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城,報複之初
四人回到白笑武家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一輪紅日穿透雲層射出耀眼金光。晨風徐徐,雞鳴犬吠,炊煙袅袅,村子裏一片祥和寧靜,似乎沒人知道昨晚發生過什麽事。這樣也是最好的,小村的人們樸實,也過慣了安靜的生活,他們知道的事情越少就越安全。
看到早起的村民沒有異動,四人稍稍放心。早在醫癡向清來的時候,楚蒼月已吩咐他帶幾套幹淨的衣服過來,所以此刻他們身上的衣服是幹淨的,絲毫不見昨夜沾染的泥土跟污血,只是挂着晨露跟草香。村民們自當他們是早起散步,不曾懷疑,熱情打過招呼後都各忙各的事。
“你們四個死哪兒去了,把老娘一個人丢下,老實交待,不然有你們好看。”四人剛邁進大門口,丁燕語就從主屋裏跑出來,大聲嚷嚷着,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說,幹什麽壞事去了,也不帶上我,還夜不歸宿?”
楚蒼月抱着紫洛,跟紫潇退到一邊,悄悄溜進屋裏,獨留曲陽一人應付唧唧喳喳的小燕子。
這幾個沒良心的東西,把他一個人推出來,沖着屋門口比劃幾下,根本就沒人搭理他。“我去幹什麽用得着跟你報告嗎,真是的!”撂下話,曲陽也進屋。折騰一大晚上,片刻都沒招閑,他也賴得跟丁燕語墨跡。人家一家三口溜之大吉,他幹脆就躲,反正結果差不多。
“哎,曲陽你一大早上吃炮子啦,說話沖的跟機關槍似的。老娘要不是擔心你…們才賴得問呢,*幹什麽幹什麽去,進山讓狼吃了都沒人管。哼,一個個都死沒良心的,老娘我還不問了呢,*咋咋的。”丁燕語也小脾氣蹭蹭的,也回屋,故意緊走幾步,又故意狠狠撞了曲陽一下,出口心中怨氣。
曲陽不防,被撞了個踉跄,回神剛想說她幾句,見人家已經進屋了,只好閉嘴。随即搖搖頭,笑了,真是個天真的丫頭,有什麽說什麽,所以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跟紫潇的冷若冰霜簡直兩個極端,她們倆個能成為姐妹淘還真是一對奇葩。
其實,曲陽何償不知道丁燕語是擔心他們,所以才會着急質問他們,完全是出于一片關心,但是就像之前他想的那樣,她天真無邪,本就在事非之外,他又怎能将她牽扯進來呢?紫潇跟紫洛參與這件事,是因為跟他們有莫大關系,‘死而複生’的南宮無為,還有失蹤的紫天奇,他跟楚蒼月只怕想阻止也能為力将他們擋在這個混沌漩渦之外。而丁燕語不一樣,她沒有深仇,沒有大恨,完全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大春風裏的女孩,他又怎能讓她沾染血腥呢?昨晚的事不能讓她知道,把她的話堵回去無疑是個好辦法。
在白笑武家吃過早餐,幾人決定回去。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妥,後續的事他們自會派人來處理,若不是白笑武極力挽留,他們昨天下午便已回去,就不會遇上昨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的安排。
