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所有人面前掉馬
午夜, 路子隽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張迎風的面前。
張迎風連打幾個哈欠，才徹底清醒過來，泡了一杯熱牛奶招待好友。
假期間, 子隽應該舉家歡慶，而不是出現在自己的寝室門口。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和家人團聚的, 比如他張迎風，他的父母各自在外有小家庭。名正言順的婚生子反而更像個多餘的人。
張迎風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打趣道：“子隽，你大半夜來我這裏, 別人還以為咱倆有一腿呢。”
路子隽抿了一口牛奶, 挑眉道：“滾！”
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怎麽會不理解好友的意圖, 只是……他小心試探道：“子隽，你喜歡簡少爺的臉？”
路子隽望着張迎風, 眉峰微微蹙起，他不是膚淺的人，簡少爺确實很令人驚豔，可是, 也不至于讓他連夜趕回學校探個究竟。何況，他的心裏經有了“陳知凡”。只要深想下去，頭就隐隐作痛。
不需要明說，只需一個眼神, 張迎風就什麽都明白了, 子隽沒有恢複記憶, 而是潛意識在作祟。
簡少爺不只是顏值好身材好, 更重要的是那個味。傲嬌，清純, 還有點呆呆的。
怪不得子隽喜歡喊他小呆瓜。他嘆了口氣，語氣認真起來：“來，我好好和你講講，今天發生了什麽。”
路子隽剛開始還是漫不經心的姿态，聽到後來，波瀾不驚的臉龐逐漸浮現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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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路路，抱歉，今天我要爽約了。」
簡清宸恹恹地躺在床上，給路臨西發去一個短訊，今天是假期最後一天，本來約好和路路過二人世界，去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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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麽大，他都沒有去海洋公園玩過。
可此刻，他一點都沒有心情。特別特別喪。
對方很快回複：「怎麽了？」
「心情不好。」
路臨西打來一個視頻電話。
簡清宸直接按掉。他怕面對路路，自己又要忍不住哭訴，好不容易賺積分變的臉！
「我想一個人靜靜。」
過了很久。對方回複：「好好休息。」
他兩眼放空望着天花板，腦子艱難地運作：他應該和北楊哥好好談一談。關于研發病毒的新藥，他能尋求路子隽的幫助，除了一家獨大的簡家外，路家近年來在醫藥領域也發展迅猛。他會盡力救姑姑，然後将姑姑交給法律制裁。小錢則是無辜的，不該被牽連，至于爸爸的罪，就由他自己來還吧。
這時，他接到了路子隽的電話：“簡簡，今晚我在夏日皇冠組了局，你能來嗎？”
簡清宸下意識抗拒。夏日皇冠真是他畢生的陰影。
對方似乎聽出他想拒絕，又懇切地補充道：“學生會成員都會到場，我希望交換生們也能參與。這有關我的學術研究。拜托了。你們的參與對我很重要。”
“好吧。”簡清宸抿了抿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怎麽能夠拒絕呢。
何況，自己還要尋求路子隽的幫助。
“能不能換一個場所。”
“好。”
**********
夜晚。
黃金沙灘今晚被包了場。
