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斯文敗類

從姚家出來的時候已是10點,着實已不用再多安排什麽活動,直接去賓館才是正事。姚錦夕漫不經心地問,“你定好房間了?”

吳洋把着方向盤笑,“你媽發話,當然要盡快完成。”

“你還沒賣完乖啊。”姚錦夕笑了起來,随口問,“定的什麽房?”

“大床房啊。”吳洋理所當然地道,然後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姚錦夕,“兩間。”

姚錦夕動作一頓,略感詫異地挑眉看向他,“兩間?”

“啊、因為床大睡着舒服。”吳洋如是說。

姚錦夕一時心情有點複雜。

他是不知道姚紅和姚錦晨怎麽想的,可姚錦夕心裏多少有點覺悟,他們是正式決定關系的戀人,而至今為止不過是幾次吻而已,對于成人的伴侶而言,總是有些差了點什麽。

當然,姚錦夕并不是猴急要和吳洋做什麽,事實上至今為止,無論是0還是1,他都還沒做過這檔子事。

抑郁症期間性欲會減退甚至消失,而之後姚錦夕也沒動過這一類的心思,每天過得清心寡欲,導致26歲的年紀還是沒開過葷的雛一枚。這其中少不了姚錦晨的功勞,讓他對這種事總是有種“暴力”“侵占”的印象,理智上明白這件事不是這樣,可心裏的反感卻或多或少生根了。

但是就算這樣,姚錦夕也抱着順其自然會和吳洋發生關系的覺悟了,結果人家這麽坦蕩這麽君子這麽……對自己沒欲望?

他煩躁地搓了搓手指,而後因為自己居然由于這個而煩躁變得更煩躁。

L市的好賓館不多,紫荊賓館絕對算其中一個。吳洋做了登記換門卡,和姚錦夕一人一張上了電梯,就在自己房間門口和姚錦夕道了晚安。

利落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姚錦夕拿着房卡,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臉上糾結得都要猙獰了。

——就這麽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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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瞄吳洋的房門,确定那扇門不會戲劇性地打開之後,姚錦夕悻悻地刷開另一個房間的門。

有什麽啊,搞得誰很稀罕一樣。

普通的大床房自然比不上家庭套房那麽大,姚錦夕無聊之極地看了會兒電視,發了會兒呆,決定去洗澡。

這浴室沒有配浴缸,大概也考慮到了很少人會安心使用旅館的浴缸,于是幹脆省了。站在蓮蓬頭下,姚錦夕心不在焉地洗着,斷斷續續地在想隔壁吳洋在幹什麽。

也在洗澡?

吳洋皮膚也挺白的,看上去就斯斯文文的,不知道身材如何。姚錦夕忽然回想起那一次見到吳洋剛剛洗完澡的樣子,真的是太驚豔了。

他不知不覺地咽了口唾沫,腦子裏慢慢勾勒別人浴衣下是什麽景色,下身就起了反應。

水花嘩啦啦地沖着,姚錦夕往後靠在瓷磚上,被這一半冰涼一半溫熱的情況刺激得很有感覺,還沾着泡沫的手順從欲望地握住了下身,他深深吸了口氣,按照平時的習慣先用拇指揉了揉頭部,黏黏糊糊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前列腺液還是沐浴液造成的。

咕啾咕啾的濕潤聲音被水聲掩蓋住,姚錦夕最後幾下撸動甚至感覺到了一點疼痛,卻帶來另一種快感。

射的一剎那,他仰頭閉上眼,屏息到高潮過去,才在餘韻中緩緩舒口氣。

發洩完姚錦夕臉就黑了,自己這是幹啥玩意兒?隔着一堵牆意淫自己男朋友?要不要這麽挫啊?

