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日我睡到正午才爬起床,小阮已經不在了
我問小紅,小紅說小阮管家出門談生意去了,吩咐了晚些叫我。
我起來吃了午飯,小紅給我熱了昨晚沒吃幾口的徐記烤鴨,我笑嘻嘻的啃着,嘴裏油油的都是滿足,因為這是小阮為我買的。
下午我乖乖的跟師傅念了書,邊盼着小阮回來,可都等到吃過了夜飯,小阮還是沒有回來。
我索性先去沖了個涼,叫丫鬟們擡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等小阮,順便讓風吹幹頭發。
我的頭發很長,很多,但我不喜歡弄,平時洗完澡都是小阮或者娘幫我擦幹,如今他們都不在家,我也懶得管。
等了好一會兒,小紅跑來告訴我別等了,我問她為什麽,她說小阮管家已經差了同去的周喜兒回來報信,說是今兒個晚上就不回家了,讓她們伺候我先睡下。
之前不論在外面談生意到多晚,小阮都一定會回府過夜,昨個兒他難得的喝醉了,今日又不回家,我尋思着可能出了什麽事兒。
便問小紅知道小阮去哪兒了嗎,小紅說,聽回來報信的周喜兒講,小阮管家在城北的醉仙樓。
我聽說過那個地方,是城裏最大的妓院,父親的很多生意都在那談,母親說那不是好地方,偶爾也會跟着父親去,可我從沒去過。
我央求小紅帶我去醉仙樓找小阮,小紅微微惱怒的模樣對我道:“少爺,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若去了那種地方,将來還怎麽嫁人呢。”
央不住我的死纏爛打,小紅只好找到了院裏掃地的福貴。
福貴将我帶到了醉仙樓的門口,便說什麽都不進去了,我知道,他是擔心帶我來這種地方會被小阮責罰。
既然都到了門口,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倒也無妨,我擡頭四處打量着醉仙樓,恩,很花裏胡哨,濃濃的一股脂粉味,還有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被一群男人灌酒調笑。
這裏不像是小阮喜歡的地方,難道他也在這裏逗弄這些姑娘嗎?想到這裏,有些小小的黯然。
這時,一個穿得大紅大綠的女人攔住了我,細細打量之下發現,這個女人的臉上抹了很多粉,全部弄下來可以叫廚子烙張餅了,她朝我很妖豔的笑,伸出手臂就要将我摟住,我急忙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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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看我不太領情,用拐着彎兒的聲音道“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這小臉兒還會紅呢~怎麽?來這種地方,不就是來找女人玩的的嗎,你躲個什麽?”
我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道“這位姐姐,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阮恒譽公子在這嗎?”
那女人一臉了然,輕哼一聲道“沒趣,跟我來吧”,說罷她牽住了我的手,帶着我七拐八彎的朝裏走,時不時的還捏一捏我的手對我說“我說小哥兒,你這手可真軟啊,就像沒骨頭似地,可比我們樓裏姐妹們的手捏着還舒服,你可跟緊我了,就你這白白嫩嫩的模樣,可指不定,就給誰吃了去”。
我一愣,感情這地方的人都是妖怪?還得吃人?
