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爹娘,是姑姑是姑姑。”
楊奇一聽忙剎住腳步,追在後面的柳氏氣喘籲籲的把凳子一放,一屁股坐下:“小姑,你大半夜搞什麽名堂,純心吓死人啊。”
青子那個冤啊,跺了跺腳,走到停在原地喘息的楊奇面前,指着自己的喉嚨啊啊的叫喚了幾聲。
楊奇一臉不解的看着妹子:“青子,你有話就說,瞎比劃什麽。”
柳氏也擡頭責怪道:“就是啊,青子,你敲門就敲門,問你是誰咋就不應,差點沒把我吓暈過去。”
青子現在才體會到什麽叫有口難言,記得直跺腳,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用力的擺了擺手,滿臉的焦急。
兩口子面面相觑,虎兒也是一臉迷茫,青子郁悶的就差去撞牆了,還好一直站在屋檐下的馬田兒怯怯道:“小姐是不是說自己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了。”
一瞬間,青子激動的差點就過去吻馬田兒的腳趾頭了,這一刻才發現能被人理解實在是太幸福的事情了。
“什麽,青子你不能說話了?”還沒等青子回味過來,柳氏一個噌的奔到青子面前,急急的拉過她的身子,對着月光細細的看。“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大半夜睡得好好的怎麽就沒聲音了。”
楊奇也是一臉擔心:“就是啊,妹子,這怎麽回事啊。”
青子心裏那個恨啊,哥嫂,我現在說不出話,我咋回答你啊。還是虎兒聰明:“爹娘,你不要拉着姑姑問,姑姑不能說話,想回答也回答不了,我屋裏還有筆墨,讓姑姑寫出來給你們看。”
青子使勁的點了點頭,這才一幫人移到屋內,柳氏點上油燈,虎兒回屋拿筆墨,楊奇和青子坐在登子上,一個擔憂一個垂頭喪氣。馬田兒站在一邊有些躊躇,柳氏點好燈看到馬田兒的穿着,臉色馬上的虎了下來:“這裏沒你的事,回屋去吧。”
“是。”馬田兒巴不得,剛才出來的急,上面披了件外套,下面可是中褲,怎麽站都不自在。
青子連眼都沒擡,現在自顧不暇哪還去關心別人的情形。
虎兒把筆墨都拿來,幫着鋪好磨好磨,可是拿筆的青子卻範了愁,她不會寫字啊,尤其現在的繁體字。
“姑姑怎麽還不寫啊?”虎兒睜着大眼咕嚕嚕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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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苦笑兩下,拿筆沾了沾墨,死馬當成活馬一的寫下了第一個我……
“姑姑,你這字也太差了。”虎兒當下不屑的出聲。
青子立馬瞪了過去,楊奇也拿手打了一下兒子的頭:“瞎說什麽,你姑姑也就在錢府學了幾個字,哪能和你上學的筆。”
青子重重的點點頭,你個小鬼還敢嫌棄我,以前你剛練的時候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只是後面的字,青子寫一個虎兒眉頭皺一下,等終于寫完了,父親要他念的時候,他苦着臉看了眼青子道:“爹啊,姑姑寫的我都看不懂。”
19
19、治啞 ...
青子黑着臉,感嘆自己好歹念了十幾年的書,竟然一朝成了個半文盲,最後還是在青子的比劃和虎兒的猜測中,把那一句話給表達了清楚。
兩夫妻聽完滿臉驚訝,瞪着青子:“你是說你趴牆頭看到個歹人,你這喉嚨就是他弄壞的?”
青子使勁的點點頭,這下兩口子徹底傻眼了。
兩人追到村口,哪還有歹人,就算有歹人人家還能放過青子嗎?
一時間全家愁眉苦臉,這一鬧天邊竟然起了亮光,楊奇趕緊讓虎兒去睡,他還要上學,若遲到了可不好。
柳氏陪着青子坐了一會道:“我看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們去鎮上看看大夫,看看大夫有沒有辦法能幫你恢複聲音。”
青子點點頭,違今這個時候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柳氏和楊奇回去後,青子靜坐了一會,便起身洗漱,她現在那個懊悔啊,要是昨晚她半夜醒來,要是醒來沒去院子,要是去了院子沒去踩牆頭,要是踩了牆頭早早下來……哎……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在無限懊悔中,天漸漸的亮了。柳氏和楊奇也沒怎麽睡,早早的起床看到青子皆一臉擔憂。馬田兒打開門站在一臉不安,今天本來是送她去大戶人家做丫鬟的,可是遇到這昨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還不能辦?
