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病中

跟在夏若男身後進來的還另有一人,英俊的臉上劍眉星目,清晰硬朗的面容線條帶着一種銳利的氣質,一點都不讓人親近。這人明明服裝休閑,卻偏偏給人他仍然西裝革履的感覺。這時恰到時機地遞給夏若男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巾,“到那邊先坐坐吧。”

夏若男道了聲謝謝,抽泣着坐到了床邊。

“你好,我叫傅鴻宇,聽若男說你生病了,和她一起過來看看。”傅鴻宇站在一旁,擡頭看到吊瓶空了,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姚錦夕這時候是沒什麽力氣寒暄的,只艱難地道了聲你好,心裏還想着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傅鴻宇啊,長得人模人樣的,勉強過關。不過看上去好兇啊,夏若男肯定制不住……而且還帶手巾!

總覺得現在帶随身帶手巾的男人都絕種了。

吳洋早聽到動靜,這時洗完臉出來,見有個陌生男人在,微微眯了眯眼。夏若男緩過勁來了,小聲跟姚錦夕抱怨着,“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為什麽會得闌尾炎呢?都穿孔了,你忍了多久啊,逞什麽強。叫你不好好照顧身體,看吧,現在成什麽樣了。”

說着又哭了。

“這個病來得突然,不過其實也不嚴重,做了手術就好了。你也別哭了,錦夕才醒,麻醉的勁兒還沒退。”吳洋也看到吊瓶快空了,正要去按呼叫鈴。傅鴻宇道,“我按過了,護士應該馬上來。”

吳洋打量般地快速掃了他一遍,笑道,“謝謝,你是?”

“我是傅鴻宇,之前若男幫了我個大忙,也算是緣分,現在是朋友了。”傅鴻宇笑着伸出手,吳洋握了上去,“你好,我是錦夕的朋友,也是夏若男的同事,吳洋。”

護士這時推門進來換吊瓶,“請問誰是病人家屬?”

吳洋道,“我。”

“昨晚手術是你簽字的吧?”護士手法熟練地換藥,在窗外的記錄單上做好記錄,“麻煩去一下總臺,還有點手續要辦。”

“好的。”吳洋和三人打招呼,“我先出去一會兒。”

去樓下辦了住院的後續手續,吳洋自己還沒吃早飯,買了瓶咖啡回4樓。出電梯就看到傅鴻宇依着窗抽煙。

互相點了點頭,傅鴻宇道,“病房裏不能抽煙,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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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麽說,吳洋倒是能夠理解,夏若男肯定還在抽抽搭搭地關心姚錦夕,待在那兒挺不自在,大概也會讓那兩人不自在。

他也不急着回去了,接過傅鴻宇遞過來的煙,瞄了一眼傅鴻宇手上的早餐,“謝謝。”

傅鴻宇舉了舉塑料袋,“沒吃早餐吧?”

吳洋剛剛喝下一瓶咖啡,“不用。”

兩個人都是擅于和人打交道的人,人際關系各自很廣,一說起來竟然還有好些人是都認識的,聊起天來很快就融洽。聊到夏若男幫忙的事,吳洋也很驚訝,“原來那天她上午請假是這個。”

“嗯,到了我們事務所還麻煩她等了挺久。”傅鴻宇一支煙燃盡,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你和姚錦夕都認識若男很長時間了吧?”

“我和夏若男同事不到一年,錦夕和她從小認識。”

傅鴻宇哦了一聲,淡淡地問,“青梅竹馬?那他們是一對?”

“不,別誤會。”吳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們從來不是。另外、夏若男之前才和男友分手,現在單身中。”

這兩人都是人精,話不用說白,靠着話語口氣就足夠揣摩明白對方意思,傅鴻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往病房那裏望了過去,随後又看了吳洋一眼,“原來如此。”

這邊兩人談論着病房裏的人,病房裏的人也正在談論外面的他們。

夏若男擦着眼睛,鼻子還有點堵,“你說,你和吳洋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錦夕:“……”

女人的戰鬥力真的好可怕,擺着張泫然欲泣的臉還能有心情八卦。關于吳洋,要解釋的話實在太複雜,這得從心理學的角度來闡述,姚錦夕着實沒力氣,而且要說問題,他也有啊。

姚錦夕小聲地反問,“傅鴻宇?”