他有點厭惡地甩了甩手,轉過身接了不少沐浴液,重新洗了一遍全身。

這一場澡竟然洗了快1個小時,真是姚錦夕有生以來洗得費事的一次了。有種自己身上都起了褶子的錯覺,他不耐煩地用浴巾擦了好半天也沒能感覺到幹爽一點。

坐在寬大的床上吹頭發,姚錦夕一擡頭正好對着鋪有素雅花紋的牆紙的牆壁。一只手拿着吹風筒一只手胡亂撥弄着頭發,姚錦夕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緊張和興奮,這扭曲的情感讓他自己都詫異了不少。

随後又自嘲地有點釋然,很正常吧?他是喜歡吳洋吧?難道他不期待兩人出來住賓館發生點什麽?

不喜歡嗎?不期待嗎?

當然不。

姚錦夕想通這點,陡然輕松,而且發現這種想法不難接受。他心裏再不糾結,從容地吹幹頭發,差不多半幹了便放了吹風筒,随手放在一邊,穿好衣服,出門左拐,按了門鈴。

吳洋開門,見是他,臉上倒沒什麽意外,“睡不着?”

“現在還沒過12點,我睡得着嗎?”姚錦夕看出吳洋也是才洗過澡的關系,只是這間賓館不提供浴衣,就随意地套着他自己的襯衫,最上面的三顆鈕子解開,再沒了那種斯文氣息。

姚錦夕想起剛剛自己在浴室裏想着這家夥自渎,神色都蕩漾了一瞬。

吳洋不動神色地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笑了笑,“那邊電視壞了?”

姚錦夕給了他一個“你廢話真多”的眼神,徑直走了進來,吳洋在後面關上了門跟了過來。

床上的被子是翻開的,看來這家夥是準備睡覺來着。

忽然姚錦夕就覺得自己有點傻。

不僅傻,還很莫名其妙。

“算了我回去了。”姚錦夕木然轉身快速路過吳洋身邊,伸手握住門把,扭開剛剛往後拉開一點,突然一只手出現在他腦側,一把按在了門扉上。

——咔噠。

門又給關上了。

吳洋站在他身後笑,“這麽快就回去?”

被夾在門和男人中間,姚錦夕稍稍有點僵硬,“反正也沒事做?”

“嗯?”吳洋一邊說一邊彎下了點身,他本比姚錦夕高小半個腦袋,這時剛好就湊到了姚錦夕耳後,随着說話溫熱的氣息一同撫過了本就很敏感的地方,“你之前準備來這裏幹什麽的?”

“看電視……”姚錦夕還沒說完就顫了一下,因為耳廓被濕熱的東西舔過,留下暧昧的水跡,想也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在幹什麽。

“既然你也一樣着急……”吳洋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暗啞,在尾音的地方只剩氣音,蠱惑得人心發慌。姚錦夕眼睛往後瞄了一下,自然是除了困住他的手臂之外什麽也沒能看到,他微微轉過頭,吳洋的唇已覆了過來。

先是嘴角,這本是角度和距離造成的,吳洋卻不着急修正,耐心地輕輕舔吻着。這樣的吻沒有多少色情的意思,反而多了許多溫存,像是動物間的問候和嬉戲,帶着一股子親昵。

姚錦夕微微張開嘴,視線擡高看向吳洋。吳洋也在看他,因為高度的問題,那眼簾低垂的樣子竟讓姚錦夕剎那十分心動,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吳洋眯眯眼,一直撐在門上的手收回來扶住姚錦夕的後腦勺,強迫他徹底側過頭,将吻逐漸變得深入和鹹濕。

姚錦夕也感到興奮,他幹脆轉過身,一只手攀上吳洋的肩膀。互相在唇中探索和擠壓不再溫柔,甚至具有了某種侵占的意味,卻又在對方索取時坦然地給予。姚錦夕被吻得頭皮發麻,腰部發軟,被吳洋摟住了。

——這感覺也太好了……

姚錦夕暈頭轉向地想着,被吳洋帶着向裏走,幸好這段距離不算長,最後一起倒在床上面。

兩人極有默契地去解對方的皮帶,吳洋自己脫了襯衫,又幫姚錦夕脫了短袖衫,沒花多久就赤裸相對。

都硬了。

姚錦夕看着想過好幾次的身體展露在自己面前,白皙精瘦,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吳洋不等他動作,便埋下頭啃了一下他的下嘴唇,随後像是想了想,笑着道,“我不太會這個……嗯,如果不舒服就出聲?”

