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田兵衛聽到東原陽太的結論, 經過一番思考了後,問他:“東原君,那你怎麽知道犯人已經找到了醫院的位置?”

東原陽太說:“其實很簡單, 一開始我還沒有注意到媒體的問題,等到有人提醒以後我才發現,我懷疑這些媒體就是犯人洩露出去的, 爆炸案才過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實際上并沒有産生任何損失,按理來說媒體應該不會這麽快就知道發生在日賣電視臺的事情,現在恐怕是犯人傳播出去的恐慌。”

“在得知情況不對以後, 公安部應該會加強戒備, 到時候只要知道哪一家醫院增派了警力, 就是知道山口組老大在哪一家醫院了。”

這個時候, 黑田兵衛認為東原陽太說的有理有據,但他還是最後問了句:“東原君,我可以相信你嗎?”

東原陽太肯定說:“當然可以。”

黑田兵衛聽到這句保障,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很快将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了東原陽太, 并告訴他:“其實這最後的一步,已經不需要你行動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是公安部的管轄範圍,如果是其他人, 我可能會阻止他們行動,但是你不一樣, 如果你能夠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以後肯定成就不小, 我就不阻攔你繼續了。”

東原陽太明白他的意思, 還沒有發表一句感謝,黑田兵衛已經挂斷了電話。

這個動作怎麽看都像是不習慣接受謝意的老頭了。

東原陽太接完了電話,發現安室透和琴酒還在自己身後。

雖然不知道對方聽到了多少,但是這一點東原陽太還是不需要擔心的,他對安室透歉意地說:“抱歉,我工作上還有點事情,不能跟你們在這裏聊天了。”

安室透其實聽了個大概,也正如他之前料想的那樣,日賣電視臺被發現的□□果然跟山口組有關。

而且這件事情雖然跟安室透沒有關系,山口組老大并不是他管轄的,但他是公安的一員,見到山口組想要救出被困的老大,卻用民衆的生命來威脅警視廳,從而達成目的。

他心中就有一團火,在燃燒着、在憤怒着。

最主要的是,安室透覺得東原陽太肯定掌握了重要的情報,要不然不會這麽有信心。

于是他提議道:“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東原陽太看了看他,然後再看了看他身後的琴酒,搖頭拒絕了:“不用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怎麽能讓你們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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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心中猶豫着,如果不是身後的琴酒,他可能還要堅持一下,但是他再要說出什麽奇怪的話來,琴酒肯定會懷疑他的目的了。

于是安室透只能說:“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東原陽太點頭,跟他揮手道別。

等他走了以後,安室透還沒說話,琴酒已經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是我行動小組的成員。”

顯然安室透剛剛主動邀請的話讓琴酒不滿意了,不過安室透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

他十分自然地說:“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嗎?你出來的時候不是說了以防萬一要将知道情報的人都清理了,萬一那個逃走的那個領頭的就知道一些關于組織的情報,我們不是應該跟上去看看嗎?”

安室透說完,琴酒便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安室透神色一點都沒有變,似乎是真的在為這個臨時的任務着想。

琴酒轉過頭去放過了他。

就當安室透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的時候,琴酒突然說:“我覺得你說的也沒有錯,那就跟上去吧。”

安室透頭上一個碩大的問號冒了出來,說出這種決定的居然真的是琴酒?

然而琴酒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回到車上以後,囑咐伏特加跟上東原陽太的車子。

幸好東原陽太開的是警車,琴酒只讓伏特加遠遠地跟在後面,以防東原陽太發現這臺跟蹤在身後的車輛,否則還真的不容易跟上。

雖然東原陽太一看後視鏡就發現了那臺熟悉的黑色保時捷,但是此時的他肯定不知道黑色保時捷的主人,也就只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等到了醫院以後,東原陽太下車直接朝着急診科走去。

他很清楚,公安部肯定早就對這家醫院做過詳細的調查,将可能有嫌疑的病人提前調離了醫院,如果山口組的人想要混入到醫院裏來,必須裝作剛入院的病人才不會引起公安的注意。

所以犯人現在肯定就在急診科,準備随時潛入。

東原陽太走進急診科,直接逃出了自己的證件對着站臺的護士說:“請把今天剛剛入院的病人名單給我一份。”

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吓了一跳,但發現東原陽太出示的證件沒問題以後,開始将登記在電腦裏的記錄拿給了他,并且還給他指了指床位。

