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起來,放在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解他腰間的皮帶。手指活動的過程中,艾倫總是會無意碰到對方——隔着那層薄薄的襯衣,利威爾的身體一片冰涼。

艾倫皺眉,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很快,他就将那些煩人的皮帶扔到一邊,開始解利威爾胸前的紐扣……

一顆。

兩顆。

三顆……

艾倫的手指卻在此時突然變緩。實際上,他直直地盯着利威爾不斷暴露出來的……那一寸寸白皙、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肌理,脖頸上還不太成熟的喉結便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動!呼吸,也跟着變得壓抑起來……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很奇怪,艾倫悄悄擡頭看利威爾的反應。

而利威爾依然倚着軟椅,半寐着無神的眼,根本就沒有看他。

艾倫的心裏一團亂麻。

他一鼓作氣地将利威爾剩下的紐扣解開,脫下他的襯衣和長褲,接着,手指便伸向利威爾深灰色的內褲……

也許是因為房間裏的熱氣太濃了,艾倫的臉不知不覺地泛紅,他有些結巴地問:“兵長……可以脫下來嗎?”

利威爾依舊沒什麽反應。

艾倫吞了一口唾液,幾乎是閉着眼睛才将他的內褲脫下來,接着快速将利威爾橫抱起來,直到将他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浸入溫熱的池水中,他才松了一口氣。

其實,艾倫根本難以想象這種在腦中幻想過無數遍的情景……竟然真的會發生。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洗澡中的利威爾還真是異常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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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憑艾倫拿着毛巾,一點一點擦洗着他的脖頸、肩膀,以及刺有自由之翼的後背,任由艾倫仔仔細細地幫他抹了半個身體的泡沫,任由那溫熱的水緩緩流過臉頰、睫毛,逐漸将身上的污漬都沖個幹淨……自始至終,他簡直就像個洋娃娃一樣任艾倫擺弄,沒有說一個字。

艾倫給利威爾洗完澡後,給他穿上長長的襯衫,便将他抱在柔軟的床上。

“兵長,您的外傷藥放在哪裏?”艾倫問。

而利威爾直接皺着眉頭倒在床上,用手背擋住眼睛,說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你走吧,我累了。”

艾倫抿了抿唇,沒作聲。

然後他直接打開書桌下面的抽屜,開始胡亂地尋找起來。

左、中、右沒其他的,全部都是各類圖紙、文件。

艾倫有些着急地打開右邊的第二格,然後,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因為那裏面,滿滿的……全部都是自由之翼的徽章!有的帶血……有的殘缺不堪……艾倫回頭看向依舊擋着自己眼睛的利威爾,心中揪痛,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艾倫小心翼翼地關上抽屜。緊接着,他打開最下面的。還好,要找的東西都在裏面。

艾倫手捧盛滿各類外傷藥的托盤,朝利威爾走去。

利威爾還躺着。

長長的襯衣下擺遮擋着重要的部分。

他細膩的大腿上,有着常年穿皮帶而形成的紅印。讓人總是有種想輕碰它們的欲望。而他的左腿,很明顯已經紅腫起來了——其實關于利威爾腿受傷的問題,艾倫在醫院就有些察覺,只是不确定而已。這也就是為什麽在雨中确定了以後,他之後都堅持着不讓利威爾走路。

艾倫輕輕地将托盤放在一邊,跪坐在利威爾跟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擡起利威爾的左腿,手指輕輕地,滑向腫起的部分……

利威爾的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他冷聲道:“手拿開!”

艾倫無奈地說:“兵長……很疼吧?”

利威爾不作聲。

對于這種傷,艾倫在訓練兵團的時候就有學過最初的處理方法,他輕輕地幫利威爾按摩,努力探索骨頭方面有沒有出問題:“為什麽不去找醫生……而是……一直一直忍着呢?”

艾倫用棉花沾了藥水,細致地塗在利威爾的腳踝,乃至以上的位置:“唉,如果嚴重的話要怎麽辦啊?……要是您因為腿受傷了而沒辦法上前線,埃爾德他們,不就白死了嗎?”

說完這句話,果不其然,艾倫發現利威爾的肌肉變得僵硬了。

他拿起一邊的繃帶,熟練地幫利威爾綁起來:“兵長,明天,跟我一起去醫院好嗎?”

