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梁知夏一大早就醒了, 祁燃七點半的時候給她發消息問她醒了沒。

她立刻回複。

下一秒祁燃發來一條語音,語氣裏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無奈,“平時睡到九十點才起來, 看個貓七點半就起來了。”

“看來我沒有貓重要。”

梁知夏心想,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我一會兒來接你, 吃過飯沒有?”

【吃了。】

祁燃:“行,等我。”

過了半個多小時,祁燃發微信讓她出來。

梁知夏拿起包, 朝侯叔道:“侯叔,我出門了。”

侯叔正在收拾桌子, 聞言笑着道:“又和祁先生出去約會啊?”

梁知夏斂起笑意, 故作嚴肅道:“是去看貓, 不是約會。”

“好,那晚上還回來吃晚飯嗎?”

梁知夏猶豫了一下,說:“看情況吧,如果不回來我會告訴你。”

“好,那大小姐慢點走。”侯叔笑着将她送出門。

梁知夏走出大廳, 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男人, 他每次都是如此,都會下來等她,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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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梁知夏朝他道。

祁燃微眯起眼,彎下腰來看着她,“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有嗎?”梁知夏自己都沒發現。

“有。”他伸手,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她的嘴角,“都翹起來了, 見到我這麽開心?”

祁燃忽然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是不是因為昨晚我們……”

梁知夏突然反應過來他想說什麽, 立刻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才不是!”

她才不是因為兩人接吻了才會開心。

“我說什麽了,這麽緊張?”祁燃掀起眼眸漫不經心的笑了下,“我剛剛想說,是不是因為昨晚我跟你說了貓的事所以才這麽開心的。”

梁知夏瞬間反應過來他在捉弄她,她板起臉來,神情看着有些冷。

祁燃不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後脖頸,盯着她的眼睛認真道:“我剛剛開玩笑的。”

他抿了下唇,垂下眼來低聲說:“我以後不說了。”

梁知夏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我也沒有生氣。”

“好。”祁燃直起身,“那我們走吧,上車。”

這是梁知夏第二次來祁燃的公寓,雖然之前來過一次,但那晚太混亂,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打量這裏。

祁燃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女士拖鞋。

梁知夏看了眼拖鞋的款式,和她平時穿的是同一款,只是顏色不一樣。換好鞋,梁知夏心心念念尋找着小貓的身影,可都沒見着。

最後還是祁燃從沙發的抱枕底下找到它。

“膽子小。”

梁知夏一眼就認出了它。

祁燃将手裏小小的一團遞給她,“你跟它玩一會兒,我去弄點早飯。”

梁知夏點點頭,從他手裏接過小家夥。

小家夥先是有點認生,喵嗚叫了好幾聲,過了一會兒似乎認出了梁知夏,舔了舔她的手心,乖乖不動了。

梁知夏将她托到面前仔細打量着,剛遇見它時,它渾身的毛都髒兮兮的,又瘦又小。如今整只貓都被清洗過,梁知夏認出這是一只純種的白色英短。

看樣子它應該是被丢棄的。

“它叫什麽啊?”梁知夏抱着貓走到廚房。

祁燃正在煮什麽東西,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流程,然後将東西放進鍋裏,按下開關。

“還沒起。”聽到她的問題,他轉過身朝她走來,摸了摸貓腦袋,看着她道:“你給它起一個?”

梁知夏擡頭,神情疑惑。

祁燃笑了下,漫不經心道:“我不會起名。”

“之前起過,什麽花花,毛毛,但它似乎都不喜歡,叫了也不搭理我。”

“……”

梁知夏下意識的摸了摸貓腦袋,難怪人家不搭理你,起的名字也太難聽了,貓也是有主權的!

況且人家這麽可愛。

梁知夏想了想,它的貓是純色的白,不摻一絲雜質。

“叫雪球吧。”

她話音剛落,小家夥突然“喵嗚”叫了一聲,腦袋拱了拱她的手。

“雪球?”梁知夏試探着又叫了一聲。

小家夥又“喵嗚”一聲。

看來是喜歡這個名字。

梁知夏笑了起來,揉了揉它的腦袋,“以後就叫你雪球啦。”

“喵嗚~”

雪球終于結束了流浪生涯,從此以後它也是有名有姓有家的貓了!

祁燃看着梁知夏和雪球玩耍的畫面,覺得他這個原本只是用來睡覺的地方,也終于有了一絲生活氣息。

“我煮了銀耳蓮子羹,要不要喝一杯?”大約半個小時,廚房裏傳來一陣清香。

祁燃打開鍋蓋,舀了一碗,放在旁邊涼一會兒。

梁知夏看向他,目光似有些打量,“你怎麽煮這個?”

他這麽會養生的嗎?

祁燃看穿了她的想法,低笑着說,“你來才學着煮的,聽說是美容養顏的,你應該會喜歡?”

“還行吧。”梁知夏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将那碗拿了過來,吹了吹,嘗了一口。

“怎麽樣?”

