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金萊姆被琴酒好說歹說, 總算是給勸走了,讓他不要摻合最近組織裏的事情來,既然他想在警視廳玩, 那就繼續玩他的過家家游戲。
金萊姆難得見琴酒這副模樣, 于是乖乖地被哄走了。
反而是伏特加不敢當着金萊姆說他的壞話,等金萊姆走了以後就湊到琴酒面前問:“大哥, 金萊姆不就是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最後見到雪莉的人嗎?為什麽不先懷疑金萊姆?”
按理說,最有問題的應該是金萊姆才對, 為什麽金萊姆跟雪莉談完以後,雪莉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而且琴酒不懷疑金萊姆也就算了, 甚至都不調查一下,就将人排除在了嫌疑之外。
琴酒看着伏特加這不敢當着人說話的态度,就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卻也回答了他的話:“組織裏面,如果說有誰會背叛組織, 那個人一定不是金萊姆,這件事情肯定跟他沒有關系, 這一點連BOSS都已經肯定的。”
連BOSS都被擡了出來,伏特加顯然不敢再多說什麽, 否則繼續說下去就有質疑BOSS的決定了。
既然金萊姆走了, 伏特加回過神來突然問:“大哥,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來着?”
被金萊姆一打斷, 他都忘之前是準備要去做什麽。
琴酒聲音如同往常一樣冷靜:“今天把所有在日本的成員都喊了過來, 一是提前告訴他們一聲, 組織要有行動了, 二是警告他們, 如果背叛組織就會是這樣的下場。”
伏特加已經摩拳擦掌道:“大哥,我們先去找誰麻煩、不是,我們先盯誰?”
琴酒用那雙眼睛盯着伏特加看了一會,仿佛只要他再說錯一下,就會不客氣了。
伏特加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閉上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表示自己再也不亂開口了。
琴酒這才将那雙能射死人的雙眼轉移開,淡淡地說:“先盯着波本,他今天的表現看起來有點問題。”
伏特加連聲道:“那就走吧。”
磨蹭了半天,兩個人才最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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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降谷零回到自己臨時的住所以後,第一時間檢查了門窗情況,發現并沒有人在他離開的時候闖入。
接下來他又搜尋了房間四處,仔細尋找可能防止監控和監聽的地點,最後将整個房間都清理了一遍以後,他才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的坐在馬桶上,用自己備用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人正是一直跟自己聯系的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很奇怪,他記得最近降谷零應該在監視警視廳才對,為什麽會這個時候會給他打電話?
接到電話以後,風見裕也就知道形勢比較危機了,否則降谷零不會語氣有些緊張。
降谷零冷靜說:“我被懷疑了,暫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風見裕也勉強保持着冷靜問:“需要緊急撤離嗎?”
降谷零說:“不需要,但是最近我們不能有任何接觸,而且我還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做卧底最忌諱的就是着急,降谷零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還算可以接受的範圍,琴酒就算權利再大也要掌握證據才會下手,現在他還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這樣查下去,降谷零也不知道琴酒會查出點什麽東西來,必須要轉移琴酒的注意力。
風見裕也問:“什麽事?”
