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合一

笑鬧歸笑鬧。

司令家的嫂子登門，總不好怠慢，吉雪與付圭兩人立馬起身去外面迎人。

打開院門，透過稀薄的燈光，吉雪發現門口不止周嫂子一人，還有何嫂子與另外幾個她不認識的嫂子。

她笑着側了側身，趕緊請人都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周嫂子與何嫂子，看見吉雪，兩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此刻周嫂子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富貴，她一把挽上吉雪的手，歡喜道：“哎呀，小雪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小付那邊怎麽樣啊？”

何嫂子也不甘落後，挽上了吉雪的另一只手臂，笑容和氣嗔道：“好容易去一趟，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小付說了啥時候回來不？”

被擠在角落的付圭看着衆星捧月的小嬸，內心是迷茫的，難道不是來找自己的？

吉雪被人一左一右挽着，笑容滿面的與衆位嫂子問好，聞言一邊請衆人進屋，一邊笑道：“去給立誠送些吃的用的救回來了，哪裏能一直在那邊耽誤他的正事。”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了屋。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青蔥少年，尤其屋裏這一眼瞧過去，孩子們長的一個比一個俊，嬸子們瞬間笑容就更加慈愛了起來，不吝啬的給予誇贊。

待幾人全部坐下來後，周嫂子作為領頭人，笑着為兩方的人介紹：“小雪啊，嫂子給你介紹介紹，這裏頭除了我跟你何嫂子，其他人你可能還不認識。”

吉雪坐在周嫂子右手邊，聽得這話，笑道：“可不是嘛，我來家屬院這幾天，匆匆忙忙的，也沒個消停，應該是我上門拜訪各位嫂子的……”

這話說的不管有幾分真心，聽在人耳朵裏總歸是悅耳的，另外幾名嫂子紛紛客氣的回了幾句。

周嫂子本就喜歡吉雪，如今聽她這般說，心裏更是高興，都是一個家屬區的，往後擡頭不見低頭見，大家夥兒關系，親密不親密的無所謂，只要做到表面和平，就很可以了。

于是她開玩笑道：“這下給你省事了，你得謝謝我，今兒不就趕巧碰上了，我呀……就厚個臉皮，給你們兩邊做一下介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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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已經拉着吉雪，看向對面沙發上的3個嫂子一一介紹說：“最右邊的是唐旅的家屬劉蓉蓉，中間這位是錢旅的家屬于春華，最左邊的這位是陶旅的家屬王雲。”

聽到王雲的時候，吉雪眼神閃了閃，面上笑容不便，只是看向王雲的眼神難免意味深長了些。

再說王雲，她這是頭一次見到吉雪本人，的确與她想象的一般，是個狐貍精。

不……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加妖裏妖氣，一颦一笑都勾人的緊，別說是男人了，就算同為女性，她瞧着都覺得美的不似真人。

這打擊委實太大，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維持住表情走進屋的。

然而，也正是太好看了，才叫她糟心，心中厭惡又惶恐。

厭惡自然是來自女人對于女人的嫉妒。

惶恐則是擔心事情暴露，就憑吉雪這狐貍精模樣，肯定将付立誠給迷的七葷八素的，到時候他能不追究嗎。

思及此，王雲幾乎快要保持不住臉上的假笑，對于之前的所作所為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過，幸虧她做的那些事情，這些人都還不知道，不然，她的臉都沒地方擱了。

不行，等下回去後，要再催催堂妹才行。

王雲心中惶惶的時候，周嫂子已經說明了今天的來意：“今兒個吃完飯，我就跟你何嫂子出門溜達溜達，消消食，可巧路上遇到了蓉蓉跟月紅，便結伴一起轉悠了。”

至于王雲主動湊上來，這種事情就不用細細解釋了……

何嫂子笑着接話：“是啊，轉悠轉悠，就轉到你家附近了，後頭就聽見你家裏有人在彈琴，我跟你周嫂子都說是彈琴，蓉蓉不信，非說是錄音機裏頭放的，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家呢……”

這麽一番解釋下來，衆人才知道，這些個嬸子們為什麽大晚上的登門了。

周嫂子眼神在吉祥身上看了又看，笑容慈祥：“剛才的琴，不會是咱們小吉祥彈的吧？”