梁知夏一時沒說話。

祁燃皺了下眉,“不好喝?”

梁知夏搖了搖頭,“很好喝。”

“好喝就行。”祁燃松了一口氣。

除此之外,梁知夏發現家裏還多了許多東西,比如女士用的水杯,還有她喜歡的抱枕等等。

“這些,你是什麽時候準備的?”她突然問。

男人動作一頓,低垂的眼睫微動,“從你第一次來這裏之後。那個時候就想着,總有一天你會住進來。”

可是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

梁知夏沉默了好一會兒,祁燃狀似無意的轉移話題,“今晚我朋友生日,都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沒有別的人,要一起去玩嗎?”

“朋友?”梁知夏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以前從來都沒聽他說起過他的朋友,也似乎從未走進過他的生活。

“嗯。”祁燃擡眸注視着她,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詢問:“去嗎?”

梁知夏想了想,然後輕輕點頭,“好。”

“要準備禮物嗎?”

祁燃目光柔和下來,“不用,我準備了。”

“好。”梁知夏低頭繼續和雪球玩。

既然晚上不回家吃飯了,梁知夏給侯叔發了條消息。

侯叔表示知道了,讓她在外面玩得開心。

中午的時候,祁燃自己在家做飯,他好像學什麽都很快,一開始還需要看着百度上的流程,後來就自己動手了,看着就像做過許多次一樣。

梁知夏坐在流理臺前,望着男人認真的側臉,不知怎的就走了神。

雪球趁她不注意跑到祁燃的腳邊,扒着他的褲腳。

梁知夏走過去将它抱起來,沒想到雪球突然掙紮了一下,她一下沒抱穩,雪球就這麽跳到了竈臺上,它的身體離鍋很近。

“小心!”梁知夏吓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護住,一雙手比她速度更快的攔住她的手腕,一把将雪球拎了起來。

祁燃皺了下眉,拎着雪球的後脖頸,提到眼前。雪球似是也吓了一跳,乖乖的不動了。

“別調皮。”他神色嚴肅的批評道,然後将它遞給梁知夏,“讓它去反省一下。”

梁知夏将雪球抱到客廳裏,然後又折回去,将廚房的門關上。

祁燃聽到動靜,沒有回頭,“怎麽了?”

梁知夏抿着唇走過去,将他的左手拿起來看,他的手背有一塊紅了,很明顯是剛剛燙的。

祁燃見她神情嚴肅,他故作玩笑道:“沒事,不疼。”

梁知夏沉默的将他拉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握着他的手放到水底下沖。

祁燃垂眸看着她,女人低垂着眼,長長的睫毛覆下,頰邊一縷碎發垂下,貼着她白皙紅潤的側臉。

他擡手,動作輕柔的,将這縷碎發別至她的耳後。

梁知夏動作一僵,長卷的睫毛輕顫,随即察覺到自己的這個行為太過親密,她松了手,想要轉身,卻被男人伸手攔住,将她圈在自己與臺子之間。

祁燃彎下腰,貼着她的耳畔,“夏夏。”

梁知夏耳根發燙,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這次不是從電話裏傳來,而是真實的從她耳邊,溫熱的,酥麻的感覺席卷全身。

“你關心我,我很開心。”

梁知夏垂着眼,鼻間輕輕震動,發出一聲很輕的鼻音。

祁燃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不能逼她,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梁知夏感覺到男人的靠近,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她隐隐能感覺到,他想吻她。

她不知該接受,還是拒絕。

梁知夏閉上了眼。

祁燃近距離的打量着她,她眼睫微顫,唇瓣輕抿着。好半晌,他自哂一笑,然後退開,俯身抱住她。

他沒有吻她。

梁知夏有些意外的睜開眼。

祁燃只是将她抱的更緊,在她耳邊低聲說,“謝謝。”

吃過飯,祁燃找了部電影,兩人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梁知夏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朋友是誰,随口一問,“你過生日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裴衡。”祁燃随口一答。

而梁知夏聽到這個名字,愣在了原地,她緩緩擡眸看向坐在她身側的男人,他盯着投影儀,側臉輪廓優越。

是他。

裴衡竟然是他的朋友。

梁知夏的腦海裏突然串聯起了什麽。

在那艱難的十年裏,她雖然一個人走了很久,但也曾有許多人幫過她。

其中一個,便是裴衡。

雖然她不知道裴衡為什麽要出手幫她,也許是他見義勇為,也是是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可他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她,要她回報什麽。

但她将這份恩情記了下來,也許有一天她能報答,可後來她卻一直沒能有機會。

“我們一會兒出去逛逛吧。”梁知夏突然開口。

祁燃疑惑的轉過頭來,“看電影很無聊?”

梁知夏搖了搖頭,“晚上不是你朋友的生日嗎?我想給他買一份禮物,不然不太好空手去。”

祁燃想說,其實不買也沒關系。但他沒有提,畢竟他們現在,也沒什麽關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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