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教務處
生活照常規律，周歆予睡一覺後突然覺得沒什麽了，但當她星期四下午被莫名其妙叫去教務處并且見到一個熟人時可就不這麽想了...
安靜的辦公室內，在教導主任的打量下每一刻似乎都很難熬。
以至于周歆予一直懵到姜泯開口的時候。
他不滿地啧了聲，手插褲兜依舊一副吊兒郎當：“行了嗎？什麽事？快點兒行不行？趕時間呢。”
一番抱怨。
周歆予聽着微蹙了下眉頭。
張洪瞥了眼姜泯，拍桌大吼一聲：“站好！”
姜泯不耐煩地挺了挺背。
張洪咳咳兩聲，他瞥了眼安靜的周歆予。
“你們兩個...”他停了下，調調緩慢，質問道，“在談戀愛嗎？”
話畢，張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量着...
一陣寂靜，最後他将眼放在了姜泯的身上。
姜泯對上眼突得笑了聲，有些突兀，他光明正大地去看一旁的周歆予，盯着女孩眯了眯眸，語調懶散滿是戲谑。
“看我幹嘛？”姜泯朝周歆予揚了揚下巴，“你問她啊。”
周歆予愣了下，感受到放來的兩只眼，她靜了幾秒淡淡一字。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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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姜泯笑出一聲。
他語氣吊兒郎當，吐得輕松，在周歆予這卻宛如給她推開扇地獄之門。
“周歆予，你沒和老子談過？”
周歆予眉心一跳，她連腦袋都未轉一下，毫不猶豫出一句。
“那是以前。”周歆予說，“分了。”
話畢，姜泯皺了下眉，莫名其妙的，他聽着這番話特不舒服。
聽着這一番淡淡，張洪的視線又在兩人之間游離了幾秒。
“我知道，我們這個年紀談不長久。”周歆予說着掀起眼皮冷冷瞥了姜泯一眼，她去看張洪，眼神堅定，“所以老師，我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周歆予說着好話，“我知道老師您今天叫我過來談話是為了我好...”
話落，周歆予停了下，一字一頓咬重音節：“這種傻事做了第一次我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聽着這麽番真誠，張洪态度明顯好轉，他贊同地點點頭，話裏瞬間放軟了很多。
“早戀這種行為是堅決不可取的，但既然你有所改進我也就不計較了。”張洪說，“不過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可取的行為，懲罰還是得有的。”
“二樓廁所衛生，你和姜泯負責一周這事就免了。”
周歆予乖乖應下，這懲罰無異于對她最好的。
“謝謝老師了。”她感謝出一句。
姜泯沒絲毫反應，不搭腔也不發表言論，一米九幾的高個兒杵在辦公室跟塊木頭似的。
張洪最後打量了兩人一眼，揮揮手招呼了出去。
...
周歆予率先走了出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這是被人陰了？姜泯那麽多前女友就抓她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空曠的走廊裏，突然傳來道熟悉的聲音，帶着打趣，周歆予一愣，姜泯後腳緊跟了上來。
她停了幾秒才繼續腳下步子。
“咱倆不認識？”姜泯繼續嘴裏笑意。
聽到這，周歆予倏地停住腳步，她轉過身去，一張板着的臉已降至冰點。
“姜泯，我們現在已經沒關系了。”她走近，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咬緊，“你要做什麽混蛋事能不能不要拉着我。”
姜泯擡了下眉，那雙眸子笑睨着周歆予：“我拉你什麽了？”
周歆予聽着一肚子火，“你剛剛在裏面那一句話什麽意思？”周歆予皺眉點點頭，“是，你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吐混蛋事，反正最後有人替你擦屁股，但是我不行，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錢多，随便甩幾幢樓解決了，我呢？”周歆予手戳着姜泯的胸口質問着，她眼眶逐漸猩紅，“你他媽分手了也不願放過我是嗎？”
姜泯皺了下眉，他抓住那只手，緊緊抓住。
“拉你？”姜泯冷笑，“這不是事實麽？我勾勾手你就往老子身上靠。”
聽着，周歆予一哽，這個是事實，确實是她犯賤倒貼。
周歆予盯着姜泯靜了幾秒，幾秒後，她抽回手轉身朝樓底走去。
寂靜中，姜泯只聽一句。
“姜泯，你這種人，不會再有人愛了。”
周歆予承認自己是個傻子，但她是個聰明的傻子，同樣的坑不會跳兩次。
二樓的廁所衛生兩人是各負責各的，周歆予是真沒想到姜泯這麽大架子的人會來。
按照要求，清理一下地板上的髒亂就行，周歆予到處拖了一遍卻被一雙眼打得頭皮發麻。
終于，在幾分鐘後，她轉頭看了過去...
“你幹嘛？”周歆予深皺着眉頭，語氣略有些不耐煩。
姜泯靠在門框旁，他擡了下眉梢，語氣淡淡：“不會做，沒幹過這活。”
周歆予聽着有些不可思議，她皺眉轉回腦袋繼續手下動作，小聲嘀咕出一句：“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聞言，姜泯笑了一聲，他懶出一句：“昂...現在不看豬跑嗎。”
周歆予沒再應，她三兩下拖完放下拖把朝外走...
