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客大佬
賽特随口說的玩笑話, 并不知道具體實施難度的宋世安卻當了真。
宋世安正想問問那個機甲聯賽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他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取得參賽資格,星艦上的警報卻突然響了起來, 表明有危險逼進的現實。
賽特比了個中止談話的手勢, 他和在場的所有士兵一樣, 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廣播裏,等待後續的相關指示。
盡管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不過就看現在這情況, 主駕駛室那邊還有心思放完警報鈴聲, 情況應該也不是很嚴重。
另一邊, 星艦的主駕駛室內, 一分鐘前。
星艦的駕駛員正和他過去坐在這裏的每一刻一樣, 枯燥地盯着自己面前各類儀器表盤。
在長久的平靜後, 某個視線中的表盤邊角突然出現幾個紅點, 顯示了有不明身份的星艦正朝着他們不斷靠近。
透過星艦上聯邦軍方專供的觀測儀器,駕駛員最終看到了那幾艘小型星艦外殼上張牙舞爪的嚣張烏鴉噴繪塗層, 反應過來那是隸屬于烏鴉星盜團的星艦。
不過想想也是,星盜團重要的據點之一被他們第二軍團徹底攻占, 就看近來這個烏鴉星盜團的行事風格,發生這樣的事情倒也算不上多稀奇。
唯一讓他沒想到的,大概就是烏鴉星盜團居然只出動了這麽點人過來。是嚣張到沒了最基本的分寸麽?居然會覺得光憑這點火力就能和他們這一整艘星艦的人對戰取得勝利。
駕駛員一邊在心裏腹诽,一邊将此事上報給了同在主駕駛室裏的星艦指揮官。
星艦指揮官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堪比飛蛾撲火的架勢,心裏覺得疑惑的同時,說出的指令裏也額外多出了一份謹慎“全體注意, 第一至第六小隊準備迎擊, 其餘人留守星艦。”
“注意, 敵方疑似存在問題, 請務必謹慎小心。”
簡單發布完指令,星艦指揮官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烏鴉星盜團那幾艘突然出現的小型星艦上。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場景不大對勁。
說是談判吧也沒有收到對面的聯絡申請,說是進攻吧卻又在靠近後沒有動作。
星艦指揮官看着那幾艘安靜得和它們外表嚣張塗層截然不同的小型星艦,不妙的感覺愈演愈烈。
食堂內,所有等到了星艦指揮官指令的士兵都開始了行動。
賽特正是第三小隊的一員,在收到通知後便打算去庫房穿戴機甲,配合其他出擊的戰機在太空進行戰鬥。
“小宋,為防出現什麽意外,之後你就先回自己房間呆着。”賽特這麽叮囑對方。
只是在臨走準備去庫房前,想到宋世安曾經就是被烏鴉星盜團的星盜抓住關在據點內,他最後又額外安撫了一句,“你不要怕,那些只知道偷偷摸摸的星盜壓根就不是我們的對手,相信我們,我們很快就會把這些星盜解決。”
“嗯。”宋世安倒也沒因此覺得害怕,他應了一聲,而後看着賽特的背影最終匆匆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
與此同時,不同于星艦其他地方的吵鬧,位于星艦底倉的囚牢依舊安靜。就是星艦艙門打開時的巨大響動,傳到這裏也只剩下一點小小的震動。
手戴鐐铐,此時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的星盜也感覺到牆壁上傳來的這點細微震動。
他們當即睜開了眼,眼底是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興奮。
明明是被困于囚牢中的俘虜,他們此時說話的語氣卻是十足的嚣張——
“哈哈,終于該到這個萬衆矚目的時候了。我忍耐這麽久,終于能看到那些聯邦的軟骨頭跪下求我們手下留情的樣子了。”
“也不知道那些條子還能撐多久,感覺應該快了吧。想想他們之前和我動手時用的那個力道,他們要是不跪下來求我我就不走。”
“光聽你們這麽一說我都覺得激動。如果最後真能發展成那樣,那我一定得拍照留念,這也算是不辜負我之前特意申請來這個據點了。”
“拍照留念?拍照留念怎麽夠,等到回去後我們就該把照片發布在光網上,讓全星際所有人都看看我們烏鴉星盜團的厲害。”
