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叫上幾個人牙子,人多沈書娴也好挑選。
閑話的功夫,鳳冠霞帔脫下來,湯浴也已經準備好。吳嫂子引着沈書娴過去,沈書娴也順道看看自己正房擺設,正房是五間,比江氏住的五間正房要略大一些,家具全是紅木系,床是千工镂金的,全部都是上等品。
新婚屋裏肯定全是大紅色,不過饒是如此,沈書娴總覺得怪怪的。直到進了浴桶裏,春分旁邊侍候時,有幾分驚訝地道:「這手巾好差。」
沈書娴接過來看看,是比沈家用的差了許多。她也明白怪在何處,在于細節,像家具床之類的,吳嫂子就是不太懂,但這種大件東西要最好的就是了。像小物件小擺設上就不行了,新房的床上用品全是她的陪嫁,還沒有感覺。
屋裏一切擺設器皿全無,門簾坐墊也全都是地攤貨。沈書君雖然是這幾年暴發起來的,但沈家祖輩不是窮人,沈書君十五歲以前過的就是富家少爺的生活,江氏也是如此,雖然因為胡氏的關系,她過得不好,但生活質量并沒有太下降。沈家是暴發戶,但并不是從幾代貧民直接成暴發富商的。
相反的跟着衛連舟跑舟的這些夥計則正宗暴發戶,錢多到沒不知道怎麽花,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這話很有道理。富一代們會掙錢,但如何花錢根本就顧不上研究。
「姑娘,家中連個丫頭都沒有。」春分突然插嘴,這種情況她根本就想像不到。
沈書娴卻是來了精神,笑着道:「這不正好,合着自己的心意去打造生活,要是什麽都是現成的,還有先來後到之分。」
「姑娘說的是。」春分也還真是這個理,初來乍到時是有些不方便,但要是衛家什麽都是齊全的,衛連舟身邊已經有幾個丫環侍候,姑娘一個遠嫁的,降服她們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有得也有失,情願事前辛苦,辛苦完了就能好好享受成果了。
沈書娴洗好出來,吳嫂子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沈書娴晚飯還沒吃,總不能讓新娘子餓着肚子。另外還有自己跟春分的,已經端到廂房裏,他們也得吃飯。
「勞煩嫂子,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你們也各自去吃飯吧。」沈書娴笑着說,又看向春分道:「你也累了,讓吳嫂子給你找間房先睡下,明天再安排。」衛家就沒有管事之說,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今天晚上肯定安排不了,先找地方睡覺休息了是正經事。
春分有幾分猶豫,想侍候着沈書娴吃完飯再去吃,吳嫂子笑着道:「前頭的酒席估摸着也要散了。」
「那我就跟嫂子去。」春分笑了起來。
四菜一湯,還帶一碗米飯,米是一般的米,菜倒是能入口。不過餓了一下午,沈書娴一吃氣把飯吃完,菜也吃了大半,心裏盤算着從後天起有多少事情要做。買丫頭挑小厮是第一步,然後還要提拔管事的,幸好她把奶媽吳婆子一家子帶過來了,不然只靠她和春分真能累死。
人先買了,然後就是吃,作為一個吃貨,口欲自然是第一要緊。海口這麽大的城市,好館子肯定有,一家一家的吃過去,吃中誰家的就去挖人家大廚,挖不到大廚挖徒弟也行,財料更要緊,米也要換粳米,抱着金元寶啃窩窩頭的日子她肯定不過。
穿倒是好打發,下面人的先不管,先做衛連舟的。想想以前衛連舟頭一次進沈家門,那身連沈家小厮都不如的衣衫,本以為是他不講究,估計是沒人收拾他,有就穿了,幸好他還能找到衣服穿,萬一找不到豈不是要光着身子出門。
房子挺不錯,裝修什麽的慢慢來,還有就是行的問題,衛連舟可以騎馬走了,她總不能也騎走了,馬車,轎子都需要,馬夫也得要一個。只要有錢,這些人應該好找。
「三哥,你小心點腳下……」外頭衛策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男人聲音。
衛連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道:「我沒醉,很清醒……」
「好,好,你沒醉,我們先進屋裏。」衛策的聲音有幾分無奈。
沈書娴連忙開門迎上去,只見衛策跟寧寒飛扶着快趴地上的衛連舟正往屋裏走,看模樣衛策也有幾分醉意,只是沒有衛連舟醉的厲害,至少還能扶着衛連舟走路。
