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六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客廳裏的女人起身出去,趴在貓眼看了看,外面站着四五個男人。

女人将門拉開一條縫, 問道:“你們找誰?”

外面的男人十分有禮貌:“你好,請問這裏是米諾的家嗎?”

女人點了點頭:“你們是?”

男人亮出了一張證件:“你好,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這是我的警官證,我叫陸長風。”

女人拿過陸長風的警官看了看, 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警官證這個東西, 不是幹這行的, 也發現不了真假。

想了想,女人問:“你們找米諾什麽事情?”

陸長風說:“我們不是來找米諾的,我們是來做例行調查。”

女人側身拉開門, 将他們迎接進屋, “你們喝水嗎?我給你們倒杯水吧。”

陸長風拒絕道:“阿姨,不用了, 您是米諾的媽媽嗎?”

女人點頭:“是,我叫李悅。”

陸長風拿出了一張文件遞給李悅,“阿姨, 這是搜查令, 我們要對你家進行搜查, 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們不會損壞您的物品的。”

李悅點頭, 退到了一邊:“能問問你們, 我的女兒做了什麽事情嗎?”

陸長風覺得, 現在沒有确鑿的證據還是不要告訴李悅的好, 便說:“案件還不能對外透漏消息,阿姨抱歉。”

“我理解,我理解。”

搜的時候陸長風注意到,家裏客廳的照片牆上,竟然都沒有米諾的照片,全部都是另一個女孩兒,相比就是米娜了。

李悅看他盯着牆上的照片看,就問他:“美不美?”

陸長風說美。

李悅嘆了口氣:“這是我們的大女兒,是國際級別的頂尖舞者,只可惜因為車禍去世了。”

“節哀。”陸長風寬慰道。

李悅嗐了一聲,“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也走出來了。”

陸長風提出疑問:“為什麽牆上沒有米諾的照片呀?”

李悅解釋道:“米諾不愛照相,她的照片少得很。”

李悅對陸長風說:“牆上的大部分我們和米娜的合影,都是米諾拍的,雖然不喜歡照相,但她的照相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對攝影方面陸長風并不了解,因此也只是附和。

陸長風走到鞋櫃邊,問李悅:“阿姨,這裏面的鞋子,有哪些是米諾的呀?”

李悅不明白他們要幹嘛,還是将她的鞋子全部都幫他們挑了出來。

“都在這裏裏。”李悅指着地上的鞋子說。

陸長風朝跟來的警察點了個頭,警察開始拿出袋子裝鞋子。

李悅看不明白了:“你們這是幹嘛呀?”

陸長風解釋道:“阿姨,我們裝回去采個樣,到時候會送回來的。”

“哦哦。”見陸長風這麽說了,李悅也就不再追問了。

陸長風問:“你可以我們可以去米諾的房間看看嗎?”

李悅點了點頭,領着他們去了米諾的放假。

米諾家是大平層,房間面積挺大的,米諾的房間在最裏面檔頭的地方。

李悅将門推開說道:“你們看吧。”

陸長風領着人進了米諾的房間,米諾的房間和一般女生的房間不太一樣,裏面擺放的十分幹淨整潔。

書架上放着很多書籍,有一半都是和攝影相關的書。

陸長風問李悅:“米諾很喜歡攝影嗎?”

“大概吧。”

陸長風聽到這個回答,微微蹙眉,自己的女兒喜不喜歡攝影,當父母的能不知道?

反倒是關于芭蕾相關的東西并沒有看到什麽。

在米諾的書架裏,還有一個相冊,陸長風打開相冊,裏面滿滿的都是照片,有拍風景的,也有很多是米諾自己的自拍,如此說來,也并不像李悅說的那樣,米諾不喜歡拍照。

房間在最邊緣,母親對她的了解不夠。

反觀米娜已經去世多年,可家裏到處都能看到米娜的痕跡,鞋櫃裏都還留着米娜的鞋子,牆上挂着米娜的照片,走廊裏還挂着米娜獲獎的獎狀,全部都是用相框裱起來的,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說明有人每天都在打理這些東西。電視櫃上面的其他的地方,滿滿的都是米娜的獎杯,同樣也是一塵不染。

有些不太正常。

陸長風說不上是哪裏的不對勁兒,就給他一中感覺,好像米娜還沒有死一樣的詭異感。

米諾書架的擺放也是非常的有意思,攝影相關的東西被擺放在最中間最顯眼随手的位置,每一本書都有很多圈畫的筆記,還有很多光碟,從封面上看就知道是和攝影有關的。而米諾獲得的獎杯都被她放在了書架最角落的地方,上面落滿了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至于她的獎狀,也全部都是對折夾在了一堆書裏。

如此就能看得出來,米諾本人對攝影的喜愛是遠遠地高于她對芭蕾的喜愛的,甚至可以說,她并不是很喜歡芭蕾。

普通人得了獎的反應,應該是裱起來,畢竟是個人的榮譽,但米諾表現的毫不在意,甚至都不想看到,說明她對芭蕾其實是很排斥的。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呢?

