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F27)

山本掏出懷裏的槍,對準女人的太陽穴,“helena(海倫娜),那些東西在什麽地方?”

helena握緊拳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山本道:“身為capra(卡普拉)家族的boss會不懂我在說什麽?”

helena沉默半晌,才近乎垂頭喪氣的指了指身後,“你怎麽知道。”

山本爽朗一笑,将手槍扳機掰下,槍聲響起,女人倒下,從太陽穴處開出一朵紅色之花。

“你沒有必要知道。”山本在黑暗中皺了皺眉,片刻之後,跟在貝爾身後。雲雀恭彌依舊走在最後,遠遠地,仿佛厭惡極了人體的溫度。

山本追上貝爾,問道:“你是怎麽看出她不是弗蘭的?”

貝爾撥動了下在肩膀上的岚貂,道:“我沒有認出來。”

“哎?”

“我只不過是在和笨青蛙進行每日該有的寒暄。”

“…………”

山本好笑的搖頭,女人的死狀似乎已經不在腦海中封存。

這麽多年,血早就冷了。

沒走多遠,就看到六道骸一身拉風的黑色風衣站在遠處,顯眼的鳳梨頭在這隊人馬眼中相當厭惡。

骸輕薄的唇微微一揚,帶着某種明顯的刻薄笑意對雲雀說:“哦呀,你這也算是最強雲守?”

雲雀恭彌難得沒有與他進行武力對抗,他擡起腳,狠狠的踹向困住六道骸和弗蘭的死路。‘砰’,牆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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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站在石塊瓦礫中間對六道骸冷冷一瞥,嗤道:“你也算是彭格列的霧守?”

“嘻嘻。”看着此次任務本該是搜刮物品卻演變成單方面的虐殺,貝爾突然有種看好戲的感覺,連嘴角不經意洩露的語癖聽在其他人耳裏都是欠扁的情緒。

雲雀率先走入縫隙中,速度快卻不失穩重。他的外表随着時間的成長可謂是越來越俊美,但纖細斯文的皮囊下隐藏着近乎恐怖的力量。

在黑手黨界,已經很少有人會把他的實力當做擺設。

彭格列的雲守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

跨越坍塌的牆壁後面是一個莫大的四方空間,相當具有代表性的書桌使人仿佛一下子回到幾世紀前,書桌之下有一個小小的抽屜,雲雀打開,發現裏面滿是牛皮紙袋。

“原來在這裏~”六道骸挑了挑眉,伸手去拿,被躲開。

雲雀面無表情打開牛皮紙袋,裏面有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和一疊照片。

将照片鋪展,少女們赤/裸的身體上布滿□的痕跡,白皙的皮膚上面青青紫紫的傷痕很是醒目。

“…………”雲雀沉默一會,将照片放回袋中,又轉而去看其他的抽屜。

六道骸道:“雲雀,你該不是害羞了吧~”

弗蘭跟風:“師傅,我覺得很像啊。”

貝爾打了個哈欠,不怎麽感興趣道:“處男一般都會不好意思吧。”

山本道:“不是吧,我就沒有。”

六道骸:“…………”

貝爾:“…………”

山本毫無自覺,他撓撓頭,對雲雀說:“雲雀你倒是說句話啊。”

雲雀冷冷的眼神掃過來。

六道骸:“…………”

貝爾:“…………”

弗蘭面無表情:“師傅,這裏很詭異阿,me不舒服,me要出去。”

“回來。”六道骸抓住弗蘭的衣領,十八歲的少年體重很輕,論武力當然比不過他師父。

【結果怎麽樣?】

對講機從山本的懷裏發出,他做出了抱歉的姿勢,表情卻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他道:“找到了。”

站在這裏當擺設的衆人已經很自覺的四處查看。

【那就好。】澤田綱吉的聲音聽不真切。【盡快回來。】

山本道:“是。”

【要注意安全。】

山本笑了:“好的,阿綱。”

他環顧四周,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弗蘭是唯一沒有掩飾嫉妒的人,盡管面癱,眼神裏卻全是惡毒。

山本不禁笑了,清爽的笑容出現在俊朗成熟的臉上,使他身上有一種獨到的氣質。那是一種弗蘭所沒有的,能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氣質。

弗蘭張嘴道:“阿阿,首領的雨守是要搶岚守的飯碗,來當一條忠犬嗎?”