降谷零說:“第一件事情就是你去找找剛剛叛逃出組織的代號雪莉的成員,組織裏下令要将這人帶回來,也許可以将人抓回來,降低琴酒對我的懷疑。”
風見裕也靜靜等他說完。
“第二件事情是你跟上級彙報一下,我确定搜查一課的東原陽太被組織盯上了,一定要保護好東原陽太,不要讓他被組織的人招攬了去。”
風見裕也停頓了一下,知道降谷零說完了,于是應到:“好的,沒問題。東原陽太就不用擔心了,搜查一課那麽寶貝他,一定不會讓別人接近他的。”
降谷零最後說:“我會用訊息跟你報平安,最近會斷聯系一段時間了。”
風見裕也表示明白後,降谷零二話不說就挂斷了電話。
兩個人打電話的功夫不過一兩分鐘,降谷零挂完電話以後,将手機卡用馬桶沖了下去,然後将手機裏的所有內容都清空了,再将手機藏在了天花板裏。
等将水龍頭關上的時候,就算他漏掉了一兩個監聽,也能夠将聲音完全屏蔽了,讓人以為他不過是用了一次洗手間而已。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降谷零坐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回憶從前,還是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
而之前這兩人口中的主人公,正愉快的走在下班路上,考慮着今天晚上吃什麽,是去三星米其林還是去烤肉店。
只是沒想到他聽到附近有球擊落的聲音,看見一個網球場,想進去看看熱鬧,卻發現路邊突然就有個人倒在了自己腳邊。
東原陽太:“……”
剛看到倒落在腳邊的人時,他還以為是有人準備碰瓷,但是看到那人深藍色頭發下襯的臉色蒼白,還有這一身病號服,東原陽太就知道不是那麽回事了。
東原陽太輕輕碰了一下對方的臉,暫時還不敢輕易挪動對方,因為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原因暈倒的,如果冒然搬動可能會有危險。
但是從表面上看,這個不足十五歲的少年看上去十分蒼白,但是肌肉還有形狀,顯然是曾經有過十分嚴格自律的鍛煉形成的。
而且看上去也并沒有血跡,似乎并不是因為外傷。
東原陽太剛剛想要觸碰一下對方的額頭,看對方是不是在發燒,只是手還沒有觸碰上去的時候,少年就睜開了雙眼。
幸村精市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倒在了地上,一個青年正擔憂地看着他。
他很快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喃喃地說句:“我暈倒了嗎?”
東原陽太看他似乎是知道自己情況的,而且又一個人清醒了過來,也就放下心來:“你剛剛暈過去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這個時候,看着幸村精市的一身裝扮樸素的病號服,東原陽太想起來這附近就有一家有名的醫院,不用猜都知道幸村精市一定是那裏的病人了。
東原陽太當下說:“如果生病的話,還是乖乖躺在醫院比較好。”
幸村精市苦笑了一下,解釋說:“其實我很遠就看見這裏有一個網球場,覺得這裏離醫院沒有多遠,突然很想過來看看,沒想到突然沒了力氣。”
東原陽太看着他的表情,猜想這個少年大概是病情有些嚴重,在醫院裏呆久了心情陰郁了,就想來喜歡的地方看看。
于是他沉吟了一下問:“那你進去看過沒?”
幸村精市愣了愣,沒想到東原陽太問的是這個問題,但是他心中的渴望占了上風,搖了搖頭說:“還沒有。”
東原陽太便道:“那我扶你進去看看吧。”
幸村精市就這樣被大人扶着走進了網球場,這個街頭網球場雖然設施比較老舊,但幸好有一個觀戰座可以讓幸村精市坐下來休息一下。
兩個人就這麽坐在觀戰座上,看球場上的兩個人打的你來我往。
幸村精市也沒有想到,本來是陌生的兩個人,東原陽太二話不說就帶他走了進來,甚至沒有問一句他的病情。
一開始暈倒的時候關心自己,在醒來以後也沒有多問,這一言不發的性格明明很沉悶,卻讓人立馬覺得對方真是個體貼的好人。
可是越是這個樣子,幸村精市就越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覺得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應該一直呆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東原陽太本來沒有這種想法,還覺得第一次看網球對戰挺有意思的,兀地聽到這句話,呆了呆。
不過當他看見幸村精市的表情,就知道他應該是受病情所困,才有了這樣的發問。
而且這話立刻讓東原陽太想起了他小時候的情況,他也明白過來,幸村精市現在要的不是一個随便的回答。
東原陽太沉默了一下,認真說:“其實我小時候身體也不好,我父親就将我送進醫院讓我接受治療,我整個童年都是在醫院度過的,沒有小孩子的童年,也沒有跟同齡人一起上過學校。”
東原陽太笑着,還是那樣如同太陽一樣溫暖人心:“不過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警察了,是不是很厲害啊。”
幸村精市也被這樣的笑容感染到了,他不由自主問:“你是說,我以後也可以像你一樣,更加健康,取得自己的目标嗎?”
