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陽綠之冰
第十七章 陽綠之冰
房間裏已經有十多個人，幾個與慕容玚認識的不免上來打個招呼，但顯然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那堆翡翠原石吸引了，并沒有過多的寒暄。
“周小姐，你可以随便看，這些貨都是按塊論價的，若是價格上拿不住，可以找我。”慕容玚說着，看到一個人已經挑了兩塊原石，正與胡老板砍價，似乎突然想起什麽，對周晨道，“周小姐，這麽晚銀行已經無法轉賬了，這裏一般都是現金交易。你若是沒帶那麽多現金，我車上還帶了些。你可以先用着。”
現金交易？周晨目光一轉，卻看到挑選石材的人們并沒有帶什麽沉甸甸的背包什麽的，想必現金都放在了車上。
雖然慕容玚主動提出借錢給她用，但周晨現在已經有些明白，賭石其實比普通的賭博風險更大，同樣的，高風險代表着高收益。一萬塊錢的毛料說不定就能解出天價的翡翠。若是到時候借錢的人眼紅産生糾紛就不好了。
所以，周晨略一思索，給自己定了個能接受的成本。既然，今天掙了一百萬，那就拿出一百萬試試好了。
“慕容老板，謝謝你提醒，我還真沒帶現金。這樣吧，你借給我一百萬。我給你打個借條。”
看到周晨一臉鄭重，慕容玚彎彎嘴角，沒提出什麽意義。轉身出去，一會兒拎回一個沉甸甸的蛇皮帶來。
“周小姐，你看看，這是一百萬。”周晨打開一看，蛇皮袋中一沓沓粉紅色的票子。伸手摸了摸，嗯，是真幣。周晨暗暗自嘲，好歹跟着那個做銀行職員的男人，也多少學了點兒東西。
打了欠條，周晨一只手拎着蛇皮袋走向堆積在一起的毛料。
房間裏，不時有人低聲議論：莽帶、松花、紅皮……這些對于周晨來說，卻都是浮雲啊浮雲！
來選料的都是男人，本來周晨這麽一個年輕（外人看上去）漂亮的女子出現在這裏，就很引人注目，但最初人們也只是猜測是慕容玚的女朋友之類，并沒把這個女子放在眼中。待看到周晨和慕容玚借錢打欠條，才知道，兩人的關系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只是，這樣一來，周晨的身份更加神秘的引人猜測了。
當看到周晨走到毛料近前，既沒帶手電筒，也沒帶放大鏡，甚至也不像會看毛料表現的，心下鄙夷，慕容玚這是從哪裏找來的一個女人？這架勢完全是外行，而且還是那種一心想着發財的賭石外行！
其實，這些人給周晨下的定義不錯，她本來就是外行。
周晨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也不關心別人怎麽想。靠近毛料，感應了一下靈力最濃郁的方向，伸出手開始探查。
不一會兒，她從大堆的毛料中挑出一大一小兩塊毛料。大的足足有四五百公斤，灰褐色皮子。小的只有鴕鳥蛋大小，皮子是棕黃色的。
一旁挑選毛料的老手們看到周晨挑出的兩塊東西，甚至已經開始可憐起這個女子了。這兩塊東西，外皮上連一點兒莽帶松花都沒有，基本上不可能出翡翠。恐怕這個女子今晚要把從慕容玚那裏借來的一百萬給賭垮啦！
周晨這邊，卻已經和胡老板談好了價格，兩塊毛料，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完全看不出出翡翠的特征。胡老板也就出了個還算合适的價格，大的二十萬，小的只有五萬。周晨痛快地付了錢。就開始解石。
見到有人解石，雖然是周晨這個看上去不靠譜的，衆人也紛紛圍攏上來。慕容玚也走過來，看了看周晨選的兩塊毛料，表現确實不怎麽看好，心中有些猜測，難道說今天在玉石市場這個女子一連賭漲了兩塊原石只是運氣太好？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猜測否定了。若是在黑市，靠運氣一連賭漲兩塊雖然也很罕見，卻還有一絲可能，但在玉料市場那邊還能一連賭漲兩塊毛料，他絕對不認為是運氣使然。
“先切哪塊？”解石師傅問道。
“先切大的吧。”大的靈氣雖比白天看到的好很多，小的卻更好。她還是先看看解石結果再說吧。
解石師傅點點頭，把大毛料擡上行車固定好，靠着一邊一公分處按下刀片。
沙沙的解石聲中，衆人都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一刀富一刀窮，一刀穿麻衣。這一刀下去，或者暴富或者破産，甚至因為賭石賭垮自殺跳樓那也不是新聞，怎麽不讓人緊張？
切石機放空的聲音傳來，衆人的情緒也到了最激動的時刻。十幾雙眼睛全部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切縫處，看着解石師傅在一個夥計的幫助下，用撬杆将那片切片拿下－－
“出綠啦……”
滿場皆靜的情況下，不知誰猛地喊了一嗓子，那激動的聲音顫抖的都成了殺雞的動靜了。
但是，沒有人注意是誰發出這麽尖利的聲音，紛紛湧上前去，察看解石切面。
露出來的只是一小片玉肉，明亮的陽綠，水頭充足，雖然不到玻璃種，卻也夠冰種了，而且玉肉細膩潤澤，沒有任何裂縫和瑕疵。這麽大一塊原石，這種極品翡翠哪怕只深入兩三公分，就是天價啊！誰能不激動？
解石師傅也很興奮，畢竟這樣的極品翡翠能通過他的手解出來，也是一種運氣。在他眼中，周晨已不再是那個啥都不懂得外行，擡起頭，問道：“周小姐，還繼續解麽？”
周晨被湧上來的人擠出了人群，聽解石師傅這麽一問，那群看熱鬧的好像才反應過來，有些讪讪地退開一點點，卻沒有人舍得離開。
周晨皺皺眉，她本來就是想找塊好料給媽媽做套首飾。如今遇到這麽大一塊翡翠，她即使給家中所有的女性都做一套首飾也用不了，自己又不開珠寶店，留着無用，賣是自然要賣掉的，但到了此時，她真的有些好奇，整塊翡翠解出來會是什麽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