碧綠色的眼珠毫無波瀾,面癱臉到他這種地步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即使是雲雀,也會在強敵面前露出笑意。

——雖然是關于殺戮的笑意。

山本毫不在意的将手臂搭在六道骸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哥倆好的表面。

弗蘭:“…………”

他撇了撇嘴,率先走出去。

六道骸道:“你這是在欺負他小。”

——不過幹得漂亮,隐形情敵要盡早鏟除。

山本武道:“護短不是這樣護的,年紀小才要認清事實。”

——和我争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貝爾點點頭,“同意。”

——弗蘭那小子還太嫩了。

于是這三個內裏都黑透的家夥相視一笑,頗有種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不過,那可能嗎?

雲雀在一旁将搜集到的所有資料全部看完一遍,才開始慢慢分類,過了半個小時,他将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山本武。

“這是他要的東西。”雲雀不耐煩的揮動手臂,走出牆壁才看到弗蘭立在一旁百無聊賴。

他看了一眼,從相反的地方出去。

弗蘭道:“前面黑衣服的大叔,你的除臭劑掉了——”

雲雀連理都沒理。

弗蘭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心裏有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他想了一會,看着密室裏的三個人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就自己跟在雲雀開辟的那條路上走着。

四周很黑,沒有聲音,亦沒有風。但弗蘭不怕,他很少會有怕的感覺。

卡普拉家族的boss是霧屬性,她的幻術甚至不亞于六道骸,即使她死掉,幻術的效果依舊存在。

不愧是師傅的勁敵。

弗蘭想着,握緊拳頭努力使自己的胳膊上出現肌肉。

看,me的身材也不是一般的好啊。弗蘭摸了摸胳膊上鼓起的小包,在心裏肯定了一下師傅和前輩們常年累月做出的攻擊動作,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體術不會比師傅差多少。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弗蘭挂在耳廓上的耳機傳來澤田綱吉的聲音,沒有對講機的嘈雜,相當清晰的連綱吉笑過後的微微喘息都一清二楚。

“首領在做什麽?”弗蘭問道。

停頓幾秒,首領的聲音再次傳來。“阿,在看護斯誇羅。”

他停下腳步,腦海中猛地浮現出長毛隊長毒瘾發作不受控制殺傷力堪比火箭彈的場景。

他想說請離開,但是開口就變成:“首領果然是me最佩服的人了,智商可以低到連浮游生物都不如的地步真是世間罕見。”

明明不是這樣的。

【弗蘭……】他似乎都能想象澤田綱吉痛苦扶額的場景。【我竟然完全反駁不了你。】

“首——領——其實會在me的背後偷偷瘋狂吐槽吧。”

【…………】那邊停頓幾秒。【你真是了解我。】

“…………”這一次換弗蘭不知如何開口。

怎麽會不了解呢,每天都被貝爾拉去聽公主王子論,每天都聽到長毛和boss都在讨論澤田綱吉的出行和言語,每天都在自己猜測綱吉的心理。

這又怎麽會不了解呢。

不過,這是為什麽?

