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吸血鬼的獻祭之主

雲薇藝還是去了吸血鬼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 依然沒有見到boss的身影,昨天的管家反而出現了。

他正坐在沙發旁喝着一杯茶,看見雲薇藝, 忙招手過來, 叫她和眼前的二十幾個恭敬的NPC站在一處,随即發布了吸血鬼大人的吩咐:

“你們需要為大人抓取心思細膩的玩家, 吸血鬼大人需要補充新的血袋。”

和雲薇藝并肩的都是些資深NPC,起碼在為吸血鬼大人找血袋這件事上游刃有餘。

聽見這話很快應了一聲,轉身去各個關卡尋找玩家了。

雲薇藝卻有些摸不着頭腦,因此留到了最後。

管家站起身, 走到她跟前,拍着她肩膀問:“休息得怎麽樣, 叫你過來,應該可以很好地完成任務吧?”

雲薇藝怔了一下:“休息好了, 不過這個任務我不大了解……難道NPC可以直接闖進各個關卡裏直接抓人嗎?”

管家哈哈笑了兩聲, 解釋說:“的确如此。沒有認領具體副本中任務的NPC, 當然是不能進入那個副本的。”

“可我們不同,我們是吸血鬼大人的貼身NPC,這是我們的特權, 可以在沒有認領任務的情況下,進入任何一個副本,按照boss的要求抓人。”

“你就放心大膽去做吧, 吸血鬼大人餓了, 有很多種方式獲取血袋,你要找的就是其中一種。像監察者那樣, 随意進出關卡, 并帶來符合吸血鬼要求的玩家。”

“去吧, 找來的玩家越多,越能夠獲得吸血鬼大人的青睐。這樣,你保住小命的機會也能更大一些。”

“我當初就是這麽過來的,想不到吧,我是按照要求抓取過最多玩家的NPC,所以現在才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雲薇藝表示明白了,往樹屋深處望了一望,黑壓壓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她好奇真正的吸血鬼大人,但這種情緒更多來自于憎惡,她想看看因為一個喜好就能随意屠戮玩家的boss,究竟是什麽惡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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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薇藝轉身出去,走在高大的林木之間,鼻尖血腥氣萦繞着。

她轉頭看過去,附近的關卡裏,有正在闖關的玩家因為符合了吸血鬼血袋的要求,而被一名貼身NPC從關卡中拽了出來。

幾乎沒有超過一分鐘,這個年輕的女玩家就瞬間被吸淨了血,成了一張人皮,被貼身NPC卷好帶走了。

雲薇藝看着眼前的景象,頗有些苦惱,一方面她要獲得吸血鬼的信任,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傷害同類。

可現在的情況,分明讓她左右為難,如果不是玩家死去的話,那麽,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她思索着兼顧兩者的方法,随便找了一間開放闖關的關卡,走了進去。

這是一處深林邊緣的沼澤地,幾個玩家站在一旁,看着落在湖中央的一片樹葉,就這麽飛快被吸了下去,吓得直往後縮。

雲薇藝走進去的時候,恰好關卡中的扮演NPC宣讀任務,提到這個關卡淘汰率為60%,玩家們必須順利通過這片沼澤地,否則就是慘死的結局。

因為淘汰率擺在明面上,膽小的還在想辦法避開闖關,盡可能不要第一個嘗試。

實力較強的玩家,則在想能不能借助一些道具跨越沼澤。

不過,即便有道具可以派上用場,但為了保證淘汰率,道具也可能會突然間失去作用,讓人陷入漩渦。

所以,玩家們必須要确保一種更加穩妥的方式。

還有些渾水摸魚的玩家,壞心思浮現上來,如果要保證在這個淘汰率下自己能安穩過去。

只需要自己身前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達到淘汰率之後,自己再使用道具,危險系數可就低多了。

由于這片沼澤地極大,玩家們站得分散,彼此看不到對方使用了什麽道具。

但那個動了歪腦筋的男玩家,則偷偷潛藏在掏出道具準備使用的玩家身後,趁其不備猛地把那玩家往前一推,“噗通”一聲陷入泥濘。

只要沒能及時打開道具,一只腳碰到沼澤,就是必死的下場。

雲薇藝尋找血袋玩家的過程中,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男玩家甚至在除掉一名玩家後,飛快轉移到另一名大學生玩家身後,打算故技重施。