她這麽問，也是正常，這會兒吉祥人還坐在古筝邊上呢。

其他幾人聽了周嫂子的話，也都盯着吉祥，眼中帶着好奇，就連王雲的眼底都起了幾分探究。

她是不怎麽相信的，畢竟鄉下的泥腿子，飯都吃不飽了，還尋思什麽才藝，不是鬧笑話嘛。

然而，現實再一次打了她的臉。

就見對面的吉雪笑的跟花似的，語氣裏滿是驕傲：“是我們家吉祥彈的，她從小就學了些才藝，這不，學校有文藝會，小姑娘想參加，咱們正在幫她選曲子呢。”

“哎呀，真的啊，小吉祥真厲害，嬸子剛才在院子外頭聽見了，可真好聽，不比那磁帶裏頭放的差呢。”何嬸子看向吉祥真誠的誇贊。

誇的小姑娘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吉祥這種乖巧漂亮還有才藝的孩子，是大人們最喜歡的類型，等何月紅話音落下後，另外幾人也紛紛誇贊了起來。

倒是王雲始終不信，自以為是的笑道：“吉祥這姑娘真厲害，小小年紀，長得漂亮不說，居然還會彈琴，也不知道咱們這些人有沒有這個福氣，聽你彈奏一曲？”

這話說的，好像漂亮就不能有才藝似的。

吉雪眼神淡了淡，就連坐在一旁沒插嘴的付圭幾人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周嫂子也斂了笑容，她沒搭理王雲，反而看向孩子們：“富貴，作業沒做好呢吧？帶着妹妹去做作業，嬸子跟你小嬸聊點事，你們忙去吧。”

聞言，付圭看向吉雪，這一幕落在幾位嫂子眼中，都有些訝異。

吉雪語氣溫和：“去吧，再不去，晚上你又要陪着意意熬夜了。”

聞言，付圭這才起身，上樓的時候，還不忘攬着小姑娘的肩膀，充分表示出自己對于這個妹妹的袒護。

等幾個少年離開了大人們的視線，吉祥笑嘻嘻的擡頭，怪聲怪氣道：“富貴……哥哥？”

“噗！”衛謹直接笑噴，然後猛拍茍蘭辰的後背，笑的前仰後翻：“哈哈哈哈……富貴哥哥……噗……”

就連嚴令安與茍蘭辰都被小丫頭的調皮，逗的笑了出聲。

只有付圭，擡起兩只大手，直接掐住小姑娘粉嘟嘟的臉頰，故作兇狠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吉祥兩只小手扒拉着少年跟鐵鉗子似的大手，一邊笑，一邊堅強道：“就是……富貴……哥哥……”

“臭丫頭，我看你這臉蛋兒是不想要了。”

“……嘶……放……放手……”

“那你還敢不敢了？”

“……富貴哥哥！”

“嘿……”

樓上的笑鬧時不時的傳到下面的人耳朵裏。

周嫂子欣慰極了，看樣子富貴那孩子跟吉雪母女處的不錯，她看向吉雪：“今天來也是湊巧，不過，剛好小雪回來了，我就想着順便跟你說個事……”

見吉雪看過來，周嫂子繼續道：“是這樣的，你跟小付結婚也有好幾個月了，正常情況下，新婚夫妻，都會在部隊裏請一些戰友們吃頓飯，相互認識認識，但是你們情況特殊，小付出任務去了，本來也沒啥，軍人都這樣，說走就走的，等他回來再辦酒席也一樣……”

聽到這裏，吉雪大概也猜到了嫂子要說什麽了，果然，周嫂子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冒煙的玩意兒，到處說你們不好，嫂子本來尋思着等你回來，就帶着你到處串串門，堵堵那幫老娘們的嘴，後來才發現，不止家屬院這一片，不少戰士們對于你跟小付之間也有好奇……”

不過說到缺德冒煙這一塊，周嫂子眼神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下對面笑着的王雲。

不意外見到她捏的死緊的雙手，心中冷嗤一聲。

周嫂子喝了口茶水，接着說：“我就想着，文工團再有二十來天就來慰問演出了，按往常的流程，咱們這些個家屬也會出一些節目，你要是有才藝呢，就上去亮個相，你要是沒才藝呢，嫂子就整個大合唱，倒時候讓你站在前排，你啥也不用做，跟着哼哼兩聲就行，等這幫小子們見到弟妹的人品，也就不會亂傳什麽不好聽的了，你看行不行……”

