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全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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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平靜的河面上，反射出點點亮光，站在河的淺灘上，仍憑小魚在自己腳下游來游去，沈易都無動于衷。手上拿着木制魚叉，沈易盯着河面一條條游動的魚，過濾了小魚，專門朝着大而肥美的魚插去。不是他貪心想要大魚，而是他不想破壞這裏的生态環境，如果連小魚都不放過，就會導致生态失，不用多久這裏就會連一條魚都沒有了。沈易選擇留下一些小魚，任其擺子長大，這樣就可以一直吃魚了，而且也不會破壞環境。

微風輕輕拂過，周圍茂密的樹叢都沙沙作響，河面泛起一道道動人的波光，棕色的卷發任随着風的擺弄，沈易不去管它，依舊實施着他的“捕魚大業”。沈易沒有理會，不代表就沒有人看見這幅畫面會心動，禹悄悄的站在岸邊，看着雌性經過幾天休息後，恢複到了以前生龍活虎的模樣。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禹也不着急叫沈易回去，而是曲着腿坐在一棵樹下，看着不遠處沈易的收獲堆的和小山似的。

突然，禹的微笑開始凝結，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開口對着空氣說話，“你來做什麽？”因為他的話，背後細微的腳步聲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始響起，只不過這次明顯節奏要快很多。

站定後，泰清清嗓子，保持着族長的威嚴，說道：“禹，我是來找你的。”自從那天夜裏和安的談話，泰的心裏失去了什麽，但是身上的疲累也因此消失了。

禹站起身，不慌不忙拍拍衣服上的野草，轉過身，直直看向泰，“你說吧。”沈易曾經在他面前說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道理，禹幹脆現在就用來這裏，随便泰說什麽，做什麽，他都很有自信可以把它輕易化解。

“我知道你對我有防備，以前我也确實做過不好的事情，”泰苦笑着接受禹帶有侵略性的眼光，心裏暗暗訝異，自從他離開虎族去樹海生活有一年左右，在這一年中禹的變化真的很大。“挑戰儀式已經完成了，按照族裏的規矩你是我們族的族長了。”

禹挑挑眉，他以前是想當族長，但是原因在于幫助沈易完成獸神給他的任務，但是現在遷徙的任務也完成了，瑞帶領衆人建設族群也幹得不錯，所以略微想一想，禹就開口回答，“現在這裏只需要一個族長，是瑞，不是我。”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和沈易結伴，然後享受着平淡的生活，對于族長之類的需要浪費他和沈易的時間去操勞的職務，他完全視若大敵。

聽見獸人滿不在乎的話語，泰無可奈何，但是有有些氣憤，如果讓黑熊族那小子來管理族群，那他們的族人怎麽辦？于是，泰只能無視禹不耐煩的态度，繼續勸告，“黑熊族的人當族長，如果對族人們不好，那該怎麽辦？所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突然闖入的聲音逼回了喉嚨。

“所以，禹，你願意當副族長嗎？”瑞剛剛過來，就聽見這麽勁爆的對話，但是當禹說出對他的認可，瑞真心欣賞這個懂得放手的獸人。其實這之前他也和奇商量過，不是他想當族長，而是在年輕的一代裏，像是得了什麽瘟疫一樣，誰都不願意當族長。唉……看看眼前的禹就知道，瑞也想像他一樣，什麽都不當，和奇過他們的小日子去。

“不要。”禹想都不想，直接回絕了瑞的邀請。副族長和族長有什麽區別，一看就是要占用他和沈易時間的活兒。

“只是有大事時才打擾你，平時不會打擾的。”瑞開始了他的說服大計。

“不要。”堅強不屈，剛正不阿，禹是也。

“你不做，我就把易易收去當祭司！”無論是黑熊族，還是虎族現在都一萬個願意，讓沈易擔任祭司。瑞扯出一個邪惡的微笑，如果沈易當祭司，禹就打一輩子光棍吧。

“你敢？！”聽見沈易要去當祭司的消息，禹的眼睛突然睜大，瞪着說出這個話的瑞，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是把面前這只棕熊殺了呢，還是殺了呢，還是還是殺了呢。