雲薇藝急忙往那裏趕去的時候,恰見到大學生玩家仔仔細細地掏出一張紙巾,擦拭着手中的繩索道具。

這件超速繩索道具如它的名字一般,只要使用,0.1秒不到就能到達對岸,由于中途可以動手腳的時間比較少,所以失靈的概率極小,一旦他成功過了沼澤,要保證通關概率的情況下,那麽在他之後的玩家們,成功通關的概率就變小了。

大學生符合吸血鬼血袋的條件,他擦拭道具的行為,正是吸血鬼所說的心思細膩的特征。

吸血鬼正是憑借此獲取最新的血袋。

那些吸血鬼的貼身NPC們都會選擇抓取這樣的玩家,以滿足boss大人的口味。

可是,雲薇藝卻并不想對大學生下手。

她把對象瞄準了……殺害自己人的男玩家。

NPC是吸血鬼副本中無可違逆的存在,他們的出現是玩家們的天敵。

玩家們除非裝備了可以與之對抗的道具,否則只能乖乖就擒。

何況吸血鬼大人的貼身NPC,擁有着與衆不同的實力光環,雲薇藝只是輕輕一揪,就感覺那個身體壯碩的男玩家被像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

她為他戴上了[吸血鬼專用血袋]的銘牌。

雲薇藝拖拽着他,像拖拽死狗一般,将他拽出草叢。

這時大學生玩家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身後竟然躲了個人,猜測男玩家原本是想偷襲自己,不由感到一陣後怕。

由于擔心大學生被其他尋找玩家的貼身NPC發現,被帶走後成為人皮,雲薇藝走之前本想低聲提醒,藏好自己和心思細膩特征有關的動作。

只是一想到上次在關卡中放水被發現的事,她就沒敢再開口,只是将栓系好的男玩家帶了出去。

從關卡中離開,男玩家不斷掙紮。

雲薇藝則一聲不吭,拉着他去了吸血鬼的房間。

不知道吸血鬼大人是吃飽喝足了還是什麽原因,沒有在男玩家離開關卡的第一時間就吸血,所以雲薇藝只能親自把人送過去。

這樣的玩家留在副本裏就是禍害,還不如被當做血袋處理掉。

唯獨男玩家并沒有做出和心思細膩有關的反應,這就需要雲薇藝仔細編造一個理由,将他和這個特征聯系起來。

吸血鬼房間內,幾個NPC已經帶着剩餘的玩家進入。

每個身後都跟着幾個用特殊繩索困縛的玩家,身上貼有血袋字樣的銘牌。

雲薇藝乍一進入光線昏暗的大廳,眼睛晃了一下,有些看不清楚,揉了揉眼睛,才看到暗紅光線之下,前來的仍然是那個管家。

管家走到雲薇藝身前,在她帶來的玩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帶來的玩家都是符合大人要求的嗎?不符合要求的玩家,吸血鬼只需聞一瞬味道就能辨別。”

“如果大人認為其中有人是在用次品冒充,或者應付任務,找了些不相幹的人,你們知道後果會是什麽——成為血袋的人,就會是你們。”

雲薇藝心裏有些發虛,這話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總之,她看着管家的目光似乎瞥向自己的方向,緊張地咬了下嘴唇。看着身後的玩家,胡亂在心裏編着理由:這個玩家能想到通過伏擊的方式殺死其他玩家,從而調整淘汰概率,應該也算是心思細膩的吧?

她知道,這麽解釋的确有應付的嫌疑了。

所以目光不斷掃視男玩家,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和細膩有關的特征,比如服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之類。

但很可惜,男玩家根本就是個不修邊幅的人,膽大好冒險,心思更是談不上細膩,完全是頭腦一熱的惡毒。

完了完了,雲薇藝自認圓不上了,垂着腦袋,避開管家的視線。

她暗想,現在說抓錯了人還來不來得及?

剛思索着,管家就走到她面前,用手拍了拍她身後栓系的男玩家的皺褶衣領,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吸血鬼大人不會聽你們辯解。”

“這是我最後一次說明這個問題,希望下次不要有人再犯,當然,有的人可能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話音剛落,NPC們帶來的玩家紛紛扁塌下去,這次速度更快,吸血鬼竟然在幾秒鐘時間裏同時吸取了幾十個玩家的血液。

幾十張人皮輕飄飄落在地上,從窗戶裏吹進來的風,可以很輕易地将人皮吹起一角。

雲薇藝心髒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裏,唯獨她身後的男玩家還活着。

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找來的人的确有問題,被吸血鬼識別出來了?

