第63章 07【二更】
以掃帚作為動力源, 直接拉着整條船高速前進……這法子,恐怕并沒有多少人能想的出來。
溫玉快樂得很。
速度,本來就是一種很刺激的東西。
越快的速度, 往往也就意味着越高的危險, 趨利避害的人類在面對危險時,腎上腺素會驟然飙升,肌肉緊張,心跳加速, 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 好似都要在此刻冒出來。
危險與美妙,本就是一體兩面的東西。
懦夫會躲在自己厚重的殼裏瑟瑟發抖, 勇敢者卻會因為這種危險而興奮。
楚留香是這種人、一點紅是這種人、葉孤城是這種人,而溫玉……也同樣是這種人。
所以她才可以和這一群江湖人成為好朋友,才可以在這片海域之上乘風破浪。
溫玉:—V—
她迎着海風,又露出了和自己的寵物雪鸮鸮差不多的同款表情。
海浪自她身邊濺起水花,冰涼的海水化作漫天的水珠, 打在她的臉上,遠方的太陽緩緩地升起, 萬丈金光在海面上鋪開, 燦爛得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屑在浮動。
最近這些日子,被那蝙蝠公子死死拿捏住的感覺,似乎也有所褪去, 溫玉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伸手去撩海水。
然後身子一歪,差點掉海裏。
楚留香眼疾手快, 一把摁住了溫玉,把她穩穩妥妥地摁在位子上, 長嘆一口氣,道:“小姑奶奶,你小心些,好不好?”
溫玉:—V—
溫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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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失笑。
遠處的海平面上,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點。
這個點慢慢地凸出來,露出了一條桅杆、幾片大帆,随即,船身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這是一艘很大、很氣派的船,精巧而堅固,一看就知道,只有極有錢的人,才會擁有一艘這樣的船。
船上也有很多水手,水手們都訓練有素,自己幹着自己的事情。
早在遠遠瞧見這艘船時,溫玉就已讓掃帚慢慢地停了下來,她的手一揮,濕淋淋的飛天掃帚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金靈芝的目光正有意無意地落在溫玉身上。
溫玉很習慣這樣的眼光。
幾乎每一個剛認識她的人,都會用這樣的眼光去看她,有的時候是驚奇多一些、有的時候是畏懼多一些,習慣了之後,她就再也不去注意這些不需要被注意到的事情了。
但葉孤城的目光,霍然凝注在了金靈芝的面上。
他的目光是冰冷的,帶着一種赤|裸|裸的、毫無掩飾的審視。
金靈芝通常很少會被用這樣的目光注視,因為江湖上的人,一般都很給萬福萬壽園的面子,即使有人并不喜歡金靈芝,也會看在金太夫人的面子上,對她客氣幾分的。
金靈芝一看見他,就只覺得身上好似都被這人的目光給割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
她移開了目光,一句話都不說。
靠近了那大船,一點紅冷冷道:“殺人,奪船?”
溫玉搖了搖頭,道:“不可。”
楚留香道:“不錯,現在只有花老爺和張神醫在船上,花七公子是否在,還是個問題。”
溫玉道:“不錯,所以我們應當按兵不動,這船上的人并不知道我們已知曉了他們是蝙蝠公子的人,就此上船或許才是好招。”
一點紅冷冷道:“只怕他們一瞧見我們還沒死,就立刻要滅口。”
但好在,這船的主人似乎并沒有這麽做。
他放下了梯子,讓水手們招呼客人上來。
在場的各位,除了溫玉之外,武功都高的很,金靈芝率先展動身形,上了那船,随後,英萬裏與白獵,也施展輕功,上了船。
楚留香正要招呼溫玉,卻見葉孤城已伸手一攬溫玉的腰,足見一點地,整個人乘風而起,眨眼之間,就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随即,他又迅速地放開了溫玉,溫玉在甲板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叉着腰對海面上的楚留香等人喊:“你們還在等什麽呀,快上來呀!”
楚留香失笑。
他對一旁的一點紅道:“看來,他們這一個月來調查蝙蝠公子的事情,沒少打配合。”
一點紅無可無不可地哼了一聲,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是很感興趣。
他猱身而起,身姿如虎豹一般矯健,一個眨眼之間,也落在了甲板之上。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和胡鐵花一起上去了。
所有人都上來之後,船主人就出來迎接他們了。
這船的主人是一個相當年輕,相當俊秀的青年人。
他斯文而有禮、态度溫和而可親,樣貌不僅十分俊秀,身上還帶着一種潇灑而矜貴的态度,一看就是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
他風度翩翩,禮賢下士,宴請衆人,在談到此行的目的時,他坦然承認,他正是收到了蝙蝠公子的請柬,這才來這海上銷金窟一探究竟的。
而且,他對每個人的來歷,都如數家珍,就連隐匿身份的葉孤城,他也能夠認得出來。
當然,除了溫玉。
因為溫玉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也根本就不會一點武功,他只當溫玉是葉孤城帶來的一個平凡女孩子罷了,寒暄兩句過後,就将她完全的無視了。
不過,葉孤城的名諱一出來,那英萬裏英老捕頭瞧着溫玉的目光卻已有所不對。
他本就看出那黑衣劍客身手不凡,卻沒想到,那人正是去年與西門吹雪決戰紫禁之巅的白雲城主葉孤城。
這……
白雲城主葉孤城,竟甘願當她的保镖?