陸長風帶着心中的疑惑,繼續看着米諾的書架。

有一本書裏加了一張照片,露出了一個小角,陸長風捏住拉了出來,看到是米娜的照片,不過這應該是米娜早起的照片了,照片裏的米娜稚氣未退,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

米娜的照片上被打了一個大大叉,上面寫着hate。

讨厭。

米諾不喜歡米娜。

陸長風心中大概有了個猜測。

他将照片放了回去,問李悅:“米諾為什麽會學芭蕾呢?”

李悅反問他:“不跳芭蕾做什麽?”

陸長風被李悅理直氣壯的态度問懵了。

難道在她的眼裏,除了芭蕾,就沒有什麽其他的可以做了嗎?

陸長風十分的無語,“米諾學習芭蕾,不是自己的選擇嗎?”

李悅說:“小孩子有什麽選擇,自然是大人給報的舞蹈班啊。她姐姐也是從小學習芭蕾啊。”

陸長風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大女兒學習芭蕾,小女兒就一定要學習芭蕾嗎?這是什麽鬼道理?

但他不想和李悅争論這個,不論對錯,現在已經無法補救了。

他問:“那米諾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她不喜歡芭蕾,想要學攝影之類的話。”

李悅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有的吧,小孩子懂什麽,大人都是為了她好,學習攝影有什麽好的,又辛苦,芭蕾多好啊,像一只天鵝一樣,美美的。”

陸長風:“······”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芭蕾的。

強行的将自己的想打施加在孩子的身上,是現在的父母的通病。

許多孩子在學校上課,回家以後不僅要去補習班,周六周日還要去興趣班呢,從早到晚,每天都在上課,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家長的錢花了不說,孩子也拖垮了。

孩子在父母眼裏,就應該是聽話的,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不會去在意孩子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們報的興趣班,反正都得去學。

現在孩子,一部分壓力是來自于學校,更大的壓力是來源于父母。

所以每年因為壓力過大離家出走的,自殺的學生不盡其數。

可即使是這樣,依舊沒有家長醒悟,沒有家長反思。

就像李悅這樣的媽媽,連自己女兒喜歡攝影都不能肯定,眼裏只有芭蕾,只有把芭蕾跳的好的米娜,而忽略了沒有那麽好的米諾。

搜查完了之後,陸長風帶着人回市局。

他們之所以要把米諾的鞋子帶回警局采樣,是因為他們想要證明米諾放完确實是去過人工湖,前提是米諾的鞋子沒有洗。

當陸長風提着一堆鞋子到鑒證科的時候,鑒證科的同事都無語了。

好在米諾沒有腳臭,不然鑒證科的同事就該暴走了。

至今他們都還忘不了當年酸菜壇子腌碎屍的案子,當時可是苦了他們鑒證和法醫。

離開鑒證科,陸長風回到重案大隊。

明堂問:“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陸長風就将他在米諾家裏的所見所聞和自己的猜測一并和明堂說了。

明堂聽完,對他的想法十分的贊同,陸長風跑米諾家的時候,明堂帶着人去了人工湖那邊進行采樣。

“現在就等對比分析的結果了,結果一出,我們就可以抓人了。”

陸長風松了一口氣,“熬了兩天,終于快搞定了。”

明堂提醒他:“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還有虞彎彎呢,他們已經将虞彎彎的案子并案調查了,不可能查完了秦昭的案子把虞彎彎的案子就不管了。”

“你覺得虞彎彎的案子,和米諾有關系嗎?”陸長風問。

明堂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更多證據沒有出來之前,我也不敢做任何的假設。”

“虞彎彎的行動軌跡還原了嗎?”

“還原出來了,我還沒有空去看,交給蘭寧去調查了。”明堂說,“蘭寧成長的速度挺快的。”

陸長風很是贊同他的想法:“這一波新人裏面,楊猛很穩定,蘭寧夠聰明,小丁雖然腦子不夠蘭寧快,但是執行力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很細心,多歷練幾年,都是好苗子。将來接班可就靠他們幾個了。”

明堂點點頭。

下午,鑒證科的數據分析做好了,在一雙運動鞋上,提取到了沒有清洗幹淨的土壤,成分和他們去人工湖采樣的成分完全一致。

有了這份報告,明堂他們立馬去了米諾所在的舞蹈團拿人。

考慮到影響的問題,明堂他們将米諾叫到外面,才告訴他他們來的目的是帶她回市局接受調查。

市局審訊室裏。

明堂和陸長風坐在米諾的對面。

米諾顯得十分慌張,問他們:“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陸長風道:“你現在是秦昭案的嫌疑人,警方有權請你配合調查。”

“但我沒有殺她啊。”米諾當即否認道。

明堂将他手裏的照片一字擺開,問道:“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大半夜的和秦昭去人工湖做什麽?”

