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甜蜜的味道
“什麽情況？”随着急促的腳步聲走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強子，放下槍，她是自己人。”接話的竟然是剛剛被莫彥踹到地上的男人，他被人駕起來有些吃力的走上前，“我知道她，她是三隊新來的，是喬清雨喬隊長的手下……”男人說話都有些漏氣，看來莫彥這一腳踢的他實在不輕。
兩人走到莫彥身前，受傷的男人看着一邊站立一臉嚴肅的人點了點頭，有些吃力的對莫彥又道：“之前就聽說你身手不錯，第一次出手差點傷了佟旭，今兒我算是見識了……”
對于男人話裏話外都帶着諷刺，莫彥高傲的扯了下嘴角，沒有接話。雖然她和這些警察算是有過兩次小“誤會”，可她并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屬于不明情況下的自我保護，即便是追究，也頂多算是防衛過當。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之前低沉的聲音此時更冷了一些，透着手電光線一張陰森的臉，眉頭緊蹙。
“身為警察，我當然是來調查現場的。”莫彥不卑不亢的回。原本因為傷了同事她心裏還覺得有那麽點點過意不去，只是她看見面前這拽到不行的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那一丁點的悔意頓時全無，語氣也變得強勢起來。
黑臉男人瞪視着莫彥幾秒鐘，也不打算跟她多做糾纏，這種新人才能犯得低級錯誤他也懶得說教。瞪視了莫彥一會便掏出手機一邊向前樓走去一邊撥通了電話。
莫彥看了看身前幾個男人，各個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想也知道走掉的男人肯定去喬清雨那告自己狀了。她撇撇嘴，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挺直腰板昂首繞過身前人，沖着前樓光亮處走去。半路殺出幾個程咬金，她也沒心情親自做驗證了，她倒想趕緊回家泡泡澡美美的睡一覺來的更舒服一些。
還沒等莫彥走出小區，口袋裏的電話就突然的響了起來，莫彥把手伸進口袋裏，她都不用看也知道這通電話一定是喬清雨打來的。
莫彥任由電話在口袋裏歡快的歌唱，她保持部隊養成的軍人走姿微熬着頭走過黑臉男人身側，卻是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徑直向着小區外走去。
“你需要給出個解釋。”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莫彥回頭，淡淡的說：“你不是已經通知了我們隊長，就不用跟你做什麽解釋了吧。”
看見莫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悔改的樣子，黑臉男人沒在說話，眼看着她人走出小區。心裏想着，真是什麽性格的人帶什麽樣的兵，這人跟喬清雨一個樣，冷着張臉，犯了錯還這般能高傲。
剛跨上機車，莫彥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她沒做遲疑，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在什麽地方？”
“你都知道，還問什麽。”
“這麽晚你去那裏幹什麽？我有給你過任務嗎？”
冰冷冷沒有聲調的語言莫彥聽不出喬清雨是不是真的有生氣，她想了想說：“我只是有些疑慮，就過來想驗證一下。”
“沒有人告訴過你，警察出現場要至少有一名同事在場嗎？”
這句話喬清雨的語氣倒是顯示出些溫怒，莫彥獨自撇撇嘴，心裏回答：還真沒人跟她說過這些。
“我在辦公室，給你二十分鐘時間，馬上趕過來。”
直到電話裏傳來不間斷的“嘟嘟”聲音，莫彥才慢慢的放下手臂，這麽晚了喬清雨竟然還在辦公室，這人是有多能幹？
夜晚無人的街道，機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奔馳而去，這是莫彥第一次在夜城市區把車開的如此的快。她的目的地是夜城刑警隊大院，雖然明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可她此時的心情倒是像去等待人獎賞一般，歸心似箭。
十五分鐘以後，喬清雨的辦公室被人從外面推開，莫彥帶着一身的涼氣走了進來。她的臉被冷風吹的微微紅，在看見辦公桌後面坐着的喬清雨時，也不管人表情是不是愉快，首先彎下眉笑眯眯的看着她。
喬清雨從檔案裏擡起頭，看着面前門也不敲的莫彥微微蹙眉，之後她站起身，接了杯熱水放到莫彥面前的辦公桌上。