老老實實的跟着這女人上了兩層樓,她指着前方的房間告訴我,阮公子就在裏面,她要下去拉客就不管我了,我連忙向她道了謝。
正準備推門而入,一位清秀的少年先我一步拉開了房門,從裏面快步走出,晃眼看去,那少年竟與我有七分相似。
小阮看見門外的我時有些吃驚,他的對面還坐着另一位比他還要英俊上幾分的公子。
小阮拍了拍他旁邊的椅子,讓我過去坐下,他對面的那位公子,一直望着我微微的笑着,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向小阮投去求救的眼神
小阮笑了笑向我介紹道:“這位是劉易之劉公子,城郊劉家莊園的主人,年少有為,在京城可謂是大名鼎鼎,小少爺知道吧。”
我吃了一驚,劉易之,在京城中誰聽見這個名字不是六分欽佩三分羨慕一分嫉妒呢。
劉家本就是京城中的大戶,世代行商,可到了劉易之爺爺的輩上,因為種種原因,家道開始中落,劉易之的父親與爺爺甚至為了養活一大家人,将祖宅給變賣了,京城中不少幸災樂禍的人就看着劉家的笑話呢。
而劉易之的出生,就像一個神話般,将這一切颠覆了。
他從小聰穎過人,甚至在商場上的眼光獨特見識獨到,十歲時,就跟随爺爺進入西域,十四歲回到中原,就靠着與爺爺在西域賺到的錢,開起了城裏最大的酒樓。
與別人不同的是,劉易之開的酒樓,不論什麽都貴,酒樓裏還有從西域帶回來的姑娘們表演舞蹈。
旁人都嘲笑他,人人都認定不會有人去消費這麽昂貴的酒。
結果不然,現在那裏已經變成了財富的象征,王公貴族的駐地,若有一個普通人能在那裏吃上一頓飯,回去定能像左鄰右舍炫耀上好幾天。
十五歲時,酒樓的生意已經穩定,劉易之買回了祖宅,并且開始走水路從江南販運絲綢回到京城賣,在自家絲綢行附近,開了一家全城最大最昂貴但也是最精美的胭脂店,一下變成了大戶千金少奶奶們的福地,就連宮裏娘娘公主們的胭脂水粉,都是由劉易之送。
十六歲時的劉易之,在京城,比他更富有的人寥寥無幾。他在城郊買下了整整一個山頭,用了兩年的時間,修建了規模巨大的劉家莊園,整整一片後山,被他種滿了從西域運回來的奇異水果,前方的院子裏,種了一大片從南方移植回來的桃花,樹下埋着用桃花釀的酒,聽說十裏飄香,千金難求。
不想這樣一個叱咤風雲的人,竟就坐在我的對面,心中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咧開嘴對劉易之笑了笑,道“早聞劉兄大名,今日一見,實在讓阮宴汗顏,阮宴今年也該十六歲了,卻做不出劉兄那番成就,只能自嘆弗如,着實慚愧。”
劉易之聽我說話話,笑得更開了,道:“叫劉兄甚為見外了,叫我易之罷”。
我轉過頭去看了看小阮,心想,怎麽說你也比我年長,怎能直呼其名呢,(你叫小阮不也是直接叫姓的麽--!)腦袋一轉,轉移了話題。
“還是叫劉兄吧,劉兄,你與小阮是談什麽重要的生意嗎?為何一夜都要留宿在這裏不回家呢?”
劉易之答:“怎麽?擔心阮兄?所以才會跑到醉仙樓來?”
我被他說中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了頭,輕輕點了點。
劉易之舉起身前的酒杯,淺嘗了一口,道:“真有趣,最近李家(也就是軟管家的本家)在生意上出現了巨大的纰漏,阮兄想找我相助,若能在此時給上李家致命一擊的話,那李家便再無翻身之地。”
我知道小阮恨他父親和大娘,可是李家樹大根深,雖然小阮在我家打理了多年的生意,取得了不少成就,但現在還無法與之抗衡,這恨多年來壓在小阮的心裏,就像一塊大石頭,如今,終于瞧見能搬開石頭的辦法了。
對面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強大的劉易之,他一定能幫到小阮吧。
劉易之像看明白了我在想什麽,他轉了轉手中的酒杯道:“可惜這次的交易對我來說,沒有很大的利益啊~就算是用李家在京城的茶葉生意與我交換,依然是沒有什麽好處啊,阮兄,我們都是生意人嘛。”
聽這話,劉易之大概是不想淌這趟渾水,我急了,急忙問劉易之,如何才能答應幫小阮,有什麽條件。
單劉易之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卻不說話。
小阮臉色有些陰沉,牽着我的手就要走
劉易之這才靠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指了指我說:“阮兄,在下對這小家夥有興趣,讓這小家夥陪在下一晚吧,如何?李家的茶葉生意,加上這小家夥的一晚,即使沒有什麽好處,在下也定全力助你搬倒李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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