米諾看了一眼照片,解釋道:“散步啊,我們當晚吃了很多東西,想要飯後一起消消食。”

“大半夜的去人工湖散步?”

米諾點頭:“人工湖最近,當然是去人工湖了啊,不然我們去哪裏呢?”

陸長風顯然是不會相信她的理由的:“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秦昭會溺死在湖裏。”

米諾好像想起了什麽恐怖的記憶,兩手插入發間,痛苦的和他們說:“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陸長風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十分生氣:“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救她!”

米諾的眼淚溢出眼眶,開始發抖,語無倫次的解釋:“當晚······天太黑了,我想救······救不到她。”

“既然天太黑了,為什麽要去那麽偏僻的地方,又為什麽要翻過圍欄?”

米諾渾身發顫,“不是我想去,是秦昭要去的,她嫌棄西邊人太多了,非要去東邊。”

“她不小把鑰匙掉到圍欄下班了,我就陪着她一起翻過去找鑰匙。然後她就不知道怎麽的,就翻到了水裏,我想打電話報警,可她就快沉了,我怕來不及就想拉她先,但我沒拉不到她,池子裏面的水很深,還沒到一分鐘她就沉了······”

“我當時害怕······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回家了······”

“那你事後為什麽不報警?”明堂始終一臉嚴肅,沒有半點動容,不近人情。

“不······不敢,我害怕你們懷疑是我殺了秦昭。”

“當晚監控顯示,你是從小路回的家,為什麽要走小路。”

米諾顫抖着說:“我當時害怕急了,當時我的想法就是快點離開那裏。下意識的就跑向了小路。”

“那你為什麽要誤導警方查案。”

“我害怕······”

這和明堂他們當時預想的回答差不了多少,現場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證人,米諾的說辭就會成為唯一的證詞。

對于這樣的案子,除非有實打實的證據人就是她殺的,不然很難重判。

審訊結束後,陸長風問明堂:“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不相信又能如何,除非我們掌握了新的證據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不然現如今的證據對我們十分不利。”

陸長風也有同樣的擔憂。

明堂去了一趟法醫室,正好蔣寒還在。

“我問你點事兒。”

蔣寒正在寫結案報告,示意他坐下說。

“被推入水溺亡和自己掉進水裏溺亡,屍體上面會有不同的反映嗎?”

蔣寒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搖了搖頭:“兩者最終在屍體上呈現并不會有什麽不同,因為都是在水裏淹死的。”

也就是說,他們沒辦法通過死者的屍體來判斷是意外還是他殺。

可除此之外,明堂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可以去證明什麽了。

從法律層面上來說,當時的情況下,米諾選擇不救秦昭而自保,并不構成犯罪。而他們現有的證據,也不能證明秦昭的死一定是米諾殺的,因此也無法定罪。知情不報,誤導警方調查方向這些加起來封頂也才三年。

最終因為證據不足,他們只能将米諾給放了。

明堂和陸長風都十分無奈,辛辛苦苦查了幾天,最後嫌疑犯卻無罪釋放。

明堂給大家夥兒放了個假,回去休息,隔天再繼續查虞彎彎的案子。

“你不回去嗎?”陸長風準備離開了,看明堂還在沒有走的打算,多問了他一句。

明堂搖了搖頭:“你先走吧,我再看看虞彎彎案子的資料。”

差不多到了七點鐘,明堂看完了目前他們關于虞彎彎案子的所有資料,收拾下班。

坐進車裏,明堂自然而然的就把車開到了邱少揚家樓下。

與剛回家的邱少揚撞了個正着。

邱少揚看到他有些驚訝:“案子忙完了?”

明堂點點頭,興致不高,“你吃飯了嗎?”

邱少揚搖頭:“還沒吃,既然你來了,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好不好,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家火鍋店,想吃點火鍋,但我自己一個人去吃就很沒意思。正好你來了,陪我吧!”

看他這麽想吃火鍋,明堂心情也跟着變好了很多,點頭同意。

兩個人一起去了邱少揚看到的那家火鍋店。

邱少揚選了包間,點了鴛鴦鍋,和明堂一起選菜,“你都喜歡吃什麽呀?”

