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線索收集
在小孩子面前大人是不可以争吵的——加隆和拉達曼提斯開始對此進行深刻的反省。
拉達曼提斯辯解道：“哈迪斯大人，您怎麽會有這樣的誤解，這只是普通的争吵……”
加隆一邊炒菜一邊對此附和道：“沒錯，本大爺為什麽要和冥界的家夥結婚？”
“反正你們吵着吵着也會滾到床上去，這和結婚有區別嗎？”
——一矢中的。
加隆吹了兩聲口哨，炒菜的聲音更大了。
拉達曼提斯咳了一聲：“關于這個問題，哈迪斯大人，屬下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城戶守将手一揮，“你們兩個每晚出不知羞恥的聲音的時候，有考慮過睡在隔壁的青春期少年會受到的影響嗎？！”然後他自個兒哀嘆道：“啊！一聽到那種聲音，朕也想那麽做——把青燈壓在身下，讓他出不知羞恥的聲音……”
加隆端上一盤子菜砸在守的面前：“喂！停下來！你現在只有七歲，想做那種事還早個十幾年呢！”
菜香氣撲鼻，守不客氣地伸出筷子，占領了第一盤食物。
就在七年前的聖戰前夕，冥界還與聖域勢不兩立，忽然有一天，世界和平了，冥界的三巨頭之一，與聖域現任教皇的弟弟有了來往。
守從大人們的只言片語與現在的情況相結合，得出了一個類似《羅馬假日》或《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小劇場，不過因女性的部分換成了個粗壯的爺們，場面過于獵奇，就算僅僅是在腦中，也打滿了馬賽克。
但是，對守來說，這倆人的戀愛精神很值得學習，而守從小也堅定不移地努力模仿每一位大人身上他認為是可取之處的部分。
然後，第二盤菜端上來了，接着是第三盤……
守對談戀愛的熱切轉移到了對食物的欲望之中，總算不再提這個話題。
好不容易當完家庭煮夫的加隆也終于忙完，坐在了飯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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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上坐着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就是一家子。
加隆拍掉守那只向食物伸個不停的爪子，正色道：“那麽接下來，就說說你看到了什麽血腥場面……啧啧，連衣服都染紅了！你是看着兇手行兇，所有受害者的血噴到你身上的嗎？”
“錯，這些血是朕的鼻血。”
“……”
“朕今天看見青燈老師了！”面癱小朋友露出了微笑，“青燈真是個溫柔的人，我們真有緣。”
“……”
“然後朕就看到了兇殺案。”
加隆忍不住吐槽：“喂！中間漏了一大截，為什麽看到倉橋青燈後你就看到了兇殺案？你想證明倉橋青燈是兇手嗎？！”
“不對！朕只是想說明中間的關系！”
然後守就把自己因青燈流鼻血而進醫療室，随後從開着的窗口跳出去現了命案的過程講了一遍。
“綜上所述，朕認為犯案的不是人類……”
他邊吃邊說，絲毫沒有因為看到那種場面而影響食欲。
被涼在一旁許久的拉達曼提斯表達了他的看法：“的确，按照哈迪斯大人的描述，從院長活着到院長死去，只有短短半小時，半小時內一個普通人是無法把人類肢解成那種樣子的。”
“你肢解過人類？”加隆斜了他一眼。
“沒有。”拉達曼提斯嚴肅地否認。
“那你怎麽知道半小時不行？”
“……”
守繼續說道：“那個人不是被肢解的，是被吃掉的。我瞄到初步的調查記錄：他的傷口斷痕處是很明顯的咬痕而不是刀削的痕跡。而且，他的軀幹和內髒不見了，朕懷疑是被‘那種生物’吃掉了。”
加隆輕咳了一聲：“現在是吃飯時間，先不要講這種惡心的事情了，吃完飯再說。”
守卻不依不饒：“聽說冥河上最近造了一條大橋，還令卡戎失業了……朕想問，會不會有東西沿着橋從冥界跑到地面上去了？”
拉達曼提斯恭敬地說：“不會有這種事的，哈迪斯大人，那條橋不投錢是過不去的，無論哪端都一樣……”
加隆打斷道：“等等，為什麽冥界會造這種莫名其妙的橋！”
拉達曼提斯不滿地說：“這都是你們前任教皇的建議，他還給那個不投錢就過不去的機器取名為孟婆，給橋取名為奈何橋！”
“為什麽這兩個名字這麽熟……”
守把手握成小喇叭樣湊在加隆耳邊問：“史昂大爺的觸手果然已經伸到冥界了嗎？”
“都說過啦，那老頭子不是章魚！”
“而且，”拉達曼提斯補充道，“冥界唯一會吃人的塞伯拉斯有法拉奧看護，另外，塞伯拉斯還沒達到會懂得投錢的智商……”
“塞伯拉斯？朕沒有在說塞伯拉斯哦！朕說的是其他會吃人的怪物，比如這個……”守從口袋裏挖出個小塑料袋，他把透明的小袋子舉到兩個大人的眼前，“看，兇手應該是長着這種鱗片的怪物！”
