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更新時間:2012-11-15 8:20:24 本章字數:15416

“待會幫我搞定這兩個人。”晚渝小聲說。

“不幹,又不好玩。”寧路使小性子。

“如果你将這兩個人幫我搞定的話,我就告訴你上次你問的九宮。順便幫你搞定它。”晚渝抛出的誘惑相當大。

“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果然寧路上鈎了,還生怕晚渝反悔。

“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晚渝白了他一眼,掀起簾子跳了下去。

“當藥人多沒勁,不如給我當家丁。”晚渝笑意盈盈,一副無害的樣子。

場上的兩個人一起轉過頭來望着她,都提高了戒心,天成和月白也防備起來。“緊張什麽?我又不會吃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也先別急着拒絕,聽聽再說。”晚渝見千機鶴防備的樣子安慰他。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一個土財主。還不是真有錢的那種土財主,你呢脫離什麽組織,不就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我可以向你保證。本人絕不會讓你做違背道義的事,像殺人放火之類的事咱堅決不幹。我可是好市民。”晚渝拍着胸脯,睜大眼睛一副好人的面孔。“但是,我也是不養閑人的,你幫我訓練一些家丁就行。這樣一來,你好我也好。我的銀子不多但是土地多,父母雙亡惦記的人太多,我不得不防呀。此外,你還得保護我的安全,只要五年,你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至于你,不用當藥人又有銀子賺過上了正常人生活,何樂而不為呢?”晚渝分析得很透徹。

“呵呵。”對面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笑什麽?但是你聽過一句話沒有?”“什麽話?”兩個人開始聊天了。

“你笑我不自量力,可是我想告訴你的一句話是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個人只要同意,我就一定能把他帶走。”晚渝恢複到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們可以簽約,你到底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麻煩你們讓個道好讓我們過去。”

“好,我答應你。”到了極限的千機鶴冷聲說,晚渝的條件很誘人。可是這小子有什麽辦法将自己帶走呢?

“小丫頭片子,你不是好人,這就将人誘騙走了。我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谪仙的人說出的話實在不怎麽樣。

“彼此彼此,半斤對八兩,你也不是什麽好貨。上車吧,注意別把車弄髒了,否則自己清理。”晚渝轉過頭對千機鶴說。

溫玉似的少年終于動了,可是比他還快的是一個幹巴巴的老頭。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人就飛了出去。千機鶴同樣吃了一驚,這個老頭出手太詭異了,都沒看清他是怎樣從車裏出來的。“我勸你千萬不要施毒,這個老頭百毒不侵。脾氣又壞,你一不小心怎麽挂了都不知道。”晚渝認為自己還不錯,就好心地給他提個醒。

寧路和高木百毒不侵,是屋裏少年們和姑娘們實驗得出的結論。“什麽事都瞞不了你,沒勁。”寧路小聲的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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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你厲害,今後我不再做什麽小動作。”寧老頭反應很快。

對面的少年和千機鶴見那麽厲害的老頭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都很驚訝。這個小丫頭到底是誰呢?

“要不你也來當我的家丁?”晚渝見少年嘴角挂着血絲,衣服上也點上了幾滴血有些不忍。不過套用少年的話,她可不會憐香惜玉,又不是花癡。純粹是想拐個免費的大夫。

“你看你跟着我,時間也是五年。每天只要負責教一教我的家丁一些藥理知識,幫我手下的孩子教教識字就行了。好處是你可以研究千機鶴身上的毒,光明正大地研究。不過他不會當你的藥人。”晚渝循循善誘是個好心理分析師。

少年臉色陰晴不定,這個小丫頭竟敢讓他當下人,真是找死。不過開出的條件的确誘人,“我只要治好他就離開。”

“沒問題,成交。”晚渝相當爽快。

車內又多了兩個人,被晚渝氣暈過去的千機鶴蘇醒過來,用殺父仇人的目光注視着晚渝,少年就有些得意了。寧路望望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幹脆閉上了眼睛假寐。