還有那中原一點紅、盜帥楚留香,與她神色熟稔,顯然已是老熟人了。
英萬裏忍下心中的疑慮,去問那青年船主人的姓名。
這青年人便淺笑着道:“在下原随雲。”
英萬裏道:“無争山莊的原東園原老前輩……”
原随雲道:“正是家父。”
無争山莊。
衆人皆驚!
江湖上的每一個人,都聽說過無争山莊。
三百餘年前,原家的先人原青谷,在關中建了無争山莊。
這無争二字,卻并非指的是原青谷閑雲野鶴,對江湖諸事,都無一争之心,而是說,在建立這山莊時,這天下早已無一人,敢與他争鋒。
原家的後人們,也都很争氣,三百年間,原姓子弟,在這片中原武林之中,不知做下了多少件大事。
無争山莊的家學,也不知道有多麽的深厚。
但是任何一個輝煌已久的世家,都會慢慢地隕落,近幾十年來,無争山莊已漸漸地銷聲匿跡,現任家主原東園,淡泊名利,并不喜歡在江湖上走動。
有人說他武功深不見底,也有人說他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并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但有一件事卻是非常确定的。
——原東園的兒子,雖然驚才絕豔、武功超群,但是,他在三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卻失去了一雙眼睛,成了個瞎子。
而他的兒子,正是眼前這人——原随雲。
其實若不仔細看他的雙眼,是絕看不出這人竟是個瞎子的,因為他的坐卧行走,皆同正常人沒有區別,又時常喜歡垂着雙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空虛之意。
但在他在爆出自己的名字之後,楚留香一行人就已明白了。
——這個人就是蝙蝠公子!
以無争山莊的勢力、財力,想要建立一座神秘的海上銷金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蝙蝠公子甘願得罪死了江南花家,也要找到可以使眼睛複明的神醫,也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個瞎子,不然他又何必花費那麽大的力氣?
如此,一切都對得上了。
可是,他又為何要叫人把溫玉、楚留香一行人給帶上船來呢?倘若直接讓人鑿沉了他們的小船,那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或許,是原随雲認為,這一行人個個都身懷絕技,既然已瞧見了這艘船,就絕不可能在海面上被殺,與其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動手行兇,不如把他們引到老巢裏去,占據主場優勢,再動手不遲。
亦或許,是這原随雲有着超乎尋常人的自信,認為一個人做了超乎尋常的惡事,總得要有幾個觀衆來瞧一瞧,看一看,也好滿足內心那種變态而張狂的欲|望。
他的确是個很英俊、很潇灑的男人,自有一股氣度在。
這樣的男人,無論做了多麽大的錯事,也總有一部分的人,會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為他們開脫,甚至還會瘋狂地愛上他們。
這并不是一種少見的現象,現實生活之中,給長相好看的連環殺手瘋狂寫信示愛的事情時有發生,令人瞠目結舌。
還有那種明星犯了罪之後,瘋狂的粉絲死不承認,寧願認為錯的是整個世界,他們家的哥哥也絕對是弱小可憐又無辜的。
而向原随雲這樣,英俊潇灑,又是個瞎子,也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心疼的想: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XX的童年,苦悶的內心與渴求光明的心啊!
對此,溫玉小姐表示:我可去你X的吧。
這人再英俊潇灑,再過往可憐,也不是他綁架花滿樓的理由!更不是他舉辦拍賣會,要楚留香項上人頭的理由!
但她現在又要蟄伏,并不能立刻薅着原随雲的頭發把他打成豬頭。
溫玉:“…………”
溫玉小姐砰砰砰地敲門,選擇去楚留香的房間裏說垃圾話放松心情。
中原一點紅來開的門。
這船雖然很大,但客房卻還沒多到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間,楚留香和一點紅住在一間房中,胡鐵花自己住另外一間。
至于溫玉小姐,她本來是要和金靈芝住在一間房的,但是無論是葉孤城、還是楚留香、一點紅,都堅決不同意。
金靈芝的武功雖然不如一流的高手,但也可稱得上是很不錯的。
溫玉雖有神通,但若放任她和一個不知底細的高手住在一起,那豈非是将她的安全置于不顧?
