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傻子炮灰傾倒衆生的日子
都說“喝酒誤事”,這句話果真沒錯,自那一夜淳德食髓知味之後,好像打開了奇怪的開關,動不動就要親親抱抱不說,還特別愛折騰人。
猶記得那天雲雨過後,小侯爺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斑斑紅痕若有所思道:“宮裏的跳蚤忒大了些。”
小皇帝面不改色道:“一般的跳蚤豈能與龍床上的跳蚤相比,我們這的跳蚤可是會畫畫的。”
這話讓周未想起了那晚的“紅梅落雪圖”,一時之間臊的說不出話。
羞窘的小侯爺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看得淳德食指大動,壓着小侯爺又胡天胡地了一通。
除夕過後,就是長長的假期,小皇帝沒有長輩管束,整日整日的就把周未翻來覆去的折騰,弄得周未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那天周未一照鏡子都被自己的模樣驚呆了,那眼下的黑眼圈都能去跟國寶滾滾媲美了,這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讓周未黑了臉。
其實這只是周未誇張的表現手法而已,現在的小侯爺眉間眼角俱是風情,他都不知道宮人有時候都不敢看他,怕是看一眼就臉紅的不行。
到了晚間,小皇帝再所需無度的時候,周未直接冷着臉拒絕了。
起身就要回自己玉蘭宮的周未被小皇帝抱起來扔在了龍床上,一番深入淺出的細細交流後,周未投了降。
忍不住催促小皇帝快點,小皇帝倒是勾着嘴角一笑,低頭咬住周未軟軟的耳垂輕聲道:“叫我好哥哥,我就給你。”
周未眼角緋紅氣惱地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道:“我比你大一歲,該是你叫我哥哥才對。”
淳德笑出了聲,就着兩人相連的姿勢翻了一個身,自己躺在周未身下,湊到周未耳邊用低沉沙啞又帶點喘息的聲音道:“好哥哥,快給我吧。”
好似一股電流從周未的尾椎走過,周未渾身一個顫抖,竟感覺自己心裏酥酥麻麻的。
自從發現周未好似很喜歡這種情趣後,小皇帝三番五次的就“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直把周未叫的丢盔棄甲。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未心智正常的事就成了他們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沒人特意說明,就好像有一種特別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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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新綠爬上柳枝頭,北歸燕子銜來新泥的時候,周未才發現已經是春天了。
每日的纏綿悱恻、溫情脈脈讓人覺得時光好似不曾流逝,只有在意識到季節轉換的那刻才讓人感慨時光若流水一去不複返。
三月的時候,好似大梁朝所有倒黴的事都集中在了這一個月。
先是北方因着今年的冰凍災害家畜死傷無數,損失巨大,朝廷不得不緊急赈災。
接着西北軍薛寄沙公然造反,不過幸被将軍秦安阻止,現今薛寄沙雖已伏誅,消息傳回朝堂,依然滿朝嘩然。
最後這個則是欽天監夜觀天象,發現彗星現世,直入紫微宮,谏言道宮中恐有妖人作祟,其言之意直指小侯爺周未。
這一樁樁一件件擺上了淳德的禦案,偏太子太傅又進言請皇上廣納秀女,豐富宮掖,直把淳德弄得頭大無比。
朝堂上的事自然是煩不到周未的,所以這一刻周未正感嘆着那逝去的時光,進行着他一直未曾做過的一件事——傷春。
皇帝将政務處理妥當,該赈災的赈災,該封賞的封賞,看到影射小侯爺的欽天監奏折想起了小侯爺,不由得就朝周未看去。
淳德要将周未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這時候他坐在禦案前處理政事,周未就搬個椅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發呆。
春日的暖陽剛剛好,既不會有冬日的過于冷冽,又不會似夏日的火辣灼人。
剛剛好的陽光有一束落在了小侯爺的衣間,小侯爺揮揮衣袖便像是從袖中灑落無數細碎的星子。
半明半暗中的周未,工筆描摹的眉目輪廓間有着潑墨染就般氤氲的憂愁,讓人看了只想輕吻他的眉間,趕走那隐約的憂郁,讓他露出如這春日的笑靥。
看着這樣的周未,淳德不知為何心裏就是一恸,這個人就好像與他隔着雲山霧海,看不清辨不明。
即使将他牢牢地抓在手心裏、緊緊地按在心口上,也好似随時會消失。
濃濃的不安一直徘徊在淳德的心頭,他無法排解這份不安,只能那樣去折騰周未,也只有在緊密相連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抓住了這個人。
輕輕從背後擁住周未,淳德對他耳語道:“在想什麽?”
