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衆皆忙碌獨輕閑

作者有話要說:

藝天者大賽在即,各國的參賽隊伍都已順利抵達聲都,歌王府開始籌備大賽的準備工作,參賽隊伍也緊鑼密鼓地排練。

此次的大賽分為四階段。

第一階段:藍玉的畢業考試,其中表現好的人能夠被在籍藝天者收為弟子,升階成為紅玉藝者。

第二階段:紅玉競争黑玉,比賽選手劃定在四國在籍藝天者的弟子之中。

第三階段:黑玉藝者競争藝天者。

第四階段:藝天者競争王銜。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新人的嶄露峥嵘意味着一批舊人的引退。

據可靠資料稱,此次藝天者大賽獲準畢業的藍玉20人,新紅玉位10人,黑玉位5人,藝天者位2人,王銜方面暫無準确消息。

藝者界的職位少,從業者衆多,競争殘酷而激烈。

畢業的20個藍玉新人,将頂掉20個年老色衰的老人,這些老人或者被下放到地方的低級藝館做授業師兄,或者直接削去名牌,改行回家。

紅玉及黑玉方面人員流動采取互換制,一部分紅玉升為黑玉,不合格的黑玉則被頂回紅玉階。

黑玉競争藝天者方面相對輕松,有兩位藝天者病故空出位子。

藝天者競争王銜,又因今年在籍藝天者全部報名參賽而呈現異常火爆趨勢。

歌王位,有人攝,待奪!

舞王位,無人攝,待繼!

琴王位,無人攝,待繼!

律王位,無人攝,待繼!

這是一次命運的重新洗牌,是榮華富貴還是黃梁夢斷,全在一博!

天雨國與煦國已遞上開場式上表演名單,合宣方面因弱酒滄瀾的重傷未愈,遲遲無法交上名單,歌王府的記事幾次喚人來催,弄得瑟樂頭皮發硬。

于公,滄瀾技藝優秀,被替換下來實在可惜。

于私,滄瀾屈居碧玉階數年,若能在大賽上嶄露頭角,一定大有好處。

這是一個承上啓下的特殊角色。本是由滄瀾的師兄來做,他師兄犯錯後落在滄瀾肩上。如今滄瀾傷重,一時竟找不到相當的人選替補。瑟樂又是說一不二的脾氣,說什麽也不許滄瀾那倒黴師兄上場。

眼見大賽的冊子要遞給皇上過目,定人選的事已不能再拖。

瑟樂堅持用滄瀾上場,越真與飛绫表示應暫不計較小事用回原人。屬下們則力薦由替補者中選出佼佼者抓緊培養,臨陣磨槍。

身負合宣國體所托,瑟樂深感經驗淺薄,于是去面見歌王說明情況,歌王善解人意地修書一封,将皮球踢給瑟樂的大哥——白水家現任掌門、合宣王妃白水琴絕。

得知瑟樂的大哥是琴絕公子時,小秦很是吃了一驚。

自然而然,想起那次跟蹤越真和飛绫,鬼魅似的什麽青鱗将軍說的話:

……自海蔭之亂一役,被琴絕公子打得形體粉碎,不得不寄宿在這座人魚冢內。海蔭已死,推翻定局又有何用……

“瑟樂哥,你大哥……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回答的不是瑟樂,而是已能坐起來喝藥吃飯的滄瀾,“琴絕大人是合宣望族白水家的現任掌門,容貌無雙,歌舞琴韻無一不通,文墨武功兼修,還是合宣第一巫師,如今貴為王妃,你說說,這樣的驕子,如何不厲害?”

滄瀾性格外向,愛說愛笑又耿直,渾身包成個粽子也老閑不住。

小秦最愛與這種爽快的人交往,能夠理解瑟樂對他推心置腹的緣由。

“先把藥喝了再說。”瑟樂端起桌上的藥碗,用湯匙攪動均勻遞到滄瀾手裏。

滄瀾一口飲盡,噎得瞪了瞪眼,皺起眉頭,“這藥裏是放了大糞還是臭蟲啊?見鬼,比我叔叔釀的馬尿酒還難喝!”

瑟樂噗地笑了,“什麽馬尿酒,那可是大補的藥酒,你叔叔用了幾十年功夫搜集配料釀成一壇。你敢這麽說,小心你叔叔打折你的腿。”

“勞煩他老人家又要指斥我不孝,還不如我自己動手!喏!”滄瀾猛一拍自己腿,疼得直呲牙,“哎喲,真疼啊!”

