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楚澤
“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 。”
如非這次去清遠門,蕭依陌的确不知,自己的師傅是竟有如此功力。
這清遠山高聳入雲,峰巒疊嶂。除非功力了得之人,又怎能再短時間內上山去?
據王新說,他一直隐藏功力的原因,無非是為了過平平靜靜的日子。這讓蕭依陌想起一句話,“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而王新原本也是清遠門弟子,後來脫離了師門,具體原因他也不願跟她道明。只是帶着她與風兒像是騰雲駕霧似的往山上行去。由于速度極快,風急速打在臉上,使得蕭依陌十分難受,只是為了趕路,也只有忍忍。
不久,王新從空中降下。
映入眼簾的是蕭依陌難以形容的畫面。
如中心廣場一般,石拱門坐落于偌大的空曠廣場上,拱門上赫然寫着“清遠門”三個大字。拱門旁有幾個着白衣的男子駐守。
不遠處,一名白衣男子向三人走來,“你們是何人?來清遠門作甚?”男子劍眉星目,皮膚雪白,煞是好看。頭發高束,一身白衣随風而動。
王新撫了撫胡須道,“你去通報蒼斌師兄,就說王新前來敘舊。”
王新居然一改平日普通老者之态,此刻顯然是一位風度翩翩之人。
白衣男子見這位老人非凡者,且能道出清遠門內之人,說着是為敘舊而來,恭敬道,“請這位老先生在此等候,我這就去通報師傅。”
“爺爺,我們為什麽要來清遠門呢?這裏不是他們說的修真之地嗎?”
“風兒,莫急。不久你便明白。”
“師傅,難不成我們以後是要投靠清遠門。”蕭依陌心中甚是疑惑。
而此時王新也不回答她,只是望向那白衣男子離去的路。
言語間,只見騰雲駕霧而來一位老者。着一襲藍衣,與王新年齡相仿,卻明顯多了幾分英氣,舉止間都可見其功力深厚。
只見藍衣老者走向王新,一臉欣喜之色,“師弟,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說着雙手扶着王新兩肩,言語動作無不體現二人的關系。
王新也是笑顏逐開,“師兄,多年沒見,你仍是如此風采。”
那藍衣老者頓了一頓,看着王新身後的蕭依陌與風兒,淡淡道,“這是?”
王新道,“這是我在月傾城這些年的兩個和我極其有緣的孩子,如果師兄相信我的眼光,我們不妨進去說吧。”
藍衣老者思忖半晌,然後點了點頭,帶着三人往前走去,遠處可看見一雄偉建築,壯觀卻不奢華,裝潢是以簡單為主,卻難以掩住從內而外的氣派。看來要去的便是那裏了……
走近後,可以看到,這建築上寫着“春申閣”三個大字,名字倒是取得文雅。
藍衣老者與王新一路上都是将二人多年前分別後的事情一一相談,他們說的內容蕭依陌也聽不具體。不過可見他二人的确是兄弟情深,同門多年的情分是這些年的分別所無法磨滅的。
談話間蕭依陌得知剛才那位劍眉星目的白衣男子則是蒼斌道人的弟子莫逐天。
不久,便已踏上通往春申閣的階梯。繼而往前,便到了春申閣大門。
“離開這麽多年,這裏還是老樣子。”王新在門口似乎一眼就望穿裏面的擺設。從小生活的地方,自己又怎會不熟悉?
大堂正前方有一朱漆椅,把手雕刻麒麟。兩旁整齊排列着八根蟠龍柱。朱漆椅上坐着一位青衣老者。
旁邊站一白衣男子,同樣是黑發高束,,目若朗星,眉如墨畫。若說開始那位白衣男子是肌膚堪比女子,這位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面上沒有任何瑕疵。世間男子美至如斯的确少見。即便是美,卻不失英氣,不帶一絲女子陰柔。氣宇軒昂,風流倜傥用在他身上也絕不過分。
正當蕭依陌還在研究這男子的美貌時,只聽見大堂之中青衣老者笑道,“王新師弟,多年不見了。快快來坐,我們好好敘舊敘舊。”說話間遮掩不住的仙風鶴骨。
王新與藍衣老者均坐在兩旁,而蕭依陌和風兒不敢坐,便是一直站在王新身後。
“掌門師兄,真是好久不見啊。哎……當初離開,如今又回來了,真是落得狼狽。”王新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
“師弟哪裏的話,當初清遠門出現那種狀況,你也是不忍心再留下。如今事情過了這麽多年,就忘了吧。悲虛如今已是看透了。”說着,青衣老者轉向身邊的白衣男子,“楚澤,快去通知其他師叔師伯,說是王新師叔回來,今晚一聚必不可少。”
白衣男子輕答了一句,“是。”便不知用的什麽方法,飛速出了春申閣,看起來怎麽像蕭依陌在電視裏看過的淩波微步?
