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事故

陸笙闊是在當天晚上回劇組的,臨走給小滿買了奶。

慎南行去看小滿的時候,它看起來好點了,喝奶喝得挺歡。

靳祈一大早去開門,還以為被偷了,忙忙叨叨挨着對東西,發現一件沒少,還多了一束被踩得稀爛的玫瑰花。

是陸笙闊和艾維密斯特打鬥造成的,但靳祈吓死了,聯系慎南行也聯系不上。

慎南行的狀态也好點了,在群裏安排工作,在南交竹生裏的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老大你終于回話啦”這句話瞬間鋪滿屏。

早上大家都在監控裏看完了全程,震驚已經全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争做躺平小标兵·施洛洛】:他是瘋了吧瘋了吧?

【人間活閻王·喬娜娜】:漂亮人渣。

【人間活閻王·喬娜娜】:陸大明星打他的樣子比演戲的時候還帥。

【争做躺平小标兵·施洛洛】:我要粉他了!

【器官全是肝·靳祈】:真的吓死了好嗎?他怎麽是這樣的人啊?

【器官全是肝·靳祈】:我換鎖了,換成密碼的了,內裏有個小鎖,以後有人在工作室過夜把裏面的小鎖落上。

【一心只想當卷王·丘之榆】:現在想來太可怕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竹生頭牌擺爛師·曲麟】:臣附議!

【我愛下班·塗柯】:+1

Advertisement

慎南行沒多說話,交代自己要先陪陪小滿,有大事打電話。

兩天後小滿能撐着腿走路了,雖然慢吞吞的,他把貓兒裝進籠子裏帶回家的。

小滿在熟悉的地方更放松,趴在沙發上一團還被慎南行拍了照。

也就是在這一天,他在律師嘴裏聽到了艾維密斯特将會被拘留三個月的消息,也在晚一點的時候聽到了各大音樂活動發出取消艾維密斯特音樂演奏邀請的通知。

工作室裏的員工都不是很服氣,但看見十個熱搜八個關于艾維密斯特的,也多少暢快了。

陸笙闊剛洗了澡,頂着毛巾看着屏幕裏的慎南行:“我只是知道了他的合作方,出于好意,給出了建議。”

他覺得以一種禮貌的方式讓人得到懲罰,也挺好的。

慎南行定着看了他幾秒,忽而笑了,陸笙闊以為慎南行會說道他幾句,但沒有,慎南行只是說:“等小滿好點了,我去探你的班。”

陸笙闊的眼睛瞪了瞪,又看見慎南行摸小滿的腦袋:“也把它一塊帶上。”

陸笙闊眼睛裏的光又高了一個度:“好。”

這件事到這裏就悄無聲息地過了,工作室重新修整一番,訂單一堆,每個人的節奏也在一針一線裏往外奔。

慎南行訂的中午的票,沒直達要多花幾小時時間,到地方正好陸笙闊下戲。

小滿活潑了不少,一直不怎麽怕托運的,就是待得有點蔫,慎南行接到了就爬籠子,知道喵喵叫了。

陸笙闊一靠近就環着慎南行的肩膀捏捏:“慎哥你瘦了。”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慎南行側了一下身子:“天天按時按點吃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笙闊:“啊,沒和我一起吃的飯,都是沒吃好。”

慎南行微微擡腿碰了碰他:“貧吧你。”

陸笙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看得最直觀的是他的經紀人邊弈,雖然依舊冷眉冷眼,但越來越網瘾少年了。

經紀人先去排的隊,慎南行和陸笙闊一進包間,最先看見的是禾野。

徐婷笑嘻嘻地幫慎南行把行李箱放好,看見小滿問了一句:“小滿要放哪裏啊?它還裹着紗布?”

慎南行“嗯”了一下:“放我旁邊的椅子上吧,它胸口的毛毛被剃了,今天醫生說不用綁了,叫喚,還挺臭美。”

滿滿公主是真的,為此慎南行還做了幾件小裙子。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陸大明星和禾野這麽好了,雖然禾野一直沉默着吃飯沒說話,但看得出來相處得挺好的。

天黑了就吹大風,也就前後腳,幾個人剛到酒店就下起了大雨,邊弈看着打在門廳玻璃門上的雨,“嚯”了一聲:“還好趕得快诶,明天是不是會好點,導演得把海港/槍/戰的戲提前拍了吧?”