簡清宸是最後一個到場，齊刷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沙灘上依次坐着：鄒雨，路子隽，李越，夏伊伊，夏朝，謝涵，張迎風，傅衍。圍成一個圓圈。中間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冷意。白色的明亮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臉上。
除了秦優，七大家族的少爺們可謂齊聚一堂。
簡清宸愣愣地站在原地，這麽多人嗎？幾乎都是熟面孔。手指攢緊衣角，為什麽大家都盯着自己看？這是鴻門宴吧？
“好久不見，小剪，想喝點什麽？”夏伊伊熱情地迎了上去。
簡清宸擠出一個笑容說：“伊伊，好久不見，來一杯熱牛奶吧。”
夏伊伊拉着簡清宸坐到她的身邊，另一邊坐着夏朝，正神色複雜地望着簡清沉。
簡清宸待了一會兒，實在惶恐，跑到鄒雨身邊坐下，尴尬地解釋道：“我和小雨好久沒見，和他說說話。”
鄒雨偷偷瞪了他一眼，眼底含着深深的不屑和嫉妒，抿了口牛奶，微微蹙了下眉，他還是不愛牛奶的味道。
圓圈中央放着一只纏着絲帶的轉瓶。
“人到齊了，我們快開始吧。真心話大冒險游戲玩起來。”李越興致高昂，兩眼放光，他要借着這個機會，問出陳知凡不願意說的私事。
張迎風微笑着向衆人解釋：“我們換個玩法。酒瓶指向的那個人需要戴測謊頭盔回答問題，在場每個人都有權限問一個問題，也可以棄權，測試者不可以說謊，直到回答真話為止。若是回答了謊話必須抽一張大冒險卡以示懲罰。”
沙灘上放着一只制作精美的頭盔，傅衍自告奮勇地說： “這是傳說中的測謊頭盔，準确率高達99%。我先給大家做個示範。”
他熟練地戴上測謊頭盔。開始自問自答。
“我是男還是女？”
“男。”無事發生。
“女。”然後頭盔發出尖銳的警報聲響。
他摘下頭盔：“你們明白了吧。”
衆人：“……”
只有簡清宸哈哈哈大笑起來，他真是抵抗不了幽默的人。
“傅衍，你也太搞笑了吧，比張迎風還要好笑。”
張迎風默：“？？？”
傅衍心中警鈴大作，人精如他自然看出少爺們對陳知凡不同的态度，太熱絡可不是好事。
“我的任務完成，先撤啦。”
路子隽輕輕點頭。傅衍得到回應，便腳底抹油開溜了。
“來來來，High起來。”張迎風将冒險卡擺放整齊。
傅衍離席了，便由他來主持大局，對于陳知凡說自己沒有傅衍搞笑這件事，他很是介懷。
音樂響起。氣氛開始活躍起來，簡清宸從抗拒到漸入佳近境，大眼睛裏含滿了期待，他從沒有和一群人玩過。有種融入集體的奇妙體驗。
路子隽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微微勾起嘴角。
張迎風轉動酒瓶，第一個轉到鄒雨。
衆人失望地情緒溢于言表，安靜如雞，李越直接喊話：“誰有問題？沒有就快點Pass！”
交換生本來就是路子隽為了請“陳知凡”來參與活動的借口。這個活動就是為了“陳知凡”而設。衆人參與活動的初衷五花八門，有一點是一致的，沒人想要了解鄒雨的真心話。沒人願意多看鄒雨一眼。
負責調節氣氛的張迎風只好親自下場，敷衍地問：“雨，是哪個雨呀。”
鄒雨：“……”
路子隽掀開眼皮，不緊不慢地問：“有沒有背叛過朋友？”
鄒雨迅速回答沒有。
測謊頭盔開始發出嘟嘟嘟的警報，異常的刺耳。
鄒雨的心一沉，回答有，警報才得以解除。冷汗直冒，偷偷瞟了一眼衆人。大家神色平常，只有簡清宸有些驚訝。
他戰戰兢兢地抽了一張大冒險的卡牌，念出任務：“選擇在場任意一個人表白。”
他羞紅着臉，朝路子隽的方向看去。而對方的眼光正似又若無地落在陳知凡身上。
對于鄒雨的惺惺作态，謝涵冷哼，漂亮的眉峰因為嫌惡微微皺起。
李越低聲罵道：“你別扭扭捏捏的浪費大家時間。”
面對李越的責罵，鄒雨眨巴着眼睛，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李越根本不會憐惜，罵得更帶勁了：“你煩不煩啊，要哭出去哭。”
鄒雨向路子隽發出求助的信號，路子隽毫無觸動，若有似無的視線就沒有從陳知凡的身上移開過。
簡清宸自然是沒有發現隐晦目光的。
他也覺得鄒雨有些扭捏不爽快，他試着給鄒雨解圍：“你向我表白吧，不用不好意思，只是游戲而已。”
鄒雨在心中狂翻白眼，并沒有領他的情。他學着陳知凡的樣子，咬了咬唇，對着路子隽說：“子隽學長，我，我喜歡你。”