楚澤,原來叫楚澤啊。如此好聽的名字,配上這般相貌的男子也是值得。
蕭依陌心中各種思緒一閃而過……
後來,王新一一給蕭依陌與風兒介紹了清遠門的重要人物,掌門悲虛道人,還有以蒼斌為首的六大長老。至于那個楚澤,據王新說,應該是他離開清遠門之後才收進來的弟子。
晚宴,應該不算什麽大宴會,只是悲虛道人與其他長老與師兄弟敘舊的一頓飯而已。不過各長老都将自己的得意弟子帶在身邊,算算也有一二十人的樣子。
晚宴時,各大長老及掌門都是以敘舊為主。從談話中,蕭依陌大致知道當初王新離開師門是因為前一任掌門也就是王新當初的師傅之死,上一屆掌門在與魔教妖人厮殺中,被王新錯手殺害。
雖然大家都明白不能将錯全數歸于他身上,但當初王新仍是沒辦法将此事不歸結在自己身上,這才脫離了師門。
蕭依陌感到奇怪,如果是當初的掌門,功力怎麽也該在王新之上,怎麽又會被王新錯手殺死呢?這其中肯定不是表面上說的那麽簡單。
“師兄此番來清遠門,只是想看看我們還是想重新入這清遠門?”只見一位滿臉胡腮的中年男人滿臉笑容道,說白了,這分明就是一臉奸笑,蕭依陌心中直道這位長老的面目表情實在讓人難忍憤怒,也許他根本就對自己師傅很不滿。
只見王新搖了搖頭道,“非也,我只是将這兩個孩子交托給你們罷了,既然脫離了師門,我怎會還有臉面回來。”
此刻,蕭依陌與風兒齊聲驚訝道,“什麽?!”
風兒立馬拉住王新的衣袖,“爺爺,你不要我了?不要風兒了?爺爺!爺爺!”說着,風兒的眼淚奪眶而出。
此時,一種傷感在蕭依陌心頭溢出,想要壓卻沒辦法壓下去。“師傅,您說什麽?你只是把我們送過來,那您是要走嗎?要和我們分開?”
聽了她的話,風兒“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王新撫摸着風兒的頭,微一沉吟,“我自然不會完全不管你們。”轉而對蕭依陌道,“師傅不能留在這裏,但是會過來看你們的。風兒從小便由我帶着,這孩子筋骨奇異。是在這裏學習的好材料。而陌兒你,雖然我們相處的時日不長。但你的聰明機智是女子中難得一見的。”
王新脫開風兒的小手,蕭依陌立馬一把摟住風兒,仔細擦拭着他臉上的眼淚。拭了還有,拭了還有。這孩子現在就只會哭了。
只見王新對悲虛道人道,“掌門師兄,我的眼光您最了解不過。這兩個孩子還請您定奪一下。”
說是定奪,王新其實已是下了把二人留下的決心,蕭依陌心知肚明,也不敢多說。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身後有人一直望着自己,忍不住回過頭去,卻是白天見過的楚澤。那深眸盯着自己與風兒,頓時,蕭依陌心下不好意思,立馬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悲虛道人起身走到蕭依陌與風兒面前,“這兩孩子看着的确機靈。這小男孩一身靈氣,倒是可以跟在我身邊。而這位姑娘,我見不出她過人之處,不知她的優點是否應該在日後發掘出來。”
聽了這句話,蕭依陌心中一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自己不行,不大願意收留自己?
正是心中不太舒服的時候,耳邊傳來悅耳的聲音,“師傅,也許這位姑娘真是機智過人,以往帶來許多弟子剛入門時,都掩飾不住對這裏的向往與驚奇,瞧她今日在清遠門中處變不驚的樣子。應該也是個人才。”
說這話的竟是——楚澤。
處變不驚?蕭依陌心道好笑,自己只是不清楚這個清遠門究竟有多厲害,并且在現代見過比這裏更誇張的地方而已罷了,沒想到會給人留下了這種印象。
悲虛道人點了點頭,對王新道,“那他們倆就留在我門下吧。既然是師弟親自交托,便有我親自帶着,不交予其他長老了。”
見狀蕭依陌牽着還在抽泣的風兒走到掌門面前,鞠躬道,“謝謝掌門,小女子名為蕭依陌,這是風兒,也算小女子半個弟弟。風兒,快跟掌門道謝。”
風兒邊抽泣邊說,“謝,謝,謝謝掌門。”然後又立馬轉身跑去抱着王新,将王新抱得緊緊的,像是生怕再也見不到了。
衆人看着風兒的樣子,不禁覺得十分可憐可愛,面帶微笑,唯獨那個一臉胡腮的中年男子。
宴後,蕭依陌與王新,風兒都在王新房中聽他交代一些事情。
窗外,月濃如汁。
房內,風兒吵鬧着今晚非要和他一起睡,因為王新已決定明早便會離開,各位長老想留也留不住。雖然蕭依陌與這位師傅相處的這段日子不長,卻是有了一定感情,畢竟王新一直收留她至此。
王新對二人道,清遠門的掌門與六大長老都有自己的弟子,這次掌門可以親自收蕭依陌和風兒為弟子,是莫大的榮幸。等二人拜師之後便就要稱呼掌門為師傅了。雖然幾大長老都說他可以回師門,不過門中始終是會引來難聽的聲音,所以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并且,王新心中清楚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帶上二人,如今只有留二人在這裏。而在清遠門修煉是可以學習到許多東西的。當初王新他的醫術與功力便都是在這裏習得,只可惜被奸人所害,錯手将自己的恩師害死。
提到往事,王新便不願再多說,只是交代蕭依陌以後要潛心學習,繼續多看看醫書,便讓她回房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楚澤,莫逐天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