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你看肚肚
姜樾今天的狀态不太好，小家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哥哥走了，早上來的時候眼眶就紅紅的泛着水光，小手裏抱着玩偶，躲在角落裏抱着小本子背單詞。
顧焰皺眉，昨天半夜房間來了不速之客，他差點親手殺了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顧家幾個二房、三房、四房派來的人。
他最近狀态剛剛恢複了一些，已經有人忍不住動手殺他，恨不得将他埋在希達爾都城的雪堆裏。
顧焰身邊常年守着幾位暗藏的保镖，攔住了大部分居心叵測的人，剩下闖進去的，或者顧焰故意自己放進來的，都由他自己面對。
夜色再度安靜後，顧焰神色疲憊的安排好一切，泡在浴缸裏把身上的血腥氣息洗去。
最近，他的腿有些反應了，顧焰隐瞞了下去，向死而生的心态跟着變化幾分，姜樾變成了他留在世上最簡單的理由。
小家夥總是很容易生氣，很容易開心，又很容易受欺負，真不知道這樣戰鬥力簡單的小孩，怎麽樣跟着姜衍背後長大的，長成如此可愛單純的樣子。
媽媽，我遇上了一個乖乖的小家夥。
顧焰垂眸，“可惜，您看不到了。”
少年靠在瓷白的浴缸裏，唇角挂着殘酷和占有，他捏了捏泡的發白的手指。
他要慢慢來，不能急。
要等小omega分化，等他長大，成為完全屬于自己的omega，讓他每一寸雪白的肌膚上都印着自己的專屬标記。
姜樾會成為他的另一半，被他保護，被他愛。
“月月，快點長大吧。”
顧焰跳出了曾經無限裹挾自己的封閉殼子，成為姜樾的專屬對象，他只對他溫柔，只對他笑，病态又強勢的心态讓人無所指摘。
如果說，活着讓他變得痛苦，那麽活在姜樾身邊，則是對于痛苦的一種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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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魔法一般，曾經的他，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甚至只希望無限加快速度，自己快點死去才好。
姜樾的出現，阻擋了這一步。
後來，即使程秋川知道了，也只能指着鼻子罵他兩句，“變态!”
姜樾又做夢了，這次做的夢變得讓他害怕起來，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繼母坐在一起，滿面憂心的商量着婚事。
夢裏，女人溫柔如水，男人面容俊逸，兩個人嘴裏說的話，對于姜樾本身來講沒有一絲感情，殘忍極了。
繼母哭着嘆氣:“不如，把他接回來吧，總不能別人家不要了，我們小寶貝就要去上趕着訂婚，他還小啊。”
父親抱着女人，無所謂的點頭，“把他帶回來沒事，他從小住在孤兒院裏面，估摸着沒什麽教養，也沒見過好東西。”
“二樓還有一間空的雜物間，住那就行。”
繼母問:“學校呢？要不要把他轉進這邊的學校。”
父親不耐:“不用去了，要嫁人了，花錢給他讀書幹嘛。”
繼母滿意下來，眼神看着角落裏的兒子，兩個人心滿意足的誇父親，逗得男人大笑起來。
姜樾聽的整個人呆住，血液都涼了下來。
即使知道男人的真實态度，姜樾在看到真實的畫面依舊難過起來，他怎麽可以這樣，他的身體裏流淌着父親的骨血，卻被拿來當一個物品對待。
憤怒似乎是找到了發洩的理由，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先是咬着枕頭，無聲哭泣。
直到姜衍離開，才從被子裏鑽出來，心裏難受，哭的眼淚珠子一串串的掉，打濕了睡衣的前襟。
姜樾想媽媽了，只能抱着媽媽留給他的玩偶，一點點聞，好像能聞到幾不可聞的香氣，媽媽的味道。
可是，他想抱抱媽媽，“媽媽，我想你。”
除了哥哥，他已經沒有親人了，“媽媽，他們都欺負我。”
床頭的鬧鐘響了，小家夥在床上哭的抽抽噎噎的，整個人愣了幾秒，依舊是乖乖爬下床，換完衣服用溫水洗幹淨臉，悶聲抱着玩偶按時來顧焰這邊報道。
顧焰推着輪椅過去，淡聲問“吃飯了嗎？”
“我，沒有，對不起，顧焰，我忘記給你帶早餐了。”小家夥今天不僅沒吃飯，狀态也很不對。
顧焰手機已經開機，他沒再維持常年失聯的狀态，直接叫了外送，正是姜樾上次吃的那家私房菜。