姚錦夕還沒弄清楚“這個”是“哪個”,覆在他身上的吳洋就順着往下吻去,下巴,喉結,鎖骨,胸口,小腹,帶着水汽的軌跡來到下面。

性器早就完全勃起,整根沾染着體液濕噠噠的,由于之前釋放過一次,現在顯得更加堅硬。

吳洋毫不猶豫地含了上去,他确實不擅長這個,并且從來沒預料過自己會含上另一個男人的性器,卻沒一點沒有惡心的感覺。

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

被吓到的姚錦夕勉力撐起身體,往下一看,眼前一黑。

這個場面太煽情了。

這麽英俊優秀的男人在幫自己口交,姚錦夕光是想想都覺得下面硬得難受,雖然對方按部就班的技術說不上特別舒服,他也覺得下面兩個囊袋有微微抽搐的酥麻感覺。

姚錦夕還沒忘吳洋本來是個直男,在自己之前可能他都沒想過和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卻能對着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他啞着嗓子道,“等等等一下……”

吳洋一頓,蹙眉擡起頭,“不舒服?”

“還、還好……”說舒服也不對說不舒服也不對,姚錦夕拉着吳洋的手臂讓他起來,緩了會兒勁兒,“我幫你弄吧。”

說着瞄向吳洋那裏,算是以此示意補充自己的話。

吳洋用拇指擦過嘴角,莞爾道,“好。”

說實話姚錦夕也沒做過這種事,他還沒有過練習對象。但是比起吳洋,他是地地道道的同性戀,會對男性的身體有遐想,也看過不少GV打發時間,甚至試想過這種事。

他趴在吳洋兩腿間,一手攀着大腿,一手握着性器根部固定。彎下腰試探着先舔了舔傘狀的頭部,姚錦夕的唾液分泌多了些。

這不是什麽好吃的味道,卻催情之至。

姚錦夕的喉結動了動,忍不住親了上去。用柔軟的口腔包裹,用舌頭來回磨蹭,只能吞下一半,他握住的手開始套弄餘下的一半。

吳洋眼神發暗,可臉上仍然挂着微笑,他靠在床頭,摸摸姚錦夕的頭發,“別勉強。”

姚錦夕搖搖頭,吐出來,将混合着前列腺液的唾沫咽了下去,複又緩緩吞入。待吞到一大半時,他發出了有些壓抑的鼻音,覺得難受的同時又有股窒息般的快慰。掌握了某種技巧,姚錦夕開始學着GV裏演的那樣不斷來回吞吐。

天知道吳洋費了多大力氣才沒有挺腰沖撞,這排山倒海的快感逼得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制住了射在姚錦夕嘴裏的欲望,起身把人給撈了起來。

姚錦夕頭暈腦脹,面色潮紅,粘液在龜頭和他唇邊拉出一條線,落在吳洋眼裏簡直淫靡無比,他狠狠吻了上去,那股男性荷爾蒙特有的奇異澀味在他們的口中擴散推擠。來不及咽下的唾液順着唇角滑落,啧啧的水聲中,吳洋把姚錦夕壓在了身下。

這可以罩下來的身影讓姚錦夕忽而一僵,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雖然這個動作輕微又短暫,卻被肌膚相親的吳洋感受到了,他當然不會提那個可能造成陰影的往事,反而輕柔地吻了吻姚錦夕的眼角,“我可以往下做嗎?”

姚錦夕閉上眼,又睜開,映入眼簾的是吳洋滿載溫柔的臉,相挨的肌膚觸感沒有脅迫感,只有惬意。

他微微笑了笑,“你來。”

吳洋又印下個安撫的吻,才撐過身拿過一樣東西。

姚錦夕無意瞥了一眼,瞬間卧槽!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管狀物,粗口都爆出來了,“媽的!你哪裏來的這東西?!”