最後,溫玉還是單獨占了一間房,周圍都是自己人,金靈芝的房間被安排的遠了一些。
金靈芝被如此明顯的防備着,居然也破天荒的沒發什麽脾氣,只是有些黯然傷神。胡鐵花這厮,本來就對金靈芝有心思,一瞧這幅場景,登時受不住了,為金靈芝說公道話,還兇了楚留香幾句。
楚留香的嘴角挂着溫和的笑意,負着雙手,挨着罵,也并不松口。葉孤城皺了皺眉,冷冷地掃了一眼胡鐵花。
并沒有人讓步,胡鐵花很是生氣,大晚上的,找金靈芝喝酒去了。
溫玉就來找楚留香、一點紅來玩了。
這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熏香,整潔幹淨,床榻柔軟清潔、桌子上擺着一套上好的茶具和幾個小碟,茶壺裏泡着茶水、桌子上擺着瓜果點心。
溫玉一進來,楚留香就給他塞了個橘子吃。
她盤腿坐在床榻上,一邊剝橘子皮,一邊道:“胡鐵花呢,他不是去找金靈芝喝酒去了麽?可我怎麽看到,金靈芝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喝悶酒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因為他碰上了自己的老情人。”
溫玉奇道:“老情人?這船上還有別人在?”
楚留香道:“不錯,正是華山派的枯梅大師,與她的兩個徒弟。”
這兩個徒弟,一個叫華真真、一個叫高亞男,高亞男就是胡鐵花的舊情人。
可是,枯梅大師一行人,又為什麽會在這艘船上呢?
楚留香解釋道:“我們之前發現,華山派的秘傳‘清風十三式’已被人偷竊學去了,枯梅大師是華山派的掌門人,她想必就是為了追查這件事,才追查到了原随雲的船上。”
溫玉歪頭道:“那你說,她曉不曉得這原随雲的真面目?”
楚留香道:“倘若她知道,又怎麽會上他的船呢?”
溫玉沒見過枯梅大師,并不了解,只随便一聊之後,就又把話題轉回到原随雲身上了:“這原随雲假惺惺的,不知道用這幅皮囊騙了多少人,實在叫人讨厭。”
楚留香嘆道:“有的時候,這種生活優渥的世家公子,往往才能做出一些極其禽獸的事情。”
一點紅冷笑。
他冷冷地道:“因為這種人往往都有很多手下,殺一個人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連滴血都沾不上。”
一個常年游走于死亡線上的人,往往才能更加的體會到生命的可貴。
而一個高高在上、能輕易決定他人生死,卻看不見血、聽不見他人哀嚎之人,卻往往會不敬畏生死,随意且胡亂地殺人。
溫玉冷冷道:“我真是想現在就讓他撕下這幅面具來!”
她吃完了橘子,手裏捏着橘子皮,眼睛瞧着不遠處的桌面,驟然發動空間傳送術,橘子皮就自她手中消失,又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桌面上。
中原一點紅正坐在桌子旁。
他慘白的手,正有意無意地扣着桌面,然後自己的手底下,就忽然出現了一塊橘子皮。
他那雙死灰色的眼睛,忽然緊緊地盯住了橘子皮,又霍地擡起頭來,去看溫玉。
溫玉笑道:“你瞧我做什麽,我能把握在手裏的人移位,難道不能把握在手裏的橘子皮移位麽?”
移動死物,也同移動活物一樣,只要有準确的坐标,足夠的接觸,就能夠實現。
中原一點紅的薄唇抿起,似乎在思索什麽。
半晌,他忽然自自己身上,拿出了兩枚透骨釘,放在了桌面上,緩緩道:“收着這個。”
溫玉眸光一閃,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個殺手,對各種殺人的法子最是敏感,從那橘子皮之中,他已發現了一種适合溫玉的,絕妙的殺人之法。
若是在和平的時候,他或許也并不會這麽提醒溫玉,因為他一向認為,溫玉這樣的人,應該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活,掌握太多的黑暗面,總歸是會有負擔的。
但現在卻不同,那原随雲的武功深不可測,能多一重保障,就多一重保障。
溫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朝他攤開了手掌。
一點紅皺着眉,略有些煩躁地道:“只是我身上帶的毒都在海難中失散了,否則可以先淬毒。”
溫玉驚訝地挑了挑眉,道:“你還會用毒?”
