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綁架事件

陰暗的廢棄工廠裏,白熾燈發出微弱的光,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一旁,看守着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尚和何琳。

忽然工廠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頭戴深棕色棒球帽的男人,他走到尚身前,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人,示意他用水潑醒尚。

冰涼的水一下子潑在了尚憔悴的臉上,也飛濺到了旁邊的何琳身上。尚和何琳一起睜開了眼睛。尚環顧了一下四周,了解了大致發生了什麽狀況後又将眼神沉了下去,對他來說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而一旁的何琳則瞪着雙眼怒視着面前的安秘書,想要說什麽卻發現嘴早已被黑色的膠帶封了住。

安秘書根本無心理會何琳,他從一旁拿過來一個凳子放在尚身邊,然後坐下說:“你已經被綁架了,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你一點都不害怕嗎?”

尚不屑地看了一眼安秘書,依然沒有任何反抗性的舉動。

安秘書拍了一下雙腿,深吸了一口氣說:“好!那我就說一件能令你害怕的事。姜可可現在正在來的路上,估計馬上就會到了。”

尚聽了這話,又想起自己暈倒前承昊的那通電話,猛地擡起頭,眼神中充斥着驚恐和憤怒,而一邊的何琳也更緊張了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的安秘書已經瘋了。

我用力推開緊閉着的工廠大門,一股很濃的灰塵味向我撲來。暗冷的空間異常寂靜,直到我走進去的時候才有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尚,你在哪?尚?”

我一邊尋找尚的身影一邊向工廠的裏邊走,直到走到中心一個轉角處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他,還有他身邊的何琳和安秘書。

尚看到我的那一剎那更加驚慌了,他不斷輕搖着頭,向我使眼色讓我趕快離開,深怕被安秘書發現我,可惜已經晚了,安秘書是個非常會察言觀色的人,他一見到尚那種急迫的眼神便知道我來了。

“尚!”我并沒有照尚的意思做,反而又向前走了幾步。

安秘書起身面向我:“比我預計的要來的快很多嘛,看來這小子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安秘書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你快放了他!”我怒喊着。

安秘書勾起一邊嘴角:“放了他?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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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集團51%的股份。”安秘書很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這根本是個無理的要求,J.E是Yeson父親一手創辦的公司,那不屬于我,安秘書提出的要求是我無法滿足他的。

“你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怎麽,辦不到嗎?那我只能讓你親眼看着你深愛的人死在你面前了。”說着他拿起一把匕首直指尚的喉嚨。

“不要!”我歇斯底裏地吶喊着。

何琳拼命搖晃着她

的身體,試圖阻止安秘書,可是她始終無法掙開緊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心急如焚的她眼淚和汗水一起流到了脖頸。

“不要嗎?”安秘書拿開比在尚喉嚨的匕首,朝我扔了過來,“那就你死!”

我根本搞不清楚安秘書要的是什麽,他現在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真的要我去死,如果我死了,就真的能讓尚脫離危險嗎?

我低頭拾起地上的匕首,對安秘書說:“我可以死,但你必須在我死之後放了尚。”

安秘書一笑,像看一場有趣的話劇一樣對着我說:“當然。”

我緊握着匕首,望着遠處滿臉淚水拼命掙紮着的尚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地将刀刃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啊!”

匕首慌張地掉在了地上,與水泥地面猛烈地撞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我左手握着被打得紅腫的右手腕,看了一眼剛才突然拿着木棍打掉我手中匕首的那個黑衣男人,然後既憤怒又疑惑地望向指示黑衣男人這樣做的安秘書。

安秘書又使了個眼色,黑衣男人在後面猛推了我一把,我差點跪倒在地上,随後那男人繼續将我推向前,在他最後用力推了我一下之後,我重心一個不穩跪倒在被捆在一起的尚的腳下。

我擡起頭與尚淚眼相望,然後迅速順着尚的腿爬到他的膝蓋上,擔心地問:“尚,你怎麽樣?”

尚含着淚使勁搖頭,嘴裏模糊地叫喊着:“快走!快走!”

