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二年前
晏清鳴點點頭,算是回應。
餐桌上擺放着一人份的早餐,顯然是齊肖霖特意讓人為他留的,他坐下後,一邊吃着早餐,一邊聽着任決和齊肖霖彙報。
任決道,“齊哥,做過DNA比對了,那枚中年男性胫骨是老爺子的骸骨沒錯,目前已經與之前找到的幾塊骸骨放在一起了,可是那塊染血的碎布……我們目前沒有清言先生的DNA樣本,暫時也無法确定。”
一提起這個話題,客廳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齊肖霖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
他現在只想給他爸媽收屍,可忙活了這麽久,只找到了父親的幾根屍骨,母親的遺體毫無進展,清言的線索更是只有那麽一塊碎布而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臨死之前能否将父母的屍骨收集完!
齊肖霖心煩的摸過桌子上的香煙,語氣不善的說道,“咱們手裏那些原來晏家的人,跟着晏家時間最長的是誰?有沒有誰在晏家待過十幾年?”
晏家手下的勢力盤根交錯,手上的血數都數不清,想要用這樣的方法去查,可能性不大。
任決愣了愣,看着晏清鳴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咱們的人都是原本鳴哥手底下的,鳴哥帶人的時間不長,他們在晏家沒有幾年,如果說在晏家時間最長的,那莫過于鳴哥了。”
他像是無意間想起來什麽一樣,說道,“對了,老爺胫骨上被砍過的痕跡很奇怪,與一般刀斧不同,砍下去的痕跡坑坑窪窪,給人造成的痛苦更勝,這是晏家獨有的荊刀造成的傷口,這種刀鳴哥也有,我記着鳴哥十幾歲的時候還特意用人練習過刀法,會不會……”
話未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晏清鳴一眼,這番話落下,齊肖霖的目光瞬間和刀子似的掃向晏清鳴。
荊刀,這種刀晏家獨有,折磨人的程度遠比一般的刀刃要狠的多,削鐵如泥,可是鍛造工藝複雜,一把就要花費不少的人力物力,他們也不願意外傳,所以只有晏家內部的骨幹才有,總共加起來不到二十把。
晏鋒那種畜生,把活人拿過來給晏清鳴練手這種事不是做不出來。
齊肖霖沉聲問道,“你幾歲開始接觸荊刀?”
晏清鳴捏着筷子的手頓了頓,道,“記不清了。”
任決跟他幾乎是同時開口,“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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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肖霖的眸子微眯,眼底的探究一晃而過。
清鳴今年二十九歲,十七歲,十二年前,齊家出事的那一年……
晏清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扭頭看向任決,他眼神中的寒意看的任決面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晏清鳴皮笑肉不笑的冷嘲一聲,“辛苦你了,記得比我自己還清楚。”
任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我一直跟在鳴哥身邊,自然記得清楚一些。”
他是孤兒,從小被晏家從人販子手裏帶回去,剛到晏家的時候不過六七歲而已。
晏清鳴笑了笑,“是嗎?那還真是辛苦你這份“忠心”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晏家出事的那一晚,自己就是在任決的哄騙下喝下了有問題的茶,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齊肖霖強行帶來人生地不熟的青城!
晏清鳴道,“既然記得這麽清楚,那怎麽會不知道我用來練手的都是晏家的叛徒?有什麽話直言就好,都坐在這裏,你何必拐彎抹角?”
“還有,在晏家時間最長的不是我,我十幾歲才被晏鋒撿回去,任決,你才是在晏家長大,名副其實的元老級別的人。”
一番話,直接讓任決白了臉,齊肖霖審視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如刀子般銳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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