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葉吱的配字也是相當炸裂的。

宇宙無敵霹靂美:

蝴蝶谷,觀櫻花。會佳人,見美照。

[照片]

江池燃:語文水平令人發指

唐清:怎麽改發九宮格了

雲晝:吱吱好美!!

任民豪:女俠,有點東西啊

舅母:越來越漂亮了/玫瑰花//玫瑰花/

謝斯年:誰拍的?

葉吱一個個回複,江池燃是大便,唐清是比耶的表情,雲晝則是兩個愛心。

任民豪回了三個玫瑰花,對于贊賞的親戚則一概回複“愛xx/嘴唇//玫瑰花/”。

而謝斯年這傻帽,葉吱想了想回: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人拍的。

不到一分鐘,謝斯年回複了六個點。

葉吱窩在沙發上笑,吃着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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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玫樊剛洗完澡,一屁股陷在沙發上:“你作業寫完沒?”

葉吱:“快了。”

于玫樊哪裏信,這周都在外面玩,葉吱哪裏有時間寫作業?

于是她又問:“快了是多少?”

葉吱突然覺得這草莓挺酸。

她咽下,揪着眉:“我現在去寫。”

葉吱穿着單薄的睡衣,這個年紀的女生大多消化都不錯,比如葉吱。平常也沒見她少吃,但就是長不了幾兩肉,還成天喊着減肥減肥。

平常穿着校服不明顯,這會兒穿着領子撇外的睡衣,那鎖骨明顯的能放上一排硬幣。

于玫樊暗自想,明天炖個雞,給孩子們養養身子。

葉吱抱着iPad回了房間,一關門便趴在床上,開始給謝斯年發消息。

-謝同學,在忙嗎?

-有事?

謝斯年的回複極為冷淡,葉吱燥熱的心猝不及防地被冰塊“叮”了一下。

但仔細想想,謝斯年這樣也不是沒原因的,葉吱但凡周天晚上找謝斯年,除了借作業抄,也沒別的事了。

這麽想着,葉吱多了幾分熱情。

-斯年,想姐姐了沒?

-?

-我想你了^^

-要哪一科?

果然很上道。

葉吱還非得裝。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只是單純的想你了,你居然想法這麽邪惡。

-哦

-?

這回輪到她發問號了。

-哪一科?

-一分鐘,過時不候。

葉吱終于知道霸道總裁為什麽這麽讨人喜歡了,就謝斯年這樣的霸道總裁,換誰不喜歡?

要不是知道謝斯年什麽鳥樣,葉吱絕對一哭二鬧三上吊,嚷着要嫁給他。

她嘿嘿地笑,回了兩個字。

-全部

-全部?

-對的謝同學,全部。

謝斯年發了條語音來,葉吱生怕隔牆有耳,按到最小聲放在耳邊聽。

謝斯年幽怨的聲音傳來:“葉吱,你還要不要臉?”

葉吱發了幾個合十的表情。

-聆聽教誨,願君給答案。

-……

這麽磨蹭下去,代價只有明早的“奮筆疾書”。

葉吱看着六個點的沉默,想也沒想打了個視頻過去。

那邊似乎已經料到,三秒不到便接了。

謝斯年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燈照射下,襯得他皮膚發白。

他似乎剛洗過頭,吹的半幹,但還是軟塌塌的。

鏡頭一陣晃動,謝斯年把手機安在架子上,葉吱才看清他在幹什麽。

學霸就是學霸,作業做完了還知道給自己額外布置作業。

謝斯年面前一沓試卷,葉吱沒來由的不好意思。畢竟她一個字兒都沒動,還躺在床上。

但這不好意思只持續了兩秒,葉吱便厚顏無恥道:“斯年弟弟…”

謝斯年耷着眼皮,全身心投入在做題裏,聞言只回複了兩個字,沉默。

沉默代表了他無數的代名詞。

仿佛這通視頻電話是虛幻的,他完全沒接葉吱的電話,這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他的寶貝卷子。

葉吱無奈:“我下周一定自己寫。”

謝斯年的耳朵動了一下,頭不擡:“你上次也這麽說。”

葉吱:“那都是上學期的事情了。”

謝斯年:“……”

“你也知道剛開學?”謝斯年放下筆,雙手交叉撐在桌面上,深邃的眸子就這麽盯着葉吱看。

“葉吱,高二了。”

葉吱恍惚。

謝斯年鏡頭裏的她是活的,可謝斯年在她看來又何嘗不是?

那些長輩們說出的,讓她覺得不中聽,倍感壓力的話在謝斯年說來,效果是不同的。

因為太過熟悉,她能準确捕捉謝斯年每句話的含義。

雖只是短短幾個字,可葉吱明白,謝斯年想說的不止這些。

她罕見的沉默,嘟哝:“你不給我抄就算了。”

說罷,啪嗒把視頻挂斷。

葉吱把iPad丢一旁,拽了個枕頭悶着。

她心裏泛起丁點兒漣漪,謝斯年的行為讓她分外不爽。

難道這世界上除了讀書沒有別的捷徑嗎?