賓館裏洗漱臺上就有保險套,這都很常見了,但絕對不可能放一管子KY,這怎麽看都是自帶的啊!

吳洋笑得還很陽光,“我一直随身帶着啊。”

——你随身帶着潤滑劑是想幹嘛啦!?

盡管沒有說出口,可姚錦夕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所思所想。吳洋簡短地解釋,“有備無患。”

這措辭忒內涵,搞半天這真是時刻準備着。

“你真是斯文……”姚錦夕臉色古怪地看了他好半天,腦補這人西裝革履一本正經時兜裏卻揣着潤滑劑,緩了口氣才道,“……敗類。”

吳洋親了他一口,“多謝表揚。”

被他這理所當然不要臉的樣子搞得啼笑皆非,姚錦夕身心都放松下來,他雙腿收起打開,方便吳洋動作。

吳洋無師自通地拿過枕頭墊在他腰下,把潤滑劑擠了不少在手中,水溶性的液體沒有顏色,微微有些粘滞,但貼上肌膚的感覺很清爽,姚錦夕看着吳洋很認真地給自己做着潤滑,不知為何很想笑。

這感覺很奇怪,兩人赤身裸體的幹着這種事,卻絲毫不覺難堪或者羞澀。他們似乎已經認識了很久了,對彼此這麽熟悉。

由于他的配合和吳洋的用功,後面并沒有多久就軟塌塌地吃進了四根手指,那一開一阖的樣子在這樣的環境下太招人。

姚錦夕覺得可以了,低聲道,“進來吧。”

當吳洋戴着保險套的性器進入的時候,姚錦夕還控制不了地顫抖和喘氣,前戲做得很足,保險套上用上了剩下的潤滑劑減少了摩擦,所以他并不疼。

他們的身體溫暖,帶給對方幾乎一樣的體溫,像是化為一體。吳洋低聲在姚錦夕耳邊說,“痛的話就說。”

姚錦夕有點迷茫地搖了搖頭,前列腺被人頂着,體味着體內漸漸升起的充實感,“你……你不動?”

他這樣失神的樣子讓吳洋很心動,撫開姚錦夕額前汗濕的劉海,分不清是意識控制還是下身自己開始受不住誘惑抽動。滑出去一半,再深深埋進去,不過是這樣的動作就讓姚錦夕反應很大,猛然深吸了口氣,随着吳洋的沖撞低低呻吟起來。

好熱……好……舒服……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可因為對象是這麽讓自己放心和信賴的人,姚錦夕能夠交付全部,全心全意地感受摩擦而帶來的快樂。

粘膜被刮弄時的麻癢讓他雙腿打顫,吳洋大概是很喜歡他的呻吟,并不吻住他的嘴,那有一絲自制卻無法自控的呻吟簡直是最好的催情藥。濕熱柔軟的內部如同知道什麽可以帶給它更大歡愉,食髓知味地絞着越來越深入的灼熱肉塊,不停自動蠕動。

饒是吳洋平時那麽理智又自制的一個人,這時也失了控,他把性器幾乎全部拔出來,又狠狠插進去,姚錦夕忍受不住似地往後仰,斷斷續續地嗚咽,飽脹情欲又顯得楚楚可憐。吳洋圈着他的腰,低頭色情地啃舔着他的喉結。而律動變得沒什麽規律,只發狠似地一下比一下更重,頂到精囊的時候姚錦夕總會洩露一聲哭腔,攀在吳洋身後的手撓出了血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洩了出來,斷斷續續噴在吳洋小腹上。

這不是他今晚最後一次射,被插射更耗力氣,姚錦夕被吳洋翻來覆去地弄,到後來射無可射,那綿綿的高潮感受卻仍是執拗地層層堆積。他小腹酸軟,四肢無力,整個腦子都糊了,翻來覆去只有四個字。

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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