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喬像是半醒半夢,神智不是很清楚般呓語,“喬南,小喬的喬,南方的南,哥哥,你叫什麽?”

把名字倒過來念,沒毛病,她表示西方人就是這麽念的。

季昀卿絲毫沒有懷疑,只因半夢半醒時說的話是最真實的,他哪裏想到有些人的心思那麽多。

“季昀卿,你睡吧。”

南喬輕輕松松避過坑,悠然入夢。

她又做夢了,等她再一次醒來時,夢裏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她忽然意識到,她不僅是穿越,而且是穿書,穿進一本叫《公主為後》古早虐文。

女主就是昭陽公主,亡國公主跟新朝皇子虐戀情深,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各種虐身虐心,光是流産就花樣流了三回,次次都是所謂的誤會。

什麽滅國之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為什麽我就是狠不下心殺了你呢?

我恨自己為什麽要愛上殺父仇人的兒子呢?

但,真愛無敵啊,真愛有什麽錯呢?全世界都應該為真愛讓步。

嘔,南喬犯惡心了,國仇家恨面前談什麽愛情?不配!不該!不能!

打個比方,在抗、戰時期中國少女跟小R本談情說愛,這誰能忍?她只想将他們一槍爆頭。

更惡心的是,他們自己玩虐戀情深就算了,還将身邊的人都拉進來,一個個成了他們愛情的炮灰。

至于原身,是第一個炮灰,在宮亂夜逃跑途中被親生父親推下馬車,替代昭陽公主被叛軍俘虜。

昭陽公主逃出生天,而原身以死保清白,死在最美好的年華。

但她就算死了,屍身還被叛軍綁在城牆上受辱,堪稱慘烈,就算是這樣,也不過是一筆帶過的小炮灰,無人提及。

之後,還有很多人因昭陽公主而死,但,最終,昭陽公主跟男主HE了。

無視國仇家恨,無視那麽多為她而死的人,跟敵人相親相愛。

南喬揉了揉眉心,這三觀不正的書最後爛尾,估計作者也編不下去了。

咦,原男主叫季伯晖,季昀卿也姓季,應該只是巧合吧。

伯仲叔季,伯,是長子的意思,兩人的名字沒有關聯,也許只是同姓,也有可能是族人。

她懶的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身下是一張雕花大床,棉被柔軟,不遠處的圓桌上放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兩張椅子板板正正,房間布置的簡單素雅。

她翻身而起,外面就有了動靜,兩名丫環捧着東西進來服侍她梳洗。

兩人像模像樣的行禮,偷偷好奇的盯着她看,南喬這一看就知不是高門大戶的丫環,但凡有點底蘊的人家,對下人自有一套嚴格□□的法子。

“你們叫什麽?”

“奴婢是小梅。”

“奴婢是小蘭。”

南喬笑眯眯的問,“你們都是服侍季公子的?”

“不不不,我們是廚房幹活的,季公子身邊只有小厮侍候。”這兩人是臨時被叫來的,滿心的忐忑,還有一絲躍躍欲試。

在南喬不動聲色的打探中,很快就将兩人肚子的貨都掏空了。

這裏是驿站,離京城有一日的路程,是進京必經的地方。

季昀卿包下了幾個客院,小院清幽安靜,将他帶來的一隊人馬都安置在這裏。

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姑娘,您真美。”

南喬怔怔的看着鏡中的自己,五官無一不精致,肌膚勝雪,精致的小翹鼻,一雙月牙眼睛彎彎,笑起來仿若有星星,哭起來楚楚可憐,脆弱清純惹人憐愛,是頂級小白花長相。

可問題是,沒有足夠自保的能力,美麗就是一場災難。

南喬換上一身素淨的青衣,不施脂粉,依舊白的發光。

她喝到了甜絲絲的山藥蓮子粥,眼神漸漸堅定。

季昀卿的大腿還得抱!但怎麽抱,得講究一個技巧。

“廚房在哪裏?帶我過去。”

大廚房離的遠,大冬天的等飯食拿過來已經冷了,所以在院子裏弄了一個小廚房,保證讓客人吃到熱氣騰騰的飯食。

見南喬走進來,廚房裏的人都愣住了,這是?

南喬眉眼彎彎,笑起來可可愛愛的,“你們別管我,我自己來。”

她跟廚娘要了十顆雞蛋,一些調味品,就開始忙活開了。

花廳,季昀卿喝了一口清茶,“還是讓人跑了?沒抓到?”

對面的許钰昊一身錦袍,舉止優雅,是風度翩翩的世家貴公子。

“讓老皇帝跑了,不過,太子被老趙他們抓住了,老趙他們已經往京城趕,打算接收京城的一切,齊家李家昨晚已經占據了皇宮。”

他微微搖頭嘆息,“你真的不進京?”

