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險的訊號
葉文軒敲門後,鐘越很快就來開門,明顯是等着他來,葉文軒一大步跨進屋裏擁住鐘越來了個纏綿的熱吻,鐘越起初有些掙紮,但在葉文軒強勢的動作下,只得順從的張開嘴和他糾纏。
老二伸出頭看見葉文軒和一個男人在門口就吻起來了,不由得拿着手機道「袁哥,他來私會情人的,兩人在門口接吻呢。」
電話那段一陣沉默,而後袁新問道「看清楚是誰了嗎?」
「有些面熟,但是說不出名字。」老二為難道。
他身後的青年插話「是鐘越,最近剛紅起來的小明星。」
「袁哥,宇傑說是鐘越,當明星的。」老二邊說邊往前貓步,這時葉文軒和鐘越已經進屋了。
宇傑大方的從他身邊走出去,站在門前的拐角處打量。
「估計現在在辦事,沒個把小時他出不來。」老二抱怨道「這樣盯着他沒辦法,袁哥,我看他一點也不慌張,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
袁新輕笑,「你過來,讓宇傑一個人守着。」
「好勒。」老二興高采烈的拍拍宇傑的肩,「袁哥說了讓我過去,你先看着,我走了。」
宇傑面無表情的點頭讓他走。
葉文軒邊吻鐘越邊脫他的衣服,兩人陷入柔軟的床上,肢體糾纏,鐘越帥氣的臉上有隐忍和不甘,葉文軒從他□的身體上爬起來,啵的親了他的嘴巴一大口,而後笑道「你真以為是上刑場呢,這副樣子算是忠貞守節了?」
「要幹就快點,廢話少說。」鐘越側過臉,不耐煩的說道。
葉文軒心想,這就是任一鳴所謂的搞定?擺明是威逼利誘才讓人家來的,葉文軒雖然愛好美色,但他從不喜歡強迫別人。
「說說看,為什麽來這裏。」葉文軒邊說邊脫衣服,盡顯流氓本質。
鐘越看着葉文軒身上居然有防彈衣,不由得眼神一暗,「你不是很清楚嗎?」
「清楚?我可是對你一無所知,不管你是為什麽來這裏,既然來了你就要有獻身的準備。」葉文軒順手撈起鐘越脫到地上的衣服,飛快的穿好,鐘越不解的看着他一系列動作,心裏有些訝異,嘴上緊的很,不答葉文軒話了。
「不說是吧,我不勉強,不過鐘越,從你今天來到這裏開始,你就應該是做好打算了,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今天你幫我一個忙,我就既往不咎,不管你是為什麽來這裏,我都可以幫你搞定。」葉文軒坐到床邊,捏着鐘越的下巴輕聲道。
鐘越眼神一動,有幾分遲疑,終究開了口「要我做什麽?」
「等會出門假裝我,引走外面的人。」
鐘越和葉文軒都是那種身材挺拔,腿長腰細的好條子,粗略看去,背影有幾分相似,所以在想到要金蟬脫殼時,葉文軒第一個想到了鐘越。
「他們是什麽人?」鐘越皺眉。
葉文軒呵出一口氣在鐘越耳畔,「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葉文軒起身撈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扔給鐘越,「說說你的要求。」
鐘越深深的看了葉文軒一眼,「任一鳴之前答應我,我陪你,他就幫路雲拍電影。」
「路雲?」葉文軒反問,莞爾一笑,似有些明白「你的心上人?」
「路雲,是我的學長。」鐘越的語氣莫名的有些哀傷。
鐘越低着頭默默的穿着衣服,那抑郁的側臉讓葉文軒不禁有些同情他,「為了一個普通的學長你願意主動獻身?開什麽玩笑。」
「我暗戀他很多年……可是後來才知道他過的很不好,我……想幫幫他,僅此而已。」鐘越并不想過多的提這件事,很快就把衣服給穿好了。
葉文軒看了一下時間,一點四十分,轉身扔給鐘越一頂鴨舌帽,「好,我答應你。」
鐘越走到門邊,葉文軒輕聲道「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看,帽子壓的低些,外面有輛銀色跑車,直接上車,車上的人會帶你離開,記住,不管你看到後面跟着你的是誰都不要回頭,別讓他看到你的臉。」
