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727）
庫洛姆睜大眼睛，泫然欲泣，身體的疼痛使她難受的快要發狂，她的聲音略帶哭腔，“首領，你在說什麽……”
澤田綱吉不為所動，他将庫洛姆的手指從自己的腿上扒下，道：“庫洛姆從不會叫我首領。”
jacob坐正了身子，表情一變。他張了張口，但沒有說話。
“啪啪啪。”
有人鼓掌，adam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笑容從jacob身後的暗門走出來。
——這個男人的一切總是很難形容。
他朝澤田綱吉鞠了一躬，動作僵硬不倫不類，有種硬逼着鐵漢去跳華爾茲的別扭。“閣下。”他說，“請跟随我來。”
澤田綱吉停頓幾秒，站起身，朝他走了幾步。
但adam沒有動作，他依舊保持着那個不倫不類的動作，“請閣下身後的那個人也跟随我來。”
澤田綱吉猛地一驚。
jacob道：“他身後有人？”
adam道：“是的。”
jacob道：“為什麽我不知道？”
adam道：“貝洛奇奧先生的水平不夠。”
jacob急切道：“如何提高能力，像你一樣？”
adam淡淡道：“第一步就是寵辱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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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
澤田綱吉：“…………”
——所以說一臉認真拐彎抹角罵你是傻逼的人真是太強大了。
“那位先生，還不出來嗎？”adam道。
離澤田綱吉最近的黑西裝動了動，他把槍收進懷裏，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面無表情。
“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adam看了看他手上的人皮面具，贊嘆道。
風朝他點了點頭，又對澤田綱吉深深行了一禮，“真是抱歉，我技藝不精。”
澤田綱吉安撫的笑了笑，“不關你的事。”
他的全部心思卻在adam身上，這個男人給他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說不上來，也不是一眼就看出的惡意，而是更深更不易察覺的不舒服。
就好像……
他心裏驚駭一下，不動聲色的重新打量起adam，adam扯扯嘴角，輕輕一笑。
澤田綱吉收回視線。
他們在貝洛奇奧家族的走廊上走了很久，這個家族是名副其實的優雅，随處可見細節處的點睛之筆，唯一不恰當的大概是每走幾米就會看到另一個綱吉的畫像。
黑發，黑眼，雖然面容嚴肅，但處處透着妩媚妖嬈。
這不是他。
綱吉心想，這完全是兩個人。
“如果可以，希望你們不要出聲。”amad道，他打開一扇門，近乎透明的皮膚上升起一絲血色。“這是上帝的傑作。”
他輕聲道，眼神狂熱。
澤田綱吉在打開門的瞬間就聞到一股腥味，這種味道他覺得熟悉甚至是不陌生，卻一時想不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
這個被稱為媚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他渾身赤/裸，被釘在十字架之上，雙臂張開，像是耶稣受難的再現。只是，他完全沒有感受到那令人震驚的慈悲。
他不是耶稣。
他不愛世人。
只是妖媚。
像是勾人的妖精。
帶着血色和天真爬出草叢，纏着他的脖子，吐出溫熱的信子。
蛇一樣的妖精。
“你來了。”那個綱吉睜開一只眼睛，對於這番狼狽的窘态，不過幽幽一笑，彎起的雙眼媚态橫生。
澤田綱吉定了定心神，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腳步沉穩，如一介王者驕傲的巡視他的領地。
在別人的地盤，澤田綱吉早已學會如何鸠占鵲巢。
氣場這種東西，無非就是日積月累。
風在他的身後安安靜靜，他與reborn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溫和不強出頭不刷存在感卻不會讓人忽視。
風輕輕嘆了一聲，将不遠處的女孩子扶了起來，庫洛姆立刻雙眼淚水可憐巴巴的撲向澤田綱吉的懷中小聲抽泣。
綱吉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頭，用充滿治愈的聲音道：“沒事了，庫洛姆，已經沒事了。”
大空的笑容包容一切，但眼神冷的刺人，他看向另一個自己，被盯在十字架上，陽光從他背後灑過，為他鍍上一層光圈。
簡直……就像神一樣……
“澤田綱吉。”另一個他如此喚道，“雖然我也會因為這個稱呼別扭，不過我們本
是共同用着這個名字。”
澤田綱吉點頭。
另一個他又道：“開始吧。”