“呼——”

伴随着一陣風聲,房間裏所有暗紅色的燈火熄滅,雲薇藝身後的男人想掙紮,卻叫不出聲。

他感到自己的鮮血被極速抽去,疼痛感如潮水一般一遍遍襲上。

吸取他血液的時間明顯要更長一些,痛苦相比其他玩家也是加倍的。

雲薇藝驚訝地看着眼前這一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男玩家竟然過關了嗎?

管家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吸血鬼大人怎麽會破了例呢?這個男玩家明顯不符合條件,或許是跟随吸血鬼大人時間較長的緣故,男玩家剛進入的時候,光聞着他身上的氣息,管家就知道他不符合條件。

更別提他還專門去後臺做了檢查,通過系統将男玩家不符合條件的情況告知了大人。

該死的不是這個男玩家,原本應該是雲薇藝。難道真的因為她血液太過鮮甜的緣故,竟然讓吸血鬼如此不忍心吸淨她的血嗎?

管家喉頭滾動,接近吸血鬼,讓他也變得漸漸像吸血鬼了。

他曾經利用自己的權勢偷偷找來過一些玩家的鮮血,吸食過一些。

奇怪的是,這些鮮血并沒有想象中那樣腥臭得難以下咽,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回甘,讓管家陶醉其中,想要據玩家們為己有。

當然,他不能做得太明顯,還是要收斂一些,因為光憑實力,的确無法和現在的吸血鬼對抗。

而現在,吸血鬼對于雲薇藝的偏愛,讓他也産生了一種隐隐的想法。

他很想試一試雲薇藝的鮮血,到底有多麽可口,竟然能讓吸血鬼惦記至今。

雲薇藝站在原地,只知道自己的危機暫時解除了,并沒有想到,近在咫尺的危險又多了一個。

管家在黑暗中看她的目光明顯不對勁起來。

雲薇藝成功離開了樹屋,NPC們也順利完成任務。

離開吸血鬼的地盤,大家都變得自如許多,開始低聲議論起一些隐秘的事項。

雲薇藝在一旁無意間聽到了。

前方走着的矮個NPC說:“還沒有任何線索嗎?我們要争取拿到它,才能避開接下來的危險。不然在這幹,遲早有一天咱們會翻車。”

“想想看,那家夥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喜好多變,萬一下回我們找來了心思細膩的人,又突然說不需要了,遭殃的不就是我們嗎?”

另一個身形健碩的NPC道:“你以為我不提心吊膽?在他面前做事,天天都有死亡的風險,每天能成功回家睡上一覺都感覺死裏逃生。可是那玩意兒也不是輕易能碰的,你知道它多危險嗎?”

矮個NPC反駁道“危險也要試試,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否則永遠沒法成功離開這個樹屋。”

“你瞧瞧那些尋常的NPC,雖然對我們畢恭畢敬,覺得我們等級高一些似的,實際我們過什麽樣的苦日子,大家心知肚明。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另一個NPC勸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只能說我查到了一些線索,紅舞鞋目前在其中一個玩家關卡那裏。玩家和我們一樣,試圖争奪那雙紅舞鞋,可那東西是要獻祭的。”

“說到底,這裏頭都是概率和運氣,觸碰到它,有很大可能性是死亡。”

“我們現在雖然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但存活的概率還大一些,只要按照吸血鬼的心思來,不大可能直接原地死亡。”

“可紅舞鞋不同了,若不獻祭,根本沒法使用它的功效。”

“可獻祭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是要真正死去,變成亡魂,在這個副本當中,亡魂的确可以成功逃脫任何東西的監視,走到最後,甚至可以和玩家們一起通關。”

“但是離開游戲,回到原本我們所在的世界,你也只是一抹亡魂。”

“這就意味着你跟你失散已久的家人們見面時,他們根本見不到你的蹤影,而你想和他們交談,也沒有任何辦法。你只能每天看着他們為你焦急的樣子,而躲在暗處感到無力。”