面癱臉的少年睜着碧綠色的眸子歪了歪頭,那可笑巨大的青蛙帽子也跟着傾斜。

從背後出現的女人舔了舔手上的鮮血,眯起眼笑的很是開心。“看起來你最弱哦~”

才不是。

弗蘭站起來,面無表情道:“大嬸,你可不可以先把臉上的粉底去掉,這樣黏上鮮血就像番茄被踩爛一樣惡心。”

那女人的臉色瞬間鐵青,“小弟弟,我看你長得不錯,可以給你一次全屍的機會哦~”

弗蘭道:“其實me才是那個給你留全屍的人,嗯,可以送給變态人妖,他最喜歡扒女人的皮了。”

女人沉默,收斂了笑意,“你也是幻術師。”

弗蘭點頭。“大嬸,你唯一是真貨的只有這眼睛了。不過我相信這是因為現代醫學沒有發達到連眼睛都換掉。”

女人被這話激地咬牙沖了過去,緊身皮衣下是令人心驚膽戰的高筒皮靴,與此同時,弗蘭腳下出現岩漿,熱浪的觸感讓弗蘭皺了皺眉,手中的戒指燃起紫色的火焰,女人甚至沒有靠近就被他用藤蔓抓住。

手中幻化出師傅的三叉戟,他一步一步朝女人走去。

“收回前言,卡普拉家族的幻術不值一提。”

【弗蘭不要殺人!】耳機清晰的傳出這句話,他微微一愣,才想起忘記關掉通訊。

于是那即将刺進女人心髒的利器被收了回來。

女人卻瞳孔縮小,表情猙獰的畏縮着。

“唔,好吧。”弗蘭将三叉戟收回,挂掉通訊,蹲在女人的屍體前嘆了口氣。

“可是,她在你說這句話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四周幻境消失,他的身影出現在荒野之上,擡頭望天,是繁星滿空的好天氣。

“阿——me有些想念法國的老家了——”弗蘭扯了扯自己碧綠色的長發。

他終于意識到了,有什麽在心中崩壞毀滅,然後又建立起新的東西。

身為只有十八歲的少年,弗蘭人生中有十二年在黑手黨的血腥中磨練自己。

他的幻術早已不輸給師傅,但情感還屬于空白。

“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弗蘭只是一個小孩子!”首領一直排斥自己出任務殺人,但是身為瓦裏安的幹部怎麽可能會不殺人?

當時他對于一臉愧疚隐忍的男人有着莫名的好感,即使還小也知道從來沒有人會這麽切身實際的為他着想。

以前只是略微的清楚自己喜歡首領,現在大概清楚自己确實喜歡首領。

混亂的邏輯,混亂的弗蘭。

他将手插/在腰間,重新撥打了電話。

【弗蘭,你沒事吧!】一接通,就是那溫暖的聲音。

“me才不會像你一樣笨呢——me現在就回去。并且,me才沒有殺人呢——”弗蘭說道。

他在撒謊。

然後冠冕堂皇的想為了首領。

【真是太好了。】澤田綱吉那邊像是松了一口氣,然後他用有些痛苦的聲音輕輕喚他。【弗蘭。】

“還有什麽事嗎?首領——me現在可是很想洗個熱水澡啊——”故意用欠扁的語調,才不會讓首領知道自己在顫抖。

【弗蘭,如果下次遇到危險……】首領說,【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即使,即使要殺人……】

“哦。”

【那麽弗蘭,你做好要背負一條又一條人命的覺悟嗎?】澤田綱吉道。【如果沒有,可以……】

“me才不在意那些人的死亡呢,me只是知道,擋在首領面前的敵人要全部除掉。”

斬草除根。

不留隐患。

所以這才被稱為是冷血無情。

但其實,大家只是在愛着同樣的一個男人。

因他而笑。

因他而哭。

因他而生

因他而亡。

這只是是神的職責,而他們擅自将澤田綱吉比作神。

于是懲罰到來。

神愛世人,這是天堂。

世人愛神,這是人間。

癡人愛神,這是地獄。

只因愛上神,便是渎神,便是世間最大的罪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zcy親扔的地雷,于是繼續争風吃醋【泥垢

話說窩卡文了,窩很着急我不知道要怎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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