“四組正在蹲守犯罪分子，這麽晚了你跑過去到底是想幹什麽？”喬清雨放好水杯又繞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擡頭認真的看着莫彥問。
莫彥雙手捧着冒着熱氣的水杯，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開口說：“白天的時候我一直覺得那扇開着的窗子有蹊跷，這個想法一直在腦袋裏繞啊繞的，反正弄明白我也睡不着，所以就去看一下喽。”
喬清雨看着莫彥一副玩世不恭、一點沒有嚴肅态度，她壓下心頭的氣，揚眉問：“那你是看出什麽來了？”
“我認為那個安全套的主人，應該是從窗子匆忙離開的。”
喬清雨皺眉，這女人還真不知道什麽是隐晦，安全套三個字說的這叫一個順溜。
“那你又是為什麽要動手打人？”
“是他們先用強光手電晃我的，我本能的自衛。”說完話，莫彥還像模像樣的眨了眨眼睛，她想讓喬清雨注意到，到現在她的眼睛還難受呢。
“你的自衛也太過了，把人踢到地上都爬不起來？”喬清雨感覺對待莫彥，自己有些力不從心，她一邊挑眉問，一邊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文件。
莫彥小口的喝着熱水，偷眼看着燈光下更顯氣質美的喬清雨，心裏竟有些飄飄然起來。果然女人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很美，這樣的美是她在部隊裏那些不分性別的戰友身上，享受不到的。
喬清雨收拾好東西，便從衣架上取下大衣和背包，站在辦公桌一側面無表情的看着一直笑眯眯偷看自己也不回答問題的莫彥。冷聲道：“你不走？”
“啊……走走走走。”莫彥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和喬清雨平視，歪着頭看着她問：“我的頭盔呢。”
喬清雨見莫彥離她這麽近以為她又要說什麽自己想不到的話，再聽到頭盔兩字，才放下心，重新走到桌子後面，從臺子上提出兩個頭盔來。
莫彥上前接過來，一手抱着一個側了側身，表示可以走了。
此時已經過了夜裏一點，整個刑警大樓除了莫彥這一層有幾處燈光外，整個都是黑洞洞的，兩個人走進電梯，莫彥站在了喬清雨的身側。
“你怎麽工作到這麽晚？”莫彥見喬清雨一直不說話，她出聲問道。
“手頭上有點事情，是今天必須要處理好的。”
莫彥撇撇嘴，這女人工作起來真的是不要命了，她看了一眼電梯向下的數字，又問：“叔叔身體好點了嗎？彤彤誰帶着呢？”
“還行，今晚鄰居周阿姨幫忙去幼兒園接的彤彤。”
“這樣也總不是辦法。”莫彥想象着喬清雨家那沒人照顧的一老一小，這人工作一直都是這麽忙，不能總是麻煩別人幫着照顧她們吧？
“我也知道，正在想辦法。”喬清雨語氣低低的說。工作、家庭兩邊都不能耽誤，她就只有一個自己……最近真的是感覺有些身心俱疲。
莫彥随着喬清雨出了電梯，那略顯清瘦的背影，和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疲憊讓她覺得心疼，沒來由的想去關心，想要替她去分擔。
兩個人不再說話，很有默契的同時走向莫彥的機車。莫彥把安全頭盔交到喬清雨手裏先一步跨上機車，之後向她伸出手。
喬清雨微微一停頓纖細柔軟的手便放在了莫彥溫暖的手心裏，擡腿坐在了她的身後。莫彥感受着身後跟自己貼的很近的女人身上的體溫，向後微仰了頭，說：“夜裏風大，把衣服扣緊些。”之後雙手拉住喬清雨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際，才戴上自己的頭盔，轟了兩下油門向着街道上開過去。
二十多分鐘以後，莫彥載着喬清雨來到了喬清雨家的樓下。喬清雨首先下了車，摘下頭盔用手攏了攏長發把頭盔遞到莫彥面前。
“謝謝你送我回來，這麽晚了，快點回去吧。”
“送給你了，說不定以後會經常用到的。而且，我一個人也用不着兩個頭盔。”莫彥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挂在車把手上，随後也下了車。
“走吧，我送你上去。”
“呃……”看見莫彥如此風度的作為，喬清雨一時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不知怎地腦袋裏突然冒出之前莫彥說過的一句話：“我沒有男朋友，因為我喜歡的是女人……”還有她第一來家裏，怎麽也不肯離開的模樣……
“呵呵。”莫彥看着喬清雨走神，往她身前走了兩步，伸手拿過她懷裏抱着的頭盔，很自然的牽上她的左手，向一片漆黑的樓洞口走了進去。
喬清雨先是手一僵，跟着做小小的掙紮，卻發現莫彥在随着她的動作而加了力量。她看着認真上樓梯的莫彥，心跳竟有些加速，緊張卻不反感。
這一晚莫彥回到家都已經夜裏兩點多了，泡在浴缸裏想着樓道裏安靜、任由她牽着手的喬清雨，心底湧出一絲甜蜜的味道，她伸手端起一邊的紅酒杯抿了一口，甜美的味道便蔓延到嘴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