坐在一旁的何琳默默注視着寧可自己有危險也不願我受傷害的尚,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安秘書一把将我用力甩到地上,我整個人卧倒在地面,手臂和地面摩擦出紅色的怒火。我努力撐着上身坐起,緊瞪着安秘書,眼中的火焰在不斷向上蹿升。

“就這樣讓你死的話我也就不用大費周章地把尹奕尚弄到這來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

安秘書彎□用手捏緊我的下巴,他的手在憤怒地顫抖,眸子深處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冰川。他斜了斜嘴角說:“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麽下場。”說着他揮了一下另一只手,站在他旁邊的男人把桌子上的合同遞到了他的手上。安秘書将合同扔到我面前,然後狠甩開我的下巴,從他的上衣內兜裏掏出一支筆扔給我,冷抛出一句話:“簽了它。”

我翻看着地上的合同,原來是一份債務轉讓合同和一份股份轉讓合同。看來我是高估他了,他要的就是把他身上的債務全轉到我身上,然後再拿走我手上持有的J.E股份。我譏諷地一笑,對安秘書說:“原來你想要的不過是錢。”說完我拿起了筆。

筆尖剛要落到簽字處時,安秘書突然緊抓住了我的手。他陰笑着對我說:“當然不止這些,從今以後你要時刻跟在我身後,像一

條狗一樣,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去做什麽。當我一輩子的奴隸,這就是你背叛我之後得到的懲罰。”

原來安秘書真正想要的是我生不如死。

安秘書看着我稍有猶豫的神情問我:“尹奕尚的一條命和做我的奴隸,你選哪一個?”

安秘書的話音剛落,尚又拼命地掙紮起來,他在告訴我不要管他,他在叫我不要答應安秘書,可是我怎麽做得到。

此時的何琳也在一邊難以置信地緊盯着我,她看到了我目光中的堅定,她看透了我的內心,知道我下一句會說什麽。在這同時,她也在質疑她自己,如果在自己和尚身上同樣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又會怎麽做。

我微笑着看了一眼尚,然後轉過頭篤定地對安秘書說:“好,我答應做……”

突然響起的打鬥聲打斷了我的話,我和安秘書同時把頭側了過去,看向了我們的後方,原來是Yeson帶着一幫打手沖了進來。

安秘書一下慌了神,他的幾個手下根本不是Yeson那幫人的對手。他轉過頭和我四目而視,我看見他目光中正迸發出恐怖的海嘯,猛烈地向我席卷而來。

“你居然還敢騙我!”安秘書怒吼着順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只酒瓶,發瘋似的向我的頭砸來,他的動作太迅速,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可是尚卻用盡全身力氣撲倒在我身上,用他的身體擋住了那像一頭目光兇狠的猛獸一樣朝我猛飛過來的酒瓶。

何琳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注視着不斷從尚頭後部流淌出來的鮮血,撕心裂肺地哀號了起來。

遠處的Yeson也看到了這一畫面。他清晰地聽到了玻璃碎片零落一地的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了從我身上滾到地面上的尚,那時的尚身上還和椅子捆綁在一起。

就在我、何琳還有Yeson都定格在尚倒在地上那一瞬間時,Yeson帶來的打手正向安秘書跑來,安秘書見情況不對,趁着慌亂倉皇而逃。

我驚慌地看着已經昏迷了的尚,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到地面上,我連忙解開尚身上的繩子,然後抱起他不斷呼喊他的名字,可他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而這時Yeson已經跑到了我身邊。

我的聲帶放佛被撕裂開了一樣對着Yeson大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我以為這樣的場面我只會經歷一次……

在尚昏睡的這段時間裏,我一直不肯離開他的病床半步,Yeson雖然心疼這樣不顧自己照顧尚的我,但因他已經非常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也就是沒有多說些什麽。

月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簾朦胧地照進病床,累了一天的我沉沉地趴在尚身旁睡了過去,完全不知道何琳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何琳的腳步很輕,她不想吵醒任何人,只想安靜地

和自己的心道別。

她深情地凝視着頭上纏着繃帶的尚,淚水不由自主地漫延開來。

“原來你的愛情可以讓你義無反顧地躺在這裏。好,我認輸了,我放你走。”何琳俯□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尚的額頭,然後說,“尚,謝謝你讓我愛上了你。”

何琳說完捂着嘴沖出了病房,走廊深處,淚流成河。

而此時的我依然閉着雙眼,只有淚水在不斷打濕着白色床單。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我很想為何琳哭,我們之間這場荒唐的戰争也該結束了。之後我們都懂了,其實在愛情面前沒有輸贏,也沒有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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