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令他們意外的是, 這一次爺爺并沒有責怪他們,只是跟他們說布布和隔壁鄰居家的哈士奇幼犬小十吵架又打起來了,但神奇的是, 布布挺喜歡隔壁的鄰居的。
在他們所有人裏, 布布最喜歡的是爺爺, 只有爺爺能喊布布“布魯斯”。他和妻子雖然也是看着布布長大的,但布布通常高興了喊他們小主人,不高興了喊大侄子, 一般情況下喊他們名字, 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親近不是從小見到大的人。
隔壁的鄰居很有小動物親和力,這種形容,讓金發男人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他和妻子很久以前的朋友,阿拉斯代爾。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丹, 等過段時間我們将這裏的工作都處理完了之後, 去東京看看爺爺吧。”塔帕尼微微一笑, 看向自己的妻子德裏丹。
他眼中的妻子是一位英氣卻又不失優雅魅力的女性,栗色的長發垂至後腰,琥珀色的眼眸凝固了時間。多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一如往昔。
但他們一直都很遺憾, 缺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德裏丹失笑“你要是也去東京了, 說不定爺爺和布布還會嫌棄你。”
她從座椅上起身,走到落地窗邊, 望着下方迷離的燈火,輕聲說“不過, 也的确該去看看爺爺了。”
塔帕尼也随着她的視線一起看向遠方, 這樣自由的世界, 真的很美好。
“還是沒有阿拉斯的消息嗎?”塔帕尼嘆聲說道。
德裏丹搖搖頭“沒有。”
他們并不清楚阿拉斯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上, 但他們仍然懷抱着這樣的期望,希望對方能夠自由地活着。
除了阿拉斯之外,他們同樣也很想念他們的孩子,希珀。
他們夫妻二人并不擔心希珀。在臨死之前,他們将孩子交給了阿拉斯,相信阿拉斯能找一個好人家收養希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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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擔心的,還是阿拉斯。
或許,他們當初共同赴死,對阿拉斯來說,是一種背叛,即使他們一直都希望阿拉斯不要放棄自己。
塔帕尼從背後抱住德裏丹,像是想到了什麽,低聲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德裏丹奇怪地問道。
“我在笑,阿拉斯其實就像是我們養的第一個孩子?”
最開始見到阿拉斯的時候,對方只有一身無與倫比的武力,整個人卻冰冷地像是積年的風雪。但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其實很單純。
是他們教會阿拉斯人情世故,學會如何與其他人相處,如何處理政務。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越發要好。
阿拉斯也從一個冰塊變得有幾分溫和,雖然這種改變并不明顯,但他們還是能感受得到。
只是,他們都身處漩渦中,無法掙脫。
德裏丹“”她轉過身來,意味不明地說道“阿拉斯大概不會同意你的說法。”
“那就等他見到我們之後再來反駁吧。”
塔帕尼放開她,走到桌邊,給自己和德裏丹各自倒了一杯酒,在銀練一般的月光中碰杯,一飲而盡。
願遠方的朋友一切順遂。
——
東京,組織的13號基地。
13號基地常用來做有資格往上晉升的外圍成員們的訓練場,平時也會有一些代號成員會來這裏進行某些項目的訓練。但與現在相比,平日裏的13號基地倒是顯得冷清多了。
無他,今天的13號基地裏竟然同時來了許多擁有代號的大人物,就連平日裏神神秘秘很難見到的波本和貝爾摩德竟然也來了這裏,實在是令人震驚。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萊伊、蘇格蘭也分別在前後腳的時間來了這裏,直接往代號成員的上層訓練場走去。
基安蒂和科恩本來在這裏練習實景狙擊,結果這些家夥一個個往這裏紮堆,都不知道是來幹什麽。他倆幹脆也不訓練了,從狙擊臺上走下來,看看這些家夥組團聚到這裏來到底是想幹些什麽。
結果一下來,基安蒂就看到了自己最讨厭的女人!
她眼睛一瞪,立馬就要發作的樣子,然而身邊的科恩拉住了她“先忍一忍。”
區區一個訓練基地竟然同時冒出了這麽多代號成員,堪比一場大型的任務活動,很明顯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不簡單,他還是別讓基安蒂現在拱火了,萬一被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當做炮灰呢?