“那要真是這樣,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後該怎麽跳腳了……不過他們怎麽還沒來啊,這種關鍵時候效率這麽慢可不行啊。”
正當這些星盜聊得熱火朝天之時,看守士兵的聲音突然通過廣播傳了過來。
看守士兵“肅靜!你們說夠了沒有,剛才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已經是能夠上侮辱罪的标準了。既然已經是階下囚,不如就先學會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最後判刑有你們哭的。”
聽着這和他們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話語,在場的這些星盜聞言都有一瞬間的安靜。
這是怎麽回事……看着這和劇本截然不同的場景,他們後知後覺地開始覺得有些不妙。
“喂,你怎麽和我們說話的?!”有年紀不大的愣頭青沒反應過來問題,态度依舊嚣張,“麻煩搞清楚現在的局勢,你要還是這個态度,最後的後果可就不是你能承擔得起了。”
大概是沒見過被關後還這麽嘴硬的星盜,看守士兵的話語裏也不免額外帶上了一點嘲諷“不能承擔的後果?這能有什麽後果?用你們那幾艘看不仔細就會被忽略過去的小破飛船,刮花我們星艦外面的塗層?”
他都不知道這些星盜哪來的勇氣和他口吐狂言。被押上星艦的時候又不是沒看到他們的大致配置,這麽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覺得自己能在懸殊的戰力配置下取得勝利。
聽着從廣播裏傳來的嘲諷語氣,被囚禁于此的星盜終于察覺到了不對。
烏鴉星盜團的那幾艘小型星艦已經被發現,這邊第二軍團也打開了星艦艙門讓士兵迎戰,在這樣戰力差距明顯的前提下,烏鴉星盜團那邊卻也還沒發送聯絡申請……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叫人難以接受的結果。
想到這,這些星盜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臉上不由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争搶着出聲試圖讓第二軍團的這些士兵明白接下來即将發生些什麽——
“跑,快跑,再不作為可能就真的跑不掉了,這顆星球上有蟲族!”
“這顆星球就是個誘餌,這個據點也是假的,這些都只是在給你們設局。快離開這片星域,這顆荒星上有蟲族,那個數量,你們打不過的。”
“真的,聽我們的,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快逃!你們肯定也不想死在這裏的,對不對?!”
因為過于驚惶,他們的聲音都因為這過激的情緒而有些破音。
看守士兵聽到他們說出口的這些話,很快就跟着聯想到了先前攻克難度并不算多高的據點。
雖說隐藏在濃霧中進攻确實有戰術加成,但現在想起來,這個所謂的重要據點打起來好像是有些容易過頭了。
說是誘餌他信,但是突然又扯到蟲族,這看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對勁了……
要知道,蟲族這個名詞放到現在看也是好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作為宇宙中為數不多的下級無條件絕對服從上級,整個龐大族群皆由蟲母悉數掌控的一言堂種族,盡管它們戰鬥力強悍,可種族特性卻也意味着在失去它們唯一的統治者後,整個族群都會随之而陷入癱瘓。
在多年前,在蟲族戰役最後一戰,亦是奠定了最後勝利的重要戰役裏,聯邦主力軍直指蟲族母巢,拼盡全力殺死了母巢中的蟲母。
自那之後,幾乎所有蟲族都因此而陷入了沉寂,逐步步入寂滅。
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是當真遇上了蟲族,沒有蟲母的蟲族就是把散沙,數量再多危險程度也不高。
看守士兵疑惑,不明白這些星盜究竟都在激動些什麽“就是有蟲族也沒什麽吧。如今的它們就算是數量再多,想必也翻不出多少風浪。”
也就是聽到了看守士兵的這句話,這些星盜終于反應過來,他們在驚惶之餘竟然忘記了說明最重要的信息。
星盜們驚恐的聲音隔着收音器傳到看守士兵耳中,尖利得幾乎要穿透他的耳鼓膜——
“那些蟲族現在确實很難翻出花樣來,但問題是,我們烏鴉星盜團裏有一管蟲母的信息素!!!”