「我知道。」鐘越看也不看葉文軒就打開門低着頭快步的從房裏出去了,宇傑眼看房裏出了人立馬躲到側面去,待片刻後再瞄過去,人已經進了電梯,宇傑跑到消防電梯。
「袁哥,他出來了。」
「我跟着他,他上車了。」
「恩,随時聯系。」
袁新關掉手機心裏還有些狐疑,他身旁的老二咋呼道「還以為他沒個把小時出不來,看來葉文軒那兒不太行。」
本來說的就是低級笑話,大夥兒一聽就都笑了,袁新面色發冷,盯着前方的路道「葉文軒沒那麽簡單,我懷疑這裏面有鬼。讓周圍的人再去酒店看看。」
老二收起笑臉,嚴肅道「好的,袁哥。」
葉文軒在鐘越離開不到一分鐘就跟着離開了天上星,古新明的地下倉庫離市區很遠,就算是出租車也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雨勢越來越大,葉文軒時刻盯着手機看,意外的安靜,快兩個多小時過去,任一鳴再沒有一個電話過來,葉文軒不敢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怕警察有竊聽系統,但是心裏總是有些擔憂。
直到到達長嶺岸物流中心,葉文軒低伏在出租車裏看周圍的動靜,自從出了市區,往這裏來的人就越來越少,不一會兒葉文軒就看到了任一鳴的車子停靠在一個集裝倉庫的旁邊,而那個倉庫周圍有不少人在巡邏。
葉文軒吩咐司機在離物流中心不遠的加油站停車,待出租車走的遠了,他才拿起手機打電話,但是撥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接聽,正當葉文軒準備去倉庫時,一輛意外的車子出現在了視野裏,葉文軒連忙在加油站躲了起來。
古新明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陸哥,這件事都虧你擔待,要不然一鳴肯定要出賣咱們。」
葉文軒手握緊成拳,他側過臉偷偷看向那邊,一眼就看見了一身黑色休閑服的陸湛衡站在古新明身邊,而他的法拉利正在加油。
「恩,這件事你自己小心處理,那筆錢真的不是你吞的?」陸湛衡的語氣平淡,讓人看不出喜怒。
古新明大笑,搖頭「陸哥,你說說看我怎麽會砸自己的生意,那四個人死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還要着急怎麽和越南那批人交差,再說了,警察最近查的那麽嚴,雖然有……」
結果還不等古新明把話說完,陸湛衡就皺眉了,「說了多少遍,不要提他,你還在和他背地裏來往?」語氣竟有些危險。
古新明一愣,讪笑「沒沒沒,陸哥的話我謹記于心,就是前段時間被查的太嚴,讓他放了點油水,他也算夠意思,照顧了我的地盤。」
葉文軒不由得想,原來他們在警局有內應,難怪這些年他們的毒品能賣的那麽猖獗,還沒有被警方盯上。
「沒事不要去找他,最近也別來找我,重案組那邊不會輕易放松這個案子,你萬事小心,至于任一鳴你要好好管教他,別只管和他在床上過瘾,把他逼急了,他會反咬你一口。」陸湛衡說罷打開車門,進了車,匆忙的和古新明揮手作別。
加油站的小弟走到古新明身邊笑道「大哥,事情都安排妥當,不過任少爺還在耍脾氣不願意出來。」
古新明無奈的笑道「他就是這個樣子,對了,倉庫那邊看守……」
誰知還不等古新明的話說完,只聽轟隆一聲,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轟然襲來,一切來的太快,讓人完全沒辦法反應過來,葉文軒被這突然襲來的爆炸震的立刻蹲到了地上,等轟鳴聲過去,葉文軒立馬反應過來,爆炸的是,古新明的倉庫。
「大哥,昨天的貨還在倉庫裏。」
「一鳴,一鳴,他還在倉庫裏沒出來。」誰知古新明根本不想理會小弟說的什麽貨物,他看着大火熊熊燃燒的倉庫那邊,喃喃道。
說罷,立刻向那邊跑去,而那個小弟也立刻跟着過去了。
葉文軒眼看他們穿越馬路去了物流中心那邊,立刻出來往那邊跑去,一路跑一路打電話,但是電話不再是無人接聽,而是女聲僵硬的重複着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任一鳴,你出來了嗎?
