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獵(一)

陳一諾在秋收大半的時候,辭了鐘亦文和秦非,帶着滿滿的激動離開了鐘家村。盡管沒有人來給他送行,行禮也只有一個簡單的包裹和幹糧,他卻覺得比自己以前任何一次離家經商都要有實力。這種實力不是由財富堆積起來的,而是自己本身帶着的一種沖勁兒,有信心,不服輸。

陳一諾的離開,對鐘家村的人來說,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陳一諾也就是一個力氣大,白天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忙秋收,晚上和鐘家的下人們也沒有多話,所以在鐘家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大。鐘家的其他人也隐隐知道陳一諾雖然同樣是被買回來的,但是和他們這些真正的下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否則,福管家當初也不會在看到陳一諾之後,只給了一些衣物,什麽事情都沒有安排他做不是。

估計還能記挂一下陳一諾的估計也只有秦非,不過,秦非知道鐘亦文不喜歡自己提到陳一諾,每次說的多了,後面必定要面紅耳赤一回。所以,秦非也只有擔心擔心,也沒怎麽多放在心上。

秋收一結束,鐘家上下除了小辰和小生兩個小子加上做了甩手掌櫃的鐘亦文,其他幾人幾乎都快要磨掉了一層皮,這秋收實在是太累人。

秦非知道大家的辛苦,幹脆讓阿香準備做一大頓好的來犒勞大家。不過要做好吃的,必然少不了野味,于是被那些書本磨得快沒脾氣的鐘亦文拉着秦非就進了山。他要去報複那些小動物。

這是鐘亦文第二次進山。一起上山的還有村子裏的一些年輕人,包括裏正家的阿奎也在。但過了小青山,大家就很自覺的分開行動,兩三人一組,也算方便。鐘亦文和秦非兩個人一起,也沒人要和他們組隊,倒讓他們兩夫夫有了一個獨處的空間。

鐘亦文帶着的還是他的那張小弓箭,進了山就立刻熱血沸騰,一馬當先迫不及待的開始尋找獵物。秦非只能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防止他遇上什麽麻煩。不過,顯然上次鐘亦文上次打獵的經歷,讓他有了底氣,所以還信心十足的準備和秦非比試一次,好好發洩一番這些天在家中看書的怨氣。

“秦非,你別跟着我太近。我們兩個比比,看誰打的多?”鐘亦文大言不慚。

秦非當然不會任由他胡鬧,這山裏并不是很安全,就是他這個經常上山的老獵手還要小心謹慎,鐘亦文這樣的新手,沒人護着可不安全。不過,他也不想讓鐘亦文掃興:“沒事,我跟在你身邊一起撿撿剩下的就夠了。”

“那你可不能搶我看上的。等我真的失手或者沒發現的時候你才能動。”鐘亦文自認肯定搶不過秦非,當然得先說清楚。

秦非毫不介意的點頭:“沒問題,你先動手。”

既然秦非這麽說了,鐘亦文自然也不會再推脫,反正他相信秦非答應了就肯定不會跟他搶。等真正開始狩獵的時候,鐘亦文才漸漸發現自己和秦非的差距有多大,他明明知道秦非就跟在他的身後,不過五六米的距離,但是卻很難感覺到秦非到底在哪裏。秦非整個人就像融進了山裏,讓人分辨不出。不愧是一個老獵手,就這樣的本事,怕是有的人練上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成。

鐘亦文知道秦非的厲害,但也不會輕易服輸,每次看見獵物絕對不會輕易錯過。他可以肯定他看到的獵物秦非估計早就發現了。不過秦非還真的像他保證的那樣在鐘亦文沒有動手之前,寧願驚了獵物逃走,也不會先出手。

鐘亦文的收獲還是不錯的,他們并沒有進山很深,到了正午的時間就停下休息,過後就要往回走。這個時候鐘亦文已經有了三只野雞兩只狍子兩只兔子的收獲,已經算是不錯,鐘亦文沒去看秦非打到了什麽,但是剛剛秦非獵了一頭小鹿他可是看見的,就這一頭小鹿已經可以完勝他。鐘亦文也不氣餒,準備在回去的途中再接再厲,獵上一頭大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是秦非找的地方,領着鐘亦文直接找了一處光滑的大石頭,兩人輕輕松松的爬了上去,拿出幹糧清水吃了起來。

“這個地方不錯!”鐘亦文吃飽喝足也有精神觀察起了四周的景物,這個石頭光禿禿的有大半人高,站在上面可以看見遠處綿延不絕的青山綠嶺,讓人有一種登高望頂心曠神怡的感覺,長長呼吸一口氣,心胸也變得開闊起來。

“嗯。”秦非點點頭,然後又指着遙遠的一處高峰所在,“那個山頭就是大青山裏最高的山峰。那個山峰過去就不是我們州的地方。”

“哦?那是哪裏?”

