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咬七口兔兔

蔣關城明白這已然越界,卻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馬。

恍惚間聽江霧萦道:“嗯。”

顯然是不願與他們多做交談,蔣關城也識趣,想拽着礙眼的某人離開,可薄瀾息已然瞧見了“瞰海”門口的活動标語,居然徑直走了進去。

蔣關城:“……”

他蔣關城真是欠了這孫子的。

從點單到一口氣飲盡他那杯美式,薄瀾息在店內待了不過五分鐘。

而後他在何芮槿驚疑不定的眼神中急匆匆出去,門口的千紙鶴風鈴再度叮叮作響。

蔣關城:“……”

他漠然地抿了一小口自己的薄荷摩卡——薄瀾息這狗脾氣已經不可能有救,愛折騰就使勁折騰吧。

**

那雙馬丁靴再度停在自己江霧萦身前,薄瀾息甚至微微張開雙臂,意圖再明顯不過。

在那場為期半年的婚姻裏,江霧萦同他吻過、做過……唯獨從未擁抱過。

哪怕是婚禮上,也僅有對拜與親吻,沒有擁抱——何況他們連婚禮也不曾有過。

擁抱這個動作畢竟帶有情感寄托的意味,江霧萦與薄瀾息不曾有情感,因而也不需要擁抱。

此刻面對向他展開臂膀的薄瀾息,江霧萦第一反應是抗拒,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他的工作,薄瀾息與上一個alpha似乎也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都是顧客。

小兔子緩緩朝薄瀾息伸開毛茸茸的手掌,在alpha按捺不住想直接抱住他時,斜刺裏倏然插.入另一雙手臂,将超大枚的小兔子直接搶了過去。

Advertisement

“薄瀾息,”來人沉聲道,“凡事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

薄瀾懸乍然出現,江霧萦也是措手不及——說好結束來接的,怎麽提前找來了?

薄瀾懸似是看出他的困惑,又将小兔子護得更緊了,不客氣道:“總覺得心神不寧的,還好找了來,否則什麽癞.蛤///蟆都能吃天鵝肉了。”

薄瀾息仍舊盯着大腦袋小兔子,四下絢麗輝煌的燈火未能令他的面容染上半分暖意,反而愈發慘淡下去。

“江霧萦,”他沒來由地鼻頭發酸,強自道,“如果他不來,你願意抱我,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你不會和我離婚,是不是?

小兔子思維鮮少拐彎,哪懂他的潛臺詞,想點頭,然而腦袋太大了點不動,于是簡明扼要道:“嗯。”

收到了肯定的回答,薄瀾息心尖卻狠狠一擰。

江霧萦越是心無芥蒂,他越是惴惴不安。

店內的何芮槿察覺外頭氣氛有異,擔心江霧萦遇上麻煩,忙出來問道:“兩位先生,請問有……”

話音戛然而止,望着這兩個長得一般無二的alpha,何芮槿也有些愣神。

須臾後她方道:“二位沒有別的需要的話,可以放開我們的店員嗎,還有其他顧客要等着擁抱的。”

薄瀾懸望見不遠處躍躍欲試又不敢上前的alpha、beta、omega們,險些忍不住直接将江霧萦扛回家。

然後小兔子就用超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背,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意願。

薄瀾懸不明白他有什麽急需用錢的,要跑來這裏站這麽久,心疼得要命,又不得不放開他。

薄瀾息也未曾離去,兄弟二人好似門神一般杵在路邊,其餘成年人察覺S級alpha身上再明顯不過的敵意,便不大敢來抱小兔子,只剩一些小朋友蹦蹦跶跶地跑來和江霧萦抱抱。

終于等到九點半打烊,江霧萦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才一出“瞰海”便被薄瀾懸一把抱了起來。

他其實也累壞了,趴在薄瀾懸肩頭悶悶的不說話,仿佛拿準了薄瀾懸不會真的生氣,更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薄瀾懸……薄瀾懸還真被他拿捏住了,料想江霧萦這樣是不可能好好吃過晚飯的,氣得捏了捏他的耳垂道:“回家煮雲吞面給你吃?”

“好。”江霧萦應了聲,困倦地阖上眼簾。

蔣關城早在薄瀾懸出現時便頭疼地溜了,薄瀾息卻至今未曾離去,城市夜晚璀璨的燈光之下,高大的alpha卻顯出一種莫名的寂寥落寞。

他盯着露出疲态的小兔子,喃喃道:“江霧萦,薄公館離這裏更近……你要是累了,回那去睡吧。”

江霧萦腦中混沌一片,分不清何年何月,無意識咕哝道:“唔……好呀。”

薄瀾懸:“?”

回薄公館去……除非他死了!