「嫂子……三哥有點醉了。」衛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結果衛連舟被灌醉了,實在是敬酒的人太多,他擋都擋不住。想想這些手水夥計,土匪海盜似的,今天又是衛連舟大喜,肯定要照死裏喝。要不是衛連舟真醉到要趴地上了,估計還不放行。
沈書娴此時只能微笑,那麽多人看着,她總不能說,把新郎官醉成這樣,洞房花燭怎麽辦。衛策和寧寒飛把衛連舟扶到船上,沈書娴笑着道:「我來照看他,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去歇着吧。」
寧寒飛醉醺醺的揮手道:「還早,還早,今天誰不醉倒就不能走。」
沈書娴看他也差不多了,他們願意喝就去喝好了,笑道:「那你們慢慢喝。」
「嫂子早點歇着吧。」衛策說着,他本以為自己夠豪邁了,沒想到到海口之後馬上就不夠看了。
把人送走,房門關上,沈書娴擰了毛巾走到床邊坐下,看着已經醉死的衛連舟,如何照顧醉鬼是個問題,目前看來沒有耍酒瘋,希望不會亂吐。一邊拿冰毛巾給衛連舟擦着汗,一邊有幾分自言自語地道:「老娘的洞房花燭喲,我本來還準備了許久呢。」心理準備,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這都是第一次。
「都準備了什麽?」衛連舟突然笑着問。
沈書娴拿着毛巾的手直接僵硬了,不可思議的看着本來醉死人睜開眼,而且還笑着跟她說話。衛連舟徑自坐起身來,嘴卻是伸向沈書娴的臉,沈書娴本來僵硬的身體馬上有了反應,立即別開了,酒臭味實在太重。
衛連舟卻是不依不饒,笑着道:「先跟我說,你都準備了什麽。」
「你……你裝醉……」沈書娴先指責衛連舟。
「我要是不裝醉,真由着他們把我醉灌了,你的洞房花燭夜怎麽辦。」衛連舟微笑,他就是神人也不可能把所有人喝爬下後,自己還能站着,必要的時候騙騙人,也沒什麽不了起。
沈書娴頓時漲紅了臉,卻是道:「你還是先去洗洗吧,身上味道實在是……」衛連舟身上還穿着厚厚的新郎禮服呢,汗早就濕透了,再加上酒臭,身上那個味道實在很可怕。
「娘子嫌棄我了,好傷心。」衛連舟笑着說,随即起身道:「那娘子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沈書娴卻是突然想了起來,這不是現代,擰下水龍頭就有水了,便道:「我吩咐婆子燒水。」
「你坐着吧,我叫她們。」衛連舟笑着說,随即又道:「不然你侍候我洗?」
沈書娴覺得衛連舟喝的好像還是有點多,說話跟平時實在不一樣,道:「你還是叫婆子侍候吧。」侍候洗澡什麽的,要不是第一次她也許無所謂,她可不想頭一次在淨房那種地方,聽說頭一次很疼,她希望能在床上。
「等我。」衛連舟突然低頭在沈書娴臉上親了一下,起身去了淨房。
沈書娴的臉沒由來的紅了起來。
一夜歡愛,沈書娴不知道是疼還是爽,反正到最後她是動不了了,衛連舟看着還精神萬分。天亮睜眼的時候,沈書娴只覺得全身酸疼,床上……完全不能看了,她都恨不得把床單收起來,偷偷扔掉。想到一會婆子來打掃,她的臉要往哪裏擺。
「這會倒是害羞,昨天晚上還爬到我身上來。」衛連舟笑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早醒了,只是沈書娴沒睡,他就沒動。在男女關系中,性是很重要一部分,心靈的喜歡,再加上身體的契合,愛會更上一步。
沈書娴想到昨晚,頓時粉拳襲向衛連舟,道:「胡說八道,臭不要臉的,硬拉着我……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你睡了,你看要怎麽辦吧!」
「以後天天睡,睡到我睡不動了,然後再睡出一大堆娃娃來。」衛連舟笑着,手卻是放到沈書娴腰上,然後慢慢往下摸,語氣暧昧起來,道:「娘子,你看這麽負責好嗎。」
「滾……」沈書娴撥開他亂動的手,外頭天已經大亮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想起到昨天晚上吳嫂子的話,道:「我聽吳嫂子說,今天要祭海神,我們時候,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
「中午祭,還早吧。」衛連舟說着,難得逍遙一天,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結果衛連舟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