護士站沒什麽問題,反而是駐守在附近的公安發現了這裏的情況,走上來查看情況。

剛見面,對方還想着東原陽太的名字:“你是……”

但是見到東原陽太以後,對方就沒有那麽警惕了,顯然是認出了東原陽太。

東原陽太就有些尴尬了,對方認識自己,但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一時間難以開口。

還好對面能夠理解,直接說:“叫我十三就行了。”

從這個名字看起來,對方是在完成任務途中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于是給了東原陽太一個代號。

東原陽太當然不會追問他的真實姓名,而且在對方問怎麽回事的時候,回答道:“有山口組的人混進來了,你們在停車場安排人沒有?那裏可能有□□。”

十三沒想到東原陽太一來就給出這麽勁爆的消息,被他驚得一愣一愣的,然後才反應過來:“有□□?”

東原陽太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小聲一點,幸好急診科的病人比較多,旁邊有些嘈雜,并沒有人聽到他們發出的聲音。

十三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妥,捂着嘴巴四處看了看,發現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剛剛的話,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又問:“我都沒聽說,你是怎麽知道的?你這是準備查什麽?”

東原陽太揮了揮自己手上護士剛剛給他的記錄:“我懷疑山口組的人就在這個名單上,他們肯定僞裝成病人進了醫院。”

十三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後,想要對耳機裏說話,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耳機裏已經是一陣電流聲。

信號被屏蔽了。

東原陽太看見這一點,就知道山口組的人肯定已經進來了,看來他們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先是準備把信號掐斷,等□□發揮作用以後再趁亂将人劫走。

東原陽太連忙催促十三:“你先去通知你們的人吧,小心身邊的人,山口組來的肯定不只有一個。”

十三點點頭,轉頭跑的飛快。

東原陽太順着護士指的地方去找應該躺在床上的人,卻發現已經有幾個床位已經沒有了人,他四處看了看,想起剛剛似乎有幾個人成群結隊朝着樓上走去了,另外兩個個人朝着樓下走。

看起來山口組的人分開行動了。

想起十三剛剛也是朝着樓上跑的,東原陽太自然選擇了樓下。

不過急診科下面就是停車場,剛下樓走沒幾步,東原陽太就看見了那兩個男人的身影。

想到他們來到停車場,可能還會有同夥,東原陽太耐下心來安靜跟上去。

只是沒想到才走了幾分鐘,他就丢失了對方的身影。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東原陽太已經肯定對方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趁機藏了起來。

東原陽太馬上警惕過來,突然背後一個激靈,在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人以後,下意識反應,轉身抽槍,凜冽眼神随後而至。

對方的動作也非常快速,雙方手中持着武器對峙着,誰都不想讓誰。

就這樣,突然安靜下來的醫院地下停車場氛圍十分緊張,沒有人知道一觸即發的戰鬥就要發生了。

而且能夠肯定的是,這場戰鬥的輸贏能夠決定這個案子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

在對峙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道:“我認識你,警視廳的啓明星。”

東原陽太面不改色,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出門總會發生別人認識他,他卻不認識對方的尴尬情況。

東原陽太說:“很榮幸,沒想到山口組居然也會關心我這樣的小人物。”

莫西也就是全盤指揮了這次行動的幕後黑手,站在原地似乎很自信,槍口往下低了低,根本沒有把東原陽太放在眼裏。

對方說:“東原君最近可是名聲鶴起,我怎麽可能沒有聽過你的大名,現在看來,确實跟新聞上說的那樣,比起你的那些蠢貨同事來說還是聰明了一點。”

東原陽太不動聲色,并沒有被對方的激将法所觸動:“是嗎?看來你很聰明了,覺得自己把警方的人耍的團團轉是嗎?”

莫西滿意地點點頭,顯然是這麽認為的。

不過在東原陽太看來,他不過是典型的表現型人格而已,做出了覺得驚天動地的事情,特別想讓其他人知道,現在忍耐了許久,果然想要展現一下自己。

東原陽太當然樂見其成,給了他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反正自己早就通知了公安部,在醫院駐守的公安部的人肯定有不少,只要對方立即行動起來,想必很快就會找到這個地方。

只是莫西也不是傻子,在回味了一番自己的行動以後,很快腦子清醒了過來。

“我知道你這是在等同伴,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現在還有一部分□□在我的手上。”

莫西從懷裏拿出引爆器,笑着展示給東原陽太看。

“如果你現在敢動一步,我現在就按下這個按鈕,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呗。”

……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在這個停車場裏的,至少跟着東原陽太的車一起來的安室透等三人。