“我都不知道我們老大究竟是從哪裏搞到手的,可他手裏真的有一管蟲母的信息素!之前我看過他在蟲族身上試用,那管信息素是真的!”
“之前他是拿這管信息素當做是威脅手段,現在看好像就不一定了。他是真的要在這裏試用那管信息素了!”
蟲母憑借自己的信息素來支配整個種群,而整個蟲族也因為蟲母的信息素而強盛。蟲族繁盛程度的和蟲母的信息素息息相關。
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是如今的這些蟲族實力低微,但在蟲母信息素的作用下也能發揮出和當年沒什麽區別的實力。
那顯然不是這一艘星艦能解決的麻煩了,怕是整個第二軍團過來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星盜們回想着之前自己看見的那只在使用了蟲母信息素後破壞力驚人的蟲族,彼時的興奮至此全然化作了驚恐。
按照原計劃來說,他們最開始原本只是打算以此作為威脅,戲耍聯邦的軍隊,這能讓他們覺得有趣且感覺到成就感。
但沒想到他們烏鴉星盜團的團長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瘋狂。就看現在的局勢,他可能就是想要剿滅聯邦的士兵,來搞一出大新聞。
……可惡,他們早該在發現他最初的瘋狂提議前就察覺到不對的。虧他們以防萬一還帶上了不少珍寶到假據點內,就算不心疼他們的性命也該心疼錢,結果這一切都沒辦法控制住那個瘋子。
回想起最初想要湊熱鬧,自己主動報名後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後知後覺感覺到了害怕,打了個寒戰。
看守士兵下意識覺得不可能,蟲母的信息素可是違禁品,管控嚴格不說,早在多年前蟲母徹底死亡後就應該徹底消失了。
但看着這些星盜發自內心的驚恐神情,他咽了口唾沫,把這消息迅速上報。
只可惜這還是晚了一步。
主控室內,在收到這位看守士兵的消息前,當艙門打開戰機機甲飛出後,星艦指揮官就看到了那邊的烏鴉星盜團的小型星艦終于有了反應。
一顆威力不大的炮彈從為首的小型星艦上飛出,無力地砸在星艦的保護罩上,沒掀起半點風浪。
主駕駛室裏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嗤笑,星艦指揮官也沒想到對面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麽個招式。
看那幾艘小型星艦像是終于明白過來差距似的想要撤退,正想着要不要讓士兵加快攻擊速度,來自底倉囚牢的信息就穿了過來。
看守士兵“報告長官,據這些星盜所說,對面的烏鴉星盜團疑似存有蟲母信息素,編號k24218937號荒星上也存在大量蟲族,請做出指示……”
主駕駛室裏一片死寂。
“假的吧?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蟲母信息素麽……”沒等主駕駛室內驚訝出聲的駕駛員把話說完,星艦下的荒星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正在蘇醒。
最開始像是風吹過草葉的窸窣聲,聲音算不上多大。但伴随着這些細小的聲音連成一片,最終彙聚成了一片叫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荒星上,土層大片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連成一片的色彩斑斓的鞘翅。光是透過舷窗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頭暈目眩。
星艦指揮官見狀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不敢再浪費絲毫時間語速極快道“第一至第六小隊,你們快都先回來,你們現在的任務是掩護星艦成功起飛,進行星際躍遷。”
星艦指揮官說着看了眼荒星上的蟲潮,心底不斷生出絕望。
要知道,他們的星艦因為體量大的緣故,起飛階段并不像普通飛船那樣快速,耗時并不算多短。
而成功進行星際躍遷的要求更高。畢竟再細微的誤差或許也會使得躍遷失敗,更別說保證星艦起飛後,游離于星艦外的機甲和戰機又該如何安全安全回到星艦內。
但他們現在卻也沒別的辦法了。
就是這點再微末不過的希望,已然是他們最後存活的全部可能。
……
房間裏,因為荒星上蟲族蘇醒的動靜實在太大,宋世安自然也發現了不對。
透過舷窗,他清楚看到了星艦外正在發生的一切。
洶湧的蟲潮朝着他們的方向不斷推擠過來,隔着星艦的保護罩,宋世安甚至能清楚看到蟲族猙獰的口器。
在他的視野中,數十架機甲和戰機幾乎能算是無力地被蟲族驅趕。盡管他們不斷打落逼進的蟲族,可更多的蟲族卻也能在瞬息間踩着前者的屍體往前推擠。
就算是宋世安是個見過大場面的鍵修,但乍一看到這場景還是讓他覺得後背發涼。
這顯然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戰鬥了,他似乎只能幹坐在這等死。
宋世安下意識攥緊自己的外設包背帶,直到指尖傳來的粗粝質感才讓他驟然驚醒。
難道他真的不能插手這場戰鬥,只能在這幹坐着等死麽?