部隊再是紀律嚴明，你也管不住人家腦子裏想什麽啊

自從付立誠結婚以後，關于他妻子的各種傳聞都有，反正沒有一句好聽的。

就算吉雪前幾天被不少嫂子見到，很多人都說她不如傳言那般不堪，是個大美人兒。

但是見過本人的畢竟在少數，大多人還是不信的。

這麽傳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對于小付沒有什麽好處。

周嫂子這些天了解越多，就越覺得不能再這麽放縱下去了。

但是又不能拉着吉雪一家一家、一個營地一個營地的去露臉，那部隊成什麽了？

後來還是何月紅提醒了自己，可以借着文工團，來慰問演出的時候讓吉雪亮個相，就小雪那品貌，往那一站，什麽也不做，就能澄清了謠言。

本來還以為小雪會在小付那邊待上一陣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趕上了。

要說周嫂子真這麽熱心腸，也真算不上。

于公吧，付立誠是丈夫手下的兵，不能不管。

于私吧，喬司令也就是周嫂子的丈夫，是付老将軍曾經的兵，當然知道這事情的人不多，這也是為什麽周嫂子格外喜歡付圭的原因。

這件事她家老喬也很不高興，畢竟軍區副司令婚姻問題被人拎出來當談資，簡直不像話。

再一個就是吉雪送的禮物，周紅英跟何月紅是真的喜歡，拿人手軟，态度上自然就會偏袒幾分。

當然，那什麽……咳咳咳……美人人人愛看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坦白說，聽完周嫂子的建議，吉雪是真的有些感動了。

不管出于什麽目的，人家一個領導家的嫂子，能這麽費心費力的幫自己斡旋，實屬難得。

不過……既然要亮相為自己正名，也要為丈夫長臉，當然要一鳴驚人才好。

她是想低調過日子，但是有些事情，一味的低調是不行的。

思及此，吉雪也沒藏着掖着，她先真誠的感謝了周嫂子與何嫂子對于她的幫助。

才笑道：“不瞞嫂子們，我還真會一點點才藝，談不上精通，勉強湊合。”

周嫂子感興趣問：“什麽才藝啊，說出來嫂子給你參謀參謀。”

吉雪沒說話，只是起身坐到了方才的古筝旁。

在康駿王朝，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家庭富裕的人家，還是會請人專門教導琴棋書畫、女紅、女戒這些的。

所以古筝算是貴女們必學的才藝，吉雪不算精通，頂級談不上，甚至連女兒的水平都差一線，但是在業餘裏面，絕對是佼佼者了。

這不，等吉雪落下最後一個音時，幾個嫂子們久久的都不能回神。

直到吉雪起身，何嫂子才率先鼓掌：“哎呀，小雪，彈的太好了，到時候，你這一登臺，可真給咱們這些個軍嫂長臉了，你是不知道啊，軍嫂文化素質也是參差不齊，以往咱們出節目不是大合唱就是詩朗誦的，咱們是盡力了，但是那些個文工團的就老是笑話咱們，要我說，有什麽好笑話的，她們有那本事，那是因為她們就是吃那碗飯的，要是跟咱們比做飯種地，她們也不如咱們啊，誰也別笑話誰才是……”

說起這個，不止是何嫂子，就連其餘幾個嫂子也心有戚戚。

每次這種活動，她們是又高興，又害怕。

高興自然是有節目看，這時候娛樂活動太匮乏，旁的不說，文工團那幫姑娘是真有本事，節目一個比一個好看，人也長的俊，就是總有那麽幾個清高的，仰着鼻孔看人。

害怕的就是，也不知啥時候就有了這麽個不成文的規定，每次家屬區的軍嫂們都要貢獻幾個節目。

這就造成了，每次周嫂子尋人參加節目，成了最大的難題，這一次也是，要不是礙于周嫂子是司令夫人，她還真不能組織成功。

她們是聽不出吉雪水平怎麽樣，但是那架勢太唬人了，曲兒也好聽，這下可不就揚眉吐氣了嘛。

所以，等何月紅話音落下，除了王雲快要端不住的表情，其餘幾個嫂子瞬間激動的探讨了起來。

幾番研究後，周嫂子突發奇想：“小雪啊，你看這樣行不行，表演節目是在晚上，到時候小吉祥肯定也在家，要不你們母女倆一起上呗，這多有面子啊。”

劉蓉蓉一晚上沒咋說話，就光顧着盯着人看了。

以前吧，她覺得有些人真的誇張，怎麽可能有那種見到好看的人，就老是盯着人家瞅，眼睛都舍不得眨的呢。

今天她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真的。

你也說不明白咋回事，眼珠子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反正就喜歡跟着美人轉悠，尤其喜歡集中在人家臉上，一邊感慨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一邊眼珠子閃閃發光。

完了美人看過來時，她又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

等美人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那眼珠子不知不覺得就又盯了上去，周而複始的。

反正就偷着猥瑣，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埋汰，但愣是管不住自己那長了腳的眼珠子啊。