一個人立刻蹿過來,“哪裏痛?難道腿上的傷口裂開了?讓我看看!”

這人是救了滄瀾并一路護送照料的阿三。

“你真煩啊!”滄瀾不耐地甩開阿三的手,“我的腿我自己知道!哎,給我拿點水果來。”

阿三性子老實,任他騎在頭上發號施令。

滄瀾雖口頭任性,望着阿三的眼神卻溫柔似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鄉下漢子專心削蘋果,手法熟練。

瑟樂看在眼裏,刻意壓低聲音道:“滄瀾,你也別太欺負他了。”

“我欺負他?哈哈,我還沒欺負夠呢!”滄瀾咬牙奸笑。

阿三聞言擡頭,“嗯,只要你喜歡,讓我幹什麽都行。”

滄瀾傲慢而得意地用下巴點點。

将空間留給一對小情人,瑟樂與小秦出了屋。

瑟樂似是挂心着兄長的回信,眉頭輕鎖,但他還是用心幫小秦戴上披風和帽子。

由于小秦堅持不要他們幫他假婚,暫時只有讓他不要直曬陽光,以免情況惡化。

并非堅持守身如玉,而是他不相信這樣做的理由。

什麽不做愛就會死,純屬三流情色小說情節。那三個家夥又不跟他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每次問到點子上就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它。

好奇心不死,小秦再次試探,“瑟樂哥,我的身體究竟怎麽回事?”

“你若不答應,我們便也不迫你。”

瑟樂給了千篇一律的回答。

小秦有點窘,“先不說這個,瑟樂哥,你大哥……是個怎樣的人?”

“我從小跟随大哥長大,他既是我的親人,又是我的老師。我對他又敬又愛又怕,直到現在仍是如此。”

“瑟樂哥從小到大是怎麽過的?”

“還能怎麽過,我父親是白水家的掌門人,我是家族裏最小的孩子。父親管理家族內事務十分忙碌,無法照顧我,大哥帶我在身邊照顧。從小我就愛依賴大哥,大哥做了藝者我也做藝者,不知不覺這麽多年就過來了。”

“那你喜歡做藝者麽?”

瑟樂笑道,“這怎麽談得上喜歡與否?當初全族人都反對大哥當藝者,為了支持大哥,我就去考了藝者。後來大哥成為合宣第一藝天者,家族裏沒人再敢反對他,有大哥管教,我想不做好藝者也不成。”

兩人正聊着,迎頭走來一個下屬。

“瑟樂公子,琴絕殿下的回信。”

瑟樂當即接過信拆開看,神色鄭重,浏覽一遍後又放松下來。

“你通知下去,串場領舞還是由滄瀾來當,你們下面加緊練習,除了開場的節目也多用心準備比賽用的節目。”

“可是公子,滄瀾那個樣子……”

“這樣甚好,滄瀾的水袖相當漂亮。”瑟樂根本不聽勸。

“公子,玄子眉大人請您今晚去藝館一聚,他派來的人說越真大人和飛绫大人也會去。”

“嗯,你先下去吧。”

“是。”

屬下走了,瑟樂送小秦回房午睡後,去處理館內事務。

小秦睡了些許,了無睡意,想去找瑟樂聊天又怕打擾他工作,閑來無事去找滄瀾。

滄瀾也正無聊,兩個閑人正好湊成一對。

大約是照顧病人這活計太累,病人又是超級愛支使人的任性大王,阿三給滄瀾削完水果,和他說了會兒悄悄話便去休息了。

滄瀾的任性放縱只對阿三一個人,換作別人,固然張揚開朗,卻斯文得多。

“再下一盤?”小秦提議。

“算了吧,已經輸你八盤了。”滄瀾推開棋盤,疑惑道:“你真是第一次下棋?”

“真的,我第一次玩這種棋。”

“是你天資聰穎,還是我水平太爛?算了算了。”滄瀾掃視屋子一周,視線落在桌子上,“小秦,我想寫點東西。”

小秦扶他到桌子處,為他椅子上加了厚厚的靠墊。

滄瀾小心地慢慢坐下來,“小秦,我寫的是給家裏的私信,你能回避一下嗎?”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小秦也只有乖乖出來。

還是去外城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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