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實驗
時也真的來到賀臨淵的房間了。
如果是別的Omega, 那可能是羊入虎口,但因為這是時也,所以變成了引狼入室。
時也好奇地四處看。
賀臨淵的房間還真瘠薄大啊!
就一個房間,裏面辦公室、衣帽間和陽臺等樣樣不缺, 但唯一的共同點是……x冷淡。
裝潢簡單幹淨, 色調只有黑白灰, 房內除了基本的家具就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存在了。
時也心道, 賀臨淵的房間和這個家一樣,冷冷清清的,看得他好不習慣, 好想在窗邊放幾盆盆栽,還想在床上扔幾個布偶。
算了,也不是他的房間。
畢竟是自己宿敵, 時也倒沒什麽客氣和禮讓,直接就到處走走看看,
然後時也腳步一頓。
草?
這是什麽東西!
時也看到這個房間多餘的存在了—— 一老師的漫畫小黃本。
為什麽?
草!
時也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掉馬了, 被賀臨淵發現他畫他小黃本的事兒,但見賀臨淵在後頭神色如常, 照理來說如果發現了賀臨淵肯定會以此捉弄和陰陽怪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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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是單純地……想看。
不是?為什麽賀臨淵會想看小黃本啊?這人設不對勁啊!賀臨淵不是個X冷淡和陽X嗎!
見時也表情微妙地看着本子,又看了看自己,賀臨淵挑眉道:“怎麽?”
賀臨淵上前捏住本子在時也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逗人道:“小狗知道這是什麽吧?知道裏面說的什麽麽。”
笨比這麽單純,逗一逗會不會臉紅炸毛。
時也:“……”
我不僅知道,那玩意兒還是我畫的。
見時也一動也不動,賀臨淵前, 故意在時也面前翻開。
賀臨淵随手一翻, 就翻到了勁爆的那一頁。
兩人看着□□的兩團肉, 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主角是賀臨淵和宋年遷。
賀臨淵翻開後就後悔了,什麽玩意兒。
賀臨淵嘴角抽搐,“畫這個的人不覺得惡心嗎?”
時也:“……”
那畢竟畫出來就是惡心賀臨淵小報複一下的,但是現在站在正主面前看……好羞恥!!好惡心啊救大命!
賀臨淵有病啊!
畫的時候誰會想到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啊!而且開始這個系列的時候剛好前一天還被賀臨淵揍了一頓,和宋年遷吵了一大架。
夜晚,孤A寡O,處在一個房間裏看澀澀,這原本是一個能讓雙方面紅心跳doki doki的事,然而因為內容太萎而滑鐵盧。
賀臨淵合上書扔到一邊去,“再看會變笨的,你已經很笨了,還是別看了。”
時也:“……”
感覺好像被罵了。
時也龇牙咧嘴道:“那你還看?這可是在你的房間找到的哦。”
賀臨淵用看笨蛋的眼神看時也,莫名其妙道:“這畫的是我,我還不能看一看?”
其實賀臨淵還真的看完了。
之前看鐘明望他們看,賀臨淵随手拿過,結果随便看了幾頁後忽然真香。
不是因為澀澀,也不是因為別人說的絕美愛情,而是……裏面的機甲畫得還真的挺帥的。
賀臨淵覺得還挺奇怪,這位畫手可能是軍部的學生,也可能不是,但這位對機甲絕對了解得很透徹,雖然機甲很多時候是作為play的道具出場,但賀臨淵發現裏面的機甲不是臨摹帝國現有的設計,而是自己構思的,設計合理且創意,還改善了現有機甲的小缺點,不去參賽實在是可惜。
“……”時也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
MD,說不過。
時也氣呼呼道:“那你看呗,多看點,萎不死你。”
“哦,我忘了,你原本就萎。”
外人說的矜貴禁/欲,時也尋思着可不就是陽X?信息素不外洩,欲/望從不表露,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沒東西可外露呢?
時也心道,這原本心裏上就萎,那現在标記了他豈不就是生理上也萎掉了?
時也看了眼賀臨淵,惋惜道:“年紀輕輕的,可惜了。”
賀臨淵:“……”
賀臨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時也,“可惜?”
時也向前邁步,湊近賀臨淵把自己的信息素往賀臨淵那怼,昂着頭語氣賊兮兮道:“可~惜~呀~”
“砰——”
下一刻時也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直接被賀臨淵優雅的一個掃腿給絆倒,往後砸在了床上。
時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賀臨淵欺身壓了上來。
賀臨淵手撐在時也身邊兩側,低頭看時也,“小Omega,記住你在誰的地盤。”
Alpha的熱氣覆蓋了下來。
時也和賀臨淵打了太多架,這會兒也沒覺得什麽不對勁,反倒是眼睛刷拉一下亮了,上手拽住了賀臨淵的衣領子,“幹嘛,你要打我?來啊,就現在,打一場!”