路子隽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毫無水花。
不只是子隽學長，鄒雨能感受到其他人對待自己和對待陳知凡截然不同的态度，娃娃臉露出一絲怨毒。陳知凡到底有什麽迷魂藥？？？
酒瓶再次轉起。這一次，酒瓶轉向夏朝的方向。
李越失望地嘟囔了一句：“我們都是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誰稀罕真心話。Pass！Pass！”想聽誰的真心話，衆人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夏朝不喜歡這些幼稚游戲，他正在百無聊賴地刷校論壇，只是，很久沒有翻頁了。
夏伊伊親自給夏朝戴上頭盔，笑眯眯地拍了拍夏朝的肩：“哥，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夏朝沉默半晌，漫不經心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像是朝拜一般，吐出一個字：“有。”
夏伊伊大驚。哎，哥哥這種老古董終于開竅了？！
李越來了興趣，嘴角勾起，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副八卦的模樣：“他叫什麽名字。”
夏朝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簡清宸，發現對方也正在專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等待答案，苦笑一聲：“他叫，清宸。”
集體靜默，只有張迎風幹笑兩聲，應該只是巧合吧，巧合。這個名比較敏感。
簡清宸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多想，應該和自己同名不同姓吧。
夏朝看着他天真懵懂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誘人不自知的傻瓜。
張迎風從中得到了啓發，桃花眼眯起，用挑事的語氣問：“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好兄弟同時愛上同一個人，你會怎麽做？”
夏朝垂着眸，看不清表情，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格外的陰郁：“盡全力去争。”
張迎風挑眉，詫異萬分，夏朝真的會為了一個玩物反目成仇？
老古董陷入愛情果然可怕。自己就不同了，戀人比不上兄弟一個手指頭。兄弟的情誼最重要。
忽然間，他想到昨日那個小鹿一般的少年，眼神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下一輪指向夏伊伊。
大家對夏伊伊的問題比較溫和。
路子隽擡眼，眼底滿是對小妹妹的寵溺：“伊伊有沒有煩惱？”
夏伊伊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受到詛咒了，每次剛喜歡上一個人，就會發現他其實喜歡男的！！！”為什麽她就不是個男人呢。若是別的原因她還能一戰，可是她戰勝不了天然性別啊。
大家哄笑一陣。
“喂！你們！小剪你不許笑。”夏伊伊跺腳，這可是她的傷痛。
最近一次是陳知凡，剛有那麽一點點微妙的好感，對方就發朋友圈宣布戀愛。
她直接吐出一口血。現在當事人還嘲笑她，哼！
再下一輪，酒瓶穩穩地停在簡清宸面前。
**********
齊刷刷的眼神再次落在簡清宸身上。
人的氣場很奇妙，無論是簡少爺，還是假扮成萬人嫌，他永遠都是衆人目光的焦點。
簡清宸已沉浸在新鮮的游戲體驗中，迫不及待地戴上測謊頭盔，還怕像鄒雨那樣冷場，先Cue張迎風：“張迎風，你有沒有問題問我呀。”張迎風總是不會讓人尴尬冷場的。
方妖妖：要不要提醒宿主當心掉馬？唔，已經沒有必要了。她打了個哈欠，繼續隐遁。
張迎風感受到幾道眼神殺，欲哭無淚。
喂，他們不熟啊！
他可不想淌渾水。他Get不到陳知凡平平無奇的臉，他的口味就是這麽低俗——漂亮的人。