這會兒聽到周嫂子的建議，她眼睛立馬澄亮，難得尋到一個說話的機會：“那可太好了，一定要這麽整，整的那些個說閑話的明明白白的，啥拖油瓶啊！要我說付副司令賺大發了……唔唔……”

眼看劉蓉蓉啥話都往外禿嚕，其他幾個軍嫂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錢旅長家的于春華嫂子，更是眼疾手快的捂上了劉蓉蓉不斷嘚吧的嘴，然後沖着吉雪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

吉雪臉色淡了下來，當然不是針對這些個嫂子，而是針對外頭的流言。

怎麽說自己都無所謂，她要是在意旁人的看法，當年她就不敢和離。

只是女兒吉祥，是她的逆鱗，自己恨不能捧在手心裏寵一輩子，哪裏容得下旁人說一點點不好。

如果她的吉祥真不是個好孩子便罷了，可是女兒明明那麽乖，她做錯了什麽。

只要想到，女兒被旁人中傷，她的心就疼的厲害，這是任何一個做母親的都無法接受的傷害。

眼看大美人兒臉色都開始黑了起來，周嫂子趕緊出來打圓場。

都是為人母親的，這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呵呵……撕了那些個嘴碎的：“小雪，蓉蓉她就是嘴巴不讨喜，人還是沒有惡意的。”

吉雪回神，她看向明顯有些坐立難安，面帶愧疚的劉蓉蓉，扯出一個笑：“沒事，蓉蓉姐也是為我跟我家意意好，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不知道我家意意被人中傷成這樣了。”

劉蓉蓉幹笑：“沒……沒生我氣就好，我……我就是嘴快，對不住啊，雪妹子。”

相較于王雲這種面善心惡，吉雪更喜歡劉蓉蓉這種有話直說的，旁的不說，至少安心，不用擔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

于是她又溫聲的安慰了劉蓉蓉幾句，才看向周嫂子道：“嫂子，您說的事，我晚點跟意意商量一下，主要還是看她，意意要是願意，我當然也願意的，到時候我們母女真有機會合奏，也是我一樁美談。”

幾人又聊了幾句，确定吉雪真的沒有生氣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與吉雪告辭時，心裏還慶幸，這付立誠媳婦看着也是個腦子拎得清的，至少沒有遷怒，将來倒是可以繼續常來常往。

送走幾人後。

吉雪沒有立馬上去與閨女說演奏的事情。

只一個人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發了很久的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驚回她的神智。

吉雪看着從廚房裏出來，準備接電話的李姐，笑道：“李姐，沒事，我來接，天晚了，你明天還要早起，先去休息吧。”

見李姐笑着離開，吉雪才接了電話：“喂？”

吉雪猜應該是丈夫，因為付立誠說了，有空就會給家裏打電話，卻怎麽也沒想到電話裏的人，是完全不在她預料之內的侄兒。

說起這個差輩，卻只小了自己6的大侄兒，正是吉雪大哥吉仁的大兒子吉元，這孩子算是吉家小輩裏面比較出息的了。

在J市協和醫學院讀的臨床醫學，好像讀了不少年了，吉雪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吉元給自己打電話，算了算，這孩子應該快要畢業了吧。

其實吉雪還沒見過吉元，只是腦中有他的記憶，這是原身最喜歡的一個侄兒，無他，只因吉元長的最像她這個姑姑。

許是有着原身的記憶，吉雪下意識的歡喜起來，學着原身的叫法，笑道：“元元怎麽想起來給姑打電話了啊？”

對面的人也不知說什麽，吉雪壞笑：“那不管，28歲怎麽了？再大我也是你姑姑，我就喜歡叫元元。”

“真的啊？你什麽時候來啊？你不是在J市嗎？……呀，争取到了S市實習啊？……那太好了……後天就能到啊……行行行，你告訴我幾點到站，我到時候去火車站接你……嗯嗯，別擔心，你姑父車子留着呢，到時候我請人開車送我去火車站……哎呀!後天我記得是星期六了，意意，就是你妹妹吉祥也有空，我們一起去……好好好……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那你別管，你多大了，我做姑姑的也要關心你的……好好……那挂了，行……好的，再見……”

挂完電話後，吉雪一掃之前的郁郁，整個人都緩和了過來。

流言？

那是什麽？

打回去就行！

現在家人最重要。

趕緊去跟她家意意分享這個好消息才行。

元元來S市實習=娘家來人了！

開心……