鐘亦文只知道這燕國天下分為九州,和前世古代的九州一樣,分為冀州、兖州、雍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幽州、雍州,他們現在所有在的地方就是揚州。但鐘亦文并沒有找到過這裏的地圖,想來應該也是國家比較重要的東西,所以他還真不清楚這地理位置到底是怎麽樣的。

“是荊州。我們州靠海,荊州為內陸。阿爺他們就是從荊州搬過來的,阿爺以前帶着我一起進山打獵的時候,經常會指着那座山頭,告訴我山的那邊就是我們的祖籍所在。”

鐘亦文抓着秦非指着遠方的手掌,小心的磨蹭:“沒事,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那裏看看。”

秦非笑了起來,收回自己的手掌:“我自己要過去也可以,幹嘛要讓你帶着?”

“怎麽不能讓我帶着?我是你的當家的,另一半,怎麽不能我帶你去?說起來這事我可想起來,你到底考慮的怎麽樣了?”鐘亦文可一直沒忘了這事,這秋收都已經過了,也沒道理再放過這人了不是。他現在每天晚上忍着,眼睛都快閃綠光化身為狼了。

秦非當即紅了臉,轉過身,只當沒聽見鐘亦文的這話。反正在鐘亦文面前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肯定是沒什麽好果子吃,不如裝聾作啞。

鐘亦文是什麽人,豈會被秦非這麽簡單蒙混過去,當下撲了上去,幸好這塊石頭夠大夠光滑,七八個人躺上面都沒問題,就不要說只有兩個人。秦非一個不察,直接被撲倒,想要掙紮又不敢太使力,只能氣呼呼的看着鐘亦文。

“你趕緊起來,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看見怎麽辦?”秦非臉上紅通通的糾結的要命,又擔心被人看見,實在是可憐。

鐘亦文壞壞的一笑:“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了?”

“我沒說!”承認了這話就是傻子,秦非硬撐着不答應。

“那我們還是繼續?”鐘亦文逗弄着秦非。

“不,不行。”秦非真急了,眼睛都要紅了,“怎麽能在這裏做這種事,你別亂來啊!鐘亦文,我答應你了,但是不是現在。你快起來!”

終于等到秦非點頭,鐘亦文激動的差點想要狼嚎兩聲,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鐘亦文真的想要立刻将人吃下去。早知道今天會讓秦非點頭,就不出來打獵了,哎,現在只能先看着收點利息。

鐘亦文抱着秦非心急難耐的直接吻了上去,恨不能一口将人吞下去。秦非是既緊張又害怕又有點激動,總之他的心情真的是沒辦法簡單形容。這樣的經歷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在打獵的途中和人這樣糾纏在一起,這可比晚上和鐘亦文互相摸摸幫忙更加容易讓人激動。

“秦非,今生今世我必定不會負你!”

這句恐怕是鐘亦文說過的最正經最煽情也是最最發自內心的一句情話。

秦非躺在一邊呼哧呼哧的慢慢平息了紊亂的氣息,認認真真看着鐘亦文,點頭:“我相信你。”

鐘亦文笑着低頭又親了一口:“傻瓜,怎麽也不知道多說幾句,讓我高興高興?”

秦非抿着嘴巴,坐了起來,一副我就是不說,你能怎麽樣的表情。鐘亦文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秦非用男神的外表做着小辰的動作,怎麽就這麽讓人愛不釋手呢。

“噓!”秦非突然豎起了一個食指放在嘴邊,暗示鐘亦文噤聲。

鐘亦文立刻閉上了嘴巴,沿着秦非的目光看過去。咦?他們剛剛放在石頭下面的野味怎麽好像少了,而且之前明明是堆在一起的,怎麽會散落的到了四處。鐘亦文緊張的看着秦非,想要詢問是怎麽一回事。

秦非卻已經将自己的弓箭撈在了手裏,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灌木叢,比劃了一個嘴型:“野豬!”

終于真正遇上一個大家夥,鐘亦文激動的拿起他自己的小弓箭,然後向秦非示意,這只野豬是他的獵物,他來打。由着之前答應鐘亦文的話在,秦非只得點點頭,不過他也沒有放下手上的弓箭,估計随時準備着幫鐘亦文補上一箭。鐘亦文第一次遇上野豬這樣的大家夥,自然也不是很有信心能夠獵到,有秦非幫忙他也不推遲。

兩人此刻都放下了之前的心情,靜靜的等待着眼前的獵物出現。不過,顯然繃緊神經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漫長,漫長到鐘亦文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秦非搞錯了。這個時候,黑毛長牙的野豬終于從灌木叢中出來了。

鐘亦文踩了狗屎運一般,一箭過去,居然直接射中了野豬因擡頭看他們而暴露出來的喉管,當場斃命。激動的鐘亦文歡呼一聲,哧溜就從石頭上滑了下去,去看自己的戰利品。

“小心!”秦非突然在後面大叫了一聲。

鐘亦文一轉頭,就看見另一只野豬氣勢洶洶的向他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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