季昀卿神色漫不經心,“時機還未成熟。”

各方勢力齊聚京城,一番龍争虎鬥過後,不知還有多少人活着,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罷了,亂哄哄的我也不進了,靜觀其變。”許钰昊也不是很積極,都是聰明人,對眼下的局面看的更清楚。

他面露遺憾之色,“昨晚我的赤菟馬立了大功,一開始追錯了,折返回來追了一路差點追上。可惜,南大将軍太強,是難得一見的統帥之才,就是腦子太迂腐,為什麽想不開護着那個狗皇帝?”

若是抓到狗皇帝,那是另一番局面了。區區一個太子還不足以攪動風雲,份量不夠。

季昀卿更不積極了,昨晚他只是走一個過場,大齊皇室再糜爛,老皇帝再不是東西,也不該折在他手裏。

風折高林木,槍打出頭鳥。再說了,朝野上下還有很多保皇勢力,沒必要将這些仇恨值都拉到他一個人頭上。

剛剛開局,他不急着下場,好飯不怕晚。

“自從沐杜兩家退後,南家才遞補了上來,南家世代忠良,靠忠義立足,都是堅定的保皇派。”

許钰昊輕輕嘆了一口氣,“唉,若是沐杜兩家沒退,皇室也不至于如此糜爛。”

季昀卿面露嘲諷之色,“是皇室忌憚沐杜兩家,硬生生的将這兩家逼走,說起來,還是清平郡主高瞻遠矚,早早就安排好後手,沐杜兩家才能全身而退。”

一提到清平郡主,兩人臉上都露出向往欽佩之色。

姓沐的首輔有不少,女首輔也有幾任,但,清平郡主只特指沐晚晴。

所以,世人只稱清平郡主,從不提名道姓,以示尊重。

都是聽着她的故事長大的,許钰昊也不例外,忍不住心潮澎湃,“清平郡主那般驚才絕豔的人物舉世無雙,才智謀略心計無人可及,算盡身前身後事。”

“她曾經說過,沐杜兩家願跟大齊皇朝同休,但,若大齊皇室容不下,那就去海外稱王稱皇,不造反不做叛臣,以全了大齊三代君王跟她的君臣情誼。”

這是清平郡主沐晚晴留給彼此的最後體面。

她輔佐永年、康正,昭明三代君王,每一代都是君臣相得,生前顯赫榮耀,死後哀榮,帝王親自扶棺,痛哭流涕不止。這一份君臣情誼成了流傳千年的佳話,讓無數人羨慕。

沐晚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能臣,但,若不是三代君王的知遇之恩,她也不可能做出那麽多曠世成就,他們是相互成就。

“唉,可惜了她一手締造的盛世,大齊艦隊橫掃五大洋,四夷賓服,萬邦來朝啊。”

當初有多輝煌,如今就有多暗淡。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遺憾。遺憾沒有早出生幾百年,沒有趕上沐晚晴時代。

若是能好好過,誰願意當反賊,是吧?

許钰昊清咳一聲,轉了個話題,“若我說,這世上的馬呢,還得看汗血寶馬……”

他一臉的得瑟,大吹特吹汗血寶馬有多厲害,來饞好友。

他家有一座巨大的馬場,稀少而又珍貴的汗血寶馬是他家的特産,是貢品,非賣品喲。

季昀卿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極力忍耐,“喝茶。”

許钰昊就喜歡看到好友渴望卻得不到的模樣,還想再炫耀幾句,忽然鼻子嗅了嗅看向窗外,“好香,廚房在做什麽吃食?聞着也太香了吧。”

這股奇香撲鼻,越來越香濃,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今天就在你這裏吃飯了。”

門外傳來一道甜脆的聲音,“哥哥,哥哥,我來給你送好吃的。”

許钰昊愣了一下,“這是誰呀?你哪來的妹妹?”

兩人是世交,對彼此的情況了如指掌。

季昀卿挑了挑眉,“讓她進來。”

門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捧着托盤進來,“哥哥,我做了黯然銷魂蛋,你快嘗嘗。”

随着她進門,這一股香氣更霸道了,直往衆人的鼻子裏鑽。

一個清麗純情的少女忽然出現在眼前,許钰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她手裏的砂鍋更勾人,“黯然銷魂蛋?”

南喬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一個外人。

她綻開一抹得意的笑,看着有一點傻氣,“就是吃過之後終身難忘,一想到再也吃不到,忍不住黯然銷魂,潸然淚下。”

這是她壓箱底的殺手锏,一旦使出來,沒人能逃脫!

作者有話說:

這書名好像不行,大家看看哪個書名更喜歡,或者你們有更好的書名,快幫我想想呀,給意見的都送紅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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