在被擁抱住的那一刻周未就已經從傷春的情節中脫離出來了,人果真不能太無聊了,要不然就容易想太多。
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傷了個春,周未就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多做回答,淳德卻誤以為周未是心情不好了,于是拉着人去了禦花園。
說是要去禦花園,周未就習慣性的去找自己的小鏟子,等反應過來才想起自己已經不用裝傻了,一旁的淳德看着周未這個樣子,一掃之前處理政務時的煩悶,笑彎了雙眼。
彼時,春光明媚燕兒呢喃細語,向來自持的小皇帝笑得像個傻瓜,而一向以傻子形象示人的小侯爺卻對皇帝翻起了白眼,嗯,是白眼沒錯,一點都不像媚眼。
二人去了禦花園,宮人與侍衛都在後面跟着,距離既不會太遠,又不至于太近。
淳德對周未的的魅力認得很是清楚明白,小侯爺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因為他知道周未對別人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為了大家好,還是都不要和周未相處太長時間了。
也就只有懷成算是周未身邊的老人了,因着早先淳德在的時候周未都叫懷成伺候,淳德便覺得懷成也算是周未的心腹了。
有時候,淳德總想把周未關在一個只有自己能夠進去的空間中,再也不讓周未出來見人。但這種想法也就只是想法而已,因為太在乎周未,所以不舍得他受一絲絲委屈,若是将他囚禁起來,也不知周未該是多麽的傷心難過了。
渾然不知自己逃過了多少劫的周未進了禦花園就去自己挖的坑那查看了一番,他至今不知為何淳德明明看了盛康王給他的密信,卻為何沒有處置盛康王的意思。
在周未的心裏盛康王就是個危險分子,雖然他是不走劇情大綱了,但若還是有刺客來刺殺小皇帝怎麽辦?
因着劇情的改變,他也不确定小皇帝會不會被刺殺成功,想到假若小皇帝就這樣死了的時候,周未內心就煩躁無比。
看出周未的焦躁,淳德輕撫着他柔順的烏發道:“小未怎麽了?今天總是不開心的樣子。”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出恭的時候,多找幾個侍衛守着?”周未覺得自己問出的這個問題有點奇葩,所以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淳德:……不是說好了不當傻子了嗎?這是什麽問題?哦,想起來了,他們并沒有說好……
“咳,朕覺得……這個問題沒有探讨的必要。”
小皇帝覺得沒必要,但周未覺得劇情大綱中都指出來了,小皇帝就是在如廁的時候被刺殺的,這麽重要的信息很有論述一下的必要。
“你想,你出恭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若是有不軌之徒突然闖入……”周未給小皇帝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淳德的臉色隐隐發黑,這個畫面他一點都不願意想,看看小侯爺,明明是一副光風霁月的風流人物,偏偏要跟他糾結這個話題,反差太大,淳德一時接受不了。
三月裏桃花灼灼盛開,小侯爺站在桃花下,人面桃花相映成輝,一時讓人分不清是桃花更可愛,還是小侯爺更誘人。
然而,如此美景下,小侯爺卻在和皇帝讨論出恭的問題……
對此實在無話可說的淳德簡直想鑽進周未的小腦袋裏看看他都在想什麽。
然而,這并不是結束。
淳德批閱奏章的時候周未在說,二人一起用膳的時候周未在說,就連晚上就要到達人生的生命大和諧那一刻周未還在說。
“好哥哥,你再說下去,我就不客氣了。”忍無可忍的淳德咬着周未軟軟的耳垂細語。
“嗯……我就要、就要說……啊……”周未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在小侯爺一番軟磨硬泡之下,淳德終于同意在自己出恭的時候加兩個人在外面守着了,周未對此很滿意。
轉眼,小皇帝的生日就要到了。
一天晚上雲雨之後,小皇帝抱着周未道:“哥哥,朕的生辰快到了,你要送朕點什麽?”
小皇帝現在臉皮賊厚,只要在床上,就“哥哥”長“哥哥”短的,周未對此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聽到淳德這麽問,周未就漫不經心道:“你作為一國之君,本來就富有四海了,還想要什麽呢?”
“要你。”淳德眼神溫柔,聲音低沉。
周未聽了則是一腦門的黑線。這都天天在你懷裏了,你還想怎麽要?
嘴裏卻調侃道:“就不要點什麽貴重的?不過我身無長物,也不可能給你什麽貴重東西就是了。”
現在他自己還是小皇帝養着的,哪有什麽貴重物品。
“你不就是那個貴重東西麽?”淳德誘哄着。
“好啊!你竟然說我是個東西。”想轉移話題的周未開始套路小皇帝。
“我就是想要你這個小東西。”不被套路的小皇帝翻身就吻住了不懷好意的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