“诶。”
剛到門口，姜泯拉住周歆予。
“我這還是沒看懂。”
周歆予皺了下眉：“關我屁事。”
“事就多了。”姜泯慢吐出一句，帶着碎笑，“誰他媽和我談的？我以前那麽多個前女友就你出名到張洪那去了。”
周歆予聽着一股氣，她甩了下手，冷冷出一句。
“松開。”
姜泯緊了緊手中的力：“幫我。”
一副理所當然。
聞言，周歆予看了過去...
少年眉眼上挑，眸中仿佛天生含笑，動作松散得漫不經心，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憑什麽？”周歆予停了下，去扯那只手，“找你寶貝去吧，那麽多寶貝我不信沒有一個不會拖地的。”
姜泯盯着女孩煩躁的表情勾了下唇，他鉗住另一只手，緊緊抓住。
見狀，周歆予一下洩了氣。
“姜泯，你這樣不好吧，和前女友拉拉扯扯的，我可不想再進一趟教務處。”
“嗯？”姜泯擡了下眉，“你要想的話變成現女友也不是不行。”
聞言，周歆予一僵，擡頭去看姜泯，眸中複雜。
求和？
“你瘋了嗎？”周歆予緊鎖着眉頭不可思議出一句。
姜泯沒應，就這麽靜靜地睨着周歆予，靜中，他的喉結微動，順其自然地轉了話題。
“咱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姜泯說，“夥伴之間應該互幫互助。”
周歆予：“我不想和你互幫互助。”
“...”
“行。”姜泯無奈地點點頭，他松開周歆予的雙手，“你不幫也行，明個兒張洪來檢查咱倆幹脆把這剩下幾周的活也全攬了。”
周歆予一頓，眉頭皺得越發深。
“別這樣看我。”姜泯吊兒郎當，直直盯着周歆予，“不好看，臉皺一起跟個老太婆似的。”
周歆予剜了他一眼，拿起拖把朝空蕩蕩的男廁走去。
“幹嘛？”見這架勢，姜泯跟在身後打趣出一句，“這麽好？直接上手？”
“巨嬰。”周歆予沉聲一句。
聽着，姜泯笑了聲，啞聲道：“巨嬰要喝奶。”
周歆予沒再應，安靜着大致拖了一遍。
她再轉身時門口的姜泯已不見身影，周歆予吐出口悶氣，将拖把放回原處朝外走。
一轉角便看到幅惡心人的景。
注意到動靜，郭嘉慧朝周歆予的方向看了一眼，瞥清人臉時她一頓，而後揚了揚自己的下巴，一副正主的得意樣兒。
兩眼對峙的幾秒後，她轉回頭繼續對着姜泯一通撒嬌，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一切。
索性，周歆予也不想去看，她路過兩人身旁徑直朝教室走去...
下午四點半放的學，現在五點，要不是攬了姜泯的活她可以再提前個幾分鐘回家。
周歆予沒回家，她先去了那條小巷子...
周歆予重新鑽進了那家紋身店。
“紋身嗎？”店長同樣的話語，盯着周歆予疑問出一句。
“不。”周歆予隔着布料摸了摸自己紋身的位置，“能洗紋身嗎？”她問。
店長盯着周歆予靜了幾秒，似是認出了她：“你是前幾周來紋身的妹妹吧？”
周歆予點點頭：“可以嗎？”
“你這才幾周，我介意的是一兩月後再來，現在洗了對皮膚損傷很大，會留疤。”他好心介意道。
聞言，周歆予靜了幾秒，最後丢下一句謝謝走了出去。
星期五的下午，兩節體育課，周歆予這次是真的生理期，她忍痛跑了三圈後直奔學校小賣部。
體育課有規定，一月能有一次請假機會，特殊情況。
“不是，就剛剛那把，你那技術下次別和我玩了。”
“可罵死我了。”
轉角傳來一陣嘈雜，周歆予不用想也猜到了一大群人的身影，但她現在沒那心思去在乎。
周歆予垂頭快步向前去，她額頭冒着細汗，肚子裏密密麻麻的痛感。
“我技術怎麽...”
話未完，一群人瞥見一束熟悉的身影都統一噤了聲。
王昊下意識看向姜泯，他表情淡淡，眼睛随女孩的身影向上方走去。
“...”
“诶？”
陳賈懵出一聲，随姜泯的步伐轉頭看去。
...
一股熱流，周歆予皺眉加快了速度。
剛到二樓，周歆予被一雙手圈住腰...
準确來說，是一件衣服。
姜泯微皺着眉，低眼為女孩遮住了屁股上那一小塊不是太明顯的血跡。
“姜泯，別鬧。”周歆予有些無奈，她現在滿腦子想着廁所，聲音都軟下些。
“肚子痛？”姜泯輕聲出一句，語氣裏難得的認真。
周歆予愣了下，盯着腰上綁着的衣服而後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摸了摸屁股，瞬間滿臉通紅。
“哦。”周歆予轉過身去看姜泯，不自在憋出一句，“謝謝...”
聞言，姜泯掀起眼皮盯了她一眼：“三樓。”
周歆予不解地擡了下眉。
“衣服還我。”姜泯說。
“啊...”周歆予愣了幾秒，而後點點頭，“謝謝。”
話畢，姜泯跑沒了影。
周歆予盯着那束漸遠的身影靜了會兒，有點受寵若驚。
周歆予突然想起周杏的那句話，有些男人就是犯賤。
她收回眼朝廁所走去...
确實有點兒慘不忍睹。
圍在腰上的是一件黑色棒球服，周歆予看姜泯穿過，布料有點兒薄。
有些人大冬天穿衣服就是不聽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