“關傅鴻宇什麽事?”夏若男以為姚錦夕在問為什麽傅鴻宇也來了,解釋道,“本來今天他約我出去的,想讓我幫他個小忙。但這不是遇到你的事了麽?我就打電話給他說不去了,他問了我原因之後就堅持過來送我,所以就一起來了。”

說完夏若男就感慨,“他人真不錯。”

姚錦夕:“……”

妞啊!你還沒自覺麽?一個男人無緣無故這麽殷勤還能因為什麽?好擔心啊好擔心,這傻妹子絕對是被人賣了還要沖人道謝的典型案例。

要不是現在真是沒力氣,他得好好教育一下夏若男。

吳洋和傅鴻宇推門進來。

幸好吳洋定的是單人房,不然一下湧進來三個人也會擠。傅鴻宇把肯德基的早餐放在床頭桌上,拍了拍夏若男的肩膀,“吃點東西吧。”

夏若男本來沒心思吃,還是姚錦夕憋着勁兒說了聲,“吃。”

傅鴻宇買了兩份,但自己沒吃。剛才和吳洋聊了許多關于姚錦夕病情的事,等夏若男吃好後便婉轉扼要地和她說明了一下情況。

知道姚錦夕确實不嚴重,只需要在醫院裏躺一段時間就好了,夏若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而姚錦夕觀察了半天,發現這姑娘今天穿得比較正式。他再一聯想夏若男之前的解釋,瞬間明白了其實夏若男本來都準備出門約會了,或者說不定都下樓等着傅鴻宇來接了,接到吳洋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

這女孩才從情傷裏緩過來,不管對傅鴻宇是什麽情況,能交往下去對夏若男的心情恢複總是有幫助的。

姚錦夕當然不希望他們把約會浪費在醫院裏,于是催道,“還不走?”

夏若男瞪着眼睛驚訝道,“你趕我走幹嘛?”

姚錦夕:“……”

要換做平時他還能花言巧語哄她走,可現在他麻醉漸過,身體很不舒服又沒力氣,着實沒能力。他遲疑地看了吳洋一眼,還正想着怎麽傳達自己的意思,站在夏若男背後的吳洋就心有靈犀地沖他眨了眨一邊眼睛。

“錦夕他麻醉該過了,睡一覺比較好,人多的話反而不好休息。”吳洋說着又沖傅鴻宇看了看,“再說,你和傅先生約好了的吧?現在錦夕既然沒事了,你們就忙你們的去吧。”

夏若男猶豫道,“但是……”

傅鴻宇接口,“沒關系,我一個人去也行。”

“……不好吧,我都答應去看那個老爺爺了。”若是不去,夏若男還是很愧疚的,受到姚錦夕目光的鼓勵後,終是做了決定,“那好,錦夕,要是有什麽給我打電話,我辦完事就過來看你。”

姚錦夕點點頭,心裏嘆了口氣,辦沒辦完事是你說了算的嗎?還是好好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去吧。

夏若男被傅鴻宇帶走了。房間裏只剩下吳洋和姚錦夕。

吳洋拿着遙控器,“要看電視麽?”

只能躺着也是很無聊的事,姚錦夕覺得自己點了下頭,但實際上只是半眨了眨眼。不過這不妨礙吳洋理解他的意思,開了電視,關了聲音。

電視被固定在對面牆上,做出了一定的傾斜度,姚錦夕躺着也能看,只是醫院病房配的型號老掉牙,屏幕又小,還失色,看着費眼,不一會兒姚錦夕就又睡着了。

吳洋在旁邊陷入沉思。

基本上住院的過程就是睡睡醒醒,傷口痛得厲害,鎮痛藥對傷口恢複不好不敢多用。可姚錦夕好歹不是小孩了,不至于割了個口子就哭天喊地。他只是對吳洋很過意不去,自己沒有其他親友在,都是這個人在忙前忙後。

夏若男也經常來,可身後老跟着傅鴻宇。姚錦夕都覺出味兒來了,自然也不想去打擾他們發展感情。

姚錦晨卻是打過很多個電話,而且頻率日漸增加。姚錦夕只淡淡地回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去旅游了。

這個時候他是真沒心力和這熊孩子扯,想起來就一團亂麻,不如撒個謊還能得個清靜,好好養病。

于是身邊來來去去只有吳洋一個人。

姚錦夕問,“你的班怎麽辦?”

“我請了假。”吳洋幫他倒了杯熱茶,“我說我家人住院了,這是大事,經理就批了。”

大概是正在病中,身體虛弱情緒也跟着脆弱,這句理所當然的話差點沒把姚錦夕的眼淚給催下來。

他有個沖動,很想說,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開玩笑地試探一句也好,不管以什麽形式也好,和這個人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的,至少自己不會再一個人了。

吳洋察覺到姚錦夕的目光,狐疑地轉過頭,“怎麽了?”

姚錦夕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低頭喝了口熱茶,“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姚老板你要勇敢點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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