他雖然是個殺手,但行事作風,一向都是磊落的,要殺人時也從不暗殺,都是把人拎到面前來,強迫決鬥。
這……這大概也是一種劍客的傲氣吧。
一點紅淡淡道:“學過,沒用過。”
做殺手的,多會一種手段,就是多一種保命的法子。
溫玉只好點點頭,說:“好。”
一點紅瞧了她一眼,這姑娘倒是看不出什麽緊張來,依然很沒心沒肺的樣子,還從自己的空間裏把帶出來的雪鸮鸮放出來透透氣,用逗貓棒逗它玩,甚至因為太毛手毛腳,還把雪鸮鸮的毛給薅下來幾根。
雪鸮鸮:OVO
雪鸮鸮胸毛豐厚,并不在意。
一點紅:“…………”
一點紅忍不住道:“收起來的時候小心些,不要被透骨釘擦破了皮。”
——擦破了皮,那可能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溫玉滿不在乎地敷衍道:“好~”
一點紅皺着眉,正要再說什麽,卻看見溫玉忽然噌得一下下了地,站了起來,道:“啊!我想到了。”
楚留香:“你想到什麽了?”
溫玉道:“我想到怎麽樣給那姓原的小癟三一個大虧吃了。”
楚留香:“?”
溫玉神秘地笑了,道:“你們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說:“瞧起來,這人倒是很講究,穿衣講究,玉冠講究,行事也很有做派。”
溫玉道:“他看起來像是個很體面的人。”
一點紅冷冷道:“十個世家,九個都很體面。”
溫玉笑道:“那還有一個呢?”
楚留香插嘴:“還有一個特別體面吧。”
溫玉道:“我看,原随雲原公子就是特別體面的那一個。”
楚留香忍不住伸手上來揉溫玉的頭毛,笑道:“好啦,你又打什麽壞主意呢,快說出來聽聽,讓我來幫幫你。”
溫玉壞笑:“是啦,你瞧,那原公子這麽欣賞楚香帥,明天又要宴請大家一同吃飯,楚香帥不得也表示一下,送點奇珍異寶給我們原公子?”
楚留香眨眨眼,道:“是什麽好寶貝?”
溫玉玉故作神秘:“是來自東南亞的水果之王,香甜柔軟,回味絕佳~”
楚留香:“…………”
楚留香摸鼻子:“這聽上去像是一種好東西。”
溫玉玉道:“砒|霜還是蜜糖,我也說不準咯。”
楚留香滿腹狐疑,但也還是接下了這個重大的任務。
第二天,原随雲辦宴會時,楚留香果然與原随雲寒暄起來,相談甚歡,又很得體的表示,帶了點水果來看你!
原随雲:“…………”
原随雲:“??”
水果,什麽水果?你們幾個在海上飄來飄去,居然還随身帶水果?
不過這話他沒法問,他只能用文绉绉的用詞來表達十分樸素的中心思想:來都來了,帶啥水果啊。
楚留香微笑表示:必須收下,不收下看不起我。
原随雲:“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留香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個盤子,上頭蓋的死死的,原随雲的侍從從他手中接過這碟子,放在了原随雲的面前。
原随雲仍在微笑。
說實話,他并不害怕楚留香。
楚留香之所以是楚留香,就是因為他不會用陰損的招數。
所以,這碟子被揭開之後,絕不會迸出幾點暗器來。
但即使真的有,他也并不害怕,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極其的自信。
他揮揮手,示意随從将蓋子打開。
随從立刻就把蓋子打開了。
裏面的确沒有暗器,裏面也的确是一種奇異的水果,果肉肥厚而軟爛,已經被去了殼,只剩下一牙果肉躺在裏面。
但是原随雲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他雖然什麽都看不見,卻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這臭味十分猛烈,撲鼻而來,令他的表情都忍不住扭曲了起來,連呼吸都不太想在呼吸了。
那一頭,楚留香仍談笑風生,道:“這是一種我曾在暹羅過品嘗過的水果,名字叫榴蓮,果肉綿軟香甜,十分不似水果,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原公子見多識廣,想必早已見過,只可惜我等在海上漂泊數日,并沒有什麽旁的東西能帶給公子,唯有此物,值得一試。”
原随雲:“…………”
原随雲覺得他的頭發絲上,都沾滿了榴蓮味,整個人似乎都已臭不可聞。
可是在這種場合之下,他又怎麽能甩個冷臉,拂袖而去呢?
那想必是不行的呀!
所以,他只能微笑道:“這種水果,原某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香帥真是見多識廣。”
楚留香微笑道:“請。”
原随雲道:“恭敬不如從命。”
他被迫吃了一口,立刻覺得自己嗓子眼裏也都是那股味兒。
原随雲:“…………”
原随雲快氣死了!
這種怒氣值,在他回屋之後,連着泡了一個時辰的澡之後,發現身上還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臭氣揮之不去之後,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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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熱衷于洗白原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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