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軍校一年多了了,我看看天,抱起書本,繼續往課室走。
軍校的生活對于我來說,算是很悠閑,早上六點半起床,鍛煉一個小時,再上課到十二點半,下午兩點半到六點半有課,晚上訓練。
許三多給我的信我都有看,盡管都是千篇一律,但我還是好好的認認真真的看了。吳哲也松了我一封信。
吳哲說,袁朗每次笑就沒好事兒,還說了他自己說過一個護士忘打麻藥的事件,之後他說那名士兵有變态的自尊心。
我瞬間想起沒穿越前的我十二歲那年暑假跟着我二姨去北京軍區野戰醫院那裏玩,後來沒幾天就聽說麻醉師沒給307床的病人打麻藥,一個護士不知道吼了他。
我偷偷的跑到307床那裏看他,
他看見我偷偷看他,他就叫我過來,我就過去問他:“大哥哥,你是不是那個沒打麻藥的英雄?”
他笑了,笑的可狐貍。
再之後,因為他帶的是單人病房,所以每天跑到他那裏吃他給我的蘋果香蕉梨類的東西,在後來,他就出院了。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混亂了,這裏不是架空的嗎?究竟是怎麽回事?
“成才,趕快熄燈,要睡了。”
同宿舍的室友叫我。
我哦一聲,把信放好,收拾收拾去睡了。
離畢業還有半個月,所有考試已經考過了,只剩下分配了。
聽校長說,特種A大隊要來這裏招人,我撇撇嘴,想着不關我事,沒怎麽聽校長說話。
“嗒……嗒……嗒……嗒……”
A大隊特有的鞋子,我聽出來了,看向他。
他此時沒有了之前的痞子樣,很正式的走向講臺。
我不再看他,打算閉目養神。
“這次,我來這裏選人,我們的隊伍是從尖兵裏挑,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說罷,袁朗對着下面敬禮。
大概說了幾句話後,就解散了,我走向宿舍,打算回去洗個澡睡個覺。
半個月後,我們這批士官學員正式畢業,受中尉銜。
我回到了702團,高城讓我去師偵營當副連長,我笑笑推脫,去了紅三連當排長,住在草原五班。
我記得當初看士兵這本書的時候,是高三畢業,拿到了軍醫錄取通知書來着。我一直不喜歡袁朗,感覺他很偏心,許三多因為老實,聽話,但也有自己的思想,可是成才也很适合,在所有戰友犧牲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自己去戰鬥,這樣是白白犧牲掉一個生命。
如果那次演習是真的,許三多最後的結果是還沒救火就被擊斃。他不可能想不到,虧他還言辭鑿鑿的說什麽軍人的人道。
許三多第一次執行任務,在混混噩噩了數天後,告訴袁朗,我要複員。
顯然這是袁朗沒有料到有結果,就像當初聽到成才說,不适合,要離開時一樣的震驚與無奈。
經典的盲腸故事之後,他還是放了許三多出去,其實他很想跟着,看看這個丢了魂兒的人到哪裏去尋找自己的答案。
許三多的到來早就預料之內,但我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薛林跑來告訴他是師偵營的車隊時,我正和另兩名戰士一起給輸油管安裝第三道閥門和防塵罩,滿手的油污來不及清洗,幾人便已經跑了出去,站在高臺上列隊敬禮。
高城下了車,只遠遠的向這邊撇了一眼,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知道,許三多就在車上。
夜間的射擊比寒,高城不留情面的挖苦,我有種想哭的沖動,然後車裏的那個人叫嚷着:“我不想走,現在不想了。”
并沒有第一次相見時的喜悅,看着餓極了狼吞虎咽的許三多,我連笑都有些勉強。
高城說,我非要給你找個尖子兵紮堆的地方。
高城嘴上雖是這麽說,可心裏卻堵得慌,明明是自己的好兵,幹嘛巴着給別人送。
所以看見我往這邊走,高城調頭和幾個師偵營的士兵說話,并不打算理睬,我卻站在高城身後說:“連長,我想找你談談。”
這是我第一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叫連長,而且看他的表情,仿佛并不是十分輕松,高城點了點頭。
我看了眼五班的營房,然後指了指對面的山坡,那裏沒人。
一路沉默,高城等着成才開口。
我突然轉了身子,無助的看着高城:“連長,我犯錯了。”
高城沒來由的心中一緊:“什麽錯。”
我咬了嘴角,然後說:“因為我的自私,可能會傷害到別人。”
雖然高城并不十分明白,但仍是出言安慰:“你想補救。”
我點頭:“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是的,我犯錯了,犯了一個大錯。一直以來,我想的只是自己,如果不走老路自己是不是不用受傷,是不是不會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但是我卻忽略了一點,忽略了當時和我一起戰鬥的另一個人——許三多。
當時,就是因為救許三多,才會有後來的事情,那麽如果當時自己不在場呢。或許會有別的人和我一組也說不定。但是我卻不敢冒這個險,不敢去想他的結局。
“在看到許三多時,我才意識到空上嚴重的錯誤。”我吐口氣:“我一直都在為自己着想,卻忽略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高城總算聽得有些明白:“為了許三多。”
我想了一下:“也為了我自己,我想改變命運。”
他的眼神是堅定的,高城這樣告訴自己:“成才,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要的就要去得到,雖然過去我對你有些看法,但是我不得不說,我支持你,在有些事情上我确實不如你,你總是有很明确的目标,然後去努力去實現。”
我有些訝異的看着高城,高城笑笑:“現在的你,我很喜歡,很有鬥志,這才是我高城手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