白笑武跟村民還想留幾人多住幾天,一來是真感覺曲陽他們是難得的好老板,可以給他們帶來財富。二來他們也想借着機會,多多把村裏的特産推薦給他們。但發生了昨晚的事他們再無心情留下來‘度假’,曲陽便以中秋将近,公司事忙的理由回絕了。事實上也真是如此,今年的中秋節臨近國慶,五年一度的設計師大賽又在些期間舉辦,所以比每年都要忙。
聽說他們要走,許多村民出門相送,以至于到村口的時候,把路口都堵住了。大家你一言,他一語的,說着常來常往的話,讓他們好不感動。
正在話別之時,人群之後響起汽車喇叭的聲音,尖銳刺耳,帶着嚴重的不耐煩。衆人紛紛回頭看,紫潇他們也不例外,錄聲看過去。原本以為是他們擋了村民收地拖拉機的路,卻不想是輛黑色大奔,十分招搖的挂着軍車牌照,而且正是之前見過的巴雨嬌他們那輛車。
紫潇幾人皆頓了一下,他們下山的時候車明明早就不在了,卻為何又從後面冒出來,難道她們又返回現場了嗎?車上的巴雨嬌跟劉靜見到幾人,也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甚感意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上他們。五人當中,她不認識丁燕語,曲陽卻十分熟悉,而楚蒼月,紫潇跟紫洛也曾在植物園見過一面。忽然記起上次植物園的事,巴雨嬌的目光鎖定到紫洛身上。上次因為氣憤沒仔細看,但她回去仔細想了想,紫洛的容貌竟與記憶中的一人重合,忍不住心緒激動。事後她想再找紫洛确認,但他整日跟楚蒼月在一起,她不敢妄動,對于楚蒼月她是打心眼兒裏懼怕的,不知道為何,好像冥冥之中她欠了他的。
巴雨嬌開車門下車,劉靜也跟了下來,笑面相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曲總跟楚軍長,難怪會引來這麽多人圍觀,二位真是魅力不可擋啊。”此時巴雨嬌跟劉靜也都換了休閑裝,不再是昨晚的運動服,想必是早有準備。
“騰夫人這張嘴真是跟抹了蜜一樣,難怪騰先生會寵妻如命。騰夫人不在家中納福,不知到這窮鄉僻壤來做什麽?”正常人正常反映都會好奇她們來做什麽,曲陽正好來個順水推舟,側面探探她的口風。
巴雨嬌面若桃花,笑得燦爛無比,從容對答道:“幾位可都是大忙人,尚且有時間來這裏游山玩水,我這個閑人最多的就是時間,就到處轉轉打發無聊時間。”如果昨晚他們沒見過巴雨嬌,肯定會相信她說的話,因為她确實很閑,這些年一直滿世界去游玩。現在想來,恐怕那都是幌子,她要借機尋打南宮無為的墳墓才是目的。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還真沒想到這個女人能折騰出這麽大動靜來,她跟她背後的勢力還真是不可小觑。
都是冠冕堂皇的客氣話,太極打來打去也不意思,曲陽禮貌的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騰夫人的雅興了,我們先行回去了。”
“正好我們也要回去,不如一起走吧,大家有個照應。”
“也好,那二位先請。”随着曲陽做出‘請’的手勢,村民們非常配合的讓開一條通路。巴雨嬌跟曲陽點頭示意,随後跟劉靜重新上車,先離去。
“鄉親們都回吧,我們也該啓程了,後續的事情我會盡快安排人過來,請放心吧。”
曲陽幾人也開車離去,因為丁燕語在,他們誰也沒議論關于‘偶遇’巴雨嬌他們的事。巴雨嬌所說的話,他們一個字都不信是必然。只是她們昨晚要是真的沒有離開,那後面出動直升機的事是否也看到了,她是否會懷疑到他們頭上呢?