“知道那種天人永隔的感受嗎?我在想,即便我回去,我也要以人的形象站在她們面前。如果只是一抹亡魂,我現在所堅持的任何東西都沒有意義,還不如在這個當中死去。”

“我家裏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等着我回去,如果我成為亡魂,我想見到的時候我會更加傷心。”

“這些話我都說在前面,你好好考慮。”

“不過我想提醒一下,既然那麽多人知道紅舞鞋的功效,避之不及,就說明這東西的确沒你想得那麽好。”

矮個玩家已經瘋魔了,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試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根本就活不到最後,離開不了這裏。”

“到時候別說什麽和現實中的所有人天人相隔了,就怕是我最後見他們一面也沒有辦法。”

見矮個玩家心意已決,身形健碩的NPC只好将玩家關卡告知。

雲薇藝使用一個順風耳道具,在手中抛了出去,将重要信息完全聽進耳朵裏。

很快,兩個NPC着急忙慌地離開了。

如果現在不去那關管家關卡,很有可能紅鞋會轉移地方,而它出現的次數并不多,不少人需要通過獻祭某個肢體或者體內超過半數的鮮血才會召喚紅舞鞋的出現。

但想要拿到徹底得到它,得要犧牲更多的東西。

雲薇藝忙不疊跟了上去,她對這個道具也十分感興趣。

這就像觸手怪世界當中的那間新娘房間,要進入一定要冒風險,不過不是完全不能打破這個規則,畢竟在當初新娘的房間裏,自己就避免了成為怪物,好端端地出來,甚至順利通關到新的世界。

結合之前的成功經驗,雲薇藝想要試試,她認為一定有別的辦法。

進入玩家關卡,雲薇藝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看到了丢失的紅舞鞋。

它正躺在地上,旁邊拐角處藏着那兩個NPC。

他們都用了隐身道具,只是說話的聲音仍然傳進了雲薇藝的耳朵裏。

紅舞鞋旁邊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玩家,鮮血汩汩從身體裏流出來,遍地都是紅色。

奇怪的是,這雙紅舞鞋似乎有魔力似的,将血往它的方向引,玩家所有的鮮血似乎都被紅舞鞋吸收了。

在鮮血的滋潤下,紅舞鞋在黑暗中有人顯得愈加鮮紅,原來紅舞鞋的血竟然是用玩家們的血滋養而成的嗎?

如果吸收了那麽多陰氣,自然道具的威力要大上許多。

雲薇藝這樣想着,看見一道虛影動了動,應該是矮個NPC試圖上前拿走東西。

但這個行為很快就被旁邊的NPC拽了他一把,提醒道:“不要輕舉妄動,再觀察一陣,聽說紅鞋威力十足,只是靠近就會發揮作用,怎麽發揮作用令咱們還不清楚,要謹慎一些。”

說話間,幾個正在闖關中的玩家從這裏經過。

那些人看上去十分眼熟,雲薇藝仔細觀察,似乎是觸手怪關卡裏的幾個玩家,他們中好像有幾個成功到達了這個副本,并且重新結成聯盟,其中就有那個戴文弱眼鏡的。

眼鏡男玩家走路因為沒認真看路,被旁邊死去的玩家絆了一腳,快要跌倒在地時,忽然一個金光閃閃的道具浮現出來,将他彈出了原地。

雲薇藝感到驚詫,恍然意識到這個道具可能是避及危險用的。

這個玩家似乎每次運氣都不錯,而且所用道具總是十分有效的。

她想起上一關當中的那條金蛇藤甲,眼鏡男竟然将怪物縮小之後,拿到了怪物口中爆出的線索。不對,是差點拿到最後那個線索,最終被賈纓驅走了。

但幸運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眷顧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沒被道具彈走,距離紅舞鞋很近了。

在他距離地面紅舞鞋三五米的區域內,男人像是被什麽電擊一般,忽然抽搐了一下,瞬間倒地,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口腔流了出來。

藏在拐角處的NPC很快拉了那個NPC一下,說道:“看到了嗎,都不用你撿起紅舞鞋,只是靠近,就有可能是付出死亡的代價。何況這個獻祭也是有概率的,有的人即便獻祭也無法掌控紅舞鞋,最終仍然落得無法使用那個道具的下場,結果就是真正死去。”