明堂說:“我不挑食,很好養活的。”

邱少揚莞爾,“那就我負責點了哦。”

明堂點頭。

邱少揚點完菜,等服務員走了,才問:“出什麽事兒了,看你今晚興致缺缺的。”

明堂便将秦昭的案子都和邱少揚說了個大概。

聽完他的描述,邱少揚便能理解明堂了,他拍了拍明堂的肩膀,以示安慰:“這個世界上不僅有黑白,還有灰的存在,對此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無能為力。這個案子不怪你們,确實是缺少證據,但你要相信,惡人自有天收。”

明堂點了點頭。

邱少揚見他還不開心,說道:“喝酒吧,不開心就喝一點兒。”

明堂搖頭:“等下要開車。”

邱少揚說:“有代駕。”

正好服務員而給他們送醬料和鍋底過來,邱少揚就叫他們送了幾瓶啤酒來。

“一醉解千愁。”

兩人邊吃邊喝,不知不覺一人喝了三瓶,明堂酒量明顯是比邱少揚好一些。

明堂拿着單,攙着邱少揚下樓結賬。

“我叫你出來吃飯,怎麽能讓你買單。”邱少揚站都站不穩,伸手要搶明堂的錢包,直接撲進了明堂的懷裏。

明堂順勢就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快速的買了單,然後叫了代駕過來。

邱少揚嘟囔着:“你怎麽能買單呢,說好得陪我吃飯。”

明堂輕笑:“那你下次請回來。”

“好!”

春城也降溫了,兩個人都是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明堂害怕邱少揚凍着了,将他裹了個嚴實。

兩人等了得有十分鐘代駕才來。

等他們回到邱少揚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鐘了。

明堂扶着邱少揚回卧室,邱少揚被地上的地毯絆了一下,兩個人一起摔倒了床上。

明堂立馬去看邱少揚:“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邱少揚直接腦袋都木了,雖然床上墊了厚被子,但是架不住摔下來的速度太快,加上醉酒,腦袋是懵的。

“頭好暈。”

“暈下次就少喝一點。”

“嗯,少喝。”

明堂起身,“今晚就不洗澡了吧。”

邱少揚說不行:“要洗的,身上和頭發全都是火鍋的味道,不行,會把被子上都串上味兒的。”

“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洗澡水放完,明堂出來,邱少揚已經坐起來了,但是還在打瞌睡。

“要不今晚就不洗了,明天把床單一起洗了?”明堂怕邱少揚在裏面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邱少揚搖頭:“不行,要洗,不洗澡不舒服。”

“好吧。”明堂無奈的扶起邱少揚進了浴室,幫他脫掉了衣服,“褲子你自己脫,我先出去了。”

邱少揚點頭。

躺進熱水裏,邱少揚感覺很放松,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原本他是想進水裏了再脫褲子,結果一下躺的睡了過去。

明堂過了十五分鐘聽裏面沒有動靜,就敲了敲門,但是沒有聲音,于是就推門進去了。

看到邱少揚已經睡着了,水都涼的差不多了,有些哭笑不得,将人撈出來,褲子泡在水裏沒辦法明堂只能幫他脫了,出去給他找了新的褲子換上。

還特地給他涼了體溫,擔心他感冒了。又去找了吹風機,幫他把頭發吹幹,不吹幹吹角容易頭疼。

邱少揚躺在他的腿上享受着他的伺候。

看着邱少揚流暢的面部輪廓好漂亮的喉結,明堂的心狂跳。

邱少揚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但他貴公子的氣質是別人趕不上。

明堂一邊幫邱少揚吹頭發,一邊細細的看着他,怎麽看怎麽心動。

邱少揚就是有魔力,而明堂甘願沉淪。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在邱少揚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接着是高挺的鼻尖。

明堂描繪着邱少揚的唇形,漂亮極了,可他也只敢隔着手指親上一下。

他不想他們的初吻,在邱少揚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發生了。

最後是漂亮的喉結,明堂親了親,邱少揚擡手抱住了明堂的頭,明堂差點心髒驟停。

邱少揚輕聲嘟囔着:“別鬧,癢。”

可等了一下,也不見邱少揚睜開眼,明堂覺得邱少揚應該是呓語中。

吹幹了頭發,明堂将邱少揚放回枕頭上,推出了邱少揚的房間順便幫他關了燈。

明堂走後,床上一雙眼睛睜的圓不溜秋的,上舒了一口氣。

他以為明堂要親了,吓得他大氣都不敢出。

早在明堂拿吹風機沒調靜音模式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吵醒了,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就只能一直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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