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神展開

下面是美娜的科普時間:獸人之地的獸族由兩種人構成的,一種是獸人,一種是和現世中男人無異的雌性。他們結伴之後,大多數的雌性就會揣上包子,少部分的雌性因為種種原因遺憾的和包子擦肩而過,所以只能領養兄弟家的孩子。總而言之,就是揣包子有兩個必要的因素,第一個是獸人和雌性結伴,第二個是他們都很健康。如果美娜沒記錯的話,面前的雌性雖然和獸人同居多時,但并沒有結伴,理應不會揣包子的。

美娜怔怔的盯着坐在對面的沈易,從他絞着的指尖,到臉上可疑的紅暈,最後嘆了一口氣,問道:“易易,把刻有你專屬圖案的那塊石頭拿出來吧。”之所以結伴才會揣包子,還有深層次的原因。沈易從衣領将一直挂着的石頭拎出來,美娜接石頭的手僵在半空中,在沈易疑惑的目光下,又收了回去。

果然,美娜在心裏想着,在結伴當天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獸人的血滴在雌性的石頭上,這意味着他們的結合,同時也意味着這個雌性從此擁有了獸神賜予的生育能力。沈易手裏的石頭成水滴形狀,在最頂端有一根細細的黑色的草繩穿過,這種草無論外力怎麽拉扯都不會弄斷,而石頭正中央畫着代表沈易的圖案蒙上了一層暗紅色。美娜顯然明白這是什麽,因為他脖頸上系的草繩下方的石頭也是這樣的,這是獸人鮮血的顏色。

沈易聽了美娜的一番講解以後,才漸漸從疑惑中走出來,轉而陷入到以前的記憶中。在禹走之前,他把代表他的石頭送給了禹,要他活着回來還給自己,後來在第一次異變中禹受了重傷,石頭因此沾上了他的血液。美娜說,一旦石頭浸入獸人的血液,那就再也洗刷不掉,雌性一生一世都只能和這個獸人相伴,所以雌性從不讓其他人碰他們的石頭,更別說是送給某個還沒結伴的獸人。沈易下意識的摸摸胸前懸挂的石頭,冰涼的觸感此時因為他的手變得溫熱,他從沒想過要和禹以外的人在一起,雖然他不想做女人做的事情,但是人不能太自私,讓禹為了他絕後什麽的,沈易做不到。

于是,沈易唇角上翹,優美的弧度讓美娜有些意外,“既然都在我肚子裏了,也算有緣分,那我就好好待他……他們吧。”斜眼瞥到兩片葉子上的紅點,沈易頓時有些佩服自己的淡定。如果一個也就罷了,居然是兩個,勞資第一次就來一雙?!

美娜此時被母性大發的沈易感動的一塌糊塗,平時生活中不是冷淡就是猖狂的沈易,剛剛将一只手覆在小腹上,眼簾微微低垂,在夕陽的照耀下,唇邊的一抹微笑美得讓人驚嘆。美娜站起身,三步做兩步走的來到沈易面前,拉起他還在小腹上的手,激動的說道,“你有什麽就來和我商量,雖然我也是第一次當阿爸,但至少我比你懂得多那麽一點。”

沈易被這莫名的激動弄得有些呆滞,美娜看見他直直的眼睛,撲哧一聲就笑了。他拍拍沈易的肩膀,“腦袋不靈光,這是孕夫的常見表現之一。”沈易收回目光,落在美娜的身上。

“啥?”美娜笑着點點頭,沒想到一向精明的沈易居然會有如此呆萌的一天,獸神的安排真是奇妙!