顧焰眼睫微垂，他收起手機，“沒關系，月月。”
“今天月月心情不好，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小家夥松開單詞本，眉毛耷拉下來，圓圓的小臉趴在了桌子上，心情總是挂在臉上藏不住，“我，我不高興，顧焰。”
不高興，誰讓你不高興。
顧焰的心情緊跟着揪了一下。
“顧焰，我告訴過你，我在孤兒院長大的。”
“可是，我有爸爸媽媽，我媽媽是被爸爸強行标記的，她走了才發現懷了我，中斷了事業，甚至沒有讨厭我的存在，生下了我。”
“我的爸爸在之後娶了別人，他知道媽媽死了之後，就派人把我送進孤兒院，小時候不讓我被領養，長大也不管我死活。”
最後，姜樾神色厭仄仄的總結:“顧焰，我很讨厭他，他太壞了，我才不要見他。”
顧焰無法忍受姜樾被這樣對待和長大，更無法容忍這樣對待過姜樾的男人照樣輕輕松松活在世上。
顧焰性子烈，信息素是焰火，契合間更促進了他的脾性和等級。
黑色的氣息無聲蔓延，小omega察覺不到危險，抱着玩偶趴在桌子上，臉頰肉乎乎的。
顧焰閉眼，他壓下怒氣，擡眸間無聲無息的恢複柔和的神色，只哄着小孩道:“月月讨厭，我們就離他遠一點。”
雖然他的能力無法阻止姜家的來臨，但是這次，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嗯!”姜樾習慣性的抱了過去，顧焰手指蹭到了姜樾的腰，一本正經的把他的上衣往下拉了拉，指尖卻在懷念細膩的肌膚。
姜樾半坐在顧焰腿上，下巴尖貼在顧焰的肩膀邊，歪着腦袋，小手意外碰到了顧焰的腹肌，直接掀開看了一眼。
硬邦邦的，似乎有八塊腹肌呢!
小omega耳朵爆紅，還不知道自己在撒嬌，只眼巴巴的幹笑着，軟聲解釋說，“顧焰，你怎麽什麽都這麽厲害啊，我，我都沒有。”
小omega在寵溺的視線裏又鼓起來勇氣，扯了扯自己的小衣服，往上猛地一掀，“給你看，公平了吧。”
顧焰眼光灼熱，只記得腰間一片雪白，肌膚白的刺眼，軟膩膩的樣子。
顧焰眯了眯眼睛，“月月，不公平，你摸了我的，我還沒有摸你的呢。”
姜樾眨眼:“…我，是嗎？”
顧焰确定:“對。”
姜樾閉上眼，自作自受就是他了，嗚嗚嗚。
“給你，給你。”
姜樾掀開了小衣服，顧焰冰涼的手搭在軟乎乎的小肚子上，幾不可聞的掐了一下，親自伸手把衣服給他拽好。
外賣員門敲了幾下沒人搭理，以為沒人，推開門的時候吓了一跳，男生的手還放在另一個的腰上，他快速低下頭，把東西放在門口。
“先生，抱歉，我以為沒人。”顧焰推着輪椅過去結賬，心情不錯，沒說什麽。
姜樾腳一滑，身體埋在了玩偶裏，眼淚啪嗒啪嗒的止不住，心态崩開了，我好丢人。
怎麽辦，我以後沒臉做小O了，嗚嗚嗚。
顧焰扯了扯衣角，“月月，吃飯。”
姜樾抓緊玩偶，自己眼淚控制不住，太難過了，委屈巴巴的拒絕幹飯:“我不吃不吃。”
顧焰把人抱到腿上，用手絹仔細的擦着紅撲撲的小臉，行動和威脅一起上，“如果月月不乖乖吃飯，我會打給你哥哥。”
不行，姜樾瞪了他一眼，“我吃…”
事實上，顧焰根本沒有存姜衍的電話號碼，只是随口一說，小家夥從腿上爬了下去，乖乖做到對面，哼哧哼哧的吃起來，恢複了幾分的朝氣。
姜樾從小性子乖，又很好騙，像只不長記性的小布偶貓，無數次的傷害和獎勵，依舊是會換來小家夥試探性的伸出軟墊。
遇到傷害很疼嗎？當然疼，只是姜樾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對自己抱有惡意，為什麽要如此對待他。
顧焰不同，他很好，從一開始就很好，只是總會被人誤解，姜樾最喜歡顧焰。
在他的世界裏，他是很好的人，也是除了哥哥之外，最好的人，全心信任一個人，對他而言不是難事。
顧焰從治療室出來時，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了，無形間透出幾分虛弱的美，鎖骨的肌膚發着汗，帶着一點點欲，體現在少年身上，讓人不敢看。
有的人總是這樣的，無論什麽時候，都能透出幾分美出來。
姜樾來不及打量，他把抱着毛毯嚴嚴實實裹在顧焰身上，阻擋行走間冷風的侵襲，推着他上樓。
顧焰唇色很淡，毛毯裹在身上，心裏卻很暖。
路過護士臺時，姜樾才發覺，巧夢已經幾天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姜樾不知道她還要打什麽主意，如果放棄在顧焰身上找價值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