因為多年一起搭檔的默契,科恩這一拉,基安蒂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也不是看不懂形勢,只是貝爾摩德這個女人實在可惡!
她冷哼一聲閉上嘴,沒有如貝爾摩德所預料的那樣炸開。
貝爾摩德也只是遺憾地挑了挑眉,并沒有過多在意。她今天來這裏,看看新人格蘭菲迪是何方神聖也只是順帶的而已,她主要還是想找機會試探試探琴酒對那個情人的态度。
不知道為何,她的內心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似乎一切都會因為那個人而産生巨大的變化。
這種預感,就連在察覺到Boss換了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而且,直至目前為止,上面那一位換沒換人,組織裏都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所有人都在自己原本所在的崗位上沒有動過。
她到現在也沒琢磨明白,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麽意思,只希望情況不會往更壞的地步發展。
貝爾摩德心裏思忖着,面上卻帶着一如既往神秘的微笑,如果她願意,随時可以成為這裏縱觀全局的旁觀者,觀察在場的所有人心裏有多少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從升降機裏下來,發現這裏一堆人的伏特加“”
他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疑惑和納悶。基安蒂和科恩在這裏訓練他知道,貝爾摩德有說過要過來看熱鬧,但波本萊伊和蘇格蘭怎麽又一起來了?難不成也是想來湊個熱鬧的?
那天他說出地點的時候,蘇格蘭和萊伊也在,波本會跟着蘇格蘭一起來好像也不奇怪?
“伏特加,怎麽就只有你一個人下來?琴酒和新人呢?”貝爾摩德挑眉問道。
“啊,大哥在帶格蘭菲迪完成錄入身份信息這些流程。”
波本萊伊等人心裏對格蘭菲迪的重視程度又上升了一個臺階。錄入身份信息這種小事,讓伏特加帶着去做就行了,琴酒反而親自帶着格蘭菲迪親自去做,讓伏特加先下來。
如果只是組織很重視格蘭菲迪,琴酒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只能說明,琴酒本人比他們想象中的更重視格蘭菲迪。
他們心裏有種莫名的預感,這個格蘭菲迪,不會真的是琴酒的那個小情人秋庭夜吧?
貝爾摩德聽了伏特加所說的話之後,對格蘭菲迪這個人也在意了起來。格蘭菲迪得到的特殊待遇越多,就說明這個人越不簡單!
“新人?什麽新人?”基安蒂疑惑地問道。
伏特加有些驚訝地看着她和科恩“就是格蘭菲迪,你還不知道嗎?大哥今天會帶格蘭菲迪來這裏錄入身份信息。”
“我為什麽要知道?”基安蒂奇怪地說道,“格蘭菲迪我倒是知道,原來今天才來嗎?我還以為這人早就來了,只是我一直都沒有見過。”
伏特加終于欣慰地發現在場有一個正常人了,這一個兩個的,都對格蘭菲迪感興趣,現在終于有了一個态度一般的了!
“伏特加,你見過新人長什麽樣子嗎?”蘇格蘭好奇地問道,一臉溫和友好的見新人态度。
伏特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長得挺好看的?”
衆人“?”