利威爾依舊沉默。

艾倫也不在意。

窗外的夏雨已經停了,象征午夜12點的鐘聲緩緩敲響。飛鳥的奇異影子掠過不斷鼓動的淡色窗簾,瞬間又融入了無盡的黑夜。

艾倫終于給利威爾綁好繃帶了。

他的嘴角微微彎了彎,湊過去,近乎虔誠地将自己的吻印在利威爾的膝蓋上,聲音輕柔得像房間裏彌漫的燭光:“順便,我們去看看佩特拉前輩。嗯,再找塊漂亮的地方給奧路歐、衮達、埃爾德三個前輩立幾塊碑吧?啊,要不給他們帶些鮮花呢……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他便站起來,将身上的熱氣又快消散的利威爾裹進棉被裏,整理好藥品和浴室,才提着燭燈離開了利威爾的房間。

他不知道。

他剛走出房間不久,利威爾的肩膀就開始快速抖動起來。

然而諷刺的是,濕透的枕頭似乎更容易讓人進入睡眠。

這個晚上,他沒有夢見任何犧牲的人。

一夜無夢。

※※※

佩特拉醒來的時候,發現父親正趴在床邊睡覺。

不忍心吵醒他,佩特拉自己伸手,點燃病房裏的燭燈。

緊接着,她便看見床頭上的東西。一束還有露珠的新鮮花朵,還有好幾本自己最喜歡看的詩歌和畫本……!

一個護士走進來,小聲道:“感覺好些了嗎?”

佩特拉連忙問:“……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

護士:“利威爾士兵長有來。啊,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年輕的小夥子。”

“是嗎……”

佩特拉翻了翻書本,一張紙條就從裏面滑了出來。

沒有署名,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當時我不在,對不起。”

佩特拉手指有些微顫的拿着那張紙條,晶瑩的淚水瞬間從淩亂的橘色發絲中滑出來……不不……兵長!對不起您的是我們……是我們太粗心……太自大了啊!

另外一邊。

馬匹一邊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一邊埋頭吃草。

剛參加完葬禮的艾倫和利威爾站在漫山遍野的金蓮花裏,安靜地看着三塊銀色的墓碑。半響以後,利威爾抱着三束白百合,有些步伐不穩地走過去。

艾倫看着利威爾的左腿皺眉:“兵長……要不我來?”

而利威爾朝他擺了擺手,便緩緩地将花朵分別放在三座墓碑之前。

微風吹拂着兩個人的衣袂發梢。

密密麻麻的金蓮花形成的漣漪不斷在兩個人身邊蕩漾。

在花海之中,有紅白相間的風車,有碧藍的湖泊,有盛開的白荷,有一大片漂亮的小房子……

啊,這就是前天,大前天,與利威爾班相處的這一個月,最常來的地方啊。

艾倫的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不知不覺,他似乎看到了……

看到奧路歐還牽着馬,在一邊歪着嘴巴打哈欠,或者在聽到自己竟敢想去偷看兵長洗澡而露出一副咬到舌頭的苦逼表情;

看到佩特拉還坐在花海之中拿出新做出的點心,聽到她對着自己說‘要不要吃啊’;

聽到埃爾德還在那邊“毫無惡意”地爆料其他人上戰場的囧樣;

聽到衮達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訓練任務還沒達标’之類的……

好奇怪啊。

明明前幾天還在一起開玩笑,一起格鬥來着……

怎麽現在就!

“小鬼,你哭什麽?”

利威爾冷淡的聲音從艾倫耳邊響起。

這還是今天,兵長第一次主動跟艾倫說話……

艾倫有些驚喜地抹了抹眼角:“沙子飛到眼睛裏了……沒什麽!唔,兵長,您今天想吃什麽呢?您想吃什麽我就給您做什麽……啊,前天晚會上那個甜點似乎不錯呢,我嘗試着做一下吧……”

利威爾跳上馬,冷哼一聲:“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都要被移交到那群豬猡的手中了,還有心思做吃的。”

艾倫傻笑道:“……呃我不會死啦!團長最近不是在想辦法嗎?總是會有出路的!”

利威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回去了。”

艾倫連忙點頭:“是!兵長!”

艾倫騎着馬追在利威爾身後,看着利威爾的背影,突然回想起清晨的一幕。

利威爾沒有點燈。

他坐在餐廳長桌的一端,緩慢地喝茶。

而曾經,埃爾德、奧路歐、衮達和佩特拉的位置上,都放有茶杯……

說實話,那一幕着實讓艾倫吓了一跳!所以今天雖然兵長一直都不怎麽說話,艾倫還是充當着“啰啰嗦嗦”的角色,一直一直在兵長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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