“別用那麽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會誤解你喜歡上我了。”晚渝別了他一眼。

千機鶴和少年都有些惡寒,她是個什麽樣的小丫頭,臉皮也太厚了。

“你想想,剛才你也在诳我,你身中劇毒有命償還我嗎?你只是賭一把我能不能把你帶走,你就不用當藥人了。你利用了我,我也心甘情願被你利用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我都說不會讓你當藥人了,你總得讓我找個大夫替你解毒吧。否則我不是太虧了嗎?我是商人,商人是不做虧本買賣的。有人替你解毒,你就有機會活着,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晚渝好脾氣地解釋着。

被利用的兩個人也無話可說了。“你叫什麽名字?”晚渝轉過頭問少年。

少年媚眼溫和,滿眼帶笑。看到他這樣子,你絕不會想到先前說出惡毒話的人會是他。“在下玉流景。”聲音清脆動聽。

“嘿嘿,省事了。家裏新進來的下人就是流字輩的。”玉流景被她的話氣得一下說不出話來。不過幾秒鐘後又變成了那個谪仙的少年公子形象。

晚渝對他的變臉功夫佩服得豎起了大拇指。結果千機鶴和玉流景也學着寧路閉上了眼睛。

一路很安靜地到了家,“公子,到家裏了。”馬車穩當地停了下來。

“晚渝,回來呀。”迎面遇到了下工回來的胖嬸和小荷。

“是呀,有機會帶你們進城到鋪子裏看看。”晚渝還是很重視這個玩伴的。“太好了,晚渝。”小荷高興地跳了起來。

“你呀,就沒個女孩子的正形。”胖嬸嗔怪地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但小荷每天武功可不是白練的,一下子跳着躲開了。

“我覺得這才是她的本性,很好呀。”

有了晚渝的支持,小荷更加得意朝胖嬸做了一個鬼臉。晚渝和胖嬸都笑了。

“這就是你家。”玉流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打量着晚渝家的院子,似乎心裏在給院子打分。

冷不丁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白衣飄飄的谪仙男子,小荷和胖嬸都被吓了一跳。這時,下工的女工們陸陸續續地也過來,大夥都被玉流景迷住了,這樣仙一般的人可真少見呀。

玉流景見一衆女子癡迷地望着她,心裏不悅臉上卻是笑眯眯的。“大家醒醒。”晚渝大聲吆喝起來,一幹女子這才醒過來,都為自己失态而羞紅了臉。

“他叫玉流景,是我才請來的先生。不過大家記住了,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有毒。知道了嗎?”晚渝故意讓大家了解玉流景。

“知道了。”女工們趕忙三五結伴,腳下加快跑了。經過半年的思想教育,大夥都對晚渝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玉流景見一衆女子剛才還熱切地看着他,晚渝幾句話就讓她們見自己像見鬼似的跑了,說實話有些郁悶。

千機鶴不聲不響地從馬車裏下來了,他的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雖然身上的外傷已經被玉流景簡單處理過了,人還是虛弱得很。

“月齊、月舞扶着他進大門的廂房去。藍帶,你讓周大娘先找一套張伯的衣服過來。你也別逞能了,別人扶你不掉價。”晚渝見千機鶴別扭的樣子冷聲說。

到了廂房裏,“等會你洗一洗,然後讓玉流景拿些藥找人幫你抹上。”千機鶴別扭地點了點頭。月舞他們很快将熱水打來,千機鶴不讓別人跟着,自己咬咬牙洗澡去了。“他中的毒怎麽樣?”

“這次,你做的買賣虧本了。他中的是魅宮沒有解藥的獨門毒藥千機醉。這種毒每隔一個月就發作一次,能疼得你死去活來。一般人根本就忍受不住,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厲害。中毒者最後忍不住都會選擇自殺。只求一個了斷,還不如讓我将他變成藥人了。”玉流景談起這麽殘忍的事就像談天氣一樣随意。

“那要你幹什麽的?”晚渝冷聲說,在馬車上,她與撿來的兩個人就簽好了協議。

玉流景無所謂地掉轉了頭,“拿來。”晚渝伸出手向他要東西。

“給你,這藥很珍貴的。給他太可惜了。”将藥肉疼地抛了出來。“最好打住你的小心思。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晚渝夠好心了,再次提醒了他一次。

“月舞将藥給千機鶴抹上。”