沒過幾天,禹就感受到來自紅地各界對他的眼光。穿着諾亞新設計的短袖上衣,下半身是黑毛獸的皮裙。如果是在現世絕對是引人關注的野性男模一枚,就算在這樣原始的獸人之地,就算已經是有準伴侶的獸人,禹依然因為自身獨特的氣質吸引着一些雌性的注視。原本已經習慣注視的獸人這一次卻因此覺得渾身不舒坦,原因是平日雌性們的注視裏夾雜着許多獸人的,或是善意,或是惡意,讓禹直挺的背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接沈易回家,其他的等平時有空的時候再去看看吧。說到這裏,禹看着不遠處棕紅色的房頂,那是德的家,這幾天沈易幾乎一有空就去他家,回到家也總是愛理不理的,有些事情他總要問好幾遍,沈易才會不耐煩的回答。比如說是昨天,禹回到家裏,見到難得沒往外面跑的沈易安安靜靜的呆在家裏,原本摟住他正要往懷裏放,禹卻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在家家戶戶都炊煙袅袅的時候,他家的竈臺卻一塵不染。

“易易,你沒做飯嗎?”禹轉身走進廚房,連肉都沒有切好,更別說下鍋煮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禹擔憂的看了一眼沈易,然後撸起袖子草草做了一頓不算美味的飯菜。但是,吃飯的時候,沈易又開始神游天外了,筷子在他的手中就像一個無用的裝飾,面前的肉湯表面已經凝結起一層薄薄的白色塊狀物。

禹咳了兩聲,打破沉默,“易易,肉湯不好喝嗎?”可是回答他的依舊是這幾天來萦繞在他們身邊的沉默。

以此為例,還有許多。這些都是生活中的瑣事,可是在禹的眼裏,這一切都已經總結成了三個字,不對勁!沈易不對勁的開始,是從第一次探望懷孕的美娜。禹眯起眼睛,所以今天他才會以讓人望而生畏的速度解決了一天要上交的捕獵數量,然後在馬不停蹄的趕往德的家。

站在院子裏,獸人敏感的耳朵在風中捕捉到了沈易的聲音,此時他正和美娜在窗前聊天。禹無意偷聽,但他們的話語還是一字不漏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裏,讓獸人很難再前進一步,去觸摸不可思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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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樣去紅地周圍捕獵的德也回來了,看見立在自家院子裏的禹,又聽聽屋裏的聲音,了然的說道:“禹,來接易易就進去啊。”站在他前面的禹就像是一動不動的大樹,因為一陣風吹過動了兩下,他緩慢的轉過來,瞪大的眼睛,微張的雙唇,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的身軀無一不在表示他此時的情緒是有多強烈。

春夏交際之時,風景總會變得富有生機,讓人忍不住想伸一個懶腰。耀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他随意的甩了兩下頭發,青色的發尾在空中微微蕩漾,修長的雙手伸直再打開。嗯……好舒服的天氣,可惜他不能躺在草地上好好睡一覺,因為他現在正在……

“耀,你看!這是以前在蛇族很稀有的紅草。這草的顏色和紅地土的顏色還真是一樣,如果不仔細……”勝拿着手中的一株莖葉通紅的草,高興的手舞足蹈。

耀懶懶的站在一旁,不耐煩的掏掏耳朵,用一縷頭發綁住其他的頭發,瞬間變成一個利索的馬尾。冷淡的指指身旁堆積如山的藥草,“你看看邊上。”

“虎族那兩個小鬼在做什麽?還有他們旁邊的那個雌性是誰?”勝卻對那堆被随意對待的藥草視而不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遠處的柯納,蒼白的臉色,因為有些熱的天氣,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還有唇邊一抹溫柔的笑容,這不就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型嗎?!勝恨不得沖上去将他納入懷中,好好的保護他一輩子。耀見好友這般沒有出息,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然後一步一搖的走到他們面前。當然,他不是對雌性感興趣,他是對這兩個擺出一副嚴肅的小家夥感興趣。

柯納抱着手,在旁邊急切的跺腳,“季,你給我适可而止一點!”轉而心疼的扶起摔在地上的小獸崽,抱在懷裏,為他揉揉剛才摔重的地方。季不由懷疑面前這個究竟是伊的阿爸,還是他的阿爸,明明只是練習而已。