只是，對視的剎那，他竟覺得陳知凡的眼睛和簡清宸有點像。
他揉揉眼睛，尬笑兩聲：“我想想。啊，有了。你最喜歡什麽寵物？”
簡清宸手托着腮，回答地很認真：“我最喜歡小狗，我有領養一只流浪狗。”
張迎風舉起手放在頭頂，做出比心的姿勢：“你真有愛心。”
“哈哈哈。”簡清宸被張迎風的動作逗笑了，大眼睛眯成一條線，如彎月一般。
張迎風愣了愣，他忽然有點Get到了要怎麽辦？
這熟悉的味道，簡直就是簡清宸的翻版啊，怪不得子隽……
夏伊伊也想搞笑一番，含着一顆棒棒糖，含糊地問：“小剪，你的小狗叫什麽名字？我告訴你哦，子隽哥家的狗叫路小橙，我們都取笑他，路小橙是不是你的娃，哈哈哈。誰會給一只狗取人的名字呀。”
簡清宸聽了，笑容隐沒在嘴邊，這是典型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下意識望向路子隽，路子隽的眼底透着迷惑和不解。
簡清宸忽然有些慶幸路子隽失去了那段記憶，不然自己該多尬啊。
夏朝的視線終于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敲了敲妹妹的頭：“伊伊你怎麽問這種幼稚問題，換一個。”
夏伊伊吐了吐舌頭，特別的不解，這個問題會令人尴尬嗎？
張迎風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疑惑，搖了搖手指：“不可以換一個問題哦。我們要遵守游戲規則。”
簡清宸垂着眸子，纖長的睫毛亂顫，試着說：“它叫小、橙。”警報器沒有響起，他松了一口氣。
答案本身并沒有嘩點，但主人遮遮掩掩的态度就很奇怪。
路子隽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個點。
“哎，該我了。”李越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的目光掃過“陳知凡”纖細修長的脖頸，最後落在那雙漂亮的眸子上，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亮出尖銳的虎牙：“知凡哥，我一直想知道，你有沒有和路臨西上過床。”
簡清宸的臉色冷了下來。他不介意抽卡被問到一些刺激的問題，這也是游戲有趣的點，只是像李越這樣夾帶私貨真的很讨厭。
他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他揚起頭，自然地和李越對視：“沒有。那又如何？李越弟弟？”
李越愣了愣，唇邊勾起古怪的微笑，“他是不是不行啊？”談了這麽久都沒有吃？
簡清宸怼回去：“他才不像你，男朋友一個接一個，随随便便就能上床。”
夏伊伊賣力鼓掌：“小剪說得好。”
“我！”李越吃癟，他談過許多男朋友，也沒有一個談到床上。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他委屈地扁扁嘴：“知凡哥，我沒有随随便便和別人上床，連接吻都沒有過。”
簡清宸：“……”
張迎風眉峰上挑，李越這家夥什麽時候變成舔狗了？李少爺從來都是高冷酷拽的。瘋了，兄弟們都瘋了。
鄒雨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幾口下肚，壯膽地問：“剪哥，你和幾個男人上過床？分別和誰？”
他知道自己這麽問很不妥，人設會崩塌，但又有什麽關系呢？他沒有辦法再騙自己，子隽學長喜歡誰，還不夠清楚嗎？這麽優秀的子隽學長，即使不喜歡自己，怎麽能喜歡陳知凡呢？陳知凡明明被人玩爛了，卻最愛裝清純勾引人。
當然，這些都是鄒雨自己的腦補。
簡清宸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是朋友會問的問題嗎？
他沉默片刻，冷冷地說：“這是兩個問題。鄒雨。”
不再喊小雨了？哈哈哈。酒精中的作用使鄒雨特別亢奮。他打了個酒嗝，惡意滿滿：“回答我第一問題，總可以吧？難道是因為太多數不過來？”
簡清宸再傻都能聽出鄒雨話中的惡意了。
他不是個破壞游戲規則的人，答案也沒有什麽好羞恥的。他只是讨厭鄒雨的惡意。