伏特加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但是大哥和格蘭菲迪之間的氛圍奇怪的很,他甚至懷疑上次看到的大哥後頸的吻痕是不是就是格蘭菲迪啜的。
但他現在也不可能跟這群家夥說,反正待會兒大哥和格蘭菲迪下來了之後他們都能看得到,晚一點也沒什麽。
琴酒正在和秋庭夜錄入身份信息。
錄入身份信息的過程很簡單但也步驟繁多,每個獲得代號的新成員都會經歷這樣的步驟,除了指紋和虹膜信息錄入以外,還需要采集新成員的血液DNA等樣本。
在基礎信息采集完成後,還會進行一次全方位的體檢以及忠誠度測試,包括使用催眠吐真劑等手段來判斷是否為其他機構派來的卧底。
然而經受過特殊訓練的厲害卧底一般都能通過這個忠誠度測試。厲害的卧底沒那麽容易因為這種測試暴露,這不是真正的審訊,不會用到特別厲害的手段,而水平一般的卧底根本就混不到代號成員的地步。
時間久了,有代號的卧底還是那麽多,因此這個測試慢慢變成了給與新成員的警告,基本上是走走過場。
這其中的每一個步驟,都需要新成員本人以及帶領新成員采集測試的另一個代號成員親自确認,全部完成後新人才算是在組織裏面有了身份。
再之後才是體能測試這些後續步驟,畢竟組織裏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進入行動組發揮自己的武力特長的,其中也有不少的腦力派。體能測試主要是給腦力派留個底,也不一定非要在當天完成。
秋庭夜來錄入身份,自然是和琴酒一起的。
負責采集的醫務人員幾乎是一臉懵地看着琴酒堪稱溫和地帶着新人完成所有采集的步驟,然後在每一個流程完成後簽上自己的代號。這種奇景幾乎都沖散了他突然間見到琴酒的恐懼之情。
還好醫務人員的動作都非常的專業,要是半途抽血時醫務人員被琴酒的冷氣凍到抖了起來,琴酒大概就會親自動手給新人格蘭菲迪抽血了。
那時醫務人員可能會被吓瘋。
不過還好,這樣慘烈的景象并沒有發生,秋庭夜順利完成了所有基礎信息的采集,然後是全面體檢。
這個步驟完成後,琴酒拿着體檢報告單,微微擰眉說道“跟以前比起來,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有點虛。”
秋庭夜“?”
然而這是事實,就算他反駁琴酒也不會收回“現在的身體素質有點虛”的這句話。
但他很快便彎着眼睛說道“某些方面不虛就可以了,而且比起一般人來說,我的身體素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話題忽然往某些帶顏色的方面偏了。
琴酒冷哼一聲,将醫療系統打開,讓秋庭夜自己修改。
這種對比起普通人來說極好的身體素質他自然是不會跟放在表面上來的,琴酒會看真正的報告單也不過是想确認這家夥的真實狀态。
體檢的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讓醫務人員參與,醫務人員都已經習慣了,很多代號成員都不願意被他們圍觀,這一次也不意外,而且琴酒就在裏面,又不可能出什麽事。
秋庭夜将身體素質和精神狀态的那幾個欄目改了改,最後的結果就變成了身體素質比普通人略差,容易疲憊,有不定期的劇烈頭疼狀況,疑似某種未知疾病。忍耐度極高,頭疼表現并不明顯。
更改地差不多了之後,琴酒将全新的報告替換,原來那個真的報告被他銷毀。
再之後是忠誠度測試,琴酒直接用權限将這個步驟跳過。
所有的步驟完成後,秋庭夜在組織信息系統中的代號就變成了格蘭菲迪,本名隐藏起來。
現在,他們可以乘坐升降機下去了。
秋庭夜圈住琴酒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在下去前吸一口自己的大貓。
“你猜下面有多少人等着我們?”
“不少。”
秋庭夜“”
在下面等了很久幾乎都要閑的發慌的衆人終于注意到有升降機從上面下來了。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架備受矚目的升降機。
他們第一眼見到的是琴酒,身姿高挺,氣勢迫人。琴酒見到他們這些人竟然在這裏紮堆後,眼神危險地眯起。
有人剛要出聲,就見另一個年輕人從琴酒的身後走了出來。
琴酒從來不允許有人走在他的身後!
再定睛一看,安室透和貝爾摩德都覺得這人非常的眼熟。
黑色短發,晴綠色色透明質感的眼睛,臉上表情有些冷淡疏離。他穿了一身黑衣,非常符合組織的風格。
雖然表情不是很一樣,但那不就是秋庭夜嗎?!
難怪那天他用秋庭夜是琴酒情人的消息試探琴酒的時候,琴酒只是冰冷看他,沒有多餘的反應!
蘇格蘭和萊伊見到安室透這樣的反應,立馬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之前安室透口述過樣貌給他們的秋庭夜。
琴酒的情人,竟然真的就是格蘭菲迪!
琴酒一直将就格蘭菲迪的時間行程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本就相識關系密切!
但格蘭菲迪到底是很有本事的那類人還是完全依靠于琴酒的地位還很難說,他們依舊不能對格蘭菲迪掉以輕心!