月舞接過藥進屋去了,一會兒千機鶴穿着一身皂白的長袍出來了。洗幹淨了,晚渝才看清他的長相,臉色偏白劍眉,鼻梁高聳。一雙眼睛很平和,你永遠不會想到他是一個殺手,明明是一個書生的形象。也許這樣的人才讓人防不勝防吧。

“藍帶,待會給這兩個人各準備兩套家常服。”藍帶記下答應了。

“先去吃飯,再給你們安排房間吧。”晚渝帶着兩人來到飯廳,“這是吃飯的地方。”兩個人點了點頭。“你們平時在隔壁大餐廳吃。”晚渝又補上一句。

“乖孫女,過來。”蘇老爹見了晚渝趕忙招呼她。

晚渝讓千機鶴和玉流景見了家裏人,兩個人都不習慣和別人打交道,一起僵硬得施了禮。

“高木,小晚渝答應教我們了。”寧路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高木聽了也面露喜色。

“前提是,這兩個小子如果不聽話的話,你們倆負責搞定。”晚渝重申一下要求。

“我就知道你不會吃虧的。你們兩個小子敢不聽話,我拔了你們的皮。”高木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樣,順便每人送了他一筷子見面禮。

玉流景這才明白晚渝三番兩次的提醒是什麽,感情這位大爺比前一個老頭更厲害。自己都不知他怎麽出手的就中招了。千機鶴也很震驚,他在江湖中已經很少有對手了,今天遇到的兩個老頭,他卻連人家怎麽出手都不知道。

上了賊船想下來就不容易了,玉流景雖然覺得前途暗淡。可是既然來了,就找些事幹幹,最起碼眼前有現成的毒人可以研究,他一高興就沒有頹唐氣色,高高興興地吃起飯來,沒想到一個土財主家的飯菜這麽好吃。

晚渝讓廚房專門給虛弱的千機鶴炖了魚湯補身體。家裏廚房的人很多得了晚渝的真傳,做出的飯菜沒說的。“你身體虛還是多喝些魚湯補補吧。每天早上還要喝杯牛奶。”她做得自然,千機鶴心裏卻複雜得很,從懂事開始他就是一把殺人工具。如果不殺人就會被人殺,他都不知道到底殺了多少人。也有受傷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人關心地問過一句,他就是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這世上。晚渝的關心讓他很不适應,明明昨天還是陌生人,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愣着幹什麽,我是怕你挂了,那我就虧本了。”晚渝一張嘴能氣死人,千機鶴不理她,大口地把魚湯喝光了。

吃完飯,晚渝把他倆帶到果園的院落裏。讓他們住在一進大門的主樓裏,“你們兩房間緊挨着,愛怎麽折騰我不管,不過不要觸及我的底線。”用眼神警告他們一下,“特別是你,只能替他解毒,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藍帶、青紗抱來新的床上四件套給他們換上。“還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晚渝交代完頭也不回走了。

留下的兩個人不對盤,各自回房把門關上睡覺了。

“晚渝,你現在有空告訴我這什麽意思了吧?”剛回到院子裏,寧路就眼巴巴地迎上來了。高木跟在他的後面,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卻充滿了期待。

晚渝歪坐在椅子上,“你們還不說實話?”

兩個老頭頓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其實我們的名字是真的,不過江湖上人都叫我們的號。他叫高涯子,我叫無涯子。這是師父留下來的東西,準确地是本門一種武功,可是我們參不透。”寧路三言兩語全交代了。

晚渝也不深究,“這個圖應該這樣填,你們試着走走看看。”兩個老頭按照晚渝的提示開始練起來,果然一切非常順利,兩人大喜。“可是怎麽沒有收勢,總感覺威力不足呀。”寧老頭停下來問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為這圖最大的秘密就是九九歸一。晚渝在九個格子中走了一下得出結論。”高木和寧路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兩個人在院子裏完整地練了起來,收勢威力真的很大呀。老頭高興又有些複雜,參悟那麽長時間都參不透,這個孩子卻瞧一眼就明白了,嫉妒呀。

晚渝把問題解決過後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練,玉流景和千機鶴還是吓了一跳。練武場來的人大約有一百五十十來個,還不算山頭上自練的孩童,這個小丫頭到底要幹什麽呀?