他抿了抿嘴，大聲說道：“沒有。”
測謊頭盔沒有發出警報，代表着這是真心話。
鄒雨臉上看好戲的笑意隐去了，搖晃着腦袋，不可置信的模樣：“什麽？怎麽可能。”
簡清宸轉頭看他，眉頭蹙成一團：“我的初戀就是路臨西，很難理解嗎？”自己也不是“七老八十”，沒有過性經歷很正常吧。
李越愣住了，陳知凡明明和秦優做過，怎麽會是真心話？
但少年的眼底一片清澈。警報也确實沒有響起。
張迎風大笑起來：“原來還是個處男，怪可憐的。哈哈哈。”
簡清宸尴尬地腳趾摳地。他再也不想玩游戲了。
一直背景版的謝涵忽然擡起下巴，冷冷地問：“你最愛哪首鋼琴曲子？”
這一問稍許緩解了他的尴尬，他特別感激地看了一眼謝涵，笑道：“那首《雲棠的回憶》。”
謝涵冷哼一聲，臉頰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簡清宸見差不多了，正想摘下頭盔，路子隽出其不意地問：“你的全名是什麽。”
衆人：“……”這和張迎風那句 “哪個雨”有異曲同工之處吧。
這是路子隽會問出的問題嗎？
夏朝擡眸看了一眼路子隽，神色複雜，內心似乎做着鬥争。
夏伊伊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嘟嘴說：“子隽哥，你這是什麽水問題呀。”
簡清宸以為路子隽也是在給自己緩解尴尬，可這個水問題把自己難住了。
他苦惱地拍了拍腦袋，想了想，避重就輕地說：“簡簡啊。”
“全名。”路子隽重複，往日溫柔的聲線有點咄咄逼人，眼神中帶着審視。
路子隽是天生的上位者，話裏充滿了威壓，無形中給簡清宸壓力，他有點慌，抱着僥幸的想法開口說：“陳知凡啊。”
話音剛落，測謊頭盔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夏伊伊張大嘴巴，自言自語：“這麽快就壞了嗎？質量也太差了吧。”
夏朝忽然站起身，将簡清宸頭上的頭盔摘下，毫不憐惜地摔在地上，價值連城的物品瞬間四分五裂。
他臉色陰沉：“這東西壞了。你臉色不好，我帶你去休息。“
簡清宸傻傻地點頭。夏朝第一次猶如救星一般的存在。他跟着夏朝往出口走去。
“道具壞了，冒險卡還是要抽的，你們別掃興啊。“李越急着攔在他們面前。
單細胞的李越也覺得是道具壞了，但這不影響玩游戲啊，還有大冒險呢。
夏朝冷笑一聲，推開李越。
李越被推得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地，眼裏透着驚訝和愠怒，這個夏朝忽然抽什麽風！
“夏朝！”路子隽從背後叫住夏朝，聲音冷硬。
夏朝沒有回頭，仍是帶着簡清宸往出口走。
路子隽眯起眼睛，仍是坐在原地，不緊不慢地說：“簡簡。你在電話中說，聚會結束後，你要求我幫一個忙。”
簡清宸停住腳步，回頭看路子隽，路子隽的視線落在夏朝身上，是一種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路子隽說過，他的參與對他來說很重，他不想搞砸，他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我想再玩一會兒。”然後偷偷瞟了眼夏朝。
夏朝的臉色果然沉下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別後悔啊，簡清宸。”
然後邁着大步向出口走去。
“哥，你怎麽了？”夏伊伊追出去。
張迎風沉默了一會兒，就像什麽都沒發生，笑嘻嘻地說：“繼續吧。該陳知凡抽冒險卡了。”
簡清宸坐會原位，望着面前一堆卡片，閉眼抽了一張大冒險卡牌，緩緩讀出任務：任意選擇在場一位……接吻。
讀到接吻兩個字，他的語氣有些無語。他的運氣總是不那麽的好。真後悔沒跟随夏朝離開。他知道大冒險任務夠刺激才好玩，要是他沒有男朋友，他也不是玩不起。現在是萬萬不可的。
他看向張迎風，大眼睛裏透着懇求。
張迎風歪頭和他笑了一下，和他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眼底的興味怎麽都掩飾不住。
他又看了眼路子隽，路子隽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牛奶。