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并沒有選擇下車跟上去,因為這樣只會引起附近公安部的注意。

琴酒只是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蹤跡,而安室透則是不想讓同事看見自己,從而産生暴露的風險。

于是他們坐在車裏等待着,沒想到就等到了眼前這麽焦灼的畫面。

安室透遠遠地通過擋風玻璃看過去,直到看見莫西拿出了引爆器的時候,心裏開始為東原陽太着急了。但是琴酒還在身邊,安室透肯定不能随意行動,更不能出面去幫東原陽太,這樣只會暴露他的身份。

他只能問琴酒:“現在是他們對峙的時候,可以趁他們沒有防備之時解決其中一個人,要不要動手?”

安室透是想着讓琴酒主動出手,來突破這個僵局,但是他沒想到琴酒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琴酒漫不經心道:“不急,再等等。”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有些涼了。

琴酒顯然是在等山口組的人幹掉東原陽太以後,他再出手幹掉對方,這樣一來他們既不會被警視廳的人發現蹤跡,又能趁着沒人的時候解決掉山口組的人,這才是組織的行事之道。

但是要讓安室透眼睜睜看着東原陽太就這樣死了,他肯定不能無動于衷,就算琴酒現在盯着自己,就等他動手露出破綻,他也要給東原陽太創造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這一點安室透顯然錯怪琴酒了,他不打算動手的原因其實沒有安室透想的那麽複雜,他只是覺得以金萊姆的實力,根本不會随便被一個人弄死,他只是給金萊姆時間自己玩而已。

反正接下來他總有機會能夠殺掉山口組的人,清理掉所有可能洩露組織消息的人。

于是兩個人同床異夢的人觀摩着車外的情況,只等時機合适,就準備出手。

車外,看着莫西手中的引爆器,東原陽太挑眉道:“如果你想按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按了。”

說完他還挑釁般地上前走了一步,顯然就是篤定莫西不會現在就按下引爆器。

莫西是個表現型人格,以這種性格來說,他一定會等完成這次行動出來沾沾自喜一番,絕對不會做讓自己走這種毫無退路的事情。

莫西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威脅不了東原陽太,無奈地将引爆器收了起來。

然後他擺了個起手式,朝着東原陽太勾了勾手指。

東原陽太了然明白他的舉動,這是想要一對一肉搏戰鬥,于是他也将槍往身後一別,表示應戰。

莫西嘴角一挑,大跨步上去,直接一個直拳。

拳頭帶着風朝着東原陽太的臉錘過去,那拳頭速度之快,東原陽太只來的及側身躲開。

就算沒有被擊中,但是拳頭帶起來的風都能讓他的臉上一疼。

不過東原陽太的肘擊也沒能夠擊中對方,兩個人的攻擊都與對方擦肩而過。

試探了一番清楚對方的實力,兩個人的動作就快了起來,拳拳到肉,力道十足。

兩個人風格十分迥異,莫西的拳頭看上去沒有章法,但是一招一式都給東原陽太十分大的壓力,這大概就是在山口組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最适合自己的一套招式。

而東原陽太動作就規範很多,別看他笑時很招人喜歡,但是體術也不弱于其他人,基本功十分紮實,看上去就是勤懇地練習了很久。

莫西早就看穿了東原陽太的招式,那動作是條子一貫風格,而東原陽太看起來就不太熟練,動作青澀,他自認為自己絕對打的過東原陽太,就已經默認自己絕對贏了。

但是他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節節敗退。

莫西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落于下風。

然而他心中着急,就被東原陽太抓住了空隙,将他整個人給翻了過去。莫西摔倒在地,懷中的引爆器也掉了出來,頭發更是有了些淩亂。

見到掉落的引爆器,莫西雙眼發紅,連忙不顧一切連忙将引爆器護在懷中。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給一個從未重視過的人身上,而接下來的事情莫西也能推測出,他的計劃全盤失敗,任務沒有完成還把自己折了進去。

但是不行,他這樣厲害的的人怎麽能折損在這裏!