宋世安這麽問自己。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幾局被他刻意更改了結局的游戲,手慢慢摸上了鍵盤。
既然都能作用在游戲人物上,眼前這場景看着好像和游戲也沒差了,不如用盡全力搏一搏,萬一最後單車就變成摩托了呢。
宋世安這麽想着,抄起自己的鍵盤就開始用力打字。
“不是吧不是吧,平時看你們去食堂吃飯跑得都挺快,怎麽一到戰鬥的關鍵時刻就沒看出來你們的速度優勢呢……”
……
星艦外,正在與蟲族戰鬥的那些士兵中,賽特待在自己的機甲裏,看着眼前那些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擁而上的蟲族,在絕望地機械操控機甲的同時,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個聲音驟然響在耳邊。
“你連這都躲不過去麽?這點水平都沒有,你是怎麽能有勇氣站在這裏的,別不是專程來這裏葬身蟲腹,準備給自己找個另類殡葬方式吧?”
伴随着這句帶着嘲諷意味的話語傳進他耳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心的無力感最終使得他的眼前跟着産生了幻覺,又或者說死到臨頭開始了人生最後的走馬燈,這一行字甚至還變成半透明的彈幕出現在他眼前,環繞在他身邊。
可……可他就是躲不過去啊,那麽多的蟲子朝他沖過來,他要是能躲開這個,也不至于至今還是個普通士兵啊。
這麽想着,賽特無力地把手搭在操控臺上,幾乎都有點要開始認命了。
然而下一秒,幾乎是奇跡般地,盡管在本人都還沒能做出反應的那一瞬間,他的機甲直接來了一個極其風騷的走位,硬生生在一片蟲潮中找到了一片空隙,于萬千蟲族中硬生生找出來了一條出路。
要不是他本人沒什麽信仰從來不信神佛,他簡直都要懷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份神跡,是不是過去多年的虔誠最終得來的回報。
而他們的好運仍在繼續。
所有人都很争氣地發揮出了堪稱自己人生中最棒的操作,靠着技術上的補足,他們硬生生靠彈藥封鎖住了蟲潮,給星艦的起飛争出了充分的時間不說,還給星艦蓄能躍遷留下了最為完美的條件。
就是主駕駛室內親眼看見這一幕的星艦指揮官都驚呆了。
……不是,他手底下的這些士兵原來都有這麽厲害的麽?!