他占有欲爆發,立刻将小兔子抱得更緊了,開門上車系安全帶一氣呵成,簡直是個搶親的悍匪頭子。

薄瀾息登時攔在車前,喊道:“……他答應跟我回去!”

薄瀾懸見他不到黃河心不死,幹脆降下車窗,輕聲問江霧萦:“寶寶,你根本沒喜歡過薄瀾息,對嗎?”

車內響起omega軟得讓人想親濕的聲線,順着夜風,送入薄瀾息耳中:“……嗯。”

車窗升起,庫裏南繞過僵如石雕的alpha,飒沓流星一般呼嘯遠去。

**

江霧萦還是不太能完全清醒地長久坐在封閉的車內,況且他今兒的确是體力透支了,開出去不一會兒人便沉睡過去。

薄瀾懸将車停進車庫,原是打算一路抱上去的,可才解開安全帶,便察覺江霧萦體溫高得異常。

他心髒一緊,第一反應是江霧萦又發燒了,可幾秒鐘後便察覺并非如此。

——車內漸漸逸散開令人難以忽略的小青柑氣味,雖說江霧萦平時也有信息素外溢的症狀,卻絕不會有這樣的分量。

薄瀾懸只覺自己溺水了,溺進小青柑泡出來的海裏,一呼一吸都是先清苦後回甘的香氣,盤桓在理智的堤壩上,每一秒都有決口的風險。

薄瀾懸撥開江霧萦散亂的濃密烏發,借着車內朦胧的光照果然瞧見他的腺體已明顯紅腫,指尖觸上去被灼得一滞。

……今兒抱了那麽多alpha,他還是受到了影響,竟毫無預兆地進入了情.熱期。

身上桎梏松開,江霧萦便不安地動彈起來,他踢掉了腳上的毛絨拖鞋,蜷起雙腿擡到座位上,可不适并未因此得到分毫緩解。

他茫然地拽着自己的兔耳朵,指關節和耳朵尖一樣泛着粉。

薄瀾懸怕他下手沒數,把自己拽疼了,連忙圈住他手腕,将他整個團進懷裏,而後給他罩上外套護住頭臉,下車步履匆匆地朝室內去。

他試圖放出信息素安撫江霧萦,可江霧萦的反應太強烈,極具沖擊力的杜松子酒味信息素也成了杯水車薪,等上樓進了卧室時,薄瀾懸肩頭已被小兔子的眼淚洇濕一片,腰間布料更是色澤明顯加深。

薄瀾懸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場面不能一發不可收拾——慢慢來,慢慢來。

**

鄭由嘯此前叮囑說江霧萦的身體不能用抑制劑,只能靠标.記解決,而江霧萦曾被薄瀾息永久标.記過,身為S級alpha,薄瀾懸的二次标.記可以覆蓋其他alpha的标.記,卻無法覆蓋同為S級alpha的。

這意味着他只能共存标.記……和薄瀾息共存。

薄瀾懸将江霧萦抱上牀,他得确保不會傷到江霧萦,準備來準備去右手上都是水。

他左手還得墊着江霧萦顫抖的身軀,于是只得俯身吻住哭得鼻尖通紅的江霧萦,輕揉他細滑蓬松的發頂,同他打商量道:“寶寶,幫我把領帶解開,好不好?”

他打的是溫莎結,江霧萦此刻不清醒,且還是不怎麽需要打領帶的學生,和那個一絲不茍的梯形鬥争許久後反而系得更緊了。

小兔子很是沮喪,又快撐不住了,急得淚珠子不住地往下滾。

薄瀾懸喉頭也快燎出火星子來了,只得用黏糊糊的右手三兩下扯開領帶,卻未曾丢開,反而捧起江霧萦的赤足,将那根墨綠色的領帶束在了他足踝上。

江霧萦極瘦,抱起來輕飄飄的,只是骨架纖細,便并不顯得幹癟。

當下那一段能一手圈牢還有富餘的足踝上綁着根領帶,好似一條色澤深濃的蛇纏上了一團尚未融化的、新雪一般的甜乳酪。

**

薄瀾懸起初還吻得不急不躁,可不一會便丢盔棄甲,吻得omega連呼吸都不暢。

江霧萦沒有他那樣雷霆萬鈞的氣勢,連回吻都來不及,只稱得上勉強承受。

薄瀾懸神思不屬,恍惚間幾乎以為回到了前生,阖宮上下喜氣洋洋、迎君後入三春殿的良夜。

薄瀾懸禁不住擡手攏住江霧萦兩只手腕,小心控制着力道令他不覺疼痛、卻又掙脫不得,而後往他頭頂一推。

江霧萦雙手被縛,人為刀俎他為兔肉,既不能抓牀單也不能撓後背,只得抵着冰涼的木質牀頭,連細軟粉嫩的指尖都是戰栗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兔兔下一章就開學啦哈哈哈哈馬上開啓宿舍文學,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