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等式的圓

手機響起的時候,千以夜松了一口氣,緊張的心得到了片刻的解放。

【隊伍】夜蒾:電話。。等下

說完她拿着手機去了客廳,也不管丶安彡會怎麽想,反正她現在需要冷靜。

開着空調的室內略有些冷,她拿着手機站在窗口。

看了屏幕上響了半天的未知號碼,還是接了起來。“喂?哪位?”

“是我。”

電話那頭聲音帶着淡淡的哀傷。千以夜差點就扶額了,早知道還不如不出來呆在裏面呢。最起碼和丶安彡相處還比和時淵相處容易些。

“你哪位,我又不是神,我哪知道你是誰。”

那頭,傳來低低的笑,“小夜,你明明聽出來了為什麽不承認,你以前生我氣的時候也是這樣。”

她在心裏把他圈圈叉叉了一遍又一遍。

“時淵,這麽晚了,到底什麽事情?”

“呵呵呵,沒事就不能打給你麽?”他聲音依然低低的,千以夜聽見不太清晰的其他人的說話聲,“先生,找人來接您吧或者幫你叫出租車。”

時淵低低的回了一句不用。身後,嘈雜的聲音讓他捂住了耳朵。

“你在哪兒呢?喝醉了?”

只有這樣一種情況。時淵今天的狀态也不對,按照平時他也不可能那麽好說話。“唔,喝了一點點。”

千以夜皺起了眉頭,“你現在在哪兒呢?找你家裏人來接你或者随便哪有女朋友,要是都不樂意我建議你撥打114,查詢出租公司的電話號碼。”

Advertisement

她冷着聲音,一字一頓的戳在他心尖上。

“小夜,你真狠心。”

他聲音壓得越發的低了。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千以夜發現自從時淵回來,自己就沒過過好日子。

既然都已經選擇了離開了,還回來幹什麽呢。

“小夜……我喝醉了才敢給你打電話。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他緩緩慢慢的說着,千以夜怕他出事,只得答應,“好,我原諒你,你現在就叫旁邊的人給你叫出租車回家好不好?”

這麽晚了。他一個人喝醉了還不知道在哪裏。時淵的父母前幾年就已經搬離S市回老家了,千以夜安慰自己,他畢竟是一個男生,也沒什麽好同情的,就算在大馬路上睡一晚也死不了。

頂多感冒。

頂多感冒而已。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時淵你別裝瘋賣傻了

,你到底醉了沒了?”她想尖叫,想踹人,還好時淵此刻不在千以夜的面前,不然她可不能保證做出點什麽來。

萬家燈火萬家暖。

千以夜的公寓客廳昏暗一片,在客廳站的越久,她便覺得越冷。“嗯……小夜你說我到底醉了沒有?”

千以夜頭痛的想,千萬不要和喝醉酒的人說話。

對方是沒有理智的,還會搞得你胸悶氣喘血壓升高,輕則頭暈眼花重則倒地躺屍不起。

“千以夜你電話接好沒,安彡讓我問你怎麽失蹤了?”

韓景沐打開書房的門,書房裏面一點點的光透了進來,“沒,告訴他那個問題我會想的,一時半會現在走不開。”

“時淵,你把電話給旁邊的服務生。”紙醉金迷,千以夜腦中閃過這四個字,一陣冷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麽地方,“快點給。”

對面半天沒了反應。

千以夜焦急的又催了一遍。

“不好意思小姐,這位先生好像睡着了,你能不能過來接他?”千以夜的眉頭更皺了。“那你告訴我地址。”

她哀嘆一口氣。

終究還是忍不下心來。

服務生報了地址,千以夜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韓景沐,有時間沒,跟我出去一趟?”

她還得好好想想,到底把時淵接回來還是什麽。

“怎麽了?”

“時淵喝醉了,剛給我打電話打着打着睡着了,服務生讓我去接他。”果然韓景沐踢踢踏踏的穿着拖鞋跟了出來。

“時淵?你那個悲劇?”

他聲音低低的壓着不悅。正好處于變聲期的少年,壓低着嗓音愈加粗糙了,“嗯。”

她能感覺到韓景沐的不悅。

“你有病啊,讓他自生自滅算了,難道他沒朋友沒父母麽,再不濟讓服務生直接把他丢大馬路上不久成了,看他以後還怎麽騷擾你。”

千以夜的頭更痛了。

她早就知道當初韓景沐對時淵的各種不順眼,以至于最後他們分手韓景沐也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現在又已十點多了,讓他出去實在是難為他了。

“要不我自己去吧?你留在家裏?”