之前黃色預警,怕出意外,現在好多了,再等下去就錯過最佳時機了,陸笙闊以點頭:“應該是的。”

慎南行有點擔心,陸大明星在他手腕上捏了捏。

他知道如果錯過了最佳效果,除了需要多餘的經費,有時候場景這些都不夠意思,達不到完美效果,但恐懼是正常的反應。

不過慎南行表示理解,但希望能跟去看看:“我就在場務那邊待着,不影響你。”

陸笙闊從背後抱住他,手伸進衣服裏,沒所謂地點頭。

他們住的套間,小滿被放在客廳的軟墊裏,這裏窗戶夠厚,任外面的風雨撞擊都聽得模糊。

陸笙闊的手從慎南行的領口伸出來,撫着喉結摸上嘴唇。

另一只手的力氣有點大,掌心挨着杜子一點一點往下按壓。

被子一起一落,慎南行伸手拽住陸笙闊的衣角。

這麽長的時間,兩人都把自己的心釀得有燙又躁,慎南行抽了一口氣,卻被陸笙闊捂住了嘴:“窗戶隔音,但牆壁不太隔。”

“邊弈打電話聲音大了我都能聽到。”

手下的人瞳孔一緊,悶出一聲,手背的筋繃了繃,過了半秒才放松下去。

陌生的環境,更加襯得陸笙闊的氣息熟悉。

慎南行緊貼着他,不能出聲,滿腦子要找哪裏咬一咬。

上鏡得收斂,臉和脖子在此刻成了禁區,可能露胳膊露肩膀的,也不能下嘴。慎南行有點想發瘋,最後拽了陸笙闊的睡衣,一點一點艱難地吸着。

到底是不忍心了,陸笙闊把人拉起來,挨着手指骨節親吻,捏着慎南行的下巴一點一點加重深吻。

“慎哥,”過了不知道多久,慎南行只覺得渾身潤的,空氣裏滿是兩人親密的味道,陸笙闊的下巴放在他肩膀,從背後抱他,還是很兇,氣息有點亂,點着親他,“想你了。”

他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有點睜不開眼睛,被磨得每一寸相觸之處都牽扯神經末梢,他又被激起一層汗。

陸笙闊又說:“想死你了。”

慎南行到底沒說出來話,一張嘴就是呼吸的吸氣,憋出更加難以描摹的體感。

最後雨還猛烈,陸笙闊幫慎南行洗幹淨了自己才進浴室,洗完了看見他慎哥還沒睡,平躺着沖天花板瞪眼睛。

慎南行眼珠子一轉,朝他招手。

陸笙闊半蹲到床沿,被迎頭一個腦瓜崩,痛得捂腦門擰眉,卻又被慎南行按着後腦勺親了一嘴眉心。

蹭着上了床,陸笙闊緊緊地貼着他。

擁抱、觸碰和性,在他倆之間,完全不用羞怯,是袒露的愛,是相互最炙熱的慰靠,是無數個流轉日夜裏最真實的放肆。

第二天邊弈來說拍夜戲,讓早上先休息,陸笙闊已經洗漱好了,和邊弈說完話回房間把慎南行抱得緊緊的。

他親了親慎南行露在外面的蝴蝶骨:“你再睡會,等會帶你出去吃飯。”

慎南行還有點困,模模糊糊抓着他的胳膊捏捏,“嗯”了一聲。

陸笙闊勾下脖子,鼻尖蹭了一下他的鼻翼,叼着他的唇吸了一口,慎南行聽見了紙張的嘩啦聲,還是睜開了眼:“你要看劇本啊?”

他們接了個深且纏綿的吻,陸笙闊把牙膏味都渡給慎南行了,最後在輕輕的喘息裏結束,慎南行睡眼惺忪的眼裏染上了一層氤氲的熱氣。

陸笙闊舔了一下嘴角:“你繼續睡。”

慎南行用腿蹬了他一下:“你這樣我還能繼續睡?”

陸笙闊颠颠地,跑外屋去背劇本了。

好不容易閑下來,能暫時不動工作的事,慎南行說是那麽說,其實轉頭就又睡着了,這裏不冷不熱的,一個回籠覺就到十點半。

他洗漱的時候聽見禾野來說出去吃飯的聲音,聽見門關上,他咬着要刷含含糊糊:“你和他一直一起吃飯的啊?”

