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片段

下午時間,兩個穿着白色休閑服的身影在空曠安靜的高爾夫球場,Trace立杆站在一旁看着Black揮杆擊球,随行的保衛人員安排在遠處,沒有黑蟒平日裏緊繃的氣氛。

“Trace,最近還是沒有Riddle的消息嗎?”

“是,有可疑的地方我都去确認過了,沒有線索。”

Black皺眉看着球的軌跡,“有多久了?一個多月了吧,被血豹抓走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了,否則的話,他們一定會拿Riddle大作文章,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沒有動靜。到底會在哪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确實讓人擔心。”

Trace擡頭看了眼Black的側臉,并沒有接話。

“Trace,你也來打一球,我記得你的球技是三個人裏最好的。”

Trace點頭答應,邁開步子走到球的前面,球杆對準,眼睛查看方向,不出意料,一氣呵成的動作,一杆進洞,只是Trace最後沒有站穩,球杆碰地支撐了一下。

Black擡起雙手鼓掌,目光卻是放在Trace腳上,“你的腿還沒有完全好,為什麽拒絕去德國接受手術?”

Trace低頭看着使不上力的左小腿,“我覺得一次手術帶來的傷害更大,就算往我的腿上加鋼釘鋼條也不能确保可以讓我恢複到行動如初,還不如盡快習慣現在這樣的身體條件。”

Black以為Trace是仗着年輕逞英雄,不客氣地斥責了一句,“現在疏忽大意,以後做事,難道要拄着拐杖逃跑嗎?!”

“會長,有缺陷的好處就是讓人更有自知之明,求生的本能讓不會我輕易冒險,輕易陷入必須要逃跑的窘境,反而會讓我更加謹慎,能保全自己才能保證任務的成功。”

聽了Trace的話,Black放開臉笑道,“不愧是Trace,換成別人,恐怕掉下一顆小螺絲就成了廢銅爛鐵。”

手下的人突然走進球場,打斷了Black和Trace的對話,“會長,泰國那邊來了電話。”

Black顯然不滿意被打擾,“Trace,你處理吧。”

在高爾夫球場臨時進行了視訊通話,Wen要向Trace報告的事情是他們在泰國發現了血豹的行蹤,暫時沒有暴露自己,和北鬥的合作計劃進行得隐蔽且順利。

Trace聽取了所有的情況,首先要求Wen不要對血豹做出任何行動,“文森是泰國的地頭蛇,在泰國,我們不能拿他怎麽樣,一旦他們知道了,先攻擊北鬥,雖然可以促使北鬥更迫切地和我們聯合,但是北鬥的勢力受損,我們就付出了不必要的損失。血豹肯定也是為了合作的事情去的,不管他們,首要搞定和北鬥的聯合,打擊血豹不在一時,要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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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那邊任務的進展仍在計劃之內,只要不驚動血豹和文森,Trace還沒有出馬的必要,适時給出指示之後,Qin和Wen都會落至實處,配合得很順利。

太陽偏西,Trace換過衣服從高爾夫球場出來,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韓夏最近重新獲得活力,許久沒有的笑容發自內心地挂在臉上,偶爾想到煩心的事也會馬上被更大的滿足覆蓋掉,韓夏又是以前那輕松快樂的樣子。

Trace坐在車裏,看着韓夏從公交車上下來。黑白雙方勢力都查不出葉忱的下落,Trace把一份希望放在了韓夏這個普通人身上,有一種情況,Trace不能在Black和任何人面前提起,如果一直不讓人找到是葉忱的意思,那麽直覺讓Trace覺得一定和韓夏有關,這種铤而走險的方法會讓葉忱成為整個黑蟒的追殺對象,Trace只有暗自調查。

7號工廠事件對黑蟒的打擊不僅是人力上的,更嚴重地影響了黑蟒內部的信任問題。Ghost野心勃勃,無視Black的警告破壞了計劃,直接造成了現在的局面,Black的心裏對Ghost已有芥蒂。Riddle向來都是Black把握不了的一顆棋子,Black摸不透Riddle的心思,卻又利用着Riddle的能力,如果Riddle有了離開黑蟒,背叛Black的想法,Riddle還活着就是對Black的威脅。Trace看似處在中立的位置,但其實Black防備Riddle就不得不考慮Trace,Riddle和Trace從小到大的感情沒人比Black更清楚。不确定因素Riddle下落不明,Trace更是如履薄冰,既要取信于Black,又要想辦法比Black先找到Riddle,保住Riddle,這才是Trace不想去泰國,德國,和其他任何地方的真正原因。