至于李越，眼底含着野狼一般的綠光。
謝涵垂着眼睛，看不出表情。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很期待的樣子？又不是他一個受害者，被選擇的人也很慘啊。他們是篤定自己不會被選擇嗎？
簡清宸他故意說道：“那我選擇謝涵，可是，謝涵你願意嗎？”
謝涵的臉頰已經潮紅一片。
路子隽的臉色變了變。
張迎風瞟了一眼路子隽，說：“咳咳，這個可以根據個人情況有所改變，當事人有男朋友的話，那改成擁抱就好，友情的擁抱。”
簡清宸得意地揚起下巴，覺得自己贏了一回。他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走到路子隽面前。畢竟，比起謝涵，他和路子隽最熟。朋友間的擁抱不會突兀。
路子隽站起身，垂眼看他，眸光深沉而溫柔。
簡清宸輕輕抱了一下路子隽，剛想放手，卻被路子隽扣着腰，跌到他的懷裏。
“簡簡。”優雅的臉儀态盡失，路子隽微微彎曲膝蓋，扣着他的雙臂，注視着他的眼睛，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簡清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忽然一陣響雷，剛才還是放晴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起來。
簡清宸望了望天空，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滴雨水滴在簡清宸的臉上，接着，一滴又一滴雨水落在簡清宸的臉上。
臉龐冰涼一片。
簡清宸自救一般捂着臉，從手指縫隙往外看，路子隽整個人呆住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他又向兩旁看了看，所有人都盯着他，表情都可以歸類為見鬼。
——方妖妖，完了，我好像掉馬了，我會被抹殺嗎？
——宿主，自信點，把好像抹去。不過沒關系，您的好感度早已刷滿，游戲已經提前完成了呢，系統卡頓導致播報延遲吶。
——游戲完成了？
——是的，宿主。
——那為什麽你還在？
——宿主你在嫌棄我嗎？嗚嗚嗚。我們是終生綁定的。
簡清宸有點悵然若失，啊，游戲完成了。
雨水滴入了眼睛，他眨了眨眼睛，對路子隽說：“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是簡清宸。”
路子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捧着簡清宸的臉，緩緩靠近他。
簡清宸睜大眼睛，路子隽瘋了吧，開什麽玩笑？
他想往後退，卻被路子隽輕易扣住肩膀。
幾乎接近嘴唇的時候，一個鬼魅的黑色身影悄然逼近，一改平日柔弱形象，一拳将路子隽掀翻。
“路子隽！你找死！”路臨西大吼一聲，漆黑如夜的眸子燃燒着熊熊烈火。
“路臨西，你憑什麽？！他喜歡你什麽？演出來的人格嗎？”路子隽冷笑幾聲，不甘示弱地回擊。
兩人毫無技巧地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就像是地痞無賴一般。
雨越下越大。簡清宸的視線模糊不清，大腦有些混沌，這是夢境吧？
沒有人勸架，沒有人躲雨，所有人都釘在原地，任憑冰冷的雨水沖刷。
超自然變臉給他們帶來太多震撼嗎？心理素質都不如小錢？
大家好像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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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室內改一下地點。很多情節臨時改變想法，前後不統一。
這章好卡~寫不出感覺。
害，我很菜QAQ努力收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