“你傷還沒有好,先歇着吧。”她又轉過身子對玉流景說,“你先去吃飯,待會負責給他們講醫學方面的知識。”指着場上練武的人,“還有一些人過幾天回來,你負責把他們落下的功課補上。下午抽出一個時辰再教那些孩子,以後分班的話再調整。”

玉流景從骨子裏瞧不起她,真把爺當下人了。“你不幹也行,馬上讓兩個老頭揍你一頓,再把你的賣身契貼出去。”晚渝十足一個無賴。

玉流景沒辦法,哼了一聲就離開了。早飯後,他開始了他的教書生涯,兩個老頭還不時過來挑逗他一番意在監督,氣得他直磨牙卻也沒有辦法。

晚渝見果園外還有許多村裏的娃子羨慕地望着他們,有些大人不時地也圍着院前轉。冬季找活幹是很難的。

“爺爺、大娘你們把村裏孩子和女人都集中過來吧。”晚渝到底有些心軟。

蘇老爹和周大娘知道晚渝又有了新的想法。

當蘇老爹和周大娘分頭挨家挨戶通知時,村裏大多數人都沸騰了。村民也只是在外面看着晚渝家的樓房氣派,走進來都被房子的貴氣驚呆了。他們也知道晚渝在青州城裏開了好幾個店,但是也沒有想到樓房裏的裝飾會這麽得富麗堂皇,所以這些人不自覺地戰戰兢兢起來。

“這次找大家來是因為,我的工廠裏需要一些人手。地裏日常管理也需要一些人手,我給大家提供種植蘑菇的方法,如果誰感興趣的話,我會免費提供蘑菇種。還有我的店裏需要大批的雞,所以我給大家免費提供雛雞。”村民們聽了都激動起來,還有這樣的好事,蘑菇還可以種?還在冬天裏?

“大家先靜一下。”晚渝打斷村民的議論,她的聲音不大卻使大夥全靜下來了。“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要和我簽訂合約,種出的蘑菇只能賣給我,雞長大後無論是大雞還是雞蛋也只能賣給我。如果你們同意了,還要簽一份賣身協議。我們可以在協議中定下,你們忠于我不将技術洩密,你們還是自由身,如果你們背叛了我把秘密洩露出去,你們全家人我都可以發賣,并且可以告官。想好再回答,今後要是你們生活好起來,肯定有親朋好友過來打聽,你能不能頂住?頂不住的話,可就是違約。”晚渝講了很多,村民一下安靜下來了。

“我願意。”有人大聲說,村裏和晚渝簽了約的人家現在生活不知有多好。像秦嬸、胖嬸、水生等人家,一家男女老少都在晚渝工廠和田地裏做工,一個月有接近三兩銀子收入了,這是自家一年也賺不來的,還不算免費的工作服。

“我也願意。”“我現在就可以簽。”人群重新沸騰起來,人們對新生活充滿了信心。

“就憑些小恩小惠就想買下村裏每戶全家,這是笑話。”人群裏傳來不适宜的聲音。晚渝不用擡頭就知道這聲音是屬于誰的。

“朱氏,你不願意來可別搗亂。”桃氏上次落選,開始還到處抱怨,可是經過家裏人數落和村裏人的笑話早明白過來了。對于朱氏的挑撥可看不過眼,好不容易晚渝才給大家一次機會,沒有道理讓這個女人給破壞了。其他的村民也毫不理睬朱氏,都用鄙視的目光注視着她。

朱氏沒有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村裏人竟然毫不領情傻了眼。她當家的氣得拉住她離開了晚渝的院子。

晚渝順利地和同意的村民簽下了合約。

今後要想壯大自己的生意,工人肯定少不了。與其讓大家眼紅,不如走共同致富的道路。違約的下場會很慘,村民很清楚,晚渝每天派人給他們洗腦,将他們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挂鈎。思想教育更是從娃娃抓起,她就不相信村民們不和她擰成一股繩。

“按照秋月她們的方法去做,一定要保質保量。大夥想想如果産品質量不過關的話,沒有買咱們的東西,工廠還不關門大吉。”晚渝穿梭在女工中間,不時指點她們的針法和縫合的技巧。