“現在是。”陸笙闊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刷完牙洗臉。

額前的碎發被沾得濕潤,白熾燈下的水珠順着下颌往下淌,他的臉很幹淨,甚至沒有多餘的小痣,陸笙闊忍不住上前摸摸。

臉上的皮膚還帶着涼,像是卧進手心的一塊白玉石。

慎南行突然撐住洗手池,手臂繃着,整個重心都壓在這兩條手臂上,踮了一下腳沉進一個滿懷的擁抱。

兩個男人穿得糙,慎南行的睡衣還是寬松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滑出半個肩頭,他的額頭因為力道貼上鏡面的時候,恍然看見了自己發了紅的唇角。

陸笙闊的呼吸很沉,打在他的脖子上,鏡子裏的人神往斜下角一瞥,再往上看鏡子裏微微仰頭的慎南行,揚起的眼角裏都是致命的誘惑。

慎南行是第一次近距離能接觸到劇組裏的人,陸笙闊去拍的時候他就和徐婷坐在外圈看,聽說這場要在船上跑。

有好幾個在外面等着和學習的演員都邊看看陸笙闊,又把視線往他身上掃。

徐婷在他耳邊低聲說話:“他們對你很好奇。”

慎南行不解:“好奇我什麽?”

“好奇你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陸老師和你炒CP,”徐婷笑笑,“剛進劇組的時候,你就是個熱話題。”

慎南行有點不好意思,揪着耳朵感覺這些人的視線都有了溫度。

陸笙闊已經綁好威亞了,但禾野那邊有點事,老是卡得不好。

“你換我的。”禾野的戲要比他早點,陸笙闊可以等着人把威亞調好再上,“你先去。”

禾野也沒多想,他們都想趁天氣好點早拍完。

雨快下大了。

慎南行先是看到禾野穿着防彈衣在港口的集裝箱跑了個來回,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就像是如履平地,來回竄。

“他是怎麽做到的?”他在看見禾野從一個集裝箱跳到另一個集裝箱上時忍不住發問。

徐婷:“不知道,笙哥說他很适合打戲,之前也是武替。”

慎南行眉尾一挑,當他看見禾野迎着子彈劃出的火花奔跑到一邊的甲板上時,陸笙闊那邊已經開始了打鬥。

導演在那邊感嘆,他最近可喜歡禾野了:“禾野讓我實現了敢拍長鏡頭的想法!”

打鬥轉移到船上,因為很多地方角度刁鑽,環境狹小,比在集裝箱行動艱難。

雨水砸在鐵欄杆上噼裏啪啦亂響。

他發現自己不是很能看陸笙闊拍這種戲,他擔心人會滑倒,會撞到欄杆會不小心被傷到。

陸笙闊渾身都被打濕了,“受了傷”,傷妝逼真得讓慎南行的心都揪起來。

徐婷也緊張:“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陸老師拍戲,好緊張。”

慎南行也點頭,沒聽見喊卡,腦袋一直跟着轉。

終于等到卡,過來補妝加說戲的時候禾野和陸笙闊都濕淋淋的,徐婷把傘給了慎南行。

陸笙闊有點喘,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慎南行也不介意,和禾野一起聽剛才的不足,補完妝的同時就又要回到船上。

風很大,打着傘都被淋得潤潤的,慎南行多看了一會才往回走,卻看見徐婷突然站了起來,她的表情裏全是驚恐,指着慎南行身後。

他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突然一咯噔,惴惴不安地往後看,看見一個黑影從船上掉了下去。

邊弈的聲音刺透了慎南行的耳膜:“是笙哥!”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魚魚醬的1個深水魚雷,抱起來轉圈!

【小劇場·滿滿的生日】

小滿生日這天熱得很,陸笙闊開的空調就沒斷過,他和慎南行又一次沒去避成暑。

慎南行甚至要到今天中午才能到家,那個設計比賽老是在三伏天,陸笙闊表示不理解。

他要去拿蛋糕,小滿已經穿上小裙子看着他了,渾身上下都說着自己要一起出去。

群消息熱鬧,特別是邊弈和刀刀,兩人從該起床了鬧騰到現在說他倆要出門了。

慎南行:

- 你們這麽積極?

- 我飛機晚點了!

刀刀:

- 不是吧南南!那你吃不到蛋糕啦!

邊弈:

- 那你趕不上第一聲滿滿公主的生日祝福啦!

靳祈也來湊熱鬧:

- 你趕不上送出第一個禮物啦!