賀臨淵氣笑了,“我還真想把你給打死。”
“把我打死在你床上?”時也嘿嘿笑,“你不怕天天鬼壓床啊?你以後都不用睡了。”
賀臨淵伸手輕輕挑住時也的一縷發,隔着手套繞在食指打了幾個圈挑逗,“那你是什麽鬼,可愛鬼?貪吃鬼?”
時也:“啊?”
不是在撕逼嗎?為什麽忽然說他可愛?
賀臨淵虛虛地壓在時也身上,時也能看到賀臨淵在說話時微微滾動的喉結。
賀臨淵稍微使力,拽住了時也的那縷發,“是笨小鬼。”
“嘶。”時也有些吃痛,生氣地也伸手拽住了賀臨淵的頭發扒拉。
兩人生動地诠釋了在床上……扯頭花。
就是皮癢了想打架,但又打得不怎麽認真。
賀臨淵正折騰呢,忽然就覺得有點困。
這感覺來得還挺突然,賀臨淵眼睛越來越小,最後竟是在時也訝異的目光下……倒頭睡了。
時也:“?”
賀臨淵頭就架在時也肩膀上,睡得很沉,像是沒了意識。
時也愣了好片刻,忽然察覺不對勁。
這不是睡覺。
時也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恰好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時也屏住呼吸。
等了片刻,就見沈辭光明正大地開門進來了。
見時也抱着賀臨淵一副保護的姿态,但看到沈辭随即有些錯愕和懵的表情,沈辭笑道:“別怕,我給阿淵加了點安眠,因為我想和你聊聊。”
沈辭拉了張椅子在不遠處坐下,他的坐姿和賀臨淵一樣優雅,雙手疊在膝上溫和地看着時也。
時也把賀臨淵推到一旁讓他躺好,自己則是坐了起來。
“為什麽您……”
“因為我要和你聊的事,阿淵肯定不讓。”沈辭讓管家送了茶水進來,食指輕輕敲着桌面道:“阿也來。”
時也謹慎小心地坐好,他知道上将夫人肯定不會害他和賀臨淵,但面前的茶水他還是不敢喝。
沈辭也不在意,只是直接開門見山,“你也知道阿淵有信息素崩潰的病,根本原因就是他的信息素過于強悍,身體承受不住。也許是遺傳吧,他父親也有這個病。所以對他而言,信息素是他非常厭惡與抗拒的東西,畢竟他無時無刻都在忍受信息素帶來的痛苦。”
時也點頭。
“而我接着想和你商量的,是有關一個信息素的實驗。”沈辭輕笑,“他也很抗拒我做這個實驗,覺得我沒必要為了治他的病去大張旗鼓,更別說把你拉進來,讓你承擔風險。”
沈辭看了眼熟睡的賀臨淵,他常年泡在實驗室裏,對于藥物的運用了如指掌,此刻他放倒賀臨淵後也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和時也連個地都不換直接商量。
時也想了想道:“如果能治好他的病,其實受一點風險也沒事。”
時也不知道賀臨淵什麽感覺,但他聽描述就覺得可怕。
如果他承受一點風險,賀臨淵就可以擺脫這個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的超載,這不是很劃算嗎?
換做是別人時也聽了都覺得可怕,想要盡可能去幫忙,更別提是賀臨淵。
聽聞,沈辭眼底一片柔和與真摯。
“謝謝你。”
沈辭垂眸笑,“接下來這段話我沒告訴過阿淵。如果能治好他的病,不僅是我對上将的交代,還可以為帝國的将來打算。”
時也:“啊?”
沈辭把一份文件遞給時也看,“這是實驗室近年的觀察報告,阿淵是情況嚴重的,但其實帝國的Alpha……精神力都不太穩定。”
“或者說是越來越不穩定,過往也有幾個直接崩潰、死亡,我沒找到阿淵這樣的第二個案例,其餘失控的案件都是直接死亡。”
沈辭蹙眉道:“但我斷定,Alpha信息素的數據越來越跳躍是一個必然的事實。”
時也看着那份數據報告,讀到“死亡”幾行字時,背脊發寒,忍不住看了眼賀臨淵。
沈辭捧着茶杯輕抿道:“所以實驗必須做,如果有人能幫忙,我也會不擇手段地拉攏。”
時也低聲問道:“這些事……為什麽您不告訴賀臨淵呢?”
