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此初遇

步入夜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得幾個人心直跟着顫，莫彥皺了着眉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了。韋小樂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一進大廳領位員便朝着他微笑的走過來，三兩句話間便敲定了位于三樓的包間。

“莫姐，一二樓比較吵，我們去樓上安靜些。”小樂一邊随着勁爆的音樂向前滑着舞步一邊笑嘻嘻的跟莫彥大聲說道。

莫彥微微點點頭，看着朋友們明顯因為環境的不同而興奮起來的樣子，她真的是感覺自己落伍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領會到，部隊和社會真的是隔了天的兩個世界。

幾個人坐進包間沒一會功夫，服務生便開始上酒水，待上齊以後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先是向在座的幾人點頭之後在小樂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韋小樂臉上漸漸浮起壞笑來，他轉過頭看着幾個人大聲的說：“要不要來幾個陪酒的啊？”

莫彥聽了話輕挑一下眉，看了看大家又看着此時正壞笑的小樂。

“陪什麽陪，這麽多人陪你還不夠？”還沒等旁人說話，曲思穎便朝着小樂吼了回去。

韋小樂很不以為然的吐了下舌頭，轉頭對着齊亮說：“亮哥，找幾個陪酒小妹呗，他們都老古板，不懂的享受。”

“就你小子會享受，舌頭都大成什麽樣了？你還找陪酒？不想好了。”

“就是就是，今兒莫回來，找什麽陪酒的。”接話的是坐在對面的薛鵬，說着話他還意有所指的對小樂眨了兩下眼睛。

韋小樂皺了下帥氣的眉，看着莫彥突然說：“我給莫姐也找個女人！！！”

小樂的話一出，衆人齊刷刷看向莫彥。莫彥沒想到小樂這樣說，她先是一愣之後竟笑呵呵說：“好啊，你小子還真沒忘記你姐姐我有這喜好呢。”說完她便爽朗的笑了起來。

莫彥一句話說的大家錯愕當場，之後曲思穎哈哈一笑朝着莫彥依靠過來故作小鳥依人狀細聲細語的說：“莫姐姐，妹妹陪你如何？”

莫彥看着曲思穎搞怪的神情順勢摟着她玩笑着說：“求之不得。”

這一晚大家當然沒有叫什麽陪酒小姐，之前那頓幾個人都喝的有些高，随着茶幾上的酒瓶子不斷的空了以後，包間裏的氣氛便更加嗨了起來。

這一鬧直到後半夜幾個橫七豎八倒在沙發上的人才顯出倦意來，莫彥晃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起身站了起來，她在腦子不斷的提醒自己，再這樣鬧騰下去怕是明天也不用去報到了。

夜晚的風很涼，莫彥一行六人晃出夜宴。這個時間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偶爾幾輛空的士慢行過來，路過的路過等客的等客。

“不要開車了，走走吧。”莫彥迎着風攏了攏散落的長發，輕柔的說。

“不行，我明天還要上庭可沒時間跟你們壓馬路了。”曲思穎眨着眼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有些含糊的說。

“那就都上車吧，這個時候了，路上車少。”齊亮打量了衆人一眼，看着季明川又說：“我和明川開車。”說完話他從韋小樂口袋裏翻出車鑰匙率先上了車。

“莫姐，穎姐，我送你們吧！”季明川見齊亮率先上車，他走到莫彥身前看着兩人說道。

“明川，你沒事吧？”莫彥看着季明川反問道。

“沒事，我喝的少。”

“那你送你穎姐、鵬哥他們回去，我跟小樂一路我載他，順道把亮哥送回去。”說完話莫彥走到小樂車前拉開駕駛門把已經準備啓動車子的齊亮拉下車自己坐了進去。

莫彥目送前面季明川開着的車離開車位，上了馬路，跟着她便啓動了車子。真的有些喝多了，莫彥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慢慢向後倒着車，待車剛倒了一半莫彥正打算回輪的時候，便聽見安靜的夜突然兩聲“砰砰”脆響，莫彥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轉過頭便看見夜宴門前不知什麽時候擁出幾個兇相男人，而跑在最前面的男人手裏握着的竟是一把手槍。

“哇！！槍戰片！！”還沒等莫彥反應，坐在副駕駛的韋小樂首先叫了出來，他很是激動的喊了一聲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左右摸索了兩下，竟莽撞的拉開車門跨下了車。