無視禹紅果果的威脅，瑞淡定自若的說：“所以，就當副族長吧。再給你一個好處，你和易易結伴時，全族的人聽你的安排，生出來的娃兒我幫你帶！”為了找個副族長，瑞已經可以很淡定的把自己給買了，反正先說在這裏，以後實不實現要看以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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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聽見後面幾個條件，禹眼睛一亮，很滿意獸人的誠意。

“啊？”似乎沒有料到禹會那麽快的回答，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再次确認了一遍，“你說什麽？”

“他說，他答應給你帶他的娃兒！”沈易卷着褲腳，走到瑞的旁邊，不客氣的說道。只是……沈易歪着腦袋，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裏不對，但是還來不及細想哪裏來的娃兒，就被禹揪過取放在身邊。沈易癟癟嘴，仍憑獸人擺布，悄悄的腹诽，這真是紅果果的占有欲。

“啊？你們說什麽？”一旁被晾着的泰，在快要被風幹的時候，終于有插話的機會，前面禹和瑞的對話，他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副族長，什麽族長，什麽生娃兒，難道副族長要給族長生娃嗎？！虎族老族長突然覺得跟不上小年輕們的步伐了，敢情他們是要找一個雌性做副族長啊？

不知道老族長心裏千奇百怪的想法，小年輕們異口同聲的說道：“禹（我）做副族長！”

事情解決了差不多，泰因為實在想不通就先走一步，準備回去思索幾天。三人就在快要散夥的時候，沈易想起了什麽，叫回走出去的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瑞，你吃飯沒？沒有來我們這邊吃吧，對了，叫上奇……”又看看旁邊的禹，有些為難的商量，“要不，再叫尼和美娜他們？哦，對了，還有你的父父。”這幾天，禹都沒有好好和瀾他們相處過，趁着吃飯這個機會，沈易想讓不善言辭的禹好好和瀾、卡瑪相處一下。

“為什麽？”瑞和禹有些摸不着頭腦，為什麽會突然叫那麽多人來吃飯。果然，他們還是問了，沈易只好硬着頭皮指指河邊，獸人們一偏頭就看見了令人頭大的一座“小山”，全山沒有樹，沒有石頭，是由幾十條大魚堆疊而成。對，沒有看錯，是幾十條大魚。

瑞和禹相視一笑，笑容中帶有濃濃悲催的味道，沈易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找配料為由直接逃跑了。瑞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易逃跑的方向，對禹說道：“這雌性，你是哪裏找來的？”這麽強悍的捕魚能力是任何一個獸人都無法達到的，但是這麽多，他是不計後果的捕魚嗎？！

禹艱難的回答，“這……易易只是比較喜歡捕魚。”只是“比較”喜歡而已，但是就是不喜歡收拾後面的爛攤子。

“我還有點事，既然是你的雌性，不如你就先帶回去吧？”瑞看見這些魚心裏就發毛，如果變成獸型，就不可避免的把魚腥味弄到獸毛上，到時候奇不會讓自己抱的，瑞幾乎都可以想象，自己爬到奇的身邊，結果被一腳踢到角落。如果不變獸型，天啊，這座山會把他給活埋。

禹伸出手攔住正要脫逃的獸人，義正言辭的說，“你是族長，族人有難，你必須要幫。”話音一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湊近獸人，“奇好像很喜歡吃魚的。”所以你以後還要沈易幫你抓，禹非常有自信的看着瑞，似乎篤定獸人不會再逃。

顯然，禹的篤定很有道理，瑞垂頭喪氣的走到“魚山”面前，忍住想吐的沖動，“易易，真的可以把魚做的很好吃嗎？”獸人們都不太喜歡吃魚，因為魚的味道太腥，但是奇是個例外，之前住的地方沒有這樣肥美的魚，要不瑞怎麽樣也會去捉來讨好他。

