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源自古印加人傳統的集市會連續舉辦三天，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助手終于帶來一個好消息，有老霍克利先生的消息了。

彼時蘿絲正剛起床在和自己的卷發做鬥争。卷發比直發難打理多了，不理順了就會炸開蓬起像瘋子一樣。還要盤成發髻，對于原來梳頭發的水平只限于馬尾的她來說每天早上都是個大工程，早知道還是該帶上貼身女仆。

本來卡爾還饒有興致地提出過一回幫忙，在被扯掉了幾根頭發之後蘿絲就覺悟了，怎麽能指望男人幹這個呢，這不是自找苦吃嗎。遂堅決婉拒了卡爾的幫助。卡爾還覺得很遺憾，早晨起來幫未婚妻梳理秀發是一件多麽有情趣且秀恩愛的活動啊。

梳妝完，蘿絲來到小餐廳用早餐，卡爾已經等在那裏，喝着古柯葉泡的茶，這種茶風味獨特但可以預防高反，是當地人常喝的。

看到蘿絲進來卡爾放下茶杯，道：“蘿絲，有我父親的消息了，我父親就在離這裏半天路程的地方。我們等下就出發去見他。”

“究竟怎麽回事？你父親還好嗎？”吃完盤裏的食物，蘿絲終于開口問道。不管凱伯特家還是霍克利家的餐桌就講究食不語，看卡爾的表情很放松，蘿絲知道他父親應該沒出什麽事，此行終于沒有白費。

“今天早上，一個當地牧人找到旅店老板，說看到了我們散發的尋人啓事。”卡爾把助手帶來的消息轉述給蘿絲，“他說半個月前救了一個從山上跌下來摔斷了腿的白人，根據相貌特征應該就是我的父親。但是因為那個牧人只會說齊楚亞語，沒法跟我父親溝通。現在我父親正在他家裏養傷。”

衆人在牧人的帶領下，坐着租來的馬車颠了半天，終于趕到了那個安第斯山腳下的小村莊。

村莊很小，只有幾棟破舊的石塊堆起來的平房，房子邊上就是散發出臭味的羊駝圈。很難想象老霍克利先生在這裏呆了半個月。

然而推開院門的那一刻，看到坐在院子裏望着天空發呆，腿上綁着木夾板的老人正是老霍克利先生無疑，雖然頭發長了點，胡子邋遢了點，衣服也髒兮兮的。

老霍克利先生顯然比兒子更善于表達感情，一愣之後就開心地咧開嘴，伸出雙臂嚷道：“我親愛的兒子，終于把你給盼來了，這個漂亮姑娘是誰？難道是我的兒媳婦兒？”

看着父親紅光滿面精力充沛的樣子之前找到父親的喜悅頓時變酸了，自己為了找他連重要的婚禮都推遲了，擔心了半個月，奔波了幾千公裏，父親倒好，沒事人一樣。

卡爾別扭地和父親擁抱了一下，在介紹蘿絲前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您看起來氣色真好，看來我們都白擔心了。”

“這是蘿絲，我跟您提過的，她也很擔心您，所以一起來了，您說沖着這份心意，您該給份什麽見面禮好呢。”

順着卡爾的介紹，蘿絲也上前和老霍克利先生擁抱了下。

“孩子們，這次真是對不起，連累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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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老霍克利自然知道兒子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理虧。“不過為了補償你們，我會有一份大禮作為見面禮給你們的。”他沖蘿絲笑着說。

這個兒媳婦不是清高矜持、弱不禁風的貴族仕女樣，還能跟卡爾跑這麽遠吃苦，這很合他的意，就像自己過世的妻子，美麗高雅又勇敢堅強。“不過要等我的腿好了以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好吧，那你現在能說說究竟是怎麽把自己的腿弄成這副德行的了嗎？”卡爾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橄榄枝，問道。

老霍克利先生這才把半個月前發生的驚險故事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