不是說好要等我嗎?任一鳴。
任一鳴……
葉文軒跑到物流中心那邊時,除了大批的工作的人員在搶救物資和滅火,就是看見古新明拼命的要掙開那幫小弟的阻攔,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一鳴,你出來!你出來!任一鳴,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救他!!!!!」
「任一鳴,你出來!你他媽給我出來!」
「大哥,你不能進去,我們要趕緊離開,等一會警察來了我們就很難脫身。」
「一鳴,你別和我生氣,你出來!!!!」
「大哥,大哥!倉庫裏的貨太多,我們會露餡的,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古新明眼看着這火焰越少越高,而不遠處的警笛逐步逼近,他木然的用手擦幹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淚的水滴,狠絕道「一鳴,我一定給你報仇。」
葉文軒手腳冰涼的躲在暗處看火光熊熊燃燒,就連大雨也澆滅不了,那組建的倉庫在烈焰裏一寸寸化作灰燼,葉文軒耳邊充斥着匆忙的腳步聲,當他回頭時,就見陸湛衡坐在車裏,在馬路邊上直直的看着他。
這一刻,葉文軒沒有想過逃,也沒有想過如何去質問他,這件事他到底參與了多少,抑或者剛剛那場爆炸與他有什麽關系。
他們兩人隔着馬路和綠化帶對視着,直到警車來臨,葉文軒也沒想過躲起來,他站在原地等待着警察向他逼近。
袁新震怒的聲音在葉文軒耳邊炸響,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葉文軒,我們又見面了。」
葉文軒回頭朝他淡淡一笑,「是啊,好巧,你看這是不是緣分。」
袁新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愣了一下,才有些厭惡的皺眉道「任一鳴在爆炸的倉庫裏嗎?」
「等火滅了,驗屍不就知道了。」葉文軒有些惡意的朝袁新道。
袁新聞言冷笑,「你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葉文軒不再回答他,他看着陸湛衡一步步向他走來,袁新側過頭看見陸湛衡似乎也有些詫異。
陸湛衡微笑的朝袁新打了個招呼,「你好,袁警官。」
「真是好日子,下這麽大雨,大家也能來這麽偏僻的地方。」袁新語氣不善。
葉文軒聳肩,「袁警官真沒情趣,下雨約會豈不是更浪漫。」
袁新看了看陸湛衡又看了看葉文軒,笑道「莫非二位來這裏是來約會的,這荒郊野外,我看真沒什麽好玩的。」
還不等陸湛衡回答,葉文軒就伸手将陸湛衡往懷裏一帶,親密的和他擁抱着,挑釁的看着袁新「我們是打算去山上看雨景,途徑這裏,看見這邊有爆炸,過來看熱鬧而已,不影響公共秩序吧。」
袁新聽着葉文軒的狡辯,也不惱火了,他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轉身潇灑的帶着一群人去了現場勘察。
葉文軒看袁新不糾纏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陸湛衡這時開口,「我們談談。」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葉文軒眼皮都不擡,給他臉色看。
陸湛衡抓住葉文軒的手,上前一步,趁他沒回神的時候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葉文軒沒反應過來他的動作,愣愣的站在原地被陸湛衡小心翼翼的吻着。
