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顧采薇的有才回信

“哼哼,”顧采薇接過信,一邊拆一邊說,“讓我收着也行,只要他不怕我把上面的珍珠和寶石都拆了賣錢。你別站着了,坐椅子上吧,我這裏沒你們爺那麽多規矩。”

來人告了一聲罪,坐在椅子上。

宋铎的來信簡潔明了,顧采薇打開看了一眼就看完了,氣笑了。

“安好?”

“宋铎要回信?”顧采薇氣呼呼地問。就給她這兩個字,還要回信?

“是,”來人站起身來,拱手回話,“爺還說,如果有肉幹,給他帶幾斤。姑娘說做到醉棗,沒吃完的話,捎些給爺嘗嘗。”

給她一件華而不實穿不了的破衣服,還不如給她一包調味品呢,還好意思要這要那!真是個混蛋啊。

顧采薇心裏吐槽,指着那人翻個白眼說:“趕緊坐下,別跟我多禮,顯得我很不懂禮數一樣。”

來人臉上露出笑容,一口白牙晃眼:“姑娘說笑了。”說着話,倒是真聽話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靠着小爐子烤烤火,我給他回信。”顧采薇說,“不用拘謹。”

“姑娘不必着急,爺說,如果姑娘要想回信的事情,讓我去鎮上住一宿,明日再來取信。”

“不用,立等可取。”顧采薇說。炕桌上本來就有她看藥典做筆記用的筆墨紙硯,她抽出一張紙,拿起毛筆蘸蘸墨,大筆一揮,四個大字自上而下,張牙舞爪地占據在紙中央。

她吹幹了墨,對折兩次,塞回到他給她的信封裏,信封本是空白沒寫名字,被她寫上“宋铎收”三個字。

小時候一直被爺爺逼着看藥典,抄藥典,所以她還會寫毛筆字,也認識會寫繁體字,可是書法水平,在古代也就是蒙童的水準,估計又要被嘲笑了。

來人見她如此草率,不由試探着問:“姑娘不用再想想?”

“不用了。”顧采薇揮揮手,把信遞給他,“我去收拾肉幹和醉棗。既然你可以在鎮上休息一晚,那我也不留你了,你回頭拿了東西趕緊走,省得在這裏拘束,還不如去客棧好好休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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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推開門走出去,往廂房走去。

一小會兒後,她把一個已經綁好草繩的壇子和一大包肉幹,還有幾張油紙包着的一小團東西帶進來。

“壇子裏是醉棗,肉幹在這裏。還有這個,”她把油紙包遞給來人,“這也是肉幹,給你嘗嘗。冰天雪地的,你也太辛苦,你們爺也太不靠譜,做這麽無聊的事情……還有這藥膏,塗在臉上,手上,對凍瘡好,不會癢,也是給你的。”

來人道謝,恭恭敬敬接過來。

“姑娘還有什麽話要我帶給爺麽?”來人又問。

顧采薇想了想,咬唇問:“他,最近可好?”問完後,她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他肯定是不差的,要不也不會在走了這麽久之後,突然有心思來給自己送東西。

萬一被這人回去學話,搞得像她多思念他一般,那多冏。

這樣想着,她又描補道:“我就是随口一問,他肯定很好的,呵呵。”

來人想了想,斟酌着說道:“爺身體康健,不過思慮過重,瘦削了不少。”

“哦哦。”顧采薇想,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補身體的可以送給他。

“姑娘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來人見她沒有想說的,起身說道。

“等等。”顧采薇忽然想起劉辛,“劉辛在不在你們爺身邊?”

來人搖頭:“某不知。”

“在不在,你都幫我捎過去,這是蜜餞,不會壞。還有,等下,我去找幾瓶自己做的補身丸,最适合老人,你幫我帶給劉辛,就說是給他家大娘的。”顧采薇想起來,又急急忙忙收拾一小包東西,拿包袱裝好後不放心,拿起筆在包袱上寫了個大大的“劉”字。

來人看這姑娘行事跳脫的樣子,不由有幾分怔愣。

“東西太多,不方便帶?”顧采薇以為他嫌棄東西太多,就把壇子往自己身邊挪挪,“那醉棗就不要帶了。京城裏什麽樣好的都有,這個宋铎也沒吃過,也算不上喜歡。”

來人連忙說:“方便方便。”

這姑娘不會是開玩笑吧,他是主子的信使,結果因為稍帶別人的東西,少了自家主子的東西,那成什麽樣子?

來人拿到東西,很快告辭,并沒有像顧采薇想象現代出差那樣,能在外面多免費旅游一天就旅游一天,而是策馬往京城的方向,一路飛奔。

兩天一夜之後,第二天深夜,一個身影趁黑躍入京城的一處不起眼的民居內。

“爺,屬下幸不辱命。”來人單膝跪地。

宋铎放下正在輿圖上寫寫畫畫的筆,緊皺的眉頭微展,擡頭問他:“起來吧,信可送出去了?”

來人正是去給顧采薇送信的人,也是宋铎的心腹,叫孟離。

孟離起身回禀:“回禀爺,顧姑娘見到衣服,先是歡喜,後又惱怒,我按照爺的吩咐,見她這般神情後才把信交給她。顧姑娘見到信,好像更生氣。不過爺要的東西,顧姑娘都給了。”

說着,他把手裏的東西分成三份放在桌上,從懷裏掏出信來,恭恭敬敬地遞上。

宋铎瞥了一眼東西,這才打開信來,然後看到張牙舞爪又極其幼稚的四個字:還沒胖死!他眼前不由浮現出那個眼神靈動、表情豐富的女子,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眯着眼睛,咬牙切齒寫下這幾個字的樣子。

孟離驚奇地看到,自己主子的嘴角,竟然帶着可疑的弧度。

顧姑娘寫信他是看到的,寥寥數字,竟然能讓自回京以來,不,是從來都黑臉冷面的爺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姑娘,不容小觑啊。

“說吧,這些東西她可有話說?”宋铎把信仔細收好,壓在書桌的鎮紙之下,放到觸手可及的位置,然後看着東西問道。

“那有壇子的,是給爺的;中間一包,是給劉侍衛的,”孟離說着,聲音有幾分放低,“最邊上的肉脯和凍傷藥膏,是顧姑娘給屬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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