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鄉間假期
讨厭鬼袁米走了,張君臨起身看到袁野媽媽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直直盯着那雙充滿慈愛的眼睛,忽然臉上一紅,低頭将手搭了上去。
袁野的媽媽啊,原來這就是媽媽的目光啊。。。
一起洗手的時候張君臨看着身邊的袁野,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死袁野,我嫉妒死你了你知道嗎?!
“嗷!你!”
袁野生生忍住那尖銳的疼痛,完全不知道神明大人又發什麽神經,心裏對這人的捉摸不定又忌憚了幾分。
晚上一家人帶着張君臨吃飯,袁野的爸爸媽媽十分高興,又是勸菜又是摸頭,搞得張君臨整個晚餐期間臉都是紅的,像個四五歲的小孩一般乖乖的,那小模樣看得袁野心裏的忌憚又稍稍減了幾分。
是嘛,就該是這樣的嘛,他的神明大人怎麽會是那麽可怕的一個人呢?
怎麽看也該是這樣柔軟可人的模樣嘛!
他不知道,張君臨那張柔和似水的臉是真的,心裏正在成形的對某人的懲罰計劃也不是假的!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袁野才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因為家裏只有兩張床,又是大冷天不能打地鋪,袁野媽媽只好十分不好意思地讓張君臨跟他們兄弟擠一張床,讪笑着将準備過年用的新被子搬了上去。
袁野和袁米兄弟縮在那床舊被子裏,看着惦記了幾乎一個冬天的新被子被這不識好歹的外人給蓋了,袁米也不和哥哥玩鬧了,賭氣般背過身去自顧自哼哼,沒想到哼着哼着竟然睡着了。
這時候,新被裏面的張君臨神機妙算般抓準時機将袁野從那舊被子裏一把拉了出來抱進懷中。
“張君臨!你做什麽!”袁野立馬撒開手腳掙紮。
“你再動!把你弟弟弄醒了咱們仨一起玩!”
Advertisement
張君臨死死抱住他。
袁野為自己默哀,他這麽個軟弱性格為什麽重生了還是沒法改?被這個實際上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小流氓這麽一說,居然真的就不敢動了。
不能帶壞袁米,不能帶壞袁米,家裏出了他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已經夠嗆了,況且袁米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已經夠奇葩了,再奇葩下去就沒法治了!
見他不再掙紮,張君臨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将他箍得緊緊的,順勢低下頭用牙齒在他水潤的皮膚上摩擦,時不時輕咬一口。
“混。。。混蛋!你不會是打算在這裏那。。。那個吧?!”
袁野捏着嗓子怒罵,沒等他承認又認命一般說:“算了,今天就随便玩一下好嗎?不要讓我弟弟聽到。”
一想到旁邊毛都還沒長齊,極易被人拐入歪門邪道的弟弟,他的态度不得不軟了幾分。
“行啊,我玩我的,你不要動靜太大就行。”張君臨将手伸進他的衣服裏。
混蛋!你還真的要在這裏玩啊?!我的小太陽才不會這麽不知羞恥啊!
袁野心中怒號,卻只能弱弱地說:“呃。。。先別亂動!你說明白點,我是不是哪裏又惹到你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性格?!跟你那混蛋哥哥一樣一樣的!”
“呵呵,那你以前怎麽想我的?覺得我很仙?是不是覺得我比白雪還純潔?”
張君臨輕笑一聲,一手摸進他的褲子。
袁野尖叫一聲,欲哭無淚。
“不要這樣,我弟弟他真的會聽到,你溫柔點好嗎?!不然我會讨厭你的!”
“你讨厭着吧,反正大家都讨厭我,連我爸媽都讨厭我。”
張君臨不管他怪異的尖叫,陰着個臉舔上他的胸口。
袁野這才稍稍明白了症結所在,心一軟,完全忘了自己處境一般母性泛濫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哄着:“哪裏!很多人都喜歡你啊,大家都喜歡你的,你爸爸媽媽也許有苦衷呢!大人的世界說不清楚的。”
張君臨停了會,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嫩肉,直到那裏滲出一點血絲才笑盈盈地将他翻個身動了起來。
從天堂落到地面的時候,袁野因為緊張和羞憤昏了過去,張君臨壞笑着挑起一絲液體,悄悄掀開旁邊舊被,将它抹在了袁米的指尖上。
小屁孩,發育都沒發育就敢用那種眼神看袁野,給你看,多看點,看得到吃不着悶死你!
切,現在的小娃娃真是變态!
半夜裏,袁米爬了起來,将新被中的哥哥慢慢移到了自己身邊。
他将手指在精疲力竭睡得歡暢的張君臨頭上抹了抹,嘴角的壞笑陰森森鬼魅一般,又輕輕在自家哥哥臉上啄了一口,低喃着:“哥哥,為什麽你偏偏是我哥呢?小米現在什麽都能接受,就是不舍得任性将你也拉入禁忌中去呢!”
“算了,哥哥就是哥哥,永遠都是最疼小米的哥哥,我一定會守護你的,不會讓這種混蛋欺負你!”