不過那天他們推測的四種可能裏秋庭夜不是格蘭菲迪的猜測全都可以直接排除了!難怪,他們沒有查出來秋庭夜的身份背景,幸好他們之前的調查行動一直都很謹慎小心,沒有被發現端倪。
卧底三人組有些慶幸他們足夠謹慎,貝爾摩德卻是心底一凝,秋庭夜竟然就是格蘭菲迪!
這樣一來,格蘭菲迪的特殊待遇她都能想得通了,上面給她派發易容成秋庭彥的任務,她或許也能猜到是為什麽了。
為了吸引秋庭夜的注意!
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已經死去的父親卻忽然時不時地出現在某個地方,都無法不在意!而且秋庭夜并不知道秋庭彥死于組織的陰謀下,組織便利用秋庭彥可能還活着的線索來引誘索拉現任的掌權人自己入局!
貝爾摩德更加想不到的是,這個秋庭夜竟然這麽有魄力,直接選擇加入組織。
而且,據她所知,索拉目前還牢牢掌握在這個年輕人手裏,沒有半分被奪權的跡象,組織依舊沒能将手伸進索拉裏!
組織耗費這麽多力氣來引誘秋庭夜自己入局,這足以證明,秋庭夜的手上必然有組織瘋狂想要得到的東西,并且這個東西絕對不一般,甚至在得到這個東西後,組織能夠獲得更大的好處,組織才願意耗費這麽多力量!
自從上次在帝丹音樂節上見到秋庭夜後,她便重新調查了秋庭彥和組織之間相關的情報。她意外地發現,這些相關情報全部都是紙質文件存檔!
在這個信息化的社會裏,組織一向都非常重視各種科技的發展,也存在着外人根本無法攻破的內網,但為什麽與秋庭彥相關的情報全部都是紙質存檔?
這個疑點令貝爾摩德非常在意。
上面除了派遣她易容成秋庭彥以外,還費心思僞造了秋庭彥還存活在世界上的所有證據,甚至連目擊證人也因為她的易容而産生。
這些證據,自秋庭彥死後半年就開始準備了!她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易容成秋庭彥的模樣偶爾走動!
幾年過去了,組織想辦法讓秋庭彥還活着的消息在機緣巧合之下傳入秋庭夜的耳中。
秋庭夜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但貝爾摩德也清楚,秋庭夜自己都加入了組織,還能在組織的窺伺中完美保住索拉,他本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子承父業,他比秋庭彥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一個人,會完全沒有對組織的懷疑嗎?
貝爾摩德認為,或許秋庭夜本人也有秋庭彥之死與組織有關的猜測,只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才會親自陷入組織的漩渦裏深入調查。
那秋庭夜在和琴酒的感情中,又摻雜了幾分利用幾分真心?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她活的時間夠長,閱歷豐富,和琴酒認識的時間也很久了。不客氣地說,她算是看着琴酒長大的。
琴酒絕對是動了真心的。
琴酒這種人,一旦動心和老房子着火也沒什麽區別。
若是秋庭夜的利用大過真心,或者幹脆就沒有真心只有單純的利用,那這人已經可怕到連演技也渾然天成沒有破綻,琴酒最後很有可能變成組織推出去和秋庭夜博弈的棋子。
貝爾摩德“”肉眼可見的一出悲劇,仿佛已經能看到那時琴酒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了。
貝爾摩德心裏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從琴酒身後走出來的秋庭夜在看到他們後微微一愣,下意識看了琴酒一眼,見琴酒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後,淡聲說了一句“格蘭菲迪。”
衆人也紛紛說出了自己的代號。
琴酒冷冽地說道“你們圍在這裏幹什麽?”
“訓練。”
“看看新人。”
聽到與衆不同有恃無恐的回答,衆人紛紛側目看向貝爾摩德。貝爾摩德饒有趣味的目光注視着格蘭菲迪,啓唇說道“琴酒,新人以後是分配到你的行動組裏嗎?”