“嗯。”想起秋獵那次沈易的烤魚，外焦裏嫩，就連裏面的刺都香酥入味，禹聲音又多了幾分堅定。

路上，沈易一邊認真的辨識着可以提味的藥草，一邊盤算着做一次全魚宴。所謂全魚宴就是呼倫湖産的鯉魚、鲫魚、白魚、紅尾魚等，肉質肥美，營養豐富。用呼倫湖産的鮮魚和湖蝦，可烹制魚菜120多種，稱為“全魚宴”。魚菜不但營養豐富，而且鮮嫩味美，百吃不厭。全魚宴有12、14、20、24道菜一桌的，甚至有上百道菜一桌的。沈易雖然不知道這裏的魚的品種，但是單憑水質和魚在水裏歡脫的樣子，應該比現世的魚好。

晚上衆人都到了沈易的棚子，尼、奇和輝負責解剖魚，切成塊狀，或者直接對半分開，或者切成魚片，反正就是又髒又累的活都交給他們做，這是瑞和禹小小的報複，誰讓他們兩個人把魚弄回來了之後就一點善念都不剩了。達他們因為是長輩，加上禹還要讨好未來伴侶的阿爹，所以就沒報複到達的頭上，尊敬的倒了茶就讓他們坐在一起說話聊天，看着小輩們忙活。達、納還有瀾看得下去，但是素來煮飯煮慣了的雌性們就坐不住了，紛紛跑到臨時的竈臺幫忙。

沈易負責掌勺，首先是一道魚頭湯，美娜将魚頭洗淨，去鰓，從魚唇正中一劈為二，然後放進煮開的水裏，加入姜片、蔥，适量鹽炖至開鍋後，加入時鮮野菜就可以了。一道菜迅速成型，期間沈易也沒閑着，用魚拆肉，和類似西蘭花一起落鍋炒熟。這種做法其實更考驗原料的選擇，因為食材夠新鮮，即使用最簡單的做法，口感也是很好。沈易有些遺憾，如果能找到小麥，做個魚肉餃子，那滋味真的無法形容。

尼亞見沈易的汗水不斷向下掉，有些心疼，就過來将沈易推到一邊，說，“我來吧，你歇一會兒。”沈易聽了這話，知道阿爸又在心疼自己，有些感動的拍拍尼亞的肩膀，走到一邊去将魚肉剁成泥，加入一些調料後，搓成一顆顆白淨可愛的丸子。奇這邊累得半死，但是看見從沈易手裏露出一個頭的魚丸，高興的不得了，立馬扔下手裏的東西，對沈易說，“我來做，只要搓圓就行吧。”沈易也沒有什麽說的，只是點點頭，就放心的走到美娜身邊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結果繞了一圈，也沒有看見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看尼亞的大廚樣，沈易也十分放心，畢竟吃了那麽多年尼亞做的菜，什麽味道沈易還是十分清楚的，卡瑪自然不用說也是做菜的一把好手，再看奇和不知道什麽鑽出來的大鵬，兩個動物玩的不亦樂乎，常常奇做好一個，就進了旁邊大鵬的嘴裏。看見這幅和諧的景象，沈易有點想念現世的酒，這麽好的興頭，如果有酒助興那就再好不過了，想到酒，沈易不難想到米，既然有米那做酒又有什麽難的。

想到酒，沈易舔舔嘴唇，這個小細節也沒被一直注視沈易的禹放過，迅速站起身來，禹背對着衆人，吻上了剛剛因為津液滋潤過的嘴唇，輕輕研磨，用舌尖頂開了雌性的嘴唇，然後邀請他一起共舞。

“唔……禹，有人！”沈易趁着換氣的瞬間，對禹表達了不滿，禹用額頭觸碰着沈易的額頭，微濕的氣噴在彼此的臉上，引起兩人強烈的反應，聽見這句話後，禹扯出一個好看的幅度。

“你去問問，哪個看見了？”禹放開沈易有些舍不得的有蜻蜓點水了一下，沈易借着禹遠離向周圍的看去，果然如禹所說，每個人都跟原先一樣在做自己的事情，只不過美娜的耳根子有點紅。

那天的全魚宴是來到紅地以後，吃的最盡興的一次，用奇的話來說，就是真想把沈易娶回家。只是看見禹的臉色後，奇還是覺得混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