Trace想事情的期間,韓夏等到綠燈,走過了人行道,沿着平常的街道回家。Trace打開車門,随手拿起車裏一根像青竹一樣大小的黑色手杖,下車跟在韓夏的後面。

韓夏正在心裏計算下班時間和去看葉忱路上要花費的時間,明顯會撞上很尴尬的晚飯時間,再晚一點上門拜訪就更說不過去了。韓夏要顧忌的有兩方面,一方面是韓媽媽,另一方面就是淩珺珂了,一想到後者,韓夏又湧起一陣惆悵,在想見葉忱的這個問題上不明不白地比淩珺珂矮了一等。

“小夏,今天回家得挺早的,家裏媽媽還沒做飯吧,買幾只螃蟹回去燒吧,剛上市的新鮮螃蟹,金秋十月,正是吃蟹的好季節。”

韓夏聽着水産市場王大媽的話,想起什麽,笑着婉拒的同時拿出了手機,放棄了下意識找到的葉忱的電話,打給了淩珺珂。等待了一會,卻意外地聽見了葉忱的聲音。

“韓夏,珺珂在洗澡,你有什麽事?我轉告她。”

洗澡這麽暧昧的時刻,韓夏算是自找不自在麽,但至少葉忱沒有和淩珺珂待在同一個空間,也就是說……韓夏急忙屏蔽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我是想提醒淩警官,千萬別做海鮮給你吃,一點汁一點殼都不能讓你沾上,你有很嚴重的海鮮過敏症,淩警官要是有時候不在家,平時也別買海鮮放家裏,你自己也要多注意,還是備一點治過敏症的藥比較好,我知道有幾種你用了不會有不良反應,分別是……”

“等會”,葉忱聽明白了韓夏的意思,更覺得奇怪,“韓夏,過敏這件事就算我不記得,珺珂應該很清楚吧,她一定會很注意的,你放心,謝謝你特地打電話過來告訴我。”

韓夏握着手機愣在了原地,笑得太不自然,“是,是哦,有淩警官照顧你,我好像瞎擔心了……”

“小夏,你怎麽站在這裏,還不回家?” 韓媽媽從家裏出來,走過路口就看見了韓夏,“屋裏正在燒菜,突然發現沒鹽了,我臨時出來買,你快回去吧,餓了就先喝湯,今天的湯我煲了一整個下午……”

韓媽媽說着,急匆匆地走向市場,韓夏回過神,拉住了韓媽媽,“媽媽,家裏還有鹽,我放在櫥櫃裏了,不用去買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韓夏和葉忱的通話還沒挂斷,葉忱聽着電話裏面韓夏跟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腦子裏有着奇怪的感覺,與其說是偷聽,更像是在,竊聽,葉忱不自覺地屏息聽着,忘記了說話。

“小夏,你确定家裏還有嗎?別白跑一趟,去菜場買一下也就走兩步的事。”

“我确定,上次超市促銷,我好像買了五包,每天吃都要用上很久了,別去買,回家吧。”

韓夏或許是一時忘記了手機還在通話狀态,挽着韓媽媽往家裏走,而那頭的葉忱,皺起的眉心擰成了一團,腦子裏有雜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弄到手的女人,酒店,堵車,危險,過分的室友……”

這一切都是什麽和什麽?葉忱的眼神裏全是疑惑和不安,張了張嘴,“韓,韓夏,韓夏……”

韓夏聽着韓媽媽和她說一天中發生的有趣的事,心不在焉地應了幾句,手機就那樣捏在手裏,可能是忘記了,也可能是認定葉忱早就挂了電話。葉忱和平常有點不同地叫着韓夏的名字,可是韓夏,很遺憾地沒有聽到。

淩珺珂從浴室出來,聽見了低音的喊聲,走進房間,看見葉忱一手撐住桌角,像在微微用力,看起來很不對勁,“忱,忱,你怎麽了?”

手機掉在地上,葉忱抓住淩珺珂的手臂,眼睛裏聚集着力量看着淩珺珂,不過兩秒,忽然間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淩珺珂扶着葉忱坐到床上,拍了拍葉忱的臉,沒有反應,淩珺珂也吓了一跳,但不是因為葉忱的暈倒,而是因為葉忱暈倒前的那個眼神,淩厲陰狠,還有敵意,那種眼神不可能屬于失去記憶的葉忱。淩珺珂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看見手機上和韓夏的通話記錄,又看看葉忱,抿緊了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和認真是我最欣賞的兩種态度,我這裏不會有坑,重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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