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幫手
雖然情懷感人，情感動人，但是讓人幫忙做事，有些事情還是要說在前頭，至少，也給她一個盼頭。
彩霞在青樓呆了那麽多年，聽她如此說，立刻心中有數，重重地點點頭，動容地說：“原以為可以還大姑娘一個情，不想又要欠下您一個大人情。”
說着，給顧采薇行禮。
顧采薇連忙扶她起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要陷你于危險之中，我很內疚。如果日後成了，我許諾你的給你了，也是你應得的，我得永遠記你的情。時間不多，我們趕緊合計一下如何做。”
彩霞點頭，小葵早就出去守着了，懷恩也機警地站在窗前張望着四周的動靜。
彩霞說：“姑娘，只要他來，我有把握讓他選我。”
顧采薇點頭，給了她兩樣藥物：“這個你抹在身上，可能更容易讓男人動情。但是又不明顯，不是那些劣質的春藥可以比的。還有這個，加在酒裏給他喝下，讓他很快睡過去，但是不是一下子昏倒，他回頭也只會以為自己睡過去的。這是解藥，你提前喝下，這樣陪他喝酒也無礙。我們要商量的是，如何把鑰匙印子早點給我，我還要找人做出來，下半夜人的防備最松，我準備那時候動手。”
彩霞抓住顧采薇的手，不無擔心地問：“我這裏确保沒問題，但是大姑娘在這縣城裏有信得過的人嗎？做鑰匙，去開囚車，姑娘自己能行嗎？這些關節，提前都要想好，準備得越好，姑娘危險越小。”
顧采薇贊許地點點頭，青樓給這個姑娘這輩子留下了洗不去的烙印，但是除此之外，還給了她見識，算是痛苦的副産品。
“我和懷恩去看了幾家鐵匠鋪子，我觀察了一下，城東有一家，是祖孫二人，看起來貧困潦倒，我打算許以重利，雖也有風險，但是目前只能如此。”她有些無奈地說。
情勢如此緊急，哪裏能有時間讓她安排得事事妥帖，只能放手一搏。
“姑娘，您若是信我，這事情讓我來幫你。”彩霞望着顧采薇的眼睛，“大姑娘能幹，可是若是對上那些兇神惡煞的男人，還得男人。不瞞大姑娘，我那，我那冤家，正是這城裏的鐵匠，別的不行，還算有一把子力氣，原來在鹽幫待過，手下有幾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這事情交給他更合适。”
顧采薇心裏一喜，這真是瞌睡有人送來了枕頭。可是事關重大，那男人，可能信賴？若是彩霞識人不清，這事情被洩露出去……她不由有些遲疑。
“大姑娘不用擔心。”彩霞看出她的疑惑，“別的不行，看人我覺得自己還行。這個冤家，在南方販私鹽，手上有命案，才逃到北方，機緣巧合下我倆對了眼。若不是我死命攔着，他還想販私鹽給我贖身，這陣子正為這事鬧騰。我不會告訴她大姑娘的事情，我只告訴他，有這條路子，可以賺到一筆錢，若是敗露，我陪他一起死，賠他一條命，斷不敢連累大姑娘。”
顧采薇不由慚愧：“彩霞，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姑娘，我知道。”彩霞淡淡笑，“大姑娘最是俠義之人，我自是知道。可是我欠大姑娘的，自然要還。而且這是給我自己謀将來，彩霞本是一無所有之人，我說過幾年媽媽會放我，可那時候年老色衰，又憑什麽去籠絡那冤家的心？別看他現在肯為我送命，那多少是貪戀我這好顏色？所以姑娘不必多言，我心裏只有感激姑娘給我這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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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采薇心裏有些酸澀，拉住她的手，略一思索，嚴肅地說：“現在能不能讓那人來，我想見見他。”
這麽大的事情，可能牽扯到兄弟的性命，這男人若真是靠得住的人，恐怕不會只因為彩霞幾句話就死心塌地地賣命。被美色沖昏頭的人，做事也不靠譜。她得親自确定在，這人靠得住，才能把她的生死交托出去。
彩霞讓小葵去喊人，然後在顧采薇追問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跟他的事情，瞞不住人。平時白天他也有時過來，只要我好好接客，媽媽只當給我甜頭，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現在這個時辰他過來要避開點媽媽，媽媽會以耽誤晚上接客的理由罵人。”
一刻鐘後，小葵帶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進來。那男人皮膚黝黑，一身短打仿佛包裹不住他噴薄欲出的肌肉，眉眼間有一股狠厲的氣質，說起話來簡短有力。進門後，他只掃了坐在後面的顧采薇一眼，眼神就鎖定在彩霞身上：“可有事？”
彩霞點頭，指着身後的顧采薇說：“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救過我性命的大姑娘。”
那男人沖顧采薇拱拱手：“多謝大姑娘救命之恩。”
這态度，讓顧采薇很是喜歡。在外人面前，這男人是把彩霞當成自己女人的，雖然他暫時沒有能力替她贖身。
“你好。幸會。”顧采薇說完這句就不再作聲。
彩霞說：“冤家，當着大姑娘我也不說虛的，你之前想帶我私奔，我不肯，因為不想這輩子都見不得光；你想去做違法的勾當，我害怕你丢了性命，舍不得你。所以現在只能心裏裝着你，還強顏歡笑接客。我知你是在條真正的漢子，也受不了這等侮辱……”
“想說什麽？”林青直接問道，眼神卻直直地盯着顧采薇。
顧采薇依然不做聲。
彩霞說：“你不用看大姑娘，是我求大姑娘給我們指條明路。正好大姑娘有故人遇到點難處。若是你敢豁出性命幹一場，日後不僅我們在一起，你以前的案底一并翻過去，說不得還能謀個官身。”
“可以。你說。”這話，林青仍然對着顧采薇說。
彩霞剛要說什麽，顧采薇站起身來，制止她：“那好，我來告訴你。”
她走到林青面前，仰頭看着他：“我今天見過你吧。我救那個囚犯的時候，你站在人群外圍，出來的時候我撞到了你，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