慎南行:

- …………

- 禮物早就給陸笙闊了,你們終究是幹爹幹媽。

一群人切切切的,陸笙闊給他撥電話:“你要幾點出發?”

“還有一小時吧估計,”慎南行閑着無聊,把板子拿出來亂畫,“你呢?你起了沒?”

陸笙闊看了一眼在旁邊支腦袋的小貓:“一大早就把我踩醒了。”

語氣像是在告狀,慎南行只是笑。

小滿以前也這樣,餓了就跑床上踩慎南行,都是他慣的。

“你到了給我打電話,”陸笙闊說,“我去接你。”

慎南行情緒挺高:“好的小闊。”

小滿喜歡踩在陸笙闊的肩膀上,是個大張旗鼓巡視民間的公主,陸笙闊戴着墨鏡,肩膀上的貓比他都紮眼了。

也是早,現在蛋糕店沒有人,不然還要多幾個拍照簽名的人,現在他的簽名後邊都得帶個貓爪子。

剛回家門,群裏的人就相繼敲門,貓窩邊的禮物一個累一個,陸笙闊去做飯,一群人就在外面逗貓兒。

禾野穿得跟要出去賽馬似的,頭發長得能高高綁起,拆了茶幾上的巧克力吃。

那是他現在的新代言,之前老大不願意接,為此和秦老板還冷戰了一個月,但現在吃得吧唧吧唧的。

禾野問:“你從殺青到現在,都沒有和慎老板見上面?”

陸笙闊切配菜:“啊也不是,有幾個晚上白天能見到,我這不是也去拍了雜志嗎?”

禾野揣着兜:“那就是休不休息都是獨守空床。”

陸笙闊:“…………”

陸笙闊把他攆出去了。

慎南上飛機前說把所有東西都切好,大菜留給他來做,小滿有時候在外面叫,叫了半天噠噠噠地跑陸笙闊腳邊上來了。

它被換了一件衣服,小衣服只有半截,多了個兩條手臂,從正面看像個站着在跑。

不知道是誰嚯嚯的。

小滿罵罵咧咧,陸笙闊正把果汁榨好了往外端:“別欺負我們家滿滿。”

小滿表示贊同地罵罵咧咧。

慎南行回來的時候,整個客廳都是被拆開的禮物包裝紙,小滿在新貓爬架上歡快得不得了。

看見自己爹了趕緊往下跑,又被換成了小恐龍衣服,蹦起來滿是喜感。

慎南行“哎喲”了一聲:“小滿公主的社交恐懼症能痊愈,還真是多虧了這群社交恐/怖/分/子們。”

大家都笑,陸笙闊把蛋糕拿出來,靳祈哎哎哎地押注:“你們說這次滿滿會拍誰?我賭一包辣條拍老大,畢竟這麽久不見了,得表達不滿了。”

刀刀:“拍笙哥啊,肌肉記憶。”

一群人類在這吵得熱火朝天,禾野上了手,把貓爪子往奶油上按了一下,陸笙闊和慎南行直視着它。

小滿可嫌棄這奶油了,但它也不會直接去舔,有什麽髒東西在身上都要找個人擦擦。

據統計,百分之八十都是按陸笙闊昂貴的衣服上。

這件事成了每個人心裏下意識的猜測,每次都要看它找誰擦。

今天小滿輕輕聞了聞爪子,完全沒有要舔舔的意思,小腦袋把慎南行和陸笙闊看了個遍,先把爪子按在茶幾上了。

一個完美肉墊形。

“哎,”邊弈嘆氣,“滿滿懂事了,沒意思。”

他剛說完,小滿的另一個爪子按着蛋糕來了一下,噠噠噠地踩過茶幾奔向了邊弈。

靳祈:“咋的了?變目标了?”

刀刀:“滿滿看上邊弈什麽了?”

邊弈那一身挺貴的,是慎南行做的,她喵喵喵地把人踩了個遍,小腳印在黑布料上更顯眼。

一時間邊弈的哀嚎聲響起,還有求饒聲。

慎南行只是無聲地笑,碰了碰陸大明星的肩膀:“快,轉賬。”

五百二十塊到賬,陸笙闊打死都想不通,悄悄貼近把人抱住:“為啥呀?”

慎南行挑了一下眉,借口去廚房看湯:“自己想呗。”

陸笙闊:“……………………”

(小滿:爹做噠,爹不是給我做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