“紅舞鞋畢竟是吸血鬼大人的最強道具,就像他的喜好一樣,琢磨不定。”

“只有滿足吸血鬼大人喜好的人,在真正獻祭之後,才能使用紅舞鞋。”

“心思多變的boss,當然不是我們可以輕易琢磨的,得到它的概率可能小得可憐,還是趕快離開吧。”

“這東西一旦出現,就會殺戮無止,血流成河。我們不能成為它的下一個犧牲品。”

說着,他拉起同伴快速離開了現場。

矮個NPC似乎有些不甘心,離開時,仍在頻頻看向紅舞鞋。

他看到接近紅舞鞋所有人的下場,不禁有些擔憂。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在紅舞鞋人人都想得到,可不願意付出行動的人是多數。

兩個NPC離開後,雲薇藝遠遠看着紅舞鞋,同樣産生了想要擁有的念頭,如果擁有它就能離開這個副本了。

不過,紅舞鞋禁忌的設定的确讓她很不喜歡,但是她已經在思索有沒有辦法能夠破除這個禁忌而得到它了。

此地不宜久留,眼看着地面上流的鮮血越來越多,紅血被滋養得越來越紅,它的輻射範圍似乎也在擴大。

雲薇藝擔心待會兒靠近它十米之外,也會被忽然放血死亡,于是趕緊離開了關卡。

回到房間,雲薇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百無聊賴。

憑她現在的力量,想要得到紅舞鞋确實太難了,但心裏又惦記着它,于是她坐在桌前胡亂畫着些什麽。

片刻後,一只紅舞鞋躍然紙上。

看着紙面上的紅鞋,雲薇藝忽然想到,其實自己還有一個方法,她還從未使用[觸手怪的共情]這個道具。

或許道具能幫助自己了解吸血鬼的喜好,了解什麽樣的人靠近紅鞋能夠擁有它所具備的能力。

雲薇藝想要知道這一切,再決定要不要得到紅舞鞋。

雲薇藝從背包裏取出那張紫紅色的卡牌,放在手裏細細摸索,一陣溫熱再次傳向她的手心。

她知道觸手怪現在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于是心裏默想道,一定要借助這個能力獲取通過這關的方式。

腦海中逐漸形成一個計劃雛形後,雲薇藝有些困乏了,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雲薇藝帶着卡牌去往吸血鬼的房間,NPC們已經在陸續認領起自己的任務。

雲薇藝聽着管家講話的同時,偷偷将口袋裏紫紅色的卡牌掏出來,随手一丢,卡牌便以隐身的形式默默飛向樹屋高處。

那裏應該有吸血鬼大人的蹤跡,他還從來沒有露過面。

雲薇藝并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但相信卡牌能夠通過吸血鬼的特征找到他。

只要卡牌進入房間那個封閉區域,雲薇藝就能遠程感受到吸血鬼此刻所思所想,這樣有利于掌握他的動向以及喜好。

卡牌動作很快,不出意外在雲薇藝領到任務,走出樹屋的同時,就有了反應。

雲薇藝感到頭腦中一陣發麻,意識到卡牌距離吸血鬼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進行視聽畫面共享。

為了方便感受,雲薇藝并沒有立即去執行任務,反而走到樹林深處,坐在一塊巨石上,讓自己定下神。

下一瞬,她頭腦發脹,畫面傳輸進來,她使勁按着額頭,看到了眼前懸浮的畫面,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比客廳更加灰暗的房間裏,吸血鬼在一枚紅色小燈旁歪坐着,手指是流出的鮮血。

但這道傷口很長,鮮血一直在流。

他的身旁放着一只紅舞鞋,在紅舞鞋的作用下,指尖的傷口被扯得越來越大。

足夠多的鮮血沿着桌面被紅舞鞋吸收,紅舞鞋随之色彩愈加豔麗。

他在做什麽,竟然用自己的鮮血獻祭紅舞鞋嗎?

可玩家們的鮮血不是就夠了嗎,為什麽要自己這樣做?

雲薇藝感到困惑的同時,內心一陣劇烈的情緒湧上。

這是吸血鬼的情緒。

他沒有觸手怪那樣的悲痛,更多的卻是麻木、冷漠和空虛到極致的孤獨,而孤獨之下,似乎是在深切等待着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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