手套、帽子、圍巾、鞋墊、情趣內衣……只要是現代能做的小服飾,晚渝都設計了一些樣式,選取合适的顏色,召集了村裏人開始制作。

現在工廠裏有好幾個車間,相互是不許串門交流的。絹花、頭飾和家紡、打結在第一排,第二排是卡通玩具和鞋墊車間,第三排就是手套等制作了。工廠不僅有女工,年輕的男子也安排在其中,開始大夥還不适應。在晚渝多次教育和月白他們的影響下,大家都适應下來。當然晚渝也警告過大家,“無論你是什麽關系,在廠子裏只能是同事關系。如果有人破壞了規矩,別怪我不講情面。”

工人很快适應了廠裏的工作,全村除去她家的大伯家、朱氏和鮑氏一家以外,其餘人家全動員起來了。老人在家裏負責養小雞、照看蘑菇和忙些家裏零碎活計,勞動力負責田裏和工廠裏的活,孩子天不亮跟着練武,早飯後一節文課,下午放工後再上一節算術課,到了晚上,孩子們還得負責把所學的東西教給父母。全村一片繁忙景象。

說到算術,現在連老人在一百以內的計算都沒問題了,玉流景對這些新穎的計算方式也感了興趣,只要是晚渝上的算術課,他也興致勃勃地參加。

“公子,新出的情趣內衣都不夠賣的,要加班或者增加人手。手套、鞋墊也賣的很火。”小財迷夏荷打着算盤彙報着,“聽說京裏有錢人都過來買了。”

這種火爆情況都在晚渝的意料之中。手套有短的,有分手指的,有帶蓋的大大方便了帶的人做活。有錢人妻妾多,而情趣內衣成了她們争寵的工具,再說穿起來也的确方便漂亮而且舒服。

“公子,和以前一樣讓我們也抽出時間加進去忙吧。”秋月提議,近階段家裏原有的少年、姑娘全忙着讀書和練武,晚渝沒有讓他們進工廠忙。

“也好,待會就讓他們進去忙。”晚渝同意了。

“如果要是村裏所有的男人都會做女紅的話,人手就足了。”夏荷感嘆。

“把這些人集合起來,我有事讓他們忙。”秋月答應一聲,叫人去了。

“爺爺,是不是每年村裏到了夏季都會和去年一樣積水。”晚渝找到蘇老爹問。

“去年還是好的,往年有時有些人家的稻子和房屋都淹了。”蘇老爹見晚渝進來停下了手中的紙牌,這幾人迷上了紙牌中的鬥地主,這也是晚渝新發明的,玉流景是最喜歡玩的。

“出牌出牌。”寧路和玉流景催促着。

蘇老爹趕忙出了一把牌,玉流景手裏的牌大壓住了。他正得意,冷不丁高木一把炸彈下來,全場沒有人壓住。高木出了最後手中的對子跑了,這老頭在其他三人懊惱中,倒是榮辱不驚不動聲色。

“你們先停一下,從今天下午開始,村裏兩個娃娃班也歸你們管。”晚渝說明來意。

“為什麽?”寧路和玉流景不服氣。

“反了你們,想吃閑飯。看你們天天閑的都發黴了。家裏其他人都要到工廠裏幫忙,你們到底去不去?”晚渝發怒了。

“我們早上都教家裏的小子和小姑娘了,既然你們忙我去就是。”寧路見晚渝真生氣了,立刻改口了。

“不去。”玉流景還是不服氣,“前些日子才把千機鶴那家夥的毒壓住,早上還幫你教了娃娃識字。”

聽了玉流景表功似的念叨,晚渝沒有說話,只是斜着眼瞄了瞄寧路,“你小子反了,不去的話小心我揍你。”寧老頭上去給了他一頭彈。

玉流景沒留神被他彈中了,可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着他。

“他不懂事,家裏那麽忙我們當然要搭把手了。放心,你交代的事我們肯定做好。”寧路狗腿似的上去表忠心。

晚渝理都沒有理他,“河道多少年沒有修整呢?”晚渝繼續向蘇老爹詢問。

“修整河道?村裏從來沒有修過呀。”蘇老頭有些納悶,河道都是自流的,難道還要修整?