至于巴雨嬌她們藏身附近,看到楚蒼月他們後續所做的一切這點可以完全排除,如果他連周圍藏沒藏人,特別還是像她們那樣的菜鳥都不知道的話,那他要真就死過多少回都不知道了。
其間,楚蒼月冷冷掃了劉靜好幾眼,似是警告,原來打算叫喬振寧好好招待招待她,但經過昨晚的事,他決定先便宜她,以免打草驚蛇。
巴雨嬌跟曲陽他們的車一直一前一後,下了高速口,進入S市之後才分開,各回各家,各打各媽。丁燕語好幾天沒回家,雖然提前報備了說跟朋友去玩,但還是怕被罵,硬拉上紫潇跟潇洛去給她壯膽。楚蒼月跟曲陽借故離開,沒跟她們一起,紫潇知道他們是要去安排調查一些事情,小聲叮囑他們小心。
回了城,巴雨嬌直接叫劉靜把車開到軍區大院,她嫁家,既巴山家。臨下車前,巴雨嬌特別叮囑劉靜,不要亂說話。而劉靜本也對他們的事一知半解,她的目标是巴明伍,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點頭保證。
巴山正在沙發上看報紙,巴明伍也在,見兩人進來,直接将巴雨嬌叫進書房。
“你自己随意啊。”巴雨嬌跟劉靜說了一句,急忙跟着走進書房,随手把門鎖上。劉靜雖不甘心巴明伍不叫上她,但也沒說什麽,知趣的獨自在客廳喝茶。
“哥,你啥時回來的?”書房裏有個小茶桌,平時巴山*喝茶,所以巴雨嬌練得一手好茶藝。此刻,她一邊沖泡着茶葉,一邊問道。
“你崩管他啥時回來的,先說說你那頭到底怎麽回事,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之前,巴雨嬌在電話裏簡單跟巴山報備過。
“我也不知道是誰,只是感覺很熟悉,但我确信不認識那個醜老頭,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麽,一個勁兒勸我放棄,不然就只有死跟一條。可恨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被他炸沒了,多年的努力又毀于一旦,實在是該死。”說起來巴雨嬌就恨得牙根直癢癢,眼瞅着到嘴的鴨子飛了,簡直是可恨之極。
“我看是你該死,蠢的要死。”巴山一拍桌子,吓了兄妹兩一跳。
“爸,你…幹嗎發這麽大火,我做錯什麽了嗎?”巴雨嬌小心的問,這個父母從小對他們兄妹嚴厲,對他的話她也不敢不聽。
“哼,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哪兒了,簡直笨死了。”巴山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你說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竟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把棺材毀了,洞也炸沒了,他既然要阻止你,必然知道你要做什麽,那他就極可能知道地圖所在,你不抓住他,反而把他給炸死了,你說你蠢不蠢?”巴山喘着粗氣,顯然這事關于重大,被巴雨嬌搞砸了,氣得不輕。
“爸,他說地圖就在棺材壁上,可都被炸了,所以我氣不過…就…”。巴雨嬌試圖解釋。
“他說你就信,這些年白教你了。”
“爸,雨嬌她也是一時氣氛難當才做錯事,你就別再罵她了。”巴明伍勸說道,他是第一集團軍D師師長,在屬楚蒼月領導。他也算是英俊美男,跟楚蒼月陽剛的形象不同,他的容貌略顯陰柔,卻也不女氣,十分耐看,不然劉靜也不可纏着他不放。“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接下來要怎麽處理?”
“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巴山又唠叨一句,最近他做事太不順了,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你們以為南宮家的寶藏我就那麽希罕嗎,我在意的是跟地圖在一起的那個東西。”
“什麽東西?”兄妹兩皆味,他們找了這麽些年,費了這麽多人力物力跟財力,到頭來寶藏卻成了不重要的,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比寶藏還重要?
“到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知道。”
“是。”兩人不敢再多問。
“對了,爸,我回來時遇到楚蒼月他們,昨晚的事他們會不會知道,還有那架直升機…”。巴雨嬌沒說完,相信巴山明白她的意思,而他的臉紅也實在不好,她不敢硬往上撞。
“這件事我調查了,赤炎門昨晚沒有行動,而曲陽他們會去那裏是因為要開發個項目。”巴明伍說道,這話多半是給巴山聽的。
“哪有那麽簡單。”巴山沉聲說道,楚蒼月他們既然在附近,又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你們兩個真是加一塊都不如人半個腦子好使。”楚蒼月他媽咋就不是他兒子呢,巴山忿恨的想着,可不是就是不是,不僅不是,不久的就來他們還會是敵人。
“爸…”。
巴明伍不服氣,剛想開口,被巴山擺手打住。“別說沒用的,此路不通,只能去啃南宮權那個老骨頭,吩咐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張地圖,跟附加的東西弄到手。”
“是,可是爸,南宮權那個老狐貍這些年不知藏哪去了,一點影摸不着,怎麽找啊?”
“只要他還沒死,還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辦法把他找出來。雨嬌,對南宮家的人你比較熟悉,多給出出主意,沒得到那東西之前,別出去竟給我做些畫蛇添足的事。”
“是,我知道了。”
“嗯,都先出去吧。”巴山擺了擺手,兄妹兩退出,他獨自喝着茶,眼神飄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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