話說,他們成天纏着禹教授他們捕獵技巧,禹本來對此既沒有表現出樂意,也沒有不樂意。和表面不同的是,他對他們很嚴格,而兩個小獸人也頂得住這些魔鬼式的訓練,在短期之內成長成了同齡中的佼佼者。原本今天禹在打獵之後也是要教授他們的,但是禹卻匆匆忙忙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自己練習,便跑的沒有蹤影。

季站在另一端看着阿爸懷裏的小獸崽,心口不知名的地方隐隐作痛。季有些文藝的幻想,也許那裏住的是屬于這裏的季,聽說他以前是最疼小獸崽的,甚至連一根毛都要精心呵護,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用力将他高高的甩出去,任憑他摔在地上,連頭都不回。

有些愧疚的看着伊,剛想過去拍去他身上的灰塵,一個身影便擋住了他。逆着光,張季只能隐約的看見長長的發尾,還有衣服上的獸牙裝飾。耀随意的一瞥,便看見正在鬧別扭的小獸人,這個家夥可不可以收斂一點,那種眼神還真是直白到可怕。再看看另一邊的獸崽,啧了兩下,将它抱過來,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腿部關節附近。

“果然,是骨折了呢。”裝作自言自語抛出這句話,滿意的看到了季因為這句話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柯納自然知道面前這個妖嬈勝過雌性的獸人是誰,一聽他這麽說,心不由的緊張起來,連忙問道:“那怎麽辦?季也不是故意的。”說着,臉頰也由剛才漂亮的淡粉色,變成了紅色。

耀指指勝站的地方,不,是勝旁邊的那堆藥草,好心的解釋道:“那邊是我剛剛采的藥草,雌性,你可以幫我拿一些過來嗎?”

柯納聽見,剛想行動,便停住了腳步。有些為難的低下頭,“我……不會分辨藥草。”

“你可以叫我的同伴幫你分辨,”耀擡起下巴,朝着勝點了兩下,“你只用說是腿骨骨折,他就知道要用那種藥草了。”勝,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柯納略微沉吟,最後權衡了一下情況,只能朝着耀所指的那邊走去,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季好好照看被他弄傷的伊,眼裏的責備讓季連頭都擡不起來,這次的确是他做錯了。見柯納走遠後,耀露出一個奸詐堪比狐貍的笑容,懷裏的伊近距離的看見獸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心驚膽戰,奈何又被他禁锢在懷裏動彈不得,只好對着季發出求救的目光。

“你笑什麽?”季自然将小獸崽的求救全部接受,有些着急的前進幾步,但是在看見耀露出的一截蛇尾之後,又迅速的退了回來。要說他在中東最害怕的是什麽,不是炸彈,不是戰車,是地上扭動着爬行的動物。在被隊長知道後,季就連夜被丢進了一個全部都是無毒的蛇的箱子,在那裏面待了一天一夜後,他顫抖着出來,并且告訴在地面上抱着雙手等待他的隊長,無論如何他就是有這個心理障礙,哪怕是将他的所有洞都塞滿蛇,他還是跨不過這個心理障礙。

吞了吞口水,季逼着自己忽視被衣擺遮住的蛇尾,專注的看着耀的臉。耀将這些有趣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弧度,“你和這只小虎崽啊。”小小年紀占有欲就如此強烈,以後懷裏這只小虎崽日子可不好過。

“你放開他,他不需要你來治療。”季手指剛剛接觸到伊的頭,就被耀無情的甩開。

“你剛剛是怎麽将他摔出去的,是不是像這樣?”說着,耀便将伊扔出去,季也沒有多想,直接順着伊的方向撲過去,順利的接下伊,但代價是背脊承受了巨大的沖擊力,季一聲悶哼,痛苦将眼淚逼出了眼眶。

“他只能我欺負!”季此時也顧不得背脊難以忍受的痛苦,掙紮着站起來,對着耀吼道。

作者有話要說:大大們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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