她試探着問。

“你瘋了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走吧快去快回,趁早把他丢大馬路上。”千以夜早知道韓景沐不會放她一個人出去。

“小沐你真毒舌,一過一碼歸一碼,剛才那件事遲早

要找你算賬,哼。”

到了服務生說的地方時,千以夜才發現這是一家管理還不錯的飯店,時淵趴在桌子上,安靜柔和的一點都看不出平日裏的犀利。

千以夜走了過去,嘆了口氣,“他結賬了沒?”她喊過服務生問,服務生搖了搖頭,“小沐,摸摸他身上帶錢包了沒,帶了用他錢包付款。”

韓景沐從時淵的褲子口袋裏面掏出了錢包,問了服務生多少錢之後從錢包裏面抽了出來,随後看向千以夜,“他錢包裏面有你們以前的大頭貼。”

千以夜接過韓景沐遞過來的錢包看了一眼。

想了半天依然沒想起來這是他們什麽時候拍的,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正好是大頭貼特別流行的時候,千以夜拉着時淵去了無數次。

那時候他們的手機背面還貼着他們倆人的合照。他們的課本裏面的書簽,是她用他們的照片自制的。他們的錢包裏放着二人的合影,她的床頭,有兩人的笑顏。

後來,他倆分手了千以夜便把所有的東西都丢了垃圾桶,丢到了樓下的回收垃圾箱,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你要不要給他認識的什麽同學打電話?你應該認識幾個吧?”

千以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被時淵錢包裏面的照片弄的有些心煩意亂,“我找找。”

千以夜拿過時淵擱在桌面上的手機。

一個個名字翻了出來。

有家人和同事以及朋友,卻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大學又不在這邊念,高中的同學我也沒聯系方式。”

“姐,把他丢馬路吧,我老早就想這麽幹了。”

在收拾桌子的服務生怪異的瞥了韓景沐一眼,“要不這樣吧,把他拖回去睡客廳,反正你也在家,不會出什麽事的明天酒醒了就讓他走。”

“不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要是知道你心軟,以後一再地用這種卑劣招數怎麽辦?”

他們二人意見達不到同意,分歧肆起,矛盾重重,“這樣吧,去隔壁酒店給他開個房間,管他醒不醒,讓他明天自己醒來解決。”

韓景沐的提議也不是不可以,千以夜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想起前陣子有新聞報道說年輕的某某到某某地區出差,結果晚上喝醉了睡在酒店,被人在浴室裏面挖了腎。

“帶回去吧。”

韓景沐最終敗下陣來。

“好吧拉回去就拉回去,哼,姐你重新找個男朋友吧要不然這家夥看

你一直沒男朋友肯定會死命糾纏你。”

韓景沐你是小說看多了麽。

千以夜這句話卡在喉嚨口,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瞥了韓景沐一眼。

時淵睡的極不舒服,醒來的時候自己窩在一張顯得略小的沙發上面,大約是怕他掉下去,旁邊的茶幾離他只有一掌的距離。

身上蓋的毛毯已經掉到了地上。

他揉了揉太陽穴,零星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事情。

時淵看着周圍的環境,憶起昨夜丢人的自己,揉了揉太陽穴,大腦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的為所欲為。

桌上貼着一張便簽條。

你喝醉了,付賬的錢是從你錢包裏面拿的,起床開門右轉謝謝,慢走不送。

他看得出這是千以夜的字跡,一字一頓的寫的特別清晰。

房間門被打開的時候,時淵還在低頭研究千以夜的便簽條,大約是昨天自己喝醉了之後打電話了給千以夜,她接了自己回家。

“喲,醒了?醒了就回家吧,慢走不送。”

少年穿着藍色的睡衣,眼神迷蒙的看着時淵開口,然後轉身進了衛生間。

等到韓景沐出來,時淵已經疊好了沙發上的毛毯,“我說,你怎麽還沒走呢?”

早上五點多,韓景沐朦朦胧胧的醒過來便想要上洗手間,書房裏面什麽都沒,他只能出來。

時淵站起來看着面前的少年,面上雖不動聲色,臉色卻難看了不少。

大清早出現在千以夜家裏的人,除了自己竟還有一人,也難怪他臉色會不好,“抱歉,問一下,千以夜呢?”

“唔?她?還在睡覺啊。”

韓景沐靠着門,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讓對方趕緊滾蛋。“還有問題麽,沒有我繼續睡覺了啊,困死了你也不想想你昨天喝醉了把你弄回來都超過十二點了。”

千以夜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壓根沒什麽力氣,他們家住在五樓,從出租車上把時淵弄下來兩個人把他扛到五樓,累都累死了。

“額。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诶,沒事沒事你以後喝醉了別亂給千以夜打電話就成了。”韓景沐不過是想,你給千以夜打電話最後受罪的人還是他。

時淵卻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眼神黯了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幫我謝謝她。”

他用手扒了扒頭發,拉了拉褶皺的襯衫,頭也不會的換鞋,開門關門,

離開了他們家。韓景沐對着關上的大門低低咒罵了句靠。

這都什麽人啊,怎麽都不謝謝他。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有點郁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