琴酒擰眉,正要不耐煩地回答的時候,秋庭夜說道“讓我來說吧。我的确是直屬于琴酒的名下,也只聽從他的命令。至于組織裏我承擔的某一類角色——”
他唇角微揚了一些“我并不承擔任何的角色,也不會和你們一起做任務。”
威士忌三人組心裏突然有種分外微妙的預感,貝爾摩德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有搭話。
“為什麽?”耿直的基安蒂代替衆人說出了這一句疑問。
“我想,波本應該也知道原因,畢竟那個時候,波本也在現場。”他的目光移向某位金發黑皮的波本。
波本的臉色僵硬起來了。
“因為——”秋庭夜在衆人的注目下,上前了半步後側身,修長的食指攥住琴酒的衣領,将他拉近了一點,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側頭以獻祭的姿态吻了上去。
他低垂的睫羽微顫,像是在害羞一般,覆唇上去後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但這副場景已經足夠震撼住在場的衆人了,現場安靜地仿佛能聽見空氣的流動聲。
但震撼住他們的不僅如此。
琴酒的眸色驟然暗沉下來,一只手臂牢牢禁锢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腦勺上,指尖沒入黑發中,回以更為兇猛的親吻。
衆人的耳中傳來了唇舌交纏的水聲,還有輕喘聲。
“”
衆人的大腦中開始了不同頻道的頭腦風暴。
伏特加不僅面上非常的震驚就連墨鏡都快吓掉了,就連心裏也被一個想法刷屏了
在大哥脖子上留吻痕的果然是格蘭菲迪這個野男人!傳聞中的大嫂到底是不是格蘭菲迪?
貝爾摩德微愣,她整個人的思緒已經被腦海中推測出來的悲劇未來給刷屏了,秋庭夜果然是個狠人!
波本和蘇格蘭的瞳孔放大,想法也比較清奇難道真的是因為琴酒所以組織才給了秋庭夜格蘭菲迪的代號?!琴酒竟然真的親回去了!親回去了!
破綻!琴酒的破綻!
萊伊“”他睜圓了淩厲的雙眼。
有點刺激。
基安蒂一臉懵逼,這現場表演不可描述的是誰?琴酒嗎?所以,格蘭菲迪其實是琴酒的小情人?連琴酒都有情人了?!
科恩的想法就要簡單多了,原來格蘭菲迪是琴酒的情人啊。
在衆人震驚的視線中,兩個親得難舍難分的人分開,秋庭夜繼續着剛才沒有說完的那句話,他眼尾微紅,晴綠的眼睛裏染上潋滟水光,聲音也嘶啞極了。
“因為,我和琴酒是名副其實已婚的關系。”
不知情的幾人“!!!”
現場一片沉默。
伏特加咽了口口水,看來現在不需要他維護大哥的名聲了,因為大哥并沒有腳踏兩條船。
貝爾摩德持續剛才的想法,只覺得秋庭夜果然是個狠人,竟然自我暴露和琴酒的特殊關系,為了讓衆人小看他?還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早已知道琴酒和秋庭夜結婚了的威士忌三人組親耳聽到的感覺果然還是很微妙。
波本這是第三次聽到了。
基安蒂和科恩“”內心複雜。
琴酒冷眼掃視了他們一圈,丢下一句“自己訓練”的話後就帶着新鮮出爐的格蘭菲迪離開了這裏,往最近的射擊室裏面走去。
他需要緩緩。
秋庭夜若有所思地看着琴酒的背影,他發現陣特別喜歡他用某種姿勢親他,也特別喜歡他用某種稱呼喊他。
比如上次他就喊了琴酒“老公”,而剛剛,他用了仰視的姿态。
他恍然間悟了些什麽,沒有放任琴酒坐在椅子上緩緩,而是壞心眼地坐在了琴酒的腿上,身體微壓俯身前傾,仰視着琴酒。
琴酒“”
“喜歡這種俯視我的姿勢,是嗎?”他彎着眼睛将唇湊到琴酒的耳邊,呵氣喊道,“老公?”