這種潮濕的觸感,讓葉文軒心裏一陣苦澀,他該質問責罵和推開陸湛衡,可是,這一刻他卻是甘心的沉醉着。
雨淅瀝瀝的下着,宇傑打着傘撐在袁新的面前,而袁新剛剛一直站在雨裏,傻傻的看着在路邊已經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
宇傑輕笑,「他們可真是奇怪,這樣也能在一起,為什麽你能忍受他這樣對你。」
袁新轉身不去看他們,邊走邊道「呵,我最樂意的事情就是看他們生不如死。」
宇傑追上他,語氣輕快「我也很想看到那樣的場面呢。」
屍檢的結果很快就公布出來,死傷七人,證實在倉庫內被燒死的男子為任一鳴,警方公布信息的時候,葉文軒很平靜,出乎意料的,沒有意料的那麽痛苦。
在任家的喪禮上,陸湛衡虛僞的慰問二老,葉文軒全程緘默,看着幫會裏的人上香叩首,直到古新明到來,這件案子事發于他的倉庫,警方這幾天沒少糾纏他,但是他能撇的撇,話說的八面玲珑,真是滴水不漏。可是當古新明走進來大家都驚訝了,一向風流潇灑,目中無人的古新明竟然憔悴的像是一夜白頭。
葉文軒忍住把古新明打趴下的沖動,看他在任一鳴遺像前跪下時黯然轉身,在岀大門時,他回頭再看古新明匍匐在遺像前,久久沒有動彈,葉文軒想,這就是任一鳴給他的懲罰嗎?
葉文軒這次沒開車過來,任家在半山腰上,走下去兩個多小時,但是他不趕時間就由着自己晃蕩在這空曠的盤山公路上。
「我叫任一鳴,一鳴驚人,聽說你是葉家的大少爺,看不出來出身名門吶,這身行頭值多少錢。」那年他和任一鳴怎麽認識的,好像就是那次在校門口任一鳴挑釁他。
「啞巴啊。問你話呢,再不說話我一巴掌扇死你。」任一鳴嚣張的喊到,「呦,看了幾部港臺片就裝酷了,看我不收拾你小子。」
「疼疼疼……大哥,我……我知道錯了,你松手,我的手要折了……」
「只要你松手,從此之後你是我大哥!」任一鳴嬉皮笑臉道,可沒過多久任一鳴就去國外讀書了。直到後來他回國,卻沒有從商,而是混黑幫。
「你……你是葉文軒?」
「我說看着像,不錯呀,當年就一幅老大的樣子,現在氣勢更足了。」
「葉哥,走,和哥們快活去……」
「文軒,你喝醉了?」任一鳴醉眼朦胧道「文軒……你喜歡過誰嗎?我真是……承受不了了,為什麽我要回來,為什麽我付出一切他都不能明白。」
「我……好累。」
「你知道嗎,除了上床,我和他什麽都沒有……有時候我真想告訴他,別等到我走了他才後悔。」
「明明是滿腹牢騷,還是不舍得離開,就由着我糟踐自己吧,等哪天真的累了,就歇會。」
「葉哥,陸總人不錯,你真的要考慮一下啊,別到時候真的錯過了,再後悔就沒用了。」任一鳴打趣道「別相信緣分,誰知道是不是孽緣,像我和他這樣相互折磨,真是寧可不要認識才好。」
「葉哥,就這樣吧,我認命了。」
認命了,也結束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弄人。
葉文軒想,到底他和陸湛衡是不是孽緣呢,誰能回答他呢
突然而來的急剎車讓葉文軒有了警覺,還不待他回頭,就被人一棍子敲到腦袋上,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和棍擊,中間夾帶着葉文軒的反抗,奈何來人身手了得,迎面來的木棍直接讓他陷入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 任一鳴死了==,留下一大幫子人苦逼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