“小樂回來，危險！”莫彥見明顯喝高的小樂下了車，她的聲音有些走板，可這一切又來的太快她已無力阻擋，她趕緊回頭囑咐齊亮一句便也跟下了車。

此時剛剛那幾個男人正向前跑去似乎在追趕什麽人，而他們跑過的地方正躺着一個胸部中彈的男人。莫彥快速的繞過車子對面，單手抓住小樂的手臂迅速拉開車門一邊塞他進車子一邊向後座的齊亮說：“快報警。”之後她關上車門想也沒想的朝着幾人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莫彥快速的穿過馬路，馬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她向前越過追趕着的男人們就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有些跛腳的男人正單手扯着一個看上去8、9歲穿着校服的小男孩有些吃力的向前奔跑着。

莫彥心下略一思考，本能的觀察四周地形，她沒有繼續追趕下去而是朝着一邊的小胡同拐了進去。進了胡同，奔跑了一段不是很長的路，很快她便能看見前方的正路，莫彥停下腳步靜默了幾秒，果然沒一會功夫那個拉扯着男孩的跛腳男人便跑了過來。

莫彥看準時機伸手一把拉過小男孩把他護在了身後，跛腳男人被莫彥拽的一個踉跄，他皺眉望過來之後又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一刻沒停的朝前跑了去。

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警車聲，莫彥也不敢多做停留她顧不上小男孩明顯不住發抖的身體，拉上他掩進了身邊的牆角處。

随着蹬蹬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近了，幾個男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老大，警察來了，怎麽辦？”

“老大我們快跑吧，剛不知道那個人死了沒有，被抓住了可就麻煩了。”

“慌什麽慌，我們這樣回去東哥會饒了我們嗎？先別管那小兔崽子了，把瘸子抓回去再說。”

跟着混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遠離。莫彥才小心的探出頭，确定安全以後把小男孩從身後拉了出來，她蹲下身子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還好男孩除了臉哭花了以外并沒有受任何的傷。

“小朋友不哭了，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名字？”莫彥蹲下身子盡量跟小男孩平視，她放柔了聲音親切的問道。

小男孩真的是吓的不輕，因為被拉着跑了一段距離直到這個時候他的胸口處還起伏的厲害，一雙淚眼正無助的望着莫彥，似乎在辨認眼前的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還沒等莫彥哄着小男孩講出話，身後便又響起了跑步聲，莫彥本能的反應迅速，她轉過身把小男孩再次護到身後。

“不許動，把手慢慢舉過頭頂。”

莫彥皺了一下眉看着眼前幾個穿着警服的年輕男子，而在她身後分明感覺到小男孩的手正緊緊緊的抓着她的衣服。她剛想回手握住小男孩的手，就見身前身穿警服的年輕警察很是緊張的舉着手槍向前走了兩步提高聲音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說着話他還示威似的晃了晃手裏的槍。

莫彥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很不屑的想這幫警察當真都是□的嗎？這樣的情形也能把她當成壞人。無奈人家手裏有家夥，莫彥緩慢的把雙手擡高過頭頂，跟着用頭指了指前方說：“壞人已經跑過去了，你們再盯着我怕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小警察看着莫彥嚴肅的樣子略一沉思，便回過頭去跟後面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警察也還算是訓練有素相互遞了個眼神便朝着前方追趕了過去。

此時莫彥的面前就剩下一個人，她有些戲谑的看着面前不足兩米距離、仍舊神經緊繃端着槍的小警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舉在頭頂的手也慢慢放了下來。

“你別動。”小警察見莫彥有所動作有些嚴厲的說。

莫彥沒有理會他，她反手握住身後小男孩的手讓他往自己身前靠了靠，可就單單是這單純的幾個動作卻惹起小警察的猜疑，就見他端着槍兩步跨上前來，反手就要來扣莫彥的手腕。

莫彥在部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可算是身經百戰，別說一個看上去稚嫩的小警察，即便是對面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她也毫無畏懼、應付有餘。

只是一瞬間的時候，本來還舉着槍看似占上風的小警察便被莫彥三兩下按在了牆壁上，莫彥牽着小男孩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她單手反扣着警察的手腕有些溫怒的說：“我都說了我不是壞人，還有，我很反感別人無緣由的靠近我半分。”

小警察掙紮了幾下竟發現身後看似柔弱的女人抓的他死死的，他剛想說話，身後便響起了另外一個冷冷的女聲：“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現在卻卻實實是在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