琴酒的呼吸驟然就沉重了起來。
射擊室的上半部分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沒有辦法遮擋全部的視線,這也是為了方便考核官觀察。
見着琴酒帶着格蘭菲迪走進了射擊室裏,七個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下意識往射擊室的方向移動了腳步。
衆人“”
非常誠實地矮身悄悄走到射擊室外,各自占據一個有利地形,然後探出了七個腦袋。
此時大概會非常合适放一首《七子之歌》。
雖然角度不同,但七個人都看見格蘭菲迪坐在了琴酒的腿上,嘴唇湊到琴酒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們差點以為下一秒就要發生什麽限制級場面了。
但很快他們便松了口氣,因為琴酒将格蘭菲迪從自己的身上扒下來,拉着他走到槍靶前,往前面放槍的地方指了指。
琴酒的臉色如何他們看不清楚,但這一現象表明,即使在這方面上,琴酒還是非常有自制力的!
但事情并非他們所想象的那樣,琴酒的嗓音嘶啞極了,眼中也閃着明明暗暗的光,他深呼了一口氣說道“去挑一把槍。”
琴酒讓秋庭夜去挑選一把槍發散發散精力,不能再讓這家夥撩下去了!
見他這樣,秋庭夜也不撩撥他了,撩撥壞了他心疼。于是他非常聽話地去挑選槍支。
在秋庭夜非常聽話地去挑選槍支之後,琴酒很快便調整自己冷靜平息下來,原本專注于一個人的敏銳神經注意到了玻璃外的七道視線。
他臉色一黑,動作極快地随機往某個人的方向開了一槍,中獎的正好是幸運兒萊伊。只見他反應極快地躲過了這一槍,原本探頭的玻璃上頓時多出了一個孔洞。
見狀,其他人也紛紛收回了自己探出去的頭,往玻璃離遠了一些。
伏特加慫了,收回自己好不容易放大的膽子,試圖老老實實等在外面等大哥他們完事兒,将功贖罪。
只是另有想法的幾個人并不容許伏特加一人的背叛,既然在外面不能看,那就正大光明地進去看。法不責衆,琴酒又不能将他們都殺了,于是另外幾個人合力将伏特加也拖了進去。
驚恐的伏特加你們害我!
見到這一幕的琴酒“”
進來之後,七個人裏的其中幾個人随便找了個位置裝模作樣地開始練習射擊并拉長了耳朵,視線漂移。伏特加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貝爾摩德正大光明地看着在場所有人訓練。
格外的有恃無恐。
秋庭夜取了一把勃朗寧回來,對射擊室裏多出來的幾個人冷漠以待,走向琴酒的位置。
琴酒讓他自己對着靶子從最簡單的開始練習。
秋庭夜歪了一下腦袋,無辜地說道“可是,我不會開槍啊?”
琴酒“”
在衆人微妙的目光中,琴酒竟然真的開始手把手教格蘭菲迪握槍的姿勢,還有用槍的技巧。
眼下這幅場景很玄幻,一般情況下,琴酒要是見到一個連槍都不會用的蠢貨,早就一槍崩了,根本沒可能像這樣耐心教導。
“從下往上握槍,手的內側與槍柄間不要留空隙,讓槍與手臂保持平衡的姿态,自然一點,不要太過用力。”
被琴酒糾正了姿勢後,秋庭夜瞄準着槍靶開了一槍,不出意外地脫靶了。
這哪是新手,分明是新手中的新手,完全都不會用槍的那種。
琴酒信了這家夥不會開槍甚至還會脫靶才有鬼了!但他都說了自己根本不會開槍,所以,該教的還得認真教。
慢慢的,兩人的動作就變成了前後擁抱式地貼合在一起,琴酒握住格蘭菲迪的手,溫暖的體溫相互傳遞,用這種姿勢讓他體會這種摸槍的手感以及尋找開槍的時機和呼吸的頻率。
琴酒所說的都是他自己用槍的習慣,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他也可以是一個合格的老師,秋庭夜竟然都漸漸地被帶了進去,從內而外地認真起來。
終于,在嘗試過幾十次後,秋庭夜能自己擊中靶子,只是離靶心還很遠。但他已經練不動了,他說他手疼。
勃朗寧是優秀的随身手/槍,後坐力也比一般的槍要大一些。
琴酒又握住了他的手。
衆人“”忽然間就有些飽了,但也有點哽。
在萊伊他們看來,一個普通人能忍耐這麽久勃朗寧的後坐力,至少忍耐度很不錯。
在格蘭菲迪練習的時候,萊伊也就是赤井秀一一直都在觀察格蘭菲迪。之前雖然有聽安室透說過他,但親眼觀察這還是第一次。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人的臉有些面熟,似乎在他記憶中的某個地方出現過,而且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但他的确想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見過這張相似的臉了。
