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七章
石觀音淡淡的說着,一點也不象在說幾人的生死大事
"曲無容和一點紅的運氣不錯,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還留了封信給你,我雖然知道不該拆看別人的書信,但還是忍不住瞧上一瞧。"
楚留香的語氣已經有些着急,但還在拼命抑制
"之後,你自然順手撕了?"
"但信裏的意思,我倒還記得。這封信自然是曲無容寫的,她說:他雖然已經殘廢,但并不想求你們保護,她會在他身邊幫他,後有機會,他們倒願意保護保護你。"
"這兩人卻是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驕傲,他們能在一起,倒的确是珠聯璧合,可賀可喜,夫人也該為曲姑娘高興才是。"
"我自然為她高興了。你說的柳煙飛兄弟,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這兩個人,想必也走了。"
楚留香似乎松了口氣,但說話時又有些緊張。
"胡鐵花他們呢?"
"他們倒還都在附近,不過怕你已來遲了一步。"
楚留香失色叫了出來
"他們...他們難道已..."
石觀音悠然的說着
"我素來不太喜歡用毒藥的,因為我還有許多殺人的法子,都比下毒簡單得多。所以單以下毒而論,我實在比不上秋靈素,你若是早來一步,也許還可救得活他們,但現在...現在卻是誰也沒法子的了。"
她頓了頓似乎要解釋的更加清楚
"那個叫單才的公子很懂禮,是自己向我讨的毒酒。胡鐵花和姬冰雁見他喝了也搶着喝了。我道沒想到,那位姬公子竟也這樣熱血。至于最後琵琶公主和龜茲王,他們自然和你的好朋友一樣了。"
石觀音說完又是沉默,接着她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想替他們報仇,但我勸你還是打消這主意的好,只因你的武功雖不錯,我卻可在一百招之內,取你的性命,你相信麽。"
"我相信。"
信字一結束又沒了說話聲,只剩下不大的風聲,突然一股力量擦着門過去,我差點被彈出幾米遠。真是的,跟胡鐵花他們有什麽差別,口是心非的就開始動手,還差點傷及無辜。
突然一聲斷喝
"住手!"
就像之前在龜茲王帳篷時風聲驟停,我忍不住把門推開一些,從布缦的縫隙向裏偷看。這時兩人對峙,石觀音發現我也不會理我,楚留香發現我見石觀音沒動靜也不敢來探看我是誰。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麽?"
石觀音紅果果的站在那裏對着楚留香微笑,就在離鏡子不遠處,我的鼻血立刻就淌了下來,随手一抹,目不轉睛的看着。
這種時刻,難道除了千載難逢還有別的詞可以形容嗎!
楚留香微笑着,手卻攥的緊緊的
"你就算要動手,也該先穿上件衣服吧?你可知道,你現在這模樣,就像一只煮熟的蝦子,全身都紅通通的。"
石觀音竟不為所動,依然安然的微笑
"我想楚香帥更喜歡煮熟的公蝦,所以也比如此介意。"
石觀音有這樣的氣度嗎!楚留香頭上的冷汗不斷的冒,我都吃驚了,石觀音竟有這樣的氣度?
"你實在太老了,你确實很會賣弄風情,但你還是穿衣服好些,脫光了只有令我惡心,我只要一想起你的兒子已與我差不多大,也倒足了胃口。
啧啧,這話還真是羞辱的夠狠啊。但是石觀音的神色不變,真的沒有一絲生氣
"說完了嗎?還要繼續嗎?"
我暗暗點頭,很好,很好!看來我黑楚留香是斷袖的話真正起作用了。石觀音不怒并不是這話不夠狠,而是她根本不把楚留香當男人。在她聽來楚留香只是因為沒法(生理或者心理原因)對她下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話而已。這樣一想不光不會生氣還會覺得這是在隐含的誇她。
之後兩個人又在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過招,但很明顯,楚留香的動作要慢些,因為我看到的不光是個影子。
我眼睛不盯着他們,反而把門拉開,盯着那面鏡子,這才是決勝的關鍵,突然一只手打向了鏡子,我本能往外竄要擋住鏡子,但我還沒完全從布缦後出來就聽"哐"一聲。
鏡子碎了。
我不及想就左腳一邁直接一個人撲在了石觀音身上,背上一陣鈍痛,好像被七八根箭射穿了一樣。
看來是楚留香沒收住手全點我背上了啊,不過太好了,趕上了。
石觀音也從鏡子被打碎的一瞬間回過神,她一直安然微笑的臉上出現了吃驚的神色,低頭看着我,我這時已經轉身,半蹲着盡量支撐着遙遙欲墜的身子,面對着楚留香。
好痛啊,簡直跟五髒六腑都被搗碎了一樣,嘴裏,滿是腥甜的鐵鏽味。我不會就這麽死了吧,還是英雄救美式的。
楚留香看到我也一怔,半天也沒說出話。
我艱難的擡手把身上的黑色外袍扒了,然後不經石觀音同意就擡手,一手拄着她的肩膀,顫抖着手把黑色外袍披在她的肩上,努力擺出一個不太詭異的笑
"娘娘...咳,有風,着涼。"
由于說話也太耗費體力,我把:娘娘,那扇門打開了會有風吹進來,不穿衣服容易着涼簡化成了六個字。
順帶發現聲音恢複了,估計是楚留香那灌注內裏的幾下子反而把我的毒壓下了吧。
石觀音好像還在狀況外,就那麽看着我,我努力睜大眼想看清她眼裏閃動的情緒是什麽,但眼睛一陣清楚一陣模糊。
無法,我再度轉過身,向着楚留香,費力的擡手,摸上自己的臉,撕。
撕掉了易容,露出原本的那張臉,雖然并不是軟妹型甚至像個清秀男生的臉,但和之前的易容一對比,我的性別簡直太明确了。
無視楚留香寫在臉上的呀然,把長發也拽了下來,看着我一頭清爽的短發楚留香的眼睛瞪的更大。
他恐怕完全想不到我竟是個女的,因為我不管聲音說話方式還是行為都完全不象個女生,至少不象古代那些女生。
有什麽辦法,我穿過來前就是個漢子似的存在,班裏評什麽班草,訂什麽校服,男女分工小組什麽都要把我算進男生的那種。
跟古代這嬌滴滴羞答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差別何止一點,什麽武林中人再豪放也改不了的女子的氣質更是天差地別了。
嘴角淌的血越來越多了,身子更是從頭痛到腳,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我才對着楚留香笑了笑說
"香帥我不是說了嗎,我叫單才,觀音菩薩身旁的善財童子的單才啊。"
接着又是一陣猛咳,向前栽去被楚留香扶住。他苦笑着
"難怪石觀音會知道我鼻子的事,而且計劃進行的這麽順利。我是萬萬沒想到你會是個姑娘,那名字也真是我的疏忽。"
我試圖推開他但發現若沒他扶着我連站都別想站穩,抽動着嘴角。我去,楚留香親手殺死的第一人?這太光榮了。
緩了緩才繼續說
"香帥,咳咳...咳,你看到了,娘娘的大事已成,你決計無力回天..."
見他正要說話我奮力提高了音調繼續
"不要打斷我說的!咳..咳,不要說什麽你不信天命咳...否則我們一族的存在,算什麽咳咳。"
那一句高八度的斷喝害的我又咳了半天,還噴出兩口血,極快的喘着氣,就像剛跑完八百似的,歇會又繼續說
"做個交易,你不再幹涉娘娘的任何事,本來也不是你能幹涉的了得,作為交換條件咳,咳我給你換回胡鐵花他們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 糯藕糕是不是看起來不是那麽沒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