柳氏簡單的弄了點早飯,一家人也沒什麽胃口,随便的吃了點,便讓丈夫去把牛車牽出來。虎兒打着哈欠,背着書包還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一家四口人和昨天一樣站在門口,馬田兒見大家都走了,心裏急,也不說話,只是跟着她們站在院門口。
柳氏正為青子的事情煩惱不已,看到馬田兒這麽不識相,頓時心頭火起呵斥道:“你跟着出來幹什麽,沒看到家裏有事。”
馬田兒一臉委屈,拿眼瞧了瞧青子,一副欲拒還說的樣子。
青子起先還不明白,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錢府丫鬟的事情,不過現在她實在沒這個心力,只是想到錯過這次機會,馬田兒還不知道要留多久,以免生意外,就拉了拉柳氏的袖子,指了指馬田兒,又指了指牛車,意思是讓她跟着。
柳氏一聽臉就不高興:“我是給你去看病,讓她跟着幹什麽?”
青子想說,可是這複雜的意思要怎麽表達,于是拿眼去看馬田兒,意思是讓她自己開口。
馬田兒一向機靈趕緊道:“昨天小姐不是說幫奴婢聯系好了人家,今兒送去嗎?”
柳氏一聽才幡然醒悟,只是青子現在這個樣子……拿眼看了眼,不是很贊同。
青子伸手拉了拉,最後柳氏才無奈的點頭,馬田兒頓時高興的不能自己,一臉小意的跟在青子旁邊,等到楊奇把門鎖好後,才趕着牛車往鎮裏走去。
鎮上還是一樣的熱鬧,只是青子卻沒了前幾次那般的游逛心情。越近那藥店,心裏越忐忑,要是那大夫說沒希望,自己可怎麽好,難道真的要啞巴一輩子?不能和人交流的痛苦,她一天就體會了,要是體驗一輩子?
青子實在不敢想象,每一步走的都無比沉重。柳氏也看到青子的無精打采,其實她和丈夫也是同樣的心裏,青子本就是被休之人,要是再啞了聲音,那簡直是雪上加霜,除了呆在娘家等死,別無她法。
青子們去的還是那個徐大夫的藥店,依舊是人滿為患,青子等了一會就有點煩躁,看了看身邊也是焦急不安的馬田兒,想了想,扯了扯柳氏的袖子,指了指馬田兒,又比劃了打鐵的動作,再做了一個走路的動作。
柳氏迷茫了一下道:“你是說你帶馬田兒去找那個鐵匠?”
青子點點頭。柳氏不贊同的搖搖頭:“不行,你現在不能說話,我不放心。”
青子想了先也是,只是看這長長的隊伍,輪到她起碼一個時辰。
楊奇見妹子不高興便開口道:“你陪妹子走一趟吧,這裏我排着就好。”
青子一聽,重重點了點頭。随便走走時間也比傻站在這過的快,尤其心裏壓力也不會那麽大。
柳氏見青子一臉歡欣,沒法只得點點頭,不過在看馬田兒的時候卻狠狠的瞪了一眼。馬田兒也不介意,反正今天過後也不用在她跟前,心情好着呢.
三個人便閑逛般的往那鐵鋪走去,起先柳氏還寬慰青子幾句,只是看青子想說卻說不出,便識趣的閉了嘴巴。
鄭建幫搬着一筐生鐵出來,打算放進爐子裏溶成鐵水。
“哎,師傅,是昨天那個女人。”鄧建捅了捅打鐵的周雷飛。
周雷飛擡頭,看向街道,青子三人正慢慢行了過來,雖然隔的那麽遠,旁邊還有随性的兩個女人,但是周雷飛還是能清晰的發現哪個是青子。眼睛湧上一絲喜色,只是沒一會就暗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繼續掄起了鐵錘。
鄭建有些自讨沒趣的癟了癟嘴,師傅不招待我這徒弟招待,昨天那糕點最後師傅還是給了一點自己,沖着這個自己也得感謝一番。
拉了拉衣擺,鄭建擺上自認為最親切的笑立在鐵匠鋪前,周雷飛看不過去,随手拿起一個小角廢料,朝鄭建的屁股扔了過去。
鄭建吃痛,身子一扭,用手用力的揉着,委屈的朝師傅抗議。
這個時候青子三人已經來到了鐵匠鋪前,青子垂着頭,精神不濟。馬田兒則似個大家閨秀般縮在最後,弄的柳氏滿眼的不舒服。不過看到反正馬上看不到,也就懶得去說她。上前一步對折笑臉問:“請問,哪位是周師傅?”
“嫂子,這我就是我家師傅。”鄭建揉着屁股聽見聲音立馬轉過來,熱情道。
柳氏順聲看過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周雷飛,只覺得這人氣勢強,生的魁梧,五官也端正,再環顧了下整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