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雖然我知道生物具有多樣性,但他們真是過于奇形怪狀
我覺得他們好幼稚,但幼稚的小手段确實給我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比如,有時候我早上到班上晚了一點,交作業給小組長的時候,小組長就說已經收齊給課代表了,可明明我早到的時候就不會收這麽早,一般都是過了早自習才交到課代表那裏去。
我只好單獨把作業交去各科課代表那裏,課代表們就會露出嫌麻煩的表情,不情不願地把我的作業啪地一聲打進我們那組人的作業本上。
明明這時候只收到了一組的作業,把我的放上去一點也不會麻煩。而且,實在要說起來,難道不應該對漏收了我作業的小組長不耐煩嗎?
當然不會啊,因為他們是串通好的。
雖然我知道生物具有多樣性,但他們真是過于奇形怪狀。
但是不應該啊,他們應該大部分都沒死爹媽吧?怎麽素質低成這樣。
當然,我并不确定。也許他們真的比我還慘,爹媽生完他們就連上他們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死全家了,所以他們沒人教養。
作業事件發展到後面,也許他們是看我一直沒什麽反應,就越來越過分,有幾次甚至偷偷扔了我的作業本。
老師問我怎麽不交作業,我說我交了,小組長信誓旦旦說我沒交,課代表也信誓旦旦說我沒交。
真是神仙都來火。
我決定每次交作業的時候拿手機拍下來。
為此和他們起了沖突,他們說我是在侵犯他們的肖像權,因為我把寫着我名字的作業本舉在他們臉旁邊,用手機拍。
我管他們呢?他們用東西擋着臉我也拍。
男課代表直接用髒話罵我,女課代表有一個哭起來了,好像我拍的是她的裸|照。
旁邊的理中客們就來拉偏架了,紛紛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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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完,把作業放到她桌上那疊作業本上,轉身打算回自己座位,卻被堵住了去路,還有人伸手搶我的手機,說要删了那些照片。
我肯定不會讓他們搶走啊,我就說誰碰我手機,我就打110說搶劫。
我真按完了110三個數字,就差撥出去了。
他們就有點兒猶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再上手搶,只是依舊堵着我的去路,對我指指點點。
“你們幹什麽呢?”邊西川出現了,這麽問。
原本水洩不通的人群這會兒自覺分開了一條小道,邊西川走進來,神色詫異地看看我,看看坐在位置上低着頭抹眼淚的女生。
“怎麽回事兒?”邊西川的語氣嚴肅起來。
其他人紛紛添油加醋地說我剛才怎麽發瘋的。
邊西川皺起了眉頭,低聲安撫了女生幾句,擡頭看我,欲言又止,嘆了聲氣,勸道:“黎川,你先把照片删了,有話好好說。”
我問他:“他們故意不收我作業的時候怎麽不好好說?故意把我作業丢掉的時候怎麽不好好說?”
好幾道聲音立刻否認起來:“誰故意不收你作業丢你作業了啊!”“你這人心理陰暗吧!看就是一副扭曲的樣子!”“去看心理醫生吧你!學校裏有免費的,不要錢!”
邊西川忙轉頭說他們:“別瞎說!都散了。”然後拉我往外走,“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我不想跟他談,也沒什麽好談的,就一直甩他手。
其他人看到了,好像我甩的是他們的臉一樣,都在大聲地勸邊西川別管我這個陰暗扭曲乖僻自閉不懂感恩的家夥了。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邊西川對我有什麽恩。賜名之恩嗎?還是說,在這群舔狗的眼裏,邊西川每天來騷擾我、打擾我學習,就算是來自上天的恩賜了?