沈辭笑了笑,把茶杯放下,“他不願意我去做實驗,我其實也不願意把他牽扯過多進來,因為他對信息素實在是過于抗拒了,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許……”
沈辭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該不該說,怎麽說。
片刻,沈辭道:“阿淵不是天生就有信息素紊亂的病,他開始病發,是在當年他和上将一起出去遠征回來後,至此他性情大變,對信息素也很厭惡。”
時也下意識問道:“是……上将去世的那一場戰役嗎?”
說完時也吓得捂住了嘴,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在沈辭面前說上将死了這種話。
但沈辭似乎不在意,也沒什麽情緒波動,只是尋常道:“是的。”
“那我能怎麽幫忙啊?”得知沈辭目的,時也終于敢喝桌上的茶了,時也把人家的名貴好茶炫了幾口,問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Omega,開機甲我很行,但醫藥和理論我絕對不行!我以前上課時做小白鼠實驗都能失敗。”
沈辭忍不住笑,“自然不是讓你來做實驗,我需要你的幫忙是因為你的信息素。”
嗯?
大萎哥信息素?
沈辭起身,“我房裏有采集信息素數據的儀器哦,你要來看看嗎?”
“啊,哦……好的?”
……
沈辭的房間被分為兩區,裏頭是私人區域,時也沒進去也不知道如何,外頭是工作區,擺滿了文件與儀器。
風格一如既往地X冷淡。
時也都懷疑賀家是不是都X冷淡了。
沈辭将一個類似頭盔的東西給時也戴上,片刻,就見一旁的顯示屏上出現了波紋。
沈辭情緒稍微高昂了一些,“你看,看見了沒?這就是你的信息素。”
時也看見屏幕上是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平得像海岸線。
時也眨巴眼道:“它怎麽不動?”
“是啊!”沈辭道:“就是因為它不動,所有人的信息素都像心跳,有的人像層層山巒,有的人則是波濤洶湧。阿淵這種的上去就是混亂的波紋,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
時也心道,是啊,這看着都可以吃席了,像死了似的。
但沈辭卻很高興,“和我想的一樣,穩定,不可撼動,如果實驗室能夠抽取你的信息素作為研究作用,去尋找穩定的頻率,也許就能造出能治愈阿淵的藥了!”
時也愣住了。
原來他那個萬人嫌的信息素……還有這樣的功能?
Alpha聞了都厭惡得很,但現在他這個信息素居然可以救那些狗Alpha。
好家夥。
時也愣愣道:“那我……需要幹啥?”
“你不需要做什麽哦,只需要來實驗室,在實驗艙裏睡一晚讓我們抽取和記錄你的信息素就可以了。”
“砰——!”
就在這時,房門被有些粗魯地打開了。
賀臨淵站在一旁,挑眉笑道:“對我還用上藥了?”
沈辭垂眸笑,“阿淵身體耐力又比以前更好了。”
現在就醒了。
不過他和時也也說完了。
時也愣愣地看着賀臨淵。
啊……
感覺好像被抓包了。
賀臨淵上前拽住時也的手腕,帶着他往外大步走。
時也吓了一跳,“诶等等……”
賀臨淵沒回頭,“等什麽?什麽實驗你都不用去。”
沈辭也不管賀臨淵,只是笑盈盈對時也道:“明晚我會派人去接你。”
賀臨淵把人給拽走。
“诶……”走廊上,時也着急道:“你聽我說,那個實驗不僅僅能幫你,也許還能幫其他A……”
賀臨淵停下腳步,“時也。”
“嗯?”
“那些報告即便小爸不對我說,我自己也看過。”賀臨淵背對着時也,但聲音難得地洩露出幾分疲憊,“小爸在我生病後除了節日幾乎就沒離開過實驗室,實驗室的輻射不是小事。”
拉不住一個,現在可能還要變成兩個,賀臨淵覺得有些煩躁。
他已經知曉結果了。
賀臨淵腦海中浮現了幾幀多少年過去仍舊清晰而栩栩如生的畫面。
頓了頓,賀臨淵話鋒一轉道:“時也,你會花費無數的金錢、時間與別人的性命危險去做一個确定無意義的事嗎?”
時也瞪眼,“怎麽就無意義了?!這……”
賀臨淵道:“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岔開。”
“額……”
這,這是邏輯流氓!
又不是同一件事!
時也深吸一口氣道:“我只聽了上将夫人說的話,也許會片面,我其實對這事也不太理解,那你和我說說你不願意我去的理由,如果有道理我就聽你的。”
賀臨淵:“我的理由就是我剛才的問題。
時也叉腰,“那我不聽你的。”
賀臨淵挑眉,直接拉住時也的手把人拉上飛行器。
“喂……!”
“狗逼,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