于是光線熄滅，整個視野一片漆黑，懷中的庫洛姆抱緊了他，感受到她的緊張，綱吉輕拍着對方的肩膀。
然後從前方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是鐵鏈碰撞與奇怪的‘刺啦’一聲，停頓一秒之後，澤田綱吉感到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潑到他的臉上。
他将庫洛姆的頭按在自己懷裏，又倒退幾步，燃起火焰。
處于超直感的強烈警報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看液體的發源地。
而是低下頭盯着地毯等待一會才慢慢擡頭。
血。
很多的血。
紅色。
液體。
鋪天蓋地。
澤田綱吉因為死氣狀态無法正常表達自己的表情，但即便如此，面癱臉嚴重的他竟然也睜大了雙眼。
只因。
另一個世界的他又一次死在他的面前。
頸部被匕首斜斜□，除了噴灑，更多的彙成黑色的液體流往胸口。
光潔的胸膛被血液彙成一副詭異的刺青，像是遠古時期刻在石壁之上的圖騰。
神秘的恐慌又莫名讓人敬畏。
光亮突然出現。
刺目的光使他微微閉眼，但卻因為眼前的美景使他無法移開視線。
是的，美景。
淩虐。
血腥。
震撼。
美麗。
人類沒有創造出相應的詞語來讓他表達心中的震撼。
濕滑的血液反射着內在陰暗多彩的現實。但白皙光滑的皮膚卻讓人炫目。
手臂一緊，澤田綱吉才發現庫洛姆不知何時從他懷裏探出頭。
紫色的獨眼死死的盯着一個人。
他順着視線看過去。赫然是已經被遺忘的adam。
他此時正要上前，似乎感應到他們的目光，微微側頭然後禮貌一笑。
庫洛姆的身體僵硬的更厲害，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骸大人不如他……”
澤田綱吉一愣，金棕色的眸子更加冷漠。
風搖了搖頭，用一種惋惜的聲音道：“可惜了……”
adam将另一個綱吉從十字架上放下來，解開鎖鏈，又拔出匕首，自己趴在他的脖頸處大口吞咽。
綱吉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脖子好痛。
嘎吱嘎吱的進食聲從那裏傳來，寬闊的房間無一人說話，這種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回響着，綱吉覺得壓抑。
——仿佛他吃掉的不是屍體而是自己。
adma沒有啃咬多久，收起進食時的狂熱表情将對方放平，口中念念有詞，從懷裏掏出一個綠色晶體放在另一個綱吉的額頭之上。
很快，晶體發出綠色的光芒，慢慢融進另一個綱吉的額頭上。
然後，那位綱吉睜開了眼睛。
越發黑沉的雙眼像漆黑的夜空，陽光照不進這片深淵，只留下那刻骨的空洞。
澤田綱吉突然有種立刻去見雲雀的沖動。
——他覺得這雙黑色的眼睛終究沒有自家雲守的好看。
“呵。”那位綱吉笑了起來。“我又沒有死啊……”
聲調幽長，似是不甘。
adam在他身旁笑道：“主人。”
澤田綱吉不知怎麽猛地想起這位綱吉被留在這個世界十幾年的事實。
“這是你被留在這裏獲得的能力？”他試探道。
那位綱吉站起身，修長美麗的身體格外惹眼，他毫不隐瞞道：“是的。”
然後他又道：“這個晶體是提煉‘不語’的主要成分，我稱它為‘a’。”
澤田綱吉皺了皺眉：“不是加利朗康家族的血液？”
那位嗤笑一聲：“不過是一些無法适應a的垃圾貨色。”
綱吉臉色微變，“就是你将那些人牽扯進去的？！”
他想起了阿弗洛那淺金的發和腼腆向往的眼神，這麽一個美麗的女孩，這麽一個……
他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眼時，金棕的色彩比往日結了更深的冰層。疼痛在心中蔓延。
他本以為忘記的人還住在心中，這滋味就像将心髒掰成兩半般痛不欲生。
“我雙手沾滿鮮血。”他放下庫洛姆，走進另一個自己。“我的身上背負罪孽。”他說：“我不後悔。”
“永不。”
火焰包裹住兩個人，炙熱的高溫之下人體瞬間消散無影，綱吉冷漠的轉身看向身後。
另一個他正扶着adam微微喘息，黑色的眼角有些上挑，但眼神爍爍。“哈哈，能殺我就盡量殺，只是殺了我你就再也無法知道如何解你的毒瘾。”
他勾起嘴角，“另外是加利朗康家族的boss莫利加利朗康親自跪下來求我在他身上做實驗。”
adam補充道：“主人已經來到這個世界有近五十年。”
“是四十八年十個月二十五天。”
“對不起，主人，我沒記準。”adam愧疚道。
另一個綱吉撫上他的臉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乖孩子，我怎麽會怪你呢……”
澤田綱吉利用這次空當又是一個毫不留情的火焰噴射，他沒用匣兵器，只是單純的發射火焰，似乎是在發洩怒氣。
但其實是超直感告訴他不能使用匣子。
事實上，超直感又一次拯救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