說完又在袁野嘴上啄了一口,起身找水洗手去了,走之前還将那根被污染的手指在張君臨嘴上擦了擦。
“哼,死變态!讓你嘗嘗你自己的味道!惡心的家夥!”
第二天,天氣晴朗,遠處的山脈蜿蜿蜒蜒的,看得張君臨心情大好,完全不知昨晚被人反将一軍。
他走出房間,仰頭打量起袁野的家來,不禁有點豔羨。
眼前是一個瓦房,屋體占地面積不大,院子卻大得離譜,再加上周圍都是山林,看起來就像整個山都是他家的院子一般,很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覺。
更何況這幢房子尖尖的屋檐上一個矮矮的煙囪正低低地冒着煙,書中炊煙袅袅的景象大喇喇在他眼前變成現實,讓張君臨湧起滿心的安定,恨不得走進廚房抱住袁野的媽媽撒個嬌。
正沉浸在這溫暖安詳的感受中,一群雞被袁野從籠子裏放了出來,個個昂首挺胸,耀武揚威的,一副生命力旺盛的樣子。
沒過一會兒一只大黃狗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沖着那些雞就是一頓猛追,一瞬間雞毛狗毛飛舞,當真是一場生動異常的雞飛狗跳。
張君臨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又轉身朝雞籠前的袁野大聲喊:“袁野!袁野啊!你看那狗和雞!哈哈哈,笑死我了!”
後面就是瘋魔一般的狂笑聲了,袁野摸摸腦袋,看着晨光下少年笑得誇張的小臉,頓時有點發愣。
他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笑顏。
那個沉靜的,總是安安穩穩笑着的少年,居然也會笑得像個調皮搗蛋的小孩。
不,他本來就是小孩啊!
怎麽會沒想到呢?前世他也是個小孩啊,甚至比自己都小了一歲,為什麽那個時候沒有注意到這點呢?
他也是小孩,根本就不需要上輩子那樣畏畏縮縮刻意的閃躲啊!根本不需要将他看得那麽高大,和他一起玩不就好了嗎?!
袁野的懊悔又填滿心中,扯着後腦勺的頭發只恨自己前世太過愚蠢,居然十多年沒能跟心愛之人建立友誼,當真可笑之極。
痛罵自己之後他又忍不住想起葉檬來,上輩子張君臨只會在葉檬面前露出與平時不同的笑顏,那麽現在,是不是說張君臨對他也有一點點不一樣了呢?
心裏泛起一陣甜蜜的驚喜,袁野看着在院中和狗一起追着雞的少年,嘿嘿傻笑了幾聲。
吃早餐的時候袁野爸爸問張君臨能不能在這多玩幾天,叫他跟家裏人報備,張君臨一臉乖巧地問能不能住到開學,把袁野驚訝得被稀飯嗆了個半死。
袁米更是筷子都飛了出去,目标直取張君臨那張笑眯眯的臉。
袁野媽媽瞪了袁米一眼,一臉慈愛地摸摸張君臨的頭說:“好啊,就在這裏住着吧,只要和家裏人說了就好了。”說完囑咐袁野爸爸上城裏去買些菜回來。
整個餐桌上和樂融融,除了心跳加速的袁野和一臉不爽的袁米之外。
于是張君臨在這過起生平第一個離家的寒假來,他卻一點不覺得局促,完全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般給花姨發了個短信,又将手機關了機,在袁爸袁媽善良的眼神中跳下餐桌去找那只大黃狗玩了。
這個特殊的寒假過得甚合張君臨的意,每天睜開眼睛就能對上袁野媽媽澄澈充滿慈愛的目光,吃飯的時候袁爸袁媽還會習慣性地将手放在他的頭頂輕柔摩挲,有時候袁爸還會笑呵呵地拉他們仨一起品嘗袁媽釀的米酒,說是為長大後體驗男人的豪情做準備。
已經連白酒都拿下過的張君臨一臉虔誠地将那米酒放在口中細細品嘗,心想果真只有和爸爸在一起喝了酒才算是真的喝過酒,才稱得上是真男人。
他眯着眼睛自顧自笑着,完全不自知對面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某人臉上又是一片緋紅。
家裏呆久了總歸會覺得有點悶,沒事的時候兩兄弟就帶着他一起鑽進林中去挖冬筍。
張君臨何曾體驗過這麽新鮮的東西,蒼翠竹林中,看着平實的土面裏面居然藏着一截截壯壯的筍尖,剝開外面毛茸茸棕色的包衣,裏面又能露出淡黃色鮮嫩的筍肉來,搞得他瞬間就瘋魔了,挖地下寶藏一般和袁野兄弟二人一起狂挖起來。
三人滿載而歸,吃了一頓鮮嫩的筍,第二天他又被帶去逮野雞,将個吓得要死的野雞追得滿山亂飛,最後累得飛都飛不起來,于是他們晚上又吃了一頓神奇的野雞肉。
三人在一起玩膩了,旁邊村莊的小孩子恰恰就找了過來,一大幫孩子總共四五十個人,玩得飛起來,瘋子一般的笑鬧聲響徹林間,使得張君臨後來怎麽都忘不了那種內心被友誼充得滿滿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有喜歡的親給個收藏和評論吧,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