“我們去把族長和裏正請過來,商量一下梳理河道的事如何?”晚渝半商量半肯定地說。

蘇老爹激動地丢下手裏的牌,一路小跑出去找族長他們了。

不一會兒族長和裏正也氣喘籲籲地跑來了,三個人跑得急,到了院子裏累得講不出話來。月蘿給他們倒了杯茶讓他們喝了幾口才好轉過來。

“晚渝,梳理了河道真的就可以不受水災呢?”老族長太激動,腿手都在顫抖。

“是的,我都考察過了。梳理河道,不僅可以減少水患,還可以将淤泥晾曬作為肥料。”晚渝很肯定地說。

“那好,咱們就組織人幹。”老族長和裏正非常支持這項利民的政策。“不過,村裏的人現在都在你家幹,沒有人手怎麽辦?”裏正激動之餘才想到村裏人都被晚渝包了,就是他們的兒孫都是晚渝的手下了。

“如果幾位長輩相信我的話,就将事情交給我吧。”晚渝自信地說,族長和裏正喜得合不攏嘴,這當然是好事了,求都求不來。

一盞茶功夫後,秋月将村裏壯力都找來了。“今天讓大家過來是有事商讨,聽晚渝說吧。”裏正一句話将事情推給了晚渝。

“大夥都知道,今年我們家和跟着我們插秧栽水稻的人家,稻子産量都翻了。今年你們都跟着我幹,我也不能藏私。這地裏的肥足就是一部分原因,而這肥料之一就有河裏的淤泥,不知大夥有沒有興趣跟着我種水稻?”晚渝沒有直接提梳理河道的事。

這些村裏壯力都激動起來,今年晚渝家水稻的産量早繞花了村裏人的眼。大夥都有心學着栽水稻,可是流于表面的水平可不比實打實的技術。晚渝樂于教,村裏人還不樂壞了。

現在家裏的女人每天都有三十文的收入,就是孩子不僅有書讀、練了武,還有十文錢拿,家裏溫棚養雞、泥房養蘑菇也是晚渝免費教的,連這種田的事晚渝都替他們考慮到了,要他們說什麽好了,這些樸實的漢子眼睛都有些紅了。

晚渝等大夥平靜下來就把梳理河道,積肥的想法對大夥說了。村民一聽梳理河道既可以夏天免于水災還可以積肥,都積極響應起來。老村長他們見晚渝幾句話就搞定了這些村民都滿意地笑了。

每戶出一個男壯力開始了清理河道的大運動,清理出來的淤泥運到指定地點。等淤泥稍微曬幹以後,就讓張伯帶着家裏的人負責拌肥。等石灰按比例加進去後,每家再拉回去一些放在空地儲存加上家裏的各種糞攪拌,冬季的青草很少,現在暫時就每天将燒火後剩下的草木灰加進去,等春季來了放入雜草發酵就是很好的肥料了。

自從清理河道開始,村裏倒是變幹淨許多,就是三歲娃娃都知道,爛白菜幫子都可以作為肥料。落葉不需要人吩咐,村民搶着清掃丢入肥料堆中,随手撿垃圾已經成了村裏人的習慣,這個時代沒有現代不易分解的各種化工制品多好呀,所有東西都可以二次利用。

晚渝早上醒來掙開眼一瞧,怎麽今天起晚了?外面天已經很亮了,怎麽沒有人叫醒她呢?走到窗前向外看,原來是下雪了。晚渝一陣興奮,這雪好大呀,天和地在遠處連接到了一起,到處都是雪,世界變成銀裝素裹的白色世界。

“公子,下雪了。外面有些冷。”秋月拿來白色大氅準備給她披上。“不用,練武時反而很麻煩,不冷。”晚渝非常興奮。

夏荷和秋月就由着她了,家裏所有的人都有好幾身厚厚的棉袍,裏面還有晚渝發明的毛衣、棉馬甲之類的,外出應該不冷。屋裏更是暖和,地龍早就燒上了。

工廠裏的工人、學校裏的孩子都不願意回家,這些地方也燒上了地龍,暖和着了。“快點走,要不就遲到了,小心挨罰。”晚渝催促兩個人,去遲的話就是她也免不了挨揍。

外面的積雪足有四五寸深,人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屋頂、樹上落滿了積雪,絨絨的看起來很舒服,這是這冬天裏的第一場雪。