看着手中的引爆器,莫西已經不顧一切。

東原陽太沒有再往前走,他知道如果再刺激對方,那麽莫西一開始威脅的話語也要變成真的了。

這樣一來,情形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變成了僵局,莫西的狀态變得更加不可控起來。

東原陽太聳了聳肩,站在離莫西四五步遠的距離。

然而莫西的話卻令人膽戰心驚:“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按下引爆鍵?我告訴你,現在炸彈就安放在這裏,大不了我按下這個按鈕,我們兩個同歸于盡。”

東原陽太沒有說話。

莫西繼續自言自語:“這麽說起來好像也不錯,如果讓能搭上警視廳現在重點培養的對象,好像也不虧,說不定還有個新聞頭條。”

東原陽太眉頭動了動,覺得眼前這個人腦子有點壞掉了。

同時他的雙手往後一摸,如果接下來有不對勁的只能開槍了。

就在莫西話音剛剛落下的一瞬間,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莫西肯定是沒有時間去接電話的,但是東原陽太注意到莫西聽到電話鈴聲後表情瞬間變化,立馬明白過來這通電話的含義。

就見莫西果然狠心準備按下引爆鍵,那果斷的狠勁讓東原陽太露出詫異的神色。

然而終究還是子彈的速度比較快,莫西腦幹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整個人面朝下倒了下去。

東原陽太擡頭看去,見開槍的人是剛剛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人,對方在聽到事态不對以後,果斷開了搶。

那人趕上來,将莫西手上的引爆器拿在了手裏,确認莫西真的死了以後,才擡頭看東原陽太。

看了一番以後,對方才說:“果然還是新人,第一次殺人,所以沒敢動手嗎?”

東原陽太不說話,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莫西身後的人,既然注意到了對方以後,沒有動手的原因也很簡單了,他是個新人,就算警視廳再怎麽栽培,推理能力強了一些,但他始終是個新人。

僞裝成這個樣子才是新人真正的樣子,如果讓人看見了也沒有關系,對方可能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東原陽太沒有作聲,對方也就當他不好意思,沒有繼續把這個話題說下去。

“不過這件事情還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剛剛差點就被偷襲成功了,沒想到他們繞了一大圈居然還是找了上來。”

東原陽太搖了搖頭,在感覺到整件事情終于解決以後,他才長籲一口氣,整個人輕松了下來。

公安部的人見他不想再多說什麽,而且臉上還有些打鬥時發生的擦傷,于是說:“放心,這裏就交給我了,你去看一下傷口吧,等會見到了黑田兵衛,我會好好在他面前誇獎一下你的。”

東原陽太也沒有再說感謝的話語,揮了揮手上樓了。

公安部的人見他上去了,打了個電話讓自己的人下來掃尾,還要叫□□處理組來拆除炸彈。

但是事情已經結束了,作為這裏面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旁觀者,安室透心中也跟着長嘆了一口氣,事情終于結束了。

而且還不需要組織動手,公安部的人已經将莫西擊斃,這也就意味着在沒有人需要組織來滅口。

這一趟雖然從結果上來說沒有什麽必要,但是好在安室透不需要穿越同事的層層防線,殺人滅口了,這對安室透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等公安部的人處理完現場了以後,安室透見伏特加還一動不動,便開口問琴酒:“這件事情解決,也沒有我什麽事了吧?”

然而他沒想到,琴酒突然說:“等等,還有一件事情。”

安室透在知道東原陽太沒有大礙,整個案件又解決了以後,心情大好,也不介意琴酒冷冰冰的語氣,問:“什麽事?”

琴酒說:“我怎麽覺得你很擔心警視廳的那個小子,波本你在想什麽?”

安室透頓了頓,逐漸冷漠起來的雙眼瞥向琴酒,發現對方也是充滿涼意地看着自己。

“為什麽會這麽說?”安室透保持冷靜問。

琴酒卻不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帶着涼絲絲的語氣說:“波本,你不會是警視廳的卧底吧?”

安室透不再說話,冷下臉來跟他對視着。

不知道是對視了幾秒鐘還是幾分鐘,安室透只覺得時間過得十分漫長,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膽怯之色,如果有任何不妥的神情,琴酒都可能會在那一瞬間動手。

他甚至沒有想到,一開始還在擔心警視廳發生的危機,下一秒危機就來到了自己身邊,随時可能危機他的生命。

此時公安部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裏發生什麽動靜都不會有人注意。

更不用說他對付琴酒一個人就比較困難了,琴酒身邊還有一個伏特加。

就算伏特加是好對付的人,但只要他在旁邊放冷槍,安室透就覺得自己沒有能在這種情況下順利逃出去。

冷靜冷靜,降谷零,現在就是關鍵時刻。

如果琴酒真的有了證據,那他們現在的狀态就不可能是還在問話的狀态了,只要成功解決現在的危機,至少這段時間以後,琴酒都不會找他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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