這人的眼睛瞳色質感比較特別,留給人的印象特別深刻。如果他以前見過秋庭夜,他不會不記得,只能說明是一張相似的臉。
格蘭菲迪的步伐虛浮,行走間也沒有練過的跡象,一般情況下,接受過身手訓練的人重心都會很穩,給人的感覺也尤為不一樣。但格蘭菲迪給他的感覺只有虛,比普通人還要虛一些。
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他手上有常年拿畫筆留下的繭子,這和他畫家的身份也對得上。但他雙手都養護地很好,說明生活上面絕對是富裕的,不然也不會有閑錢來養護作畫的雙手。
單是看氣度,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有的,除了富裕的生活,出身方面應當也不差,至少也是某個家族出身。
這種出身的公子加入組織的也不是沒有,但一般都是家道中落後繼無力,在組織日複一日的殘酷生活中消磨這種不俗出身的氣質,被組織同化。
赤井秀一現在反而好奇起來,秋庭夜為什麽會和琴酒在一起,總不會是因為什麽惡俗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故事情節吧?
能讓琴酒動心的人,救命之恩可做不到。
是的,動心。
赤井秀一已經看出來了,這就是動心。和波本以及蘇格蘭那兩個孤寡之人不一樣,他經歷過兩段感情,對感情的理解比他們都要深刻的多。
那種下意識親近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琴酒的确不是會在大衆眼中表演親密關系的人,之前所有的親密接觸,赤井秀一都能想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琴酒是在警告他們。
警告他們不能将手伸到格蘭菲迪身上來,招惹格蘭菲迪就等于招惹琴酒。同時也借着他們在組織裏的人脈關系将格蘭菲迪不能招惹的消息傳出去。
若是有心人對格蘭菲迪起了什麽小心思,必然要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在招惹琴酒後全身而退。
包括之前波本被琴酒堵在半路上,也是警告。
這也是為什麽伏特加那麽幹脆就跟貝爾摩德說出了今天琴酒會帶格蘭菲迪來13號基地。
因為這就是琴酒的意思。
但赤井秀一也有了其他的疑問,既然琴酒這麽重視對方,那又是什麽原因,讓琴酒不得不将格蘭菲迪暴露在他們的面前?與格蘭菲迪有關的謠言已經在組織裏傳了整整三個月,格蘭菲迪卻一直不見人影,大概率是在琴酒的保護下。
現在琴酒卻主動将格蘭菲迪帶到他們面前,引起他們的注意。
赤井秀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是上面的命令。
為什麽那三個人裏和格蘭菲迪有關的謠言琴酒都沒有出手清理警告?因為他不能這樣做。
格蘭菲迪是上面掌握的琴酒的把柄。
這種威脅式的手段,赤井秀一也并不陌生,是組織常用的把戲。但這次用到琴酒身上,是對琴酒産生了懷疑嗎
但這些考慮必須建立在格蘭菲迪只是琴酒附屬的情人關系上,一旦格蘭菲迪并非表現出來的這樣,那他所推測的一切都要全部推翻。
赤井秀一一邊往槍靶上射擊,思考地也越來越深入。
總的來說,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各懷心思,但全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秋庭夜說着手疼不想動了,但在琴酒環握住他的手之後他又堅持着練了一會兒,因為陣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秋庭夜“”好吧,繼續,其實他也挺喜歡這樣的感覺的。
但在衆人的眼中,格蘭菲迪的眼神還是相當的堅持。
又過了一會兒後,秋庭夜是真的不想再繼續開槍了,嘴角抹平緊繃着,眼神也沉了下來。
見狀,琴酒的臉色不變,但也沒有繼續讓他練習下去了,直接結束了今天的射擊訓練,然後帶着格蘭菲迪離開了13號基地。
就連開車司機伏特加也被抛棄在了這裏。
安室透微微眯起眼,回想起剛剛秋庭夜突如其來變化的微表情,像是在忍耐着什麽一樣。
是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