他精神恍惚地看着星艦升空,木然地看着他手下那些突然就變得骁勇善戰起來的士兵用無數精妙的操作掌控全局。
看到最後,看着那些戰機和機甲憑借一系列靈活的走位,硬生生抓準那艙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閃身回到星艦上,眼見自己之前的煩惱和遇到的難題就這麽被輕松解決了,星艦指揮官愣在原地,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
……
星艦庫房,可能是還記挂着剛才的那次有如神助的戰鬥,成功回到星艦上的士兵愣愣地坐在座椅上,直到過去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解開安全帶走出駕駛倉。
一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臉上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似的。
“你們剛才的操作不錯啊。”好半晌,寂靜的庫房裏才有人說話出聲,禮貌性地誇贊自己戰友的表現。
“哪裏哪裏,可能是大家的潛力都在剛在的危急關頭,被全部挖掘出來了吧。”不知道是誰接上了這麽一句話後,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全場緊接着又是安靜了大半分鐘,随即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聲浪。
“去他媽的的潛力,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有這種潛力?!剛剛不會是鬧鬼鬼上身,聯邦戰神直接附體了吧,不然我怎麽能做出那一套挑戰機甲極限的連擊。”
“就是聯邦戰神直接附體也沒用吧?我剛才看了眼數值,剛才在将近一半的時間裏,我做出的操作都在不斷逼進機甲可容許的極限,就是聯邦戰神來了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別不是我在做夢吧?不然現實裏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也不應該啊,我掐我自己都還能感覺到疼。”
“不不不,這豈止做夢。說不定我們大家其實都已經死在了剛才的那陣蟲潮裏,現在就是死後靈魂滞留人間,在将死未死的短暫空隙裏擱這編織謊言欺騙自己。”
“你也這麽覺得?好巧,我也是。想想剛才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就是眼前也出現了幻象的文字,這要不是不是到達死後的世界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奇幻的畫面。”
“什麽,原來你也看到那個畫面了麽?!巧了我也是,大家肯定是集體玩完了,不然怎麽會遇到這種事。”
說到這,剛才還在瘋狂吐槽的士兵在這一對口供,發現所有人不僅老眼昏花眼前産生了幻覺,還都聽到了有人恨鐵不成鋼地罵自己。
如果說只單單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或許還能将之稱呼為巧合,但太多的巧合堆疊在一起,那這就說明了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問題。
“我終于想起來了!”人群中,一直在沉思着的賽特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嘆,“我終于想起來了那個聲音到底像誰了。”
早在最開始聽到那個聲音時,在錯愕的同時,他就隐約覺得那個男聲有些耳熟。
現在仔細一回想,還真叫他想出來了問題的答案。
“還記得我們前幾天從星盜據點裏救出來的那個宋世安麽?我當時在機甲裏聽到的應該就是他的聲音。”因為和宋世安走得比較近,在花費了一些時間思考後,賽特最終找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大家別瞎想了,哪有上帝會随随便便用一個普通人的聲音,這或許只能說明我們剛才遭遇的一切和他存在關系。”說到這,賽特頓了頓,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等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好像知道烏鴉的那些星盜為什麽會專門把他從偏遠星系搶出來了。”
老實說,賽特和宋世安的關系只能算是普通。如果真是什麽傳說中的走馬燈,他也并不覺得宋世安的聲音會在這種前提下出現在他耳邊。
那這麽看來,結果已經很明确了。
聽到賽特這麽說,所有人都被他話語裏透露出來的巨大信息量鎮住,一時間沒人出聲。
和賽特關系相熟的一個士兵聽到對方這麽說,試探着接話詢問道“真的假的,那你的意思是……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不是神跡也不是什麽奇跡,只是因為他黑進了我們的機甲,憑一己之力代替我們掌管了機甲戰機的操作系統,和蟲族打完了全程?”
“不是,這麽多人,那麽精準的微操,那樣堪比挑戰極限的操作,你和我說都是他一個人做的?這不可能,這比你說我們全都死了,剛才大家其實都在做夢還要荒誕。”
賽特“你別說的這麽篤定啊,天才這種東西說不準的,回頭我專門去找他問問,這事我覺得八成就是他幹的。”
他心裏差不多也已經有了結果。
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或許實際上還真就是什麽黑客大佬。
不然呢,總不可能說,不久前在他耳邊低語的宋世安還真就是個上帝?而對方突然出現在星盜的據點裏也不過是那些星盜的誠心感動了上帝,于是使得神明親至?
呵呵,這怎麽可能。
……
房間裏,徹底解決完了所有麻煩,靈力使用過量使得宋世安一陣虛脫。
但即便如此,此時也還沒到能讓他躺下休息的時候。
這個其他人口中的黑客大佬開始緊急打開光腦,摸索着找到搜索框往裏面試探着輸入了一行字——
什麽是機甲?
……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不對找上他前,他必須得提前給自己準備一個合适的借口來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位他人口傳奇的黑客大佬視線足足在光腦上現實出來的搜索結果上定格了三秒,最終他面無表情地關掉了網頁選擇放棄。
沒辦法,兩個世界文化水平差距實在太大,他愣是沒能看明白機甲的相關原理。
看來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