加隆大吃一驚：“你……你怎麽把這玩意帶回來了！這是證物啊！”
“醫用棉的小包裝袋有很多，朕就随手拿了一個裝鱗片，”守說，“我沒有和任何人提及過這個東西。如果交給警察，指不定會被當成垃圾丢掉，而且幸好沒交給警察。從之後關窗的跡象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回醫療室找這枚鱗片的，他一定是改換成了警察的面貌才能如此正大光明地瞞過人群到醫療室找東西。”
加隆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警察的話也不好相信了嗎？”
守沉默不語，默默地占有了一個菜盤子。
拉達曼提斯則想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哈迪斯大人，按照您的描述，嫌犯曾到醫療室騷擾過您，那足以說明您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守晃着裝鱗片的塑料袋子：“朕知道哦，但是不知為什麽她沒有下手，還留下了自己的鱗片……我猜她是慌慌張張逃走的時候才留下的，可這是為什麽呢？”
他停了一會，制造出自認為滿意的懸疑感，便得意地說：“因為——朕是神！她怕了！”
“……”
“加隆大爺，你還記得上次你幾乎撞到的那個女人嗎？”
“啊……記得，幹嘛？”
“她的腿上，”守又晃了晃裝着鱗片的塑料袋，另一只手用最快的度把盤子裏的菜往自己嘴裏送，“長了……嗯嗯……和這種一模一樣的鱗片！”
“你确定？”
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要相信神的眼神！”
加隆送了聳肩：“好吧，擁有犀利眼的哈迪斯大人，既然你連她腿上的鱗片都看清楚了，那就請你描述一下嫌犯的容貌。”
“這……”守瞪着他說，“她有兩個眉毛，眉毛下面是眼睛鼻子和嘴巴……”
“廢話，全世界的人都長着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一個盤子已被抄了底，守一邊大口咀嚼一邊咕哝：“你是在懷疑朕的判斷嗎？！現在朕可能已經被嫌犯盯上了喲，很危險喲！因為朕知道她的臉……”
“這知道等于沒知道，而且如果她敢過來，我就讓她見識見識星星粉碎的樣子！”
拉達曼提斯呵斥道：“不能這麽說！哈迪斯大人的人身安全是排在第一的，加隆，如果對手是個看不見摸不着的怪物，就應該小心謹慎！”
于是，正好中了哈迪斯大人的下懷。
“沒錯，那，這個就交給你了！”守咽下最後一口飯菜，把塑料袋交到拉達曼提斯的手中。
“什麽？”
“拜托你去找百科大全路尼問問這玩意的來源啊！”
加隆好奇道：“那你怎麽不自己去啊？我記得他因為出的新書在日本大受歡迎，最近到日本來了……”
“就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守老氣橫秋地嘆息道，“知道嗎？上上周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研究中國青菜一斤漲價一毛錢對世界的影響；上周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把禿頭列入人類罪狀之一了……”
“那家夥腦袋壞掉了嗎？”加隆驚奇道。
“所以啊，拉達曼提斯，為了保護朕的安全，這個鱗片的線索就交給你查探了，你有路尼的手機號嗎？”
“沒有，路尼沒有手機，”拉達曼提斯也嘆了口氣，“他認為手機的輻射和吵鬧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那家夥的腦袋果然壞掉了……”加隆搖頭。
“那就拜托你了，拉達曼提斯。”
在拉達曼提斯看來，幼小的哈迪斯大人正在用一種絕對信任的目光望着自己……
隔日。日曜日。
“再見了，拉達曼提斯！”守在家門口向着帶着拉達曼提斯的公車興奮地揮着手。
“為什麽你這麽高興啊！”加隆不解地問。
守快樂地說：“路尼在遙遠的關西京都，而這裏是關東，來回至少是一天，也就是說——今天我沒人管！”
“有！我！”加隆反駁道。
“你不算，撒加說你連自己都管不好，沒資格管別人。”
“……撒加那混蛋……”
還未等加隆怒罵完，他就收到了來自今日的哈迪斯大人的第一條命令。
“去吧，閑人，替朕聯系一下迪斯馬斯克。”
“幹什麽？”
“作為邀請朕去養老院的報答，”守元氣十足地豎起了大拇指，“朕決定邀請朕的小夥伴們去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