我都開始懷疑他們會不會把邊西川的尿接到瓶子裏當聖水喝。
說不定真的是這樣,所以嘴那麽臭,腦子那麽壞。
我和邊西川拉拉扯扯到了教室門口,被人攔住了。他淡淡地說:“行了,西川,要上早自習了,別出去了,回座位吧,本來就沒什麽事兒。”
這人是副班長,叫池鄭雲,邊西川的發小,每天都是一起來上學的,堪稱形影不離,據說兩家住隔壁。
邊西川猶豫道:“可是……照片。”他小聲提醒池鄭雲。
“又不是很特別的照片。”池鄭雲拉開邊西川的手,語氣溫和地對我說,“黎川,你回座位吧,沒事了,我來處理。”
我轉身就往自己座位走。那群天天喝尿的舔狗沒再敢堵住我的路。
身後,池鄭雲高聲嚴肅道:“到底怎麽回事兒,都心裏清楚,黎川不追究,我就不追究了,但如果還有這種鬧劇發生……自己心裏掂量。”
我回到座位,看到椅子上有一攤豆漿,不知道是誰剛剛趁亂倒的。桌上我的語文書被人翻開了,也倒了豆漿,書頁被泡得皺巴巴。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雙眼睛在看我,他們在得意地等着看我的反應,最好我發瘋或者崩潰。
所以我不能。我不能讓他們得意。
我剛把手伸進褲兜摸到紙巾,就已經有一只手拿着紙巾往我椅子上放了,放了三張吸豆漿,我書上也放了三張,然後拎起濕淋淋的惡心的紙巾,去教室後面扔到了垃圾桶裏,走回來抽出新的擦幹淨我的椅子,拿走了我的書,把他自己的書換過來放到了我的桌上。
池鄭雲做完了這一連串的動作,站在我的桌旁,擰着眉頭環顧四周安靜的人群,最終目光落到我這組的小組長臉上,說:“這組的組長改成張俊。”他目光移到張俊的臉上,“張俊,你記性好,別忘了收黎川的作業。”
張俊“哦”了一聲。
池鄭雲看向人群的方向,說:“還有各科的課代表,如果收個作業都能丢三落四,那就不要當,就換人,精力有限,就節約時間,專注學習,不要影響學習。老師那裏,我替你去說。”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當班幹部,但有想當的,也有雖然不想當,但覺得當了又被撤銷就沒面子的。池鄭雲那話一說,幾個課代表的表情都不好看,悻悻然地點頭。
池鄭雲是班上身高最高的,開學以來每次考試的年級第一(聽說初中就一直是第一),體育也好,還會好幾種樂器,圍棋有段位……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總之就是堪稱十項全能男神,家裏還很有背景。他性格很沉穩,平時辦事很利索。
如果要比較他和邊西川的人氣,只能說,很多人對邊西川是當小公舉寵着,對池鄭雲則是崇拜、信服。
這會兒,他出了面,還發了火,想來其他人是忌憚的,至少近期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果然沒人再故意給我使絆子。
雖然那些傻逼在我旁邊“竊竊私語”的頻率越來越高,話越說越難聽,但我可以當做沒聽到。瘋狗只要不咬到我身上,它們非要吠,就吠吧。
邊西川還在堅持不懈地搭讪我,可能想把我也發展成他那個邪|教裏的喝尿舔狗。這是不可能的。
中午我坐在食堂吃飯,我這張四人桌其他三個位子是沒人的。邊西川的邪|教組織不止在一個班上,其他班、其他年級都有他的信徒,實在是可怕極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但想坐我旁邊的時候,會被其他人提醒隊伍可以不站、千萬不能亂站。為了不惹火燒身,其他人便也繞着我走。
忽然,有人端着飯菜坐到我對面。
我好奇地擡眼看是何方勇士。
哦,池鄭雲。
池鄭雲沖我笑了笑:“不介意吧?”
坐都坐了,我介意難道他就會起來嗎?
不過我确實沒什麽好介意的,食堂又不是我開的。
我搖了搖頭,繼續吃。
他吃了兩口,說起話來:“周末要不要一起複習?我媽在學校附近給我買了套房,改成了自習室,我周末會去那裏學習,我的家教老師也會到那裏給我補課,你去的話,可以坐在旁邊一起聽。”
我看着他,問:“你家沒地方上課嗎?”
不應該啊,據說他家是別墅,獨棟帶好大的花園和游泳池的那種豪宅別墅。
池鄭雲笑道:“有一點私人原因……你就當是我為了追求儀式感好了。”
完全不懂有錢人的世界,讀個書還要儀式感,真是無聊又嬌氣。
我以前在村裏的時候,楊複在地裏刨土,我就坐在田埂上背書。要是池鄭雲和我對調,他現在的成績應該很差吧。但也說不好,可能楊複會弄出個自習室來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楊複:自習室我是不會給他弄,我弄個大耳瓜子給他,你問他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