這世上所有人都會讀書嗎?

讀書只是便利的捷徑而已,又不是不讀書人就會死亡。

她腦子亂糟糟的。

她想起于玫樊的話,于玫樊曾驕傲地誇過她。

于玫樊說她是會讀書的,只是不愛讀書。

如果腦子不靈光,也不可能考上盛北。盡管葉吱一直在說是謝斯年的幫忙,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那段時間就差沒把書讀爛了。

中考她熬過來了,但高考呢?

葉吱怪羨慕謝斯年的,做事有條理,明白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

自律,是她沒有的。

人生在世,活一遭不容易。

青春就這幾年,等老了再玩就沒感覺了。

她一直拿這話同自己說,也只是自己給自己一個懶惰的理由罷了。

“叮咚”。

ipad響了。

葉吱毫無眷念地拿過iPad,是謝斯年。

她渙散地看了眼視頻通話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謝斯年大概是看到十分鐘了她還沒找他,所以慰問一句。

-哭了?

“……”

哭個屁!

葉吱鼻子泛酸,按下語音鍵:“謝斯年,我有這麽脆弱嗎?”

-有。

-愛哭鬼。

葉吱笑了。

“這話明明是我對你說的好不好?”

小時候的謝斯年很愛哭,謝鵬忙,有時半個月不着家,謝斯年想爸爸了就哭。

明明那時候葉韋民也常不在家,葉吱就比他收斂得多了。小時候沒那麽“針鋒相對”的時候,小葉吱還會抱着小謝斯年,柔聲地安撫他,讓他別哭。

再大了幾歲,謝斯年一哭葉吱就做鬼臉,嘴還不停:“謝斯年,愛哭鬼。羞羞皮,愛哭鬼……”

再大一點,上了初中謝斯年就不哭了。

但葉吱那時候學會了哭鼻子,每當她眼淚一掉就能看到謝斯年無可奈何的表情,別提多爽了。

謝斯年說,葉吱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一掉眼淚,就沒人拿她有辦法。

葉吱卻覺得,眼淚只對家人和謝斯年有用。

這會兒突然被他提及陳年舊事,葉吱是一點情緒也沒有了。

她豁然開朗,跳下床拉開椅子坐下。

靠在椅子上,葉吱開始翻找作業。

剛開學,作業其實不多。只是她不願意動腦子去做而已。

晚上九點,她開了燈開始寫作業,一直到十一點。

寫完作業,葉吱的手也酸了,腦子用過度了。

再次靠在椅子上,腳搭在桌上。

葉吱拍了張寫完的作業發給謝斯年。

-牛逼吧?

謝斯年還沒睡,估計還在刷題,抽空回了兩個字“厲害”。

葉吱小聲“切”了聲,自顧自地嘟哝“我不厲害誰厲害”。

末了,她懶得搭理謝斯年,拿着手機窩回床上,側着身子開始刷視頻。

十二點,謝斯年終于寫完手上的卷子,再度打開葉吱發來的圖片,雙指放大。

兩分鐘後:

-最上面那張卷子,第九題答案錯了,選A。

這條消息似沉落大海,再沒收到對方的回複。

翌日起床,葉吱看到他的消息,随手改了答案。

謝斯年的答案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

洗漱,吃飯。

謝斯年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葉吱心情頗好地坐在後座,迎着春風。

她突兀地開口:“謝斯年,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謝斯年頓了幾秒,似乎在想:“什麽?”

“啊我的春天啊,我偉大又平凡的春天,你帶給我寬容和快樂。”

“…”

謝斯年笑了:“傻子。”

謝斯年問道:“春天怎麽帶來寬容?”

葉吱較真道:“那永遠有多遠?”

無解的詞,無解的人。

謝斯年煞有其事地嗯聲:“你喜歡就好。”

葉吱不滿道:“你不問我作詞人是誰嗎?”

“是你。”

葉吱揚眉:“對,是我。”

詞彙匮乏,無法言喻。

但熱愛生活,享受當下。

無論春夏秋冬,四季都能快樂的人不多。

人終有一死,死前的一秒或多或少都是關乎後悔。

而葉吱現在做的就是讓自己不後悔。

青春就要有青春的樣子。

活力,快樂或是難過。

嘗過酸甜苦辣,才是人生。

“謝斯年,我昨天作業都是自己做的哦。”

“嗯,知道。”

“你不誇誇我啊?”

“這也要誇?”

“……”

“厲害。”謝斯年不走心道,“這樣可以嗎?”

“不太可以。”

“你那題錯的改回來沒?”

“一早就改了。”

“那就好。”

知錯就改,好孩子行為。

這春風有點兒冷了,葉吱靠在謝斯年背上躲風。

“謝斯年,你騎慢點兒。”

“快遲到了。”謝斯年淡道。

“冷”字被葉吱吞了回去,她幹巴巴道:“哦,那你快點吧。”

青春嘛,就是要和時間賽跑的。

誰的青春不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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