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刀法一流

甄霏畢竟是客人，所以禦魂刷到十二點，平時作息很迷，這會兒基本上處在正精神狀态的歐祁便開口道，“你困了麽？現在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帶你出去逛逛。”

也許是因為玩了一晚上的游戲，又找回了平時相處的自如，所以就連要睡一張床在歐祁看來也沒什麽可糾結的了，反正兩個姑娘嘛，睡一睡又不會懷孕對吧？

但生物鐘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歐祁心理上準備好了，生理上卻是怎麽都睡不着。

平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睡不着拿着手機摸摸魚，困了聽聽舒緩的睡前音樂，很快就能入睡，但現在卻不怎麽合适了。歐祁只能閉着眼睛，努力醞釀睡意。

但睡覺這種事真的不能強求，越想睡着就約越睡不着，甚至反而會生出幾分焦躁。

不知道躺了多久，歐祁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然後小心的翻了個身。

身邊的甄霏已經睡着了，發出綿長的呼吸聲。歐祁原本以為她會不适應，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她本來想摸出手機來看個小說，但聽着甄霏有節奏的呼吸聲，猶豫片刻，還是再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歐祁醒得前所未有的早。

大概是心裏記挂着事情，所以也睡不安寧，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甚至還沒有亮。

下一刻，歐祁發現自己跟甄霏緊緊地靠在一起。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這張床只有一米五，兩個成年人睡不算擠，但也說不上寬敞。而且這又是在冬天，定時關機的空調留下的餘熱早就在長夜之中消耗殆盡，睡夢之中下意識的靠近熱源是很正常的。

但歐祁還是有些心虛，趕緊退開了一點，然後摸出手機來看時間。

才六點多。

明明沒睡幾個小時，但卻莫名感覺精神奕奕，有些睡不着了。

歐祁躺了十幾分鐘，有些百無聊賴。最後索性打開了手機碼字軟件。之前答應過要給甄霏寫陰陽師式神的同人，但寫完了黑白晴明之後，她最近一直沉迷游戲，僅有的碼字時間都用來趕更新了。

趁現在有空閑又有想法，就先動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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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周遭都很安靜，靈感源源不斷，雖然手機碼字的速度很慢，但等甄霏的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歐祁也已經寫了不少。

鬧鐘只響了一聲就被按掉，甄霏坐起來，見歐祁已經睜開眼睛，就問，“忘了關，吵醒你了嗎？”

歐祁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今天醒得比較早，睡不着。”

以甄霏的情商，她幾乎是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但她沒問是不是因為自己過來打亂了對方的生活，因為即便是，歐祁不會承認，她也不會立刻離開，所以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她笑了一下，看看時間，調侃歐祁，“你很久沒那麽早起了吧？”

歐祁撓了撓頭，“是啊。”

“起來吧，出去吃早餐，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甄霏下了床，并不避諱歐祁，開始換衣服。

歐祁：“……”

大概是成長環境的緣故，歐祁骨子裏是個很保守的人，連母親祁女士面前，她也不能做到這麽旁若無人的換衣服。不過她也不會大驚小怪，畢竟每個人的習慣不一樣。大學宿舍裏還有習慣裸睡、就算起床上廁所也不穿衣服的女同學，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才怪！

等甄霏去洗手間的空兒，歐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的将衣服換好，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兩人在城裏逛了逛，其實這座城市普普通通，連稱得上景點的地方都沒幾處，所以歐祁只能硬着頭皮帶甄霏去市中心轉了一圈。但這裏跟國際化大都市上海顯然沒法比，甄霏也不可能真的需要到這裏來購物。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步行街那一片本地特色小吃，兩人從街頭吃到巷尾，中午飯也就解決了。

下午在上次歐祁去過的小公園轉了轉。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歐祁拿出手機看網上的店鋪介紹，琢磨着要去哪裏吃飯。

當然還問了甄霏的意見，結果甄霏表示，“你那裏不是可以做飯嗎？就在家裏吃吧。”

一來出去吃雖然不算很貴，但平均一頓飯一百左右的消費，哪怕兩人均攤也不算便宜。而且歐祁很有可能為了“盡地主之誼”不讓自己付錢。甄霏計劃裏，至少在這裏住五天左右。總不能因為自己過來一趟，就讓歐祁支出太多額外的花銷。

歐祁還是覺得不太好，但甄霏已經拉着她直奔菜市場。

她只能努力打補丁，“先說好，我的廚藝很普通的，也就是能吃的程度，最好還是不要報太多期待。”

買了幾大袋子的菜，回到家裏，兩人就開始準備起來。

甄霏看着歐祁削完了土豆皮，洗幹淨之後放在案板上，“篤篤篤”幾下就将之切成厚薄均勻的片，然後又動作麻利的切絲，忍不住道，“看起來很專業啊，你太謙虛了吧？”

歐祁切下最後一刀，将土豆絲撈起來放在碟子裏，說，“我也就這個技能能看了，小時候專門練過。別的都不行。”

“為什麽……要練切菜？”甄霏有點兒好奇的問。

一般來說，學習廚藝不都應該是從學做菜開始嗎？甄霏就認識刀功渣得不忍直視但做菜味道卻很不錯的人，對方笑稱自己是天生做主廚的命，別人把食材準備好，他只管下鍋。

歐祁鼓了鼓臉，半晌才底氣不足的說，“不是練切菜。是……咳……那什麽，每個人都有中二的時候嘛，小時候看電視裏的武林高手舞刀弄劍那麽帥，我就跟我爸說我要學這個。然後我爸告訴我，真正的好刀法劍法都是要辛苦練習的，為了證明我能夠吃得了這種苦，就先練練切菜。然後還說什麽真正的高手能把豆腐切得薄如蟬翼，土豆扔起來揮刀，落下來之後就片片分明厚薄均勻……總之怎麽扯怎麽說，我就被忽悠了。”

甄霏認真的看了歐祁一眼，真的看不出來她小時候會那麽的……可愛。

她問，“後來呢？”

歐祁聳肩，“練了一年多左右吧，我爸跟我說到現在也沒有進步，估計是沒這方面的天賦，還是先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當不了縱橫江湖的俠士，當個科學家也不錯。我覺得他老人家說得很有道理，主要是土豆扔起來我只能切成兩半它就啪的摔地上了，于是只能放棄了我的武俠夢。”

“能問一下你那時候多大麽？”甄霏終于沒忍住，微笑了起來。

歐祁嘆氣，“八歲多一點吧。”

……那能讓八歲的女兒用菜刀練習刀法的歐爹心也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