“往年也會下這麽大的雪嗎?”晚渝對以前的事都沒有印象。

“這雪還行,每年都會有幾場大雪,可比這大多了。到了冬天,哪年沒有凍死的人呀?”秋月有些感嘆。夏荷和晚渝也嘆了口氣,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事,她們也沒有辦法。

大夥在練武場練了一會兒,身上就冒汗了,很多人把棉袍脫了。寧老頭和高木穿着晚渝給他們做的羽絨服來來回回巡查着,惬意得很。

小山包上,千機鶴帶着村裏的孩子也在鍛煉着,孩子們的生活改善了,又天天鍛煉個個身體都很棒。就是村裏的其他人在晚渝的倡導下,大夥每天也會起來鍛煉,除去留在家裏做早飯的人,其餘的人不是在跑跑步就是跳跳繩之類的。整個早上每天都很熱鬧,氣得朱氏和鮑氏頭頂冒煙,這不是撐得慌沒事找事,還讓人睡不睡早覺呢?

等到吃完早飯,村裏人就陸陸續續過來上班了。河道清理完正好封河,村裏許多大老爺們眼紅女人可以賺錢,在家苦練女紅,不少人也達到标準,可以過來上工了。

晚渝很自豪,相信過了不久,千溪村男女老少個個都是全面手。她擔心溫棚和家畜,巡視完工廠就跑到大棚那邊瞧瞧。

大棚頂上也落滿了雪,天空中的雪還在飄着。看看天色,估計這雪還得下一天,“将所有的大棚上的積雪都掃了,小心把棚頂壓折了。”晚渝特意叮囑。

“我這就組織人打掃,這地下固定的土我們也踩實加厚了,風再大也沒有關系。”孫大壯說。晚渝很滿意,這些長工做事非常認真。

“這些雞鴨沒有問題吧?”晚渝轉到家畜那邊。

“沒有問題,蓋了這個大棚,雞鴨産蛋雖然沒有秋天産蛋量高,可是三天總要産一次的。每天按照你的要求,裏面都打掃幹淨還消毒了。”孫二壯媳婦開心地說,沒有想到到了冬季,這些雞鴨還在産蛋呀。

“消毒、衛生不能馬虎。玉流景配置的藥每天要配在飼料中讓它們吃。糞裏的蚯蚓怎麽樣呢?”

“按照你的法子,将糞堆放在一個大棚裏。裏面的蚯蚓很好夠這些雞鴨吃的。”孫大壯媳婦說。

一切安好,晚渝和夏荷沿着村裏的路又回去。忽然她看見前面一個颠腿的老漢穿着單薄的衣裳在撿枯草,他扒開雪費力地把枯草扯出來放進簍子裏。

“這個人是誰?”她問夏荷。

“他呀是村裏的蘇老漢,家裏就他一個人。年輕的時候上山笸了腿,現在一個人住很可憐的。平時大家沒有少接濟他,現在村裏人都忙着,估計沒有人顧上他。”夏荷真是一個八卦女王,村裏沒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人品如何?”

“還行,不怎麽愛講話。”

“蘇大爺,你扯這些草幹什麽?”夏荷走過去問,蘇老漢費力地背起枯草,望了望她們不做聲走了。

“我說他孤僻吧。”夏荷撅撅嘴嘴嘟囔着回來了。“我們回去別理他了。”

“跟着過去看看。”晚渝有些不放心。

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着蘇老漢回到他的房子那兒。這哪是房子呀,四處都是破縫,風呼呼地吹進去,裏面未必就比外面暖和。屋頂上擠滿了沉甸甸的積雪,壓得房子搖搖欲墜,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大爺,我進來了。”晚渝在外面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也不等他答應,人就進去了。

屋子裏果然很冷也沒有燒上火盆,破桌上放着啃了幾口的生地瓜,一個豁了口的碗放在桌上。一張破床靠在牆邊,上面一床破被子和一個木枕頭。屋裏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了,老頭正忙着用扯來的草堵牆上的縫,見晚渝她們進來也不搭理她。

“我溫棚裏還缺一個看棚子的人,不知大爺能不能過去幫忙照看一下。”晚渝措辭很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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