東原陽太肯定地說:“那是當然的,要好好治病啊。”
說着他指了指幸村精市的額頭:“就算想要出門,下次可不要一個人出來了,今天是你運氣好遇上我了,下次說不定就沒那麽好運,暈倒都不會有人發現了。”
幸村精市開始懷念起了以前的護額,摸着腦袋悶悶地應了聲。
突然網球場外面傳來一聲驚呼,吸引了周圍一幹人望過去。
只聽見一個聲音尖叫着急地喊到:“有人搶錢了!”
聽到這裏,東原陽太立刻站了起來,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過去。
之間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好從東原陽太眼前跑過,手裏拿着一個鮮亮且值錢的包。
東原陽太立刻意識到這就是那個劫匪,左右一看,發現如果要從網球場裏出去,必須繞道門口走出去,可是那個方向是劫匪逃離的反方向。
他當即決定,直接爬上了網球場的鐵網,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驚訝聲還沒發出來,就已經動作輕盈地從另一邊落了下去,就如同一只豹貓一樣,肌肉發力猛地追着劫匪跑了過去。
這一系列操作可以說是震驚了網球場裏的幾個人,下巴都合不攏了。
這是那裏來的神人,居然三下五除二就直接翻過了網球場。
幸村精市也沒有想到,但是回憶起東原陽太剛剛說的往事,突然心中就有了那麽一點信心,他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果然接下來發展如同幸村精市所料,東原陽太飛奔追上了劫匪,一把将人撂倒,并且拿回了受害人的包,裏面一分錢沒少。
直到巡警來,将劫匪帶走,檢查完包裏東西的受害者看着東原陽太,突然指着他驚訝道:“是東原君吧?”
東原陽太有些驚訝,不明白怎麽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自己名字了。
受害者捂着嘴激動說:“果然是東原君,不愧是警視廳的明日之星,動作十分帥氣哦!”
對方走的時候,甚至還找東原陽太要了一張簽名,才念念不舍離去。
等人走了,幸村精市坐在原來的位置調侃道:“東原先生看來是大明星呢。”
東原陽太想了想,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大概是警視廳的宣傳起了作用,用自己在民衆面前立起了一張名片,讓民衆信任他的同時,信任警視廳的所做的工作。
不過他也沒想到,警視廳居然将這個計劃賭在了自己身上,該說他們運氣不好,還是運氣不好呢。
東原陽太随後甩了甩腦袋,雙手環臂看着幸村精市道:“是時候該回醫院了,否則醫院和家人都會擔心了,我送你回去。”
幸村精市癟了嘴,但也只能跟上了東原陽太的腳步。
幸村精市回去的時候,果然見到父母傷心又着急地想外出找他,這下他心裏果然心虛起來,不好意思地看着雙親。
雙親怎麽會罵他,心疼自己的兒子還來不及,只能抱着他掩面無聲掉落眼淚。
既然見人已經送到了,東原陽太就準備離開。
但是幸村精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喊了他一句,似乎是因為分享過一些秘密,兩個人的關系有些親密起來。
東原陽太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給我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吧,等你做完了手術,記得跟我聯系。”
幸村精市将手機拿出來,忍不住道:“東原君真是個好人呢。”
東原陽太失笑說:“我這就是好人了?”
幸村精市笑了笑,蒼白病弱的臉也顯現他面容姣好,想必不過半年就能恢複從前神之子的威名,但是在東原陽太眼裏,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而已。
“我覺得沒有比東原君更加有愛心的好人了。”